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殊不知房遗玉将内劲灌入衣衫,使得衣衫沉重异常,将之旋转挥舞,就如螺旋桨一般,虽是小小叶片,却能形成一道不亚于盾牌的屏障,能在这短时间内做出反应,足见房遗玉应变能力之强。
张谦呼声未落,只觉两道杀气扑面而来,还未来得及作出反应,两条银线破开长空,已至他肩膀处,将其撞翻。
房遗玉见一击就中,也算松了口气,这张谦狡猾无比,先前形势压根不容她有时间多想,只凭本能反应,若换做旁人,绝无可能接下此招。
在房遗玉接下张谦梅花镖的瞬间,她又一手将外衫卷回手中,一手以暗器手法取出两把飞刀,以内劲激射而出。
自从闻人瑜帮房遗玉造出飞刀后,她便时常苦练暗器手法,虽说做不到小李飞刀那样,杀人于无形,可在这十丈之内,飞刀去势之凶,却也不亚于那小李飞刀,让人闪无可闪。
房遗玉这两刀射的极为精准,飞刀直刺入张谦的左右肩胛骨,让其双手难以抬起,更难以发力,对于暗器高手而言,双手等同于生命,这双手不能使用,便是成了废人,只能束手待毙。
房遗玉让二兄将旁侧受伤的西门追带去医治,而她则去助伍元一臂之力。
伍元以一人之力足以对付霍振西和侯墨的夹击,只是短时间内不能取胜罢了,如今得到援手,身子一震,枪法更是凌厉。
霍振西和侯墨两个人都拿不下伍元,何况又加了个武功高强的房遗玉。
房遗玉和伍元默契十足,伍元先是一枪逼退霍振西,房遗玉乘胜追击,两掌同时拍向霍振西的手肘。
霍振西眼看他那条大好臂膀,被房遗玉拍碎!
钻心之痛传来,霍振西还没来得及叫喊,房遗玉又是一脚,踢中其小腹,将之踹飞出去。
原是房遗玉见他招式歹毒,直攻伍元要害,若被他那拳头砸中,非死即伤,故而也就下了重手,将之手臂废去,让他日后再不能用这般狠辣功夫。
房遗玉的凶残让侯墨心下一惊,身子一滞。
伍元一枪挑飞了侯墨的武器,一抖枪花,长枪从侯墨的腋下穿过,压住其背,将之按倒。
就在房遗玉、伍元解决掉霍振西和侯墨的同一时间,陈侠步也施展了一手夺剑之法,将陈觉的短剑夺在手中,抵住其喉咙。
房遗玉让伍元和陈侠步将几人压入酒仙楼,她则朝着唐太宗所在的包厢走去。
来至包厢,唐太宗一脸怒容的坐在椅子上,长孙辅机跪伏于地,泪声俱下,不停地忏悔着。
唐太宗在楼上见暴徒们被房遗玉几人制服,也是松了口气,可想起今日的罪魁祸首,不禁怒发冲冠,但因不知来龙去脉,也不知孰对孰错,故而喝令长孙辅机将一切告之。
长孙辅机对事态的发展也是始料不及,但见黄吉叛变,心下也是恍然,误当黄吉是他手下的败笔,也清楚了为何房遗玉能事先知道他的布置,愤慨之余,恨不得将黄吉千刀万剐,以解心头之火。
黄吉身为执行者,前因后果虽不清楚,却也知其中关键,长孙辅机不能让房遗玉占得先机,听唐太宗发问后,忙将事实原委道出。
当然长孙辅机也不会傻到说出他的真实想法,只道气不过房遗玉针对长孙休明,他又无力对房遗玉如何,昏了头脑,故而拿伍元和房遗爱撒气。
长孙辅机痛哭流涕,跪地道:“陛下,辅机真的只是为了出口恶气,并无下重手的打算,陛下您要相信我啊!”
长孙辅机咚咚磕着,没几下,额头已有鲜血渗出,一脸悔恨。
房遗玉暗道厉害,长孙辅机虽如实相告,可在关键之处,却处处遮掩,不断为他自己减轻罪行,再三表示此番行动,只为发泄私愤,并非刻意针对,不掺政治因素。
长孙辅机心胸狭隘,众所周知,这发泄私愤一说,合乎情理,不容旁人不信,甚至不留丝毫破绽,让人拆穿。
唐太宗见他的大舅哥这般模样,气恼之余也是不忍,一方面长孙辅机的过错,实在不小,另一方面长孙辅机是皇后的兄长,大唐的柱石,当年隐太子逼的紧,唐太宗最艰难的那段日子里,是长孙辅机全心辅佐,可以说没有长孙辅机的支持,就没他唐太宗的今日。
唐太宗拳头攥紧,又暗自松开,心中为难之极,见房遗玉进来,沉声道:“你说此事该如何处置?”
房遗玉面带苦笑,她又有什么权力处罚长孙辅机?唐太宗问出这话,摆明想要护住长孙辅机,难道这时候,她说句从重处罚,长孙辅机就当真能够受到重罚吗?
房遗玉回道:“皇兄,遗玉早已说过,遗玉今日目的并非是为了加深双方恩怨,而是为了化解矛盾,今日请皇兄来此,也是为了说合,并非是存心针对国舅。若遗玉有心针对,也不会请皇兄来了,直将事情闹大,搞得京城人尽皆知便好!今日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遗玉也不想追究谁的责任,更不想责罚于谁,饮上一杯酒,恩怨就散去吧!”
房遗玉这话说的极为漂亮,说的极有胸怀。
其实她说的也不过是些唐太宗爱听的空话罢了,若房遗玉真要求唐太宗严惩长孙辅机,毫无疑问长孙辅机会受到极重惩罚,可事情闹到那个地步,她房遗玉必是更加悲剧,因她此次是在利用唐太宗严惩长孙辅机。
唐太宗虽是一代明君,可面对这般胁迫他做决定的混账,必是不会再有好脸色。
第400章 尘埃落定
当下这个情况,房遗玉如此说来,却是有着难以预想的好处。
唐太宗一脸欣慰,长孙辅机却是面若死灰。
房遗玉这番话和长孙辅机先前的忏悔,形成了鲜明对比,一人心胸如海般开阔,一人心胸是何其狭隘!
唐太宗不禁抚须微笑,极为满意,不由想到,他这个弟妹,可比他的大舅哥胜过太多了。
这时酒菜已经上来,房遗玉斟好满满两杯,来至长孙辅机面前,道:“国舅,这酒一饮,恩怨就清了!”
长孙辅机看着唐太宗,泪流满面。
唐太宗心烦的很:“遗玉都这般大度,说到底还是一家人,难道你还有什么想法?快起来!”
长孙辅机连忙起身,郑重的从房遗玉的手中接过杯酒,叹道:“弟妹真有圣人之象,我却是这般不知好歹!”
长孙辅机将酒一饮而尽,而后深深一拜:“长孙辅机妄作小人,实在惭愧,请受我一拜!”
房遗玉心中叹息,长孙辅机毕竟不是侯君集,知晓进退,心中已是有些不满,唐太宗这种做法,实在有违公平。
唐太宗叹道:“辅机呀!你瞧瞧这些小辈,你惭不惭愧啊!行了,虽然遗玉她不追究了,可朕身为大唐国君,却不能对此事置之不理,遗爱和伍元是何人?一是当朝左相之子,一是功臣之后,你竟能下这般重手!”
“你身为大唐功臣,朕也不愿见你颜面扫地,此事朕也不对外公布了,给你留些颜面,明日你去房相府上和房相认个错,再去伍家探望一番,之后朕再给你布置一项任务,你近来不是在研究礼仪吗?给你三年时间,你就在府里给朕好好撰写一部《唐礼》出来!”
房遗玉暗自咋舌,原本以为唐太宗会这般轻易放过长孙辅机,却不曾想唐太宗会下这般重手,心下也是恍然,唐太宗并没被长孙辅机的虚言所诱导,他已是意识到了什么,故而秉公处置,并没因长孙辅机是皇后的兄长,就法外开恩,她先前倒是误会了这位千古一帝。
长孙辅机闻言身子颤了三颤,咔嚓一声,手中酒杯都握不住了,掉在地上。
撰写唐礼不过是客套话罢了,事实上是要关禁闭,在古代叫做闭门思过。
这就意味着,长孙辅机此后三年,只能呆在家中,如同坐牢一般,不可参与政事,不可谓不是最重的惩处。
“臣谢过陛下!”长孙辅机跪在地上,也无怨言。
唐太宗若有所指道:“辅机,真希望你能懂得朕的苦心!”
唐太宗眸光闪动,似已知道一切原委。
长孙辅机不敢多言,跪伏于地。
唐太宗摆摆手:“你先回去吧!朕还有事跟遗玉讲!”
长孙辅机告辞退去,出了酒仙楼,回望一眼,叹道:“棋差一招,呵!只是来日方长,不过三年而已,我耗的起。”
长孙辅机的语气中并无丝毫沮丧,反倒是发自内心的叹服,输的不冤。
能够接受失败,方能成就大事!
长孙辅机对于今日失败,已经没了怨念,他技不如人,理当受罚,三年之后,他尚有复出的机会。
酒仙楼包厢。
唐太宗静静坐在旁侧,也不言语。
房遗玉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此番设计,成果比预想之中还要好上百倍,直接让长孙辅机进了大牢,虽说那并非是真的大牢,但不可参与政事,不可走出长孙府,跟蹲监狱也没什么区别。
表面看上去长孙辅机并没受到什么实际意义上的惩处,可三年监禁,却比什么惩罚都来的严厉。
只需想想就能明白,便是寻常百姓,将起限制在家,足不出户,三年下来都难以承受,更别说长孙辅机还是朝中重臣,三年时光足以将他多年累积的人脉消磨干净,几是说他这么些年都白忙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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