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陈天弘也是不敢做这事的,可现在已经踏出了第一步,他们回不了头了,他也不想回头。
一斤药材能卖三毛,谁能不心动。
他刚想好好和孙慧芳解释,陈年年却拍了拍背,示意让她来说。
“妈,我已经和那边的人说好了,我们要是出尔反尔,把他们得罪了,万一他们去举报,我们才是真的完了。”
“他们都在干这事,咋还敢举报?”
“这些人干惯了这事,心可比我们黑多了,那人知道我叫什么名字,也知道我住在哪儿,这事实在没办法反悔。”
“糊涂啊,糊涂,简直是糊涂,你们这是在要你妈的命啊。”一想到陈年年和陈天弘会被打成投机倒把抓去关起来,孙慧芳就急得直跺脚,指着陈年年的手都在打哆嗦。
陈年年握住她的手指,柔声道:“妈,事情还没那么糟,我都已经安排好了,只要没人告密,我们肯定不会被抓住的。”
孙慧芳和陈天弘不同,所以陈年年采取的方式也完全不同,陈天弘有迫切想要改变自身条件的决心,所以陈年年可以给他画大饼,他自己就会和她一起为那块大饼努力。
孙慧芳胆小,艰难困苦的日子她已经习惯到麻木,让她去干这种有风险的事情,她肯定是不会同意,用说服陈天弘的那些话去说服她,完全不会有效。
倒不如把事情严重化,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她肯定不会再制止。
隔壁许美丽站在自己院子里侧着耳朵仔细听了听:“当家的,你听听孙慧芳在哭什么呢?”
陈安/邦好奇心没那么重,他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烟道:“那孙慧芳三天两头都在哭,你管她做什么。”
许美丽扯了扯他的耳朵:“你说你咋这么蠢呢,她三天两头哭那是因为陈贵财没事就在家里揍她,可这陈贵财都不在家,她又哭什么。”
陈安/邦又道:“陈贵财不在,陈天禄还在呢,那小兔崽子可不是个省油的灯,刚才我听见他又在骂陈年年克夫,让他娶不了媳妇呢。”
许美丽心想也是这么个理,大儿子跛脚,二女儿克夫,小儿子像个小混混,换成她是孙慧芳,怕是都没脸见人了。
“可别说,我看那陈年年确实像个扫把星,你看看她家这几年过的什么日子,老大好端端被野猪咬断了腿,陈贵财那么横的人也被抓去劳改了,我看他们家以后肯定日子更难过。”许美丽仿佛已经看到陈贵财家未来破败的景象,脸上的笑意是怎么也止不住。
陈安/邦见许美丽莫名其妙的笑着,小声嘀咕着自家婆娘有毛病。
孙慧芳在家哭累了,也渐渐认清这事她们没有反悔的余地,她妥协道:“就这一次,下次可不准再干这事了。”
陈年年和陈天弘嗯嗯两声,却完全没把孙慧芳这话放在心上。
开弓哪有回头箭,他们早就没有退路了。
孙慧芳哑着嗓子道:“天禄出去这么久还没回来,年年你去找找他,可别让他给惹出什么事了。”
“好。”
陈年年原本还觉得陈天禄虽然没脑子,易冲动,但也不至于这么点功夫就惹出什么祸来。
只是等她在河边看到陈天禄抓着陈巧云的手不放时,她才觉得自己还真是低估了这个便宜弟弟的闯祸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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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倒霉弟弟
从陈贵财家往陈麻子家里走,大约需要二十分钟的路程,陈天禄兴冲冲跑到陈麻子家时,迎接他的却是紧闭的大门。
他在周围四处转了转,也没发现陈麻子的踪影。
陈麻子虽然是个不上工的懒汉,但他在家里也是闲不住,这会儿也不知道是去哪里喝酒去了。
怪只怪他自己来得不是时候。
等了片刻,他摸了摸自己正在“咕咕”直叫的肚子,低声骂了两句就往来时的方向走。
走到半路时他又突然尿急,刚好前方的岔路口有个林子,陈天禄撇着腿捂着裤/裆,步伐诡异的走进了林子里。
林子旁边正是一条大河,河上用圆石搭建着一座简陋的桥梁,平时不上工的时候,湾里的婶子都喜欢到这里洗衣服。
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时,陈天禄吓得赶紧提起裤子系好裤腰带。
湾里这些女人的嘴巴有多厉害他是知道的,等会儿要是不小心被人看见,这群八婆白白占他便宜不说,指不定还会倒打一耙说他耍流氓。
他猫着身子躲在林子里,等这些人洗完衣服走后他对着这些人的背影呸了一声。
这群臭娘们就会说他们家坏话,下次等他爹回来,他一定一个一个上前去撕烂她们的嘴。
他回头看了一眼河边,没想到还有一个人在洗衣服。
那背影,那身段,一看就是个年轻姑娘。
陈天禄上前瞧了瞧,心想这不是陈麻子的女儿陈巧云吗?难怪家里没人,原来是跑到这里洗衣服来了。
陈巧云穿着一件青色的袄子,衬得她整个人都娇娇嫩嫩的,粗长的麻花辫跟随着她搓衣的动作一甩一甩,看起来颇为有趣,陈巧云时不时还会用她那双冻得通红的手擦擦自己额头的汗,模样甚是惹人怜爱。
陈麻子那么丑一个人,没想到还能生出这么漂亮的女儿,还真是奇怪了。
人人都说陈年年漂亮,可陈天禄天天和她住在一起,对她已经审美疲劳了,要他说,还是陈巧云这种小家碧玉的女孩惹人爱。
虽然她皮肤没有陈年年白,眼睛没有陈年年大,鼻子没有陈年年挺,手上的茧也比陈年年多,但是陈天禄就觉得陈巧云比陈年年漂亮。
有结了婚的婶子在,陈天禄是不敢上前造次的,这会儿只剩下陈巧云一个人,他这心里就有点痒了。
他冲着陈巧云打了两声口哨,看着陈巧云那惊惶的眼神,他笑嘻嘻走上前说道:“巧云妹妹,洗衣服呢?”
看清楚来人是陈天禄时,陈巧云恼怒的瞪了他一眼,但她不想在外面破坏自己温柔娴静的形象,哪怕这里没人,她也不想破口大骂让自己像个泼辣货一样。
“陈天禄,好端端的,你干嘛吓我,再说,我爹都要娶你姐了,你怎么能叫我妹妹!”
陈天禄把身体往陈巧云那凑了凑:“这不是还没嫁过去吗,况且她是她,我是我,我们各叫各的,不影响。”
陈巧云见他眼珠子转着,一直在她身上打量,恶心得想把他那双眼给挖下来。
这陈贵财家里的人真是一个比一个混账,也不知道那陈年年是个啥样,要是嫁过来不行,还得让她爹管教管教!
但她知道自己一个女人若是和陈天禄硬碰硬,只有吃亏的份。
她低头咬着唇,想着该用什么办法把他给赶走。
陈巧云低头不语的样子落在陈天禄眼里,让陈天禄以为她是在害羞,胆子也越发大了起来。
他顺势抓住陈巧云这手放在手里摸了摸:“妹妹这手冻成这样,哥哥真是好生心疼,快来让我给你捂捂。”
这孟/浪的动作让陈巧云直接傻眼,她气红了眼,一边挣脱自己的手一边骂道:“陈天禄,你要是再敢摸我一下,我就去村支书那里告你耍流氓,让你坐牢你信不信?”
陈年年正是这个时候来的,陈巧云背对着她,让陈年年无法看清她的脸色,但从陈巧云挣扎的动作中能看出来,她肯定不是自愿的。
陈年年简直是要气笑了,陈天禄真是好大的狗胆,竟然敢对妇女耍流氓,搁在现代,这不就是赤/裸/裸的猥/亵吗?
可能是前世看的新闻太多,她一直很隔应陈天禄这种流氓行为。
不管受害者是不是陈巧云,她看到这种事,肯定是要制止的。
她怒气冲冲走上前,对着陈天禄骂道:“陈天禄,你个满脑子只知道想那些龌蹉玩意的狗东西,脑子被僵尸吃了是不是,人家一个清清白白的大姑娘,你对她动手动脚是不是想去坐牢。”
陈天禄本来就是心虚,听到陈年年这么一骂,他立马松开了陈巧云的手。
脑子清醒过来的他也开始后怕,他怎么就这么管不住自己这手呢,口头上占两句便宜不就行了吗,上手了这流氓的名头不就给他坐实了。
幸好来人是陈年年,要换作是其他人那可就说不清楚了。
“耍什么流氓呢,我和巧云妹妹开开玩笑,轮得到你来管我,你以为你是谁啊。”
若是陈天禄是个八岁小孩,陈年年或许还会稍微管教管教,免得他以后给自己拖后腿,可陈天禄已经十八岁了,已经歪得没边,基本可以将他这个人放弃了。
被欺负的陈巧云含着泪听他兄妹俩在这里吵闹,只想拿个臭袜子把他们的嘴给堵上。
陈年年一直嚷嚷着她被陈天禄占便宜的事,要是被其他人听见了传出去,还让她怎么嫁人啊。
谁让她嫁不出去她一定跟谁急,要是以后她也像陈年年那样沦为别人的谈资和笑柄,她要怎么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