现在也只能期盼这事就此打住,可别再生什么事端。
李云成、李云启兄弟二人见房遗玉和李元嘉相谈甚欢,他们二人也插不上嘴,便直奔人群当中,各自寻好友闲聊去了。
李云鸽倒是留了下来,看她的模样,似乎对李元嘉也有想法,死死拉住李元嘉的袖口,想和他叙叙旧。
然而李元嘉的心思显然都在房遗玉身上,压根没搭理她两句。
李云鸽樱唇撅的老高,死死瞪着房遗玉,眸中燃火。
类似她的这种目光,旁侧少说几十处,房遗玉现在已然有了抵抗力,仍旧与李元嘉谈笑风生,对其视若不见。
然而就在她们二人相谈正欢时,李月婉却不知从何处窜了出来,盯着她们两个,脸色不太好看。
“月婉?你也来了?”房遗玉满脸惊讶,据她所知,李月婉这时应该已经回了灵州封地。
李元嘉看到李月婉也是意外的很,心里有些慌乱,似是偷东西被抓包的感觉。
李月婉咬着嘴唇,回答道:“父王回京述职,刚巧赶上皇后娘娘寿诞,我也一并过来了。”
以往每日皆可与房遗玉相见,李月婉尚未有何异样感觉,可当二人分隔两地,她就总时不时的心神恍惚,魂牵梦萦,茶不思饭不想,满脑子都是房遗玉。
直到李月婉得知任城王李道宗要回长安述职,索性跟他一道回来了。
这李月婉一路上,小脑袋里始终幻想着,房遗玉见到她的时候会是个怎样的表情,谁承想再相见时,房遗玉竟在和李元嘉聊天,且二人俱是笑逐颜开,模样开心得很。
倒也并非李月婉心眼小,磨镜只是她单方面的想法,她也不能阻止房遗玉去喜欢别人,但问题是,早在她察觉李元嘉对房遗玉的态度发生转变的时候,她就已将李元嘉视为了竞争对手,如今这竞争对手却趁她不在,挖她墙角?
要知道先前房遗玉和李元嘉二人间始终隔着一道沟壑,二人根本不会主动找对方交谈。
然而此次再会,李月婉却发觉,房遗玉和李元嘉之间的那道沟壑,竟不知在何时消失殆尽了,她的心中难免惴惴不安。
既不知道房遗玉和李元嘉之间发生了什么变故,更不知道在她离开的这段时间里,那二人的关系又进展到了何等地步。
李月婉的心中不由升起丝丝惶恐,好像她最宝贝的物件被人抢走了一般。
“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房遗玉对李月婉的异常自是有所察觉,但却猜不出李月婉此刻的心思,以往李月婉对她有超越性别的感情,房遗玉知晓,但她是真想不到,李月婉竟会因她跟个连朋友都算不上的男子聊天,而大吃飞醋。
“嘻嘻!也没什么,就是有些乏了!”李月婉强挤笑脸,跟房遗玉回了一句。
李元嘉对李月婉的想法,心中明镜。近前拉起李月婉的小手,借故退去,而李云鸽则阴魂不散的跟了上去。
李元嘉将李月婉带至山水园的偏僻处,命一同跟来的李云鸽离远点候着。
李云鸽同长孙娉婷一般,皆是李元嘉的两小无猜的玩伴,同时也对他情根深种,冲李月婉这个宿敌做了个挑衅的表情,李云鸽才去远处候着。
看着闷闷不乐的李月婉,李元嘉无奈道:“月婉,王叔也不怕你笑话,我想我应是爱上房遗玉了!”
“猜到了!”李月婉撇了撇嘴,低声回应道:“你是我王叔,自幼便带着我嬉戏玩耍,你态度上对她的变化,瞒不住我。”
“你不也是嘛!”李元嘉看着眼下这个比他小不了几岁的侄女,眸中尽是怜爱之意:“你也说了,是王叔自幼带你玩耍,月婉了解王叔,王叔自也是了解月婉的!”
“我才不——”李月婉想矢口否认,但刚说出三个字便立刻止住,她转念一想,既然李元嘉都能够坦然承认,那她凭什么不行?
鼓足勇气,李月婉将头仰起看向李元嘉,如实道:“我就是想为她自梳,我也不会轻言放弃。你们这些臭男人都靠边站,我李月婉还非她房遗玉不嫁了!”
既然叔侄二人已将话聊到这个地步,李月婉索性也豁出去了,目光挑衅的看着眼前的王叔。
李元嘉闻言先是一怔,旋即摇头苦笑道:“你这个臭丫头,这是在逼你王叔啊!”
李月婉轻哼一声,很是得意:“父王母妃最疼我了,我此番回家已经跟他们摊牌了,我就是要磨镜,他们也点头同意了,如今我不惧任何对手!”
第69章 戳破心结
李元嘉眼神复杂的看着李月婉,曾经他最为疼爱的侄女,却成了今时的对手,直截了当道:“本王此生只娶房遗玉一人,非她不娶!”
目光灼灼,李元嘉又继续道:“对房遗玉的感情,我自认不会次于你,月婉能做到的事,本王也能做到。就算我是皇兄的弟弟——”
“你——”李月婉本以为李元嘉身为唐太宗最宠爱的弟弟,长兄如父,婚事自得由唐太宗说的算。
正因李月婉知李元嘉天性纯良、谨遵礼法,不会违背兄长之命,所以方才李月婉会那般说道,她就是希望李元嘉能够知难而退。
却不成想,她失算了,李元嘉的星眸中竟露出了前所未有的坚定。
五载以来的期盼,迸发而出的情感,比滔天洪水来的更为迅猛强烈。
李元嘉为了房遗玉,曾经心灰意冷过,跟皇兄和母妃闹过一次,如今仍是为了房遗玉,那他再闹一次又何妨呢?
李月婉闻言吁声长叹:“若是如此,那侄女干脆退出好了,王叔是亲王,是陛下最为疼爱的皇弟,你若是跟陛下请求,陛下定会为你二人赐婚,侄女还拿什么跟王叔比?”
李元嘉笑着摇头,对着李月婉的小脑袋轻轻拍下:“月婉当知王叔为人,这般事王叔是不屑去做的,你莫要担心。”
他嘴角抽搐着撇了撇:“上苍曾经给过本王机会,但却被本王辜负了。本王哪还好意思请求皇兄为我赐婚?况且遗玉若是心中无我,本王强行介入,又有何意义?本王目前唯一能做的,便是使她对我倾心,或是——”
李元嘉脸色渐渐苍白,也没再继续往下说。
“王叔!”李月婉抓住李元嘉的胳膊,有些感同身受。
正因他们叔侄二人自幼一同长大,所以没有谁比李月婉更能理解李元嘉的心中苦痛。
若是其他什么,李月婉皆可全然让与李元嘉,压根不会同他去争,但是感情除外。
高明的骗子能够欺骗世人,唯独骗不了自身的感情,若是让李月婉自己放手,那是她根本不可能做到的。
“没事!”李元嘉又恢复了平日那种温文尔雅的君子模样:“遗玉倾心男人还是喜爱女子,尚未可知,咱们此时谈论放弃,实在早了些。”
李月婉见李元嘉的脸上再度浮现笑容,她也长舒口气。
叔侄二人相互望着。
李月婉率先发问:“那咱们还能无话不谈?”
“那是当然!”李元嘉肯定的点了点头。
“那就好!嘻嘻!”抱住李元嘉的胳膊,李月婉笑的极为甜蜜。
叔侄二人这近十载的情谊,哪是能够轻易割舍的。
李月婉片刻后再次问道:“王叔,其实达令能否瞧上我们还很难说,咱们两个是不是有点像那些善妒的怨妇?”
李元嘉被她这夸张的比喻惹的脸红,索性锤了李月婉一拳,不然这丫头实在没大没小。
李月婉将李元嘉准备撤走的拳头抓住,狠狠道:“差点忘了问,我回家的这段时间,你们的关系进展到哪了?”
“没到哪,只是叫个达令。”李元嘉沉吟片刻,随后如实答道。
李月婉听闻此言,心里有些美滋滋的,王叔终究还是慢了她不少,这达令的称谓,她可是早早就喊上了。
只是不知他们叔侄二人知晓这达令的含义后,会是个什么样的滑稽表情。
当李元嘉、李月婉、李云鸽三人回到山水园中央的时候,房遗玉正和李云成、李云启以及一些贵胄子女,在耍着投壶游戏。
投壶源于春秋战国时期,自秦汉始,投壶在士大夫阶层中兴盛不衰,每逢宴饮必有投壶雅歌助兴,于唐宋时期,投壶之乐,更是到达一个顶峰。
礼记中曾有投壶篇记载,进行投壶礼时,宾主双方当以无镞之矢轮流投射壶中,每人四矢,多中者为胜,负方饮酒作罚。
投壶在古代本是种文雅的礼节,然而到了这些贵胄子弟的手中,却成了赢钱赌斗的工具。
最先提出玩投壶的人,是英国公李勣的儿子李玄之,历史上很有刚的一位人物。
房遗玉知道这个人,李玄之为使武则天将大唐交还李家,于扬州聚兵十余万,举旗勤王,虽说最终惨败,且被下属残杀,但其胆色当属大唐前列,毕竟是为数不多,敢同武则天掰手腕的人物。
李玄之除了胆子大,一身骑射之术在整个长安城都享有盛誉,投壶本属君子六艺,射礼中的一种,所以李玄之投壶的本事自也极为高超。
也正因如此,李玄之才叫嚷着怂恿众人投壶。
而提议设立赌局之人,则是程知节的五儿子程怀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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