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就更可笑了,竟然把怀牛膝和硫磺放在一块,这是要热死谁啊,这人一看症状就是表阳不升,内阳不落,循环不利,却还用这么重的阳性药物催阳,就是当时见得好,往后也必定复发。”灵芝又说。
这说的正好跟顾忧想到一块去了,硫磺本就是这世间至阳至热的东西,一般都是不会用或只用非常小的剂量,再加上硫磺在一定情况下会变成巨毒的砒霜,所以一般的医生是不会用的,只有像张景同这样,对自己的医术有相当的信心的才敢用到这样的份量。
顾忧还不等灵芝开口,心中已然有了数,抬笔就在硫磺下写了灵芝和高山龙胆。
“妙,这两味药加得真是妙,不过这个高山龙胆对应得可是肺经,这个病人的表征是在肝,以我之见应该把高山龙胆换成黄华根,这样更妙。”灵芝说。
顾忧思考再三,觉得灵芝说的在理,虽然说她考虑到了五脏五行的相生相克,可从这张方子来看,张景同是没考虑到这些的,她这样贸然的用一味看似不对症的药,到时候也难以解释。
就这样顾忧一张方子一张方子的看下去,不知不觉的就到了深夜,终于是把这三十七张方子都捋了一遍。
写完最后一个字,顾忧如释重负的伸了个懒腰,把药方整整齐齐的码在一块,用笔压在上面,就等着明天上班的时候就可以交还给张景同了。
这一晚顾忧睡得特别得,一觉醒来天都大亮了,周采文的床上空空的,竟然比她起的还早。
顾忧起身洗漱完,穿好衣服,周采文两个脸蛋红通通的从外面冲了进来,搓着手说,
“小忧,外面下雪了!”
下雪了?才进入十二月就下雪了,顾忧抻着脑袋往窗户外面瞅去,还真是的窗外,飘着不多的几片雪花,地面上积了薄薄的一层雪,估计不用到中午这雪就得化光。
“今年这雪倒是下得还挺……”
正想转身跟周采文说的的顾忧目光落在了空空的书桌上,昨天她睡觉之前放在桌上的药方全都不见了。
顾忧一下子就慌了,赶紧在书桌上下找了起来,这药方张景同特意嘱咐过千万不能弄丢,可怎么就能不见了呢。
“采文姐,你看到桌上放得药方了吗?顾忧急的都快哭了。
“药方?你放在哪里了?”周采文一脸茫然的走了过来。
“俺,俺昨天晚上把所有的药方都整理完了,睡觉着俺就放在这桌子上了,还用支笔压在上面的。”
眼泪就在顾忧的眼眶里打转,声音也急的哽咽了起来。
“你说的是不是那支笔啊!”周采文指着地上,一支快要滚进顾忧床底下的笔说。
顺着周采文指的方向看去,顾忧脑袋嗡的一下,“那正是昨天她用过的那支笔,笔都滚到了地上,很显然是有人动了她的药方,可到底会是谁呢?
顾忧缓缓抬起眼来,难道是周采文,顾忧是真不想怀疑她,她看起来是那么亲切,从她来之后对她又一直很好,如果这事真的是她做的话,那就太可怕了。
可不是她又会是谁呢,这个宿舍只有她们两个人住。
见顾忧一直在盯着自己看,周采文马上意识到了什么,冲顾忧摆着手说,“小忧,你不会是在怀疑我吧,这宿舍就咱们两个,我就是想拿起不会这么傻在宿舍里动手啊。再说了那药方是老师要跟咱们讲的方子,而且昨天我也看一遍了,我要它也没用啊。”
周采文说的在理,她要是拿这个药方不明摆着是她干的嘛,这么傻的事别说是周采文了估计那个少脑子的林小琳也未必会这么做。
可不是周采文又是谁呢?知道顾忧手里有这药方的人一共就四个,可这药方是张景同已经说好了要给大家讲的,谁拿它也没什么用啊。
如果说,非要拿的话,那就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想害得顾忧被开除,想到这顾忧心里一惊,脑子里突然回想起周采文在实验室跟她说的那一段话。
难道是她一来就占了张景同助手的这个位置,再加上昨天张景同对她的一番高价的褒奖,招来了周采文的妒嫉?
而且顾忧还想到一个可能,周采文是唯一一个知道她欠了张家不少钱的人,难道这就是她下手的目的。
顾忧简直不敢再往下想下去了,如果是这样的话,人心得有多黑暗,真是让人觉得可怕。
“行了顾忧别着急了,要不我再帮你好好找一找?”
周采文说着就猫下身向床底下,桌子底下看去,那样子真是找的无比认真,可她越是这样,顾忧越是觉得这件事就是这个周采文干的。
丢了药方,顾忧心里堵得难受,连早饭都没有吃,张景同一进实验室,就见顾忧脸色难看的像一堆揉皱了的草纸。
“哎哟,这是怎么了,昨晚没睡好还是合计方子给累着了,我都说了给你一个星期,就是抒发己见不用有这么大的压力!”
张景同这么一说顾忧再也忍不住了,眼泪一对一对的就掉了下来。
“小忧这是咋了,一进实验室就看你闷闷不乐的!”纪小山赶紧抓住机会安慰起顾忧来。
周采文咬了咬嘴唇,怯生生的说,“昨天那37张药方,不,不见了!”
“什么!”张景同脸色马上就沉了下来,“顾忧怎么回事,药方怎么会不见了呢?”
顾忧抹了抹眼泪,“俺,俺也不知道,昨天俺把药方都整理完了,就放在宿舍的书桌上,结果今天早上一起来,就不见了!”
“在宿舍不见的?”张景同和纪小山同时把目光转向了周采文。
周采文一下就慌了,“不,不是我,我,我拿那药方干什么啊!”
第86章 赎罪
西北边垂的一个小镇上,孟宏图凭着十年前的记忆一路走到他记忆中那座无比亲切的大宅子前。
十年过去了,宅子依旧矗立在这里,可外墙上的朱漆早已经斑驳。墙头上爬着一些干枯的杂草,孟宏图隔着大门的铁栏杆,向里面张望。
好在院子里收拾得依旧很整洁,看样子这里应该还有人住。往日的情景一幕幕的在孟宏图的脑海里回旋,仿佛就像昨天发生的一般。
不知道曾经住在这大宅当中的人,如今怎么样了,他孟宏图只希望,相隔十多年来到这里,不算太晚。
这时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从宅子里走了出来,一眼就看到在院门外四处张望的孟宏图。
“喂,干什么的?没事赶紧走啊!”
孟宏图眼底闪了闪,这声音听着竟有几分熟悉。
“大哥,我,我想找个人?”
“找人?”老头拧着眉毛走了过来,一双眼睛在孟宏图身上来回的打量,“你是……”
待老头走近,孟宏图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重杰老哥,你是重杰老哥吗?”
老头见这人竟能叫出自个的名字,也是一愣,又细细的打量了孟宏图几眼,突然脸色一变,“你,你是孟宏图!”
“是我,是我,重杰老哥,陈叔他还好吗?”孟宏图眼底泛着泪光。
“哼,你个叛徒,背信弃义的东西,亏你还有脸问得出来。”老头快速开了门,一把将孟宏图从外边扯了进来,死死的揪住他的衣领。
“来人呐,快把这个人抓住!”老头冲着屋里一喊,马上冲出来四五个人,一起将孟宏图扭了起来。
“重杰大哥,我孟宏图既然来了,就没想跑,我就想见一见陈叔!”孟宏图红着眼眶说。
“哼,你这种人,还有脸见陈叔,当年在顾家岭,就应该让你们一家十三口全都饿死!”老头跟其它人扭着孟宏杰就往院里走。
“重杰,什么事啊这么吵?”
一把低沉浑厚的声音从前面传了过来。
孟宏图抬眼一看,就在刚刚重杰老头出来的地方站着一个满头白色,精神矍铄的老者。
这老头个头得有一米九多,身材魁梧,看岁数至少七十多岁,但身板挺得倍儿直,一头银白色的头发全部向后拢着,露出宽宽的亮亮的额头,两把扫帚一样的眉毛,眉尾微微垂下,
两只眼睛依旧的黑白分明,目光拢聚,精光烁烁,两颊微微泛着红。
不用看别的就刚刚老者那声如洪钟的声音就知道这老头绝对身体硬朗的很。
孟宏图仔细的端量了老者半分钟,突然挣脱了抓着他的几个人,飙着热泪就向老者扑了过去。
重杰老头本想上前拦着,白发老者却摆了摆手,
就见孟宏图噗通一声在老者身前一米左右的地方跪了下去,两滴晶莹的泪花啪的砸在身下的水泥地面上。
“陈叔,我是宏图啊,我来向你请罪了!”
只是说完这一句话孟宏图就已经是泣不成声,压抑在心底十八年的悔恨终于在这一刻全都释放了出来。
老者白眉微蹙,长长的叹了口气,“我陈天奇一辈子识人无数,自认从没看错过人,你能在我有生之年到这里来,就已经给了我个满意的答复,起来吧!”
孟宏图抬起布满泪痕的老脸,摇了摇头,“陈叔,我是有罪的人,我恩将仇报,死有余辜我既然来到这就没想活着回去,随您老怎么处置,我都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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