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为我造反了(重生) (旺了个汪儿)
- 类型:穿越重生
- 作者:旺了个汪儿
- 入库:04.10
云雾顷修长的眉眼垂了下来,他用指尖拨弄迎春花小小的花苞,他喉咙发涩,搅的他难以撒下谎,“花期到四月止,两个月,姐夫该是……回不来。”
他小心翼翼的观察着云雾初的神情,只见她自嘲笑笑,而后轻轻道:“我也真是明知故问,罢了,燕泥,我累了,想去睡会儿。”
……
一月底,羌族举旗投降,缴纳牛羊兵器以作战败赔偿,朝廷得到消息,却迟迟等不来雍勤王回来述职。
与此同时,旱了许久的大梁南部地区,接连降下甘霖,久久干涸的土地在这个春季见到了第一丝生机,明明是大喜事,但朝堂之上,气氛凝重,谁人都不敢多言。
缘起于南部地区的传言,已经可以在汴梁听到风声。
“自新帝登基,不问国事,惹怒天威,不降甘霖,大梁有一半国土遇大旱,民不聊生。”
“雍勤王一来,就开始降雨了,这不就是天意吗!”
“顺天意,我们得顺天意!”
徐胥成大怒,在龙椅上坐立不安,这样的话语,还是朝中官员选了又选才呈上来的,这些话尚且威胁到了他的大统,更不要说那些根本传不进他耳朵里的。
礼部侍郎一撩袍摆跪了下来,“陛下可作罪己诏,平息民怒。”
太尉冷哼一声,“罪己诏可延后再论,现在最紧要的是雍勤王身在何处,流言四起,他迟迟不归京,恐怕已经生了反意。请陛下下令,以妄图谋逆之罪捉拿雍勤王。”
此话一出,朝中跪倒半数臣子,还有半数臣子疑虑不作表态。
云凌站在金銮殿最前端,腰板撑的笔直,不言不语,朝中已有人将话砸了过来。
“云丞相是雍勤王的岳丈,总该是能知晓几分实情的?丞相莫不要知情不报啊。”
云凌是先皇最为信任的臣子,纵然他的女婿出了这样的事,朝中大臣都不得不给几分情面。
云凌凉飕飕撇了那人一眼,不无厌嫌道:“说起来,我这便宜女婿都没回过门,就被扔去了西南。老夫才见过他几面啊,时至今日,用一只手数数都能数的清。李大人这话,叫老夫惶恐啊。”
他抬起眼,将手并拢合在胸前,朝徐胥成行礼,“陛下,臣小女失踪日久,臣日日难安,关于这个女婿的行踪,实在是无暇顾及。不过臣与雍勤王的确是结了亲家,若陛下疑虑,可以免了微臣的职,臣绝无怨言。”
谈及丞相嫡女,徐胥成有些心虚,当初,太后连夜包围了雍勤王府,逼的云雾初逃离。这种事他知道的一清二楚,面对云凌,心中总是有所亏欠。
毕竟,自他登位以来,云丞相处处辅佐,先皇还在位时,待云凌如知己,如兄弟。
他不得不顾念先皇,亲自起身,下了台阶去扶云凌,“丞相乃朕肱骨之臣,朕自然不曾有丝毫疑虑。”
云凌受了皇帝那一扶,转而又轻描淡写道:“臣总还是避嫌为好,自明日起,请陛下允许臣禁足家中。”
见云凌这态度,徐胥成反倒是彻底没了疑虑,“朝中大事还需要丞相,丞相何必如此呢!”
“陛下既然信任臣,那就将臣留在皇宫,臣守在陛下身边,既可以洗了与雍勤王勾结的嫌疑,又可以辅助我皇。”
当即有人反驳大呼:“陛下,不可,若丞相心怀不轨,留在宫中岂不为大患。”
云凌一计刀眼飞出,“老夫年过六十,还有什么力气提刀,陛下若还是不放心,就时时刻刻派侍卫跟着。”
云凌死都不认,前段时间提着把大刀要砍徐胥野的人是自己。
云凌话都说到这份儿上,徐胥成哪有不应的道理,更何况,他心里不乏筹谋,若他那三皇兄真要谋逆,杀到皇城脚下,丞相在自己身上也好做谈判的筹码。
他心里自以为是的精明的很,却听的李日升匆忙的禀报。
“太后突然昏迷,太医院的太医都随侍左右,说是情况不好。”
李日升伏在徐胥成耳边说的,本意是不想扰乱朝堂臣子的心,但徐胥成过于沉不住气,当即大呵,“摆驾,去坤宁宫。”
这般急切,臣子们都是人精儿,自然猜到了坤宁宫出事。瞬间,乱作一团,太后党羽强大,几乎算是把持了一大半朝堂,太后一出事,顿时失去了主心骨。
云凌浑若未觉,率先出了金銮殿。
那蠢皇帝不会动自己,他明白的很,徐胥成还不如一只纸老虎,太后才是背后的大狐狸,对待他,三言两语就糊弄过去了。
他步伐一再加快,眸色发沉,面上一片肃然,使得沿途的侍卫都不敢擅自阻挡。
一路畅通无阻,等他立在先帝的菊秋堂面前时,还是不免手心湿了一大片。
菊秋堂破败荒凉,一把巨锁横在朱红门上,蜘蛛网完完全全堵住锁口。
此地是先帝生前最爱之地,甚至于驾崩的前几日,一直歇息在此处。
菊秋堂传言是先帝某个贵妃仙逝居所,但云凌知道,并不是什么宠妃,而是先帝的亲生母亲的寝宫,那个他一向不承认的出身卑微的母亲的寝宫。
菊秋堂一直少人清理,哪怕先帝在时,为了不被人编排出身,也一直不敢叫人兴修此处,以至于这才不过两年,便成了这幅样子。
云凌在门前站了好久,他知道,里面有个东西,为了他那便宜女婿,他必须拿到不可。
作者有话要说: 小野子为了儿子能给自己多养几天老,还是要再挣扎的一下的~
云凌:便宜女婿,还得我倒贴,啧啧啧
第85章 我不
太后的昏厥来的突然, 太医院众太医围在身边切脉施针灌药,折腾了整整一宿, 只见人脸色越发苍白,唇瓣发黑发紫。
皇帝大怒,太医跪了一地,声泪泣下的请陛下节哀顺变。
“太后近来身子一直不适, 猛然听到雍勤王拥兵造反, 才急火攻心,如今火入肝脏引发旧年沉疴,臣无能。”
太后强势多年, 如今到了强弩之末, 徐胥成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滋味,他按着额角, 一下子坐空了,屁股生疼, 他疼的冷汗直冒,突然无措。
他被李日升搀扶起身,颤颤巍巍的挪了几步, 又突然回头, “不管用什么办法,太后都不能此时殁了,绝对不能,给朕上最好的药,你们就呆在坤宁宫一步都不准出去。”
太医惶恐, 如今硬给太后吊着一口气,反而是在折磨她啊。
徐胥成不敢再逗留,拔步跑了出去,直到再也听不到坤宁宫一众宫女公公的哭嚎,他才停止,像是自问,又像是喃喃,“母后不行了?”
李日升挤出几滴泪,“太后娘娘不行了。”
徐胥成大口喘气,突然暴躁,一把将李日升推了出去,怒火无处发泄,就一脚一脚踢在他的背上,“什么时候死不成,非要现在死,将一堆烂摊子丢给朕!你逼的三皇兄要造反啊!你叫我怎么办怎么办!”
太后过世,他惶恐极了,心中又暗暗兴奋,这天下大权,总算是完完全全属于自己了,今后再也不需要朝堂事事先送往坤宁宫过目,搞的他这个皇帝是个空架子。
月光惨淡,照亮了他眼中的疯癫,他整个人都在发抖,抖成了个筛子。
李日升缩着身子偷偷远离他,瑟瑟的蹲在一边,不知晓徐胥成这抖动的频率到底是因为大权在握还是因为对于雍勤王之事的惧怕。
在抄手游廊的拐角处,一个人的身影一闪而过,漂亮的唇形勾出一抹讥诮至极的冷笑。
他身上的绛蓝大缎蟒袍在月光下更显清冷,他俊美如斯,穿行在黑夜中如同艳鬼,他手里抱着坤宁宫的香炉,走到一处枯井边,略一松手,香炉跌落,不见声响。
那井极深,落至井底的物件,不会再有任何人发现。
身后紧跟着他的那个小尾巴冒了个头,他无奈幽幽叹了一声,转身朝那处招了招手,语气透着连他都没注意到的温柔,“慧妹,过来。”
那个叫慧妹的小宫女“哒哒哒”的跑过来,蹲在他身边,扒着井沿往下看,大大的圆眼睛眨啊眨,“太后要死了,那你怎么办?”
“太后那么喜欢你,万一叫你陪葬怎么办?”
苏迭远心里头痒痒的,伸手就揉上了那颗毛绒绒的脑袋,“你人不小,想的倒挺多。”
她扭着头,不许他碰自己废了好大力气才梳好的发髻,一朵小娟花就别在耳后,这可是她为了见他废了好大力气才找人偷偷要来的。
她“蹭”的一下站起来,凑到苏迭远跟前,两人的距离就差半步之远,“苏公公,你会没事吗?”
娇憨的圆脸上都是忐忑与不安,那双大眼睛落满月光,却亮如灿烂星子,苏迭远心头一跳,背上出的冷汗像是附在骨子上一样,阴冷刺痛的他快要站不住。
他牵着她的手顺势席地坐了下来,“你还带着馍呢吗?”
小丫头伸手从袖子里一套,献宝似的的将个白面软馒头递到他面前,那双手较先前已经好了很多,只是还带着冻疮好后的红,指头肿肿的。
苏迭远笑了,“是白面馒头,难怪你胖了些,最近吃的挺好啊。”
明明是带着揶揄的话,却因为带着哑哑的低沉的笑意,而无端穿透寒冷的夜色形成几分缱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