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年年这一看这就是在故意岔开话题,周子渠也不戳破。
现在他和陈年年完全是反过来了,以前每次他都被陈年年弄得面红耳赤,明明很喜欢,还羞得不行。
两人相处时间越长,他倒慢慢放开了,他们两人在正经处对象,发乎情,止乎礼的亲密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陈年年走了几步,见他还没跟上来,努力绷住了自己的脸,假装很淡定。
“愣着干嘛呢,还不快跟上?”
周子渠小跑着上前,红着耳朵拉住了她的手。
陈年年挣扎了一下,他干脆就换成了十指紧扣。
“陈年年同志,我们现在是男女朋友关系,拉拉小手是没人会说什么。”
他还想他们的关系能够比拉拉小手更亲密一些,但是他怕惹得陈年年羞恼,等会儿直接不理他了。
其实就这样就足够了,他一点儿也不着急。
陈年年觉得他还是太年轻了,没人看见拉拉手自然没什么,若是被人瞧见,明天他俩怕是就会成为别人嘴里的谈资。
不过陈年年觉得周子渠说得很对,他俩是正当的男女朋友关系,这些人除了酸两句,也说不上其他的话来。
现在正是鼓励自由恋爱的时候,思想没有那么封建,陈年年都看到好多说亲的人关系亲密呢。
这些人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人生中头一次恋爱,她才不想委屈自己。
这样一想,她心里也就舒坦了,握着周子渠的手也颇为用力。
“立了这么大的功,晚上过来我给你做好吃的呀。”
自家种的菜都已经熟了,周子渠又有口福了。
周子渠点了点头,其实这个名额最终能落到陈年年身上,他也算是松了口气。
他不好直接提出让她去,只能采取迂回的办法,陈年年要去厂里工作,那就意味着他们不用分开那么久了。
这事是他一到厂里就计划好的,现在终于成功了,他心里也是说不出来的高兴。
陈年年一直都在心里感叹她俩运气好,这路上居然一个人也没瞧见。
等到和迎面走来的几个姑娘遇见时,她才觉得自己庆幸得有点早。
这几个人陈年年都认识,除了陈巧云和陈夏秋以外,还有陈英和陈小凤。
原本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各走各的,走了两步,陈夏秋突然回头看了一眼。
周子渠正笑眯眯地不知道在和陈年年说些什么,脸上是她们从来没有见过的温柔神色。
陈夏秋咬了咬嘴皮,哼道:“也不知道这周知青是看上了她什么,难道他没有听说过陈年年身上发生的那些事情吗?他就一点也不怕吗?”
陈巧云也回头看了一眼:“谁叫她长得漂亮呢,你以为城里来的男人和那些人有什么不同吗,不过都是一群被美色迷了眼的庸俗之人。”
陈夏秋很不服气:“长得好看又不能当饭吃,就她家里那情况,谁要是粘上她们,那可真是甩都甩不掉了。”
陈巧云意有所指道:“周知青这人一向不爱听那些闲言闲语,大概他是没有听到过陈年年的那些闲话吧。”
原来是这样吗?
周知青是被陈年年蒙在了鼓里,不知道她命硬克夫,谁要是喜欢她就没有好下场吗?
肯定是这样,若不是被陈年年蒙蔽了双眼,平日里这么一个清冷的人物,这会儿怎么会笑得那么温柔。
不行,她一定得去揭穿陈年年的真面目。
这个念头在陈夏秋脑子里迅速发芽生长,周子渠和陈年年还没有走远,她立马张嘴叫住了这两人。
“周知青你等等,我有话对你说。”
周子渠置若罔闻,面不改色继续和陈年年说着自己在城里遇到的事情。
陈年年也听到了,周子渠不理人,她更是不会回应的。
陈夏秋很不高兴,她跑到两人面前去将人拦住。
“陈年年,我有话对对周知青说,你能不能让一让?”
陈年年没说话,只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
周子渠皱着眉头,脸上有点不耐烦,“老乡,麻烦你让让,你挡着我们的路了。”
陈夏秋这会儿勇气十足,完全没有注意到周子渠的脸色:“周知青,我真的有话要单独对你说。”
“我和陈年年同志之间没有任何的秘密,你要是真有什么话想说,那现在就说。”
这个回答让陈夏秋很不满意,她严肃道:“你和陈年年在处对象吗?你难道不知道她克夫吗,周知青,我劝你好好想想,这事我们陈家湾的人可都知道。”
陈英和陈小凤附和点了点头:“没错,周知青,你可千万不要被她给迷惑了。”
周子渠脸色又冷了几分,“明明是意外,你们却非要把造成不幸的原因强加在年年身上,你们不觉得自己很过分吗?同为女人,为什么要这么刻薄,家里的长辈没有教过你们要学会尊重别人,不能造谣污蔑吗。”
陈夏秋被他说得脸红,急道:“明明是她把人克死了,哪里是我们刻薄。”
“那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这些人是因为她发生意外的呢?”
这种玄乎的事情,哪有什么证据来证明,周子渠分明就是为难人。
“大家都知道,你却非要帮她说话,周知青,你真是糊涂。”
周子渠冷笑:“她是我对象,我不帮她说话,难不成信你这个陌生人的话,我看你分明就是嫉妒她长得比你漂亮。姑娘,我告诉你,一个人长得漂不漂亮其实不在主要,重要是的人要善良,就这一点儿,你也比年年差很多。”
说着他又看了陈年年一眼,陈年年乖巧的冲他点了点头,委屈道:“她们以前老是这样说我,你是第一个替我抱不平的人。”
周子渠心疼坏了,只恨自己没能早些和陈年年相识,不能替她遮挡住这些风言风语。
陈夏秋难以置信地望着他:“周子渠,你可真是不识好歹,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周子渠知道自己这番话对女生来说重了些,可是他一想到陈年年因为这些人的愚昧迂腐以及封建而承受了这么多年的恶意,他就恨不得把这天底下所有恶毒的话都说出来。
但是他的教养不允许。
“周子渠,你也太过分了吧,欺负女人算什么本事。”陈英和陈夏秋关系很好,看着陈夏秋眼里泛出了泪花,她立马为陈夏秋抱不平。
这就算欺负了?不是自己上赶着犯贱,谁稀罕搭理她们。
陈年年努力睁大了了自己的眼,待到眼里有几分酸涩时,她才难过道:“他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你们确实没有我漂亮,也没有我善良,这就算是欺负人的话你们以前对我做的那些事怕是要人神共愤了。”
“你自己克夫,还怪我们欺负人。”
周子渠着实不想再和这群无可救药的人多费口舌,他板着脸呵斥道:“也不看现在是什么日子,你们还敢这么迷信,我告诉你们,以后我要是再听你们说一句年年克夫的话,就把你们送去劳教,一定要让上头领导好好将你们身上的歪风邪气赶走。”
都是一群没见过世面的丫头,看到周子渠这么凶,她们这会儿可都被吓坏了。
陈夏秋恨恨的看了他一眼,周子渠这样坏的人,就该让陈年年把他克死才好,她倒要看看这两人能神气到什么时候。
陈年年装模作样的委屈了一会儿,见陈夏秋一脸不服气,她慢悠悠道:“陈夏秋你都说亲了,真是难为你这么关心我对象了,不过还是要小心一点儿,这人多嘴杂的,若是事情传到你未婚夫那里,怕就说不清了,毕竟我对象这么优秀,要是他误会你对子渠哥哥有什么想法,那就不好了。”
陈夏秋脸色僵了僵,“你乱说什么,我只是不希望周知青受到你的蒙蔽,我对他可没那个意思。”
陈年年诶了一声:“你对他有没有这个意思其实我不在乎,毕竟别人再好,他也只喜欢我一个。至于其他的,你就别瞎操心了,我劝你还是多操心自己,免得到时候竹篮打水一场空。”
周子渠已经不想再听她们的争辩,他拉了拉陈年年的手:“年年,我们走吧。”
陈年年跟着她走了两步,见那几个人还站在原地看着她们,她眼珠转了转道:“周子渠,我脚崴了,好疼啊。”
周子渠惊慌的将她扶住:“怎么了,怎么突然崴脚了,让我看看肿了么?”
陈年年摇了摇头:“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有点走不动路了。”
说完她望了望天,十分忧伤的模样。
周子渠抿了抿唇,“那我背你好不好?”
怕陈年年拒绝,他又道:“这里离你家还有点远,你走回去只会更严重,我......”
“好啊,你背吧。”陈年年直接冲着他张开了手。
周子渠愣了愣,怎么感觉陈年年是故意想让他背的。
不过他没时间多想,他半蹲在了陈年年面前。
“年年你忍忍,我很快就能把你被回去了。”
陈年年爬上他的背,双手搂着他的脖子笑眯眯道:“没事,你慢点也行。”
说完,她又回头看了一眼,果然看见了那几个女人脸上不可思议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