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姊要这皇位,却也不会放弃我的烨儿。”
赫连烨眼中一热,把自己的脑袋埋进叶棠怀里,手上更是用力抱紧了叶棠的腰。
他轻声呢喃一句:“阿姊果然好狡猾。”跟着把眼泪蹭到了叶棠的披帛上。
赫连烨稀罕的从来不是帝位。以前他阿姊觉得那个位子上只能做男人,所以他才做了皇帝。现在他阿姊想要那位子,他也愿意把那位子还给为他把位子争来的阿姊。
赫连烨唯一担心的是如果他不是皇帝了,是不是他对阿姊来说就没用了。为了那个他根本不稀罕的位子,阿姊就要离他而去、视他为敌。
他的阿姊却说她全都要。
她这么贪心,贪心得比她的一贯风格还要过分,他却好高兴。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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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藏就是这样起落落落落……咕咕习惯了,真的。TOT
第31章 公主10
秋闱之后,长公主的干政行为日益升级。群臣心里着急又都拿长公主没有办法,谁让小皇帝摆出一副“朕实在不行,只能问政于最信任的皇姐”的态度,长公主又没出什么昏招……不,应该说长公主的每一步都是有的放矢,她提出的政见就没人能挑出错儿来。
当然如果是认认真真地鸡蛋里挑骨头,那错儿总是能找出来的。可即便长公主罪证确凿,这些罪证放在小皇帝的面前也连个屁都不是一个,欲加之罪就更不用提了。
祝太师不死心,命御史台一御史上书说长公主心思不纯,或有谋逆之心。小皇帝这会没烧奏折,他直接以“妖言惑众”、“挑拨天家关系”两大罪状将这名御史下了狱。
御史台算是朝廷里比较干净的一块地方,能做御史的十有八。九都是不会被收买的硬骨头。祝太师手那么长在御史台也不过只有两个能用的人选,其中一个还是被祝太师逼急了一定会紧要关头反水倒向皇帝一边的忠君者。
祝太师一计不成还折损了御史台里最方便使用的人脉,这让老头子一晚上气白了好几根头发。
放弃了暗杀叶棠,祝云奎回到了祝家。他挺矛盾的。
理性上他知道自己是祝家人,他该帮着他爹。但感性上他无比倾向于投入叶棠麾下。无他,叶棠身上有一种身为上位者的吸引力。她那非凡的领导才能让人但凡窥见她心中小小一方丘壑就想随着她去闯荡世间,去好好了解她心中究竟还有多么广阔的天地,去见证她还能带着身边的人走到什么地步。
祝云奎一边告诉自己不能做背叛自己爹娘家族的不孝二五仔,一边心里又冒出一个声音问他:“你真觉得你就这么帮着家里是好事?”
“你不也知道你爹想扳倒长公主不是为了这天下变得更好,也不是为了百姓能生存得更轻松些。他只是为了他自己的私心权欲还有祝家一家的利益才妖魔化长公主,打着正义的旗号试图扳倒长公主的?”
“你过去十几、二十年读的那些圣贤书是在教你为虎作伥吗?你为什么能明辨是非却还要做那个葬送光明的歹人呢?”
祝云奎感觉自己的脑瓜都要被自己的道德良知给问炸了,只好拿酒精麻痹自己。
祝夫人每每见祝云奎喝得醉醺醺的便泪流满面,说自己最出色的儿子被朝云长公主给毒害了。看看二郎他自打从公主府回来他都做了些什么?他居然变成了个没有酒就活不下去的废物!
喝酒是为了逃避令自己痛苦的良心苛责。不想逃过了良心的苛责逃不过母亲的苛责。祝云奎在家待不下去,开始到花街柳巷、画舫酒楼里喝。
反正只要有酒,哪里都一样。
祝夫人听着自己二郎越来越差的。名声,哭着哭着也就麻木了。她将视线从祝云奎的身上移开,只当自己没生过这个儿子,专心教养三郎去了。
叶棠听到了祝云奎的现状,但她并无动作——他与祝云奎无亲无故,也就比陌生人多见过几面罢了,她有什么必要去做祝云奎的知心姐姐?她又不是到处拯救男主男配的天使女主。
翻过了年去,四月的春闱很快就到了。
叶棠去年在秋闱上说得那句“参考者不拘男女”并没有太多人在意,然而到了殿试,众学子才发现参考者里真尼玛有女子!虽然参考的女子少得一只手就能数得过来。
“去年秋闱本公主大失所望,今年春闱希望能有学子让本公主眼前一亮。”
叶棠今日穿了一身红袍,内里则是芍药色的曳地裙裳。黑色衮金边的腰带显得她的腰肢格外纤细,金色的披帛则犹如花上嫩瑞,为叶棠庄重的打扮添上一丝活泼。
款步而来的叶棠就像一朵盛放的牡丹,其高华的气度令人不敢逼视,更不敢违抗。
殿试开始,出乎众人意料,先出题目的不是叶棠,而是明惠帝赫连烨。赫连烨今年出的题目一听便能让人知道这不是从过往题目中随意抽选出的内容,而是实打实的,就是夏朝目前国情里需要解决的问题。
群臣大感意外,但同时又难掩兴奋之情——只要皇帝能立起来,他们还怕什么长公主干政?……说起来他们或许还真得感谢一下朝云长公主的干政。她若不干政,只怕小皇帝也没法短时间内成长这么多!
祝太师面上也看起来为赫连烨欣慰,实际他心里一阵阵地暴躁。
一个操偶师哪里能乐意自己手里的牵线木偶生出自我意识来?要知道皇帝越有主意,臣子就越难操纵皇帝了。
虽说赫连烨迟早是要长大的,但祝太师哪里愿意这么早就还权给皇帝?心里咒骂了叶棠一千次一万次,祝太师只恨自己没有早点除掉长公主。若是他早些去挑拨南王与长公主……
想到南王赫连承天,祝太师后悔不已。
去年秋闱上赫连承天试图掳走慕容安结果未遂,南王妃慕容安暴露了自己的男子身份,长公主又护着慕容安好似与慕容安有私。本来这是足够京城谈论整个冬天的大八卦,可是叶棠的干政改变了这一切。
叶棠说要女子也来参加科举,这样的“戏言”遭到了包括祝太师在内的几乎所有朝臣的反对。
于是叶棠先是上奏呜呼哀哉了一通,说来殿试的全是男子,男子们却说不过她一个女子,莫不是男子太过无能,所以她才要求女子也来参与科举。
太监宣读叶棠这份奏折时几次都差点儿快要笑场,无他,听着宣读的臣子们一个个都被气成猴子屁。股脸。
不少老臣出来慷慨激昂地表示:“长公主怎么就知道我大夏无人了!?怎么就知道男子无能了!?你这是以偏概全!你这是坐井观天!你这是吧啦吧啦——”
叶棠手托香腮平静得很,她就跟看猴耍戏似的笑道:“既然你说本公主有错,那你倒是证明一下本公主哪里有错了?来,你只要今天之内能拿出一个驳得倒本公主的学子,本公主立马点他做状元。”
群臣要是能拿出这样的学子,秋闱上也不会有叶棠那一番放话了。
抱着“反正不会有女子参加什么科举”的侥幸,群臣勉强算是认可了女子可以参与科举这一条。
叶棠这就满足了吗?当然不可能。
她说:“居然女子也能参加科举,那是不是也应该增加女子也能去的学堂?否则只有高门之女才能读书,那科举还有什么意义?不如大家都蒙阴入仕算了。”
这次阻止叶棠的臣子少了很多,因为叶棠说了,办学堂的钱她从自己私库里出。学堂所需要的人手也由她公主府出。除了一纸鼓励女童去学堂学习的公文,其他的朝廷什么都不用出。
群臣们感觉自己犯不着为了这么点没有任何实际意义也不会有什么作用的玩意儿去与长公主对着干,从而惹了皇帝的不快。就这样,鼓励女童上学的公文张贴到了各地,叶棠兴办的学堂则已在建设之中。
朝堂上叶棠与群臣的斗智斗勇可比家长里短有意思多了。人人都想知道长公主与朝臣们今天又怎么斗法了。
至于南王、南王妃与长公主之间的事情……那些事情怎么扯都属于家事范围。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幽州侯之子顶替姐姐以男子之身代嫁是幽州侯之子有错,但追根究底南王不顾幽州侯之女身上已有婚约,强行登门求娶是南王有错。
两边各大五十大板,幽州侯不光要退回南王的聘礼,还要赔偿南王五倍于聘礼的财物。南王攻击幽州侯之子,对其进行幽禁、断食断水等等的侵害行为,被罚软禁于府中,三年不得出。
南王下的聘礼相当于幽州两年的税贡,幽州侯要赔偿五倍于聘礼的财物给南王的处罚绝不是罚酒三杯。南王被软禁府中三年不得出等于南王的政。治、军事影响力直接被降到最低。三年后即便他还能东山再起,南王也不再是那个能傲然于天下的南王了。
幽州侯倾家荡产也赔不起这样多的财物,慕容安这傻小子干脆屁颠屁颠地去求叶棠买下自己。
叶棠好笑极了,但也如了这小子的愿,把他留在了身边,将能助慕容安与赫连承天两清的财物送到了南王府上。
赫连承天一身武功,他会一怒之下产生杀上公主府、继而破罐破摔地杀死慕容安与叶棠两人的想法叶棠是能够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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