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为我造反了(重生) (旺了个汪儿)
- 类型:穿越重生
- 作者:旺了个汪儿
- 入库:04.10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黄雀不足为惧,只要个铁笼子便足够了。
墨迹还未干,云雾初就已然入睡,燕泥端了一碟子桂花糕,见状,并未唤醒她,只是轻手轻脚为她掖了掖被角。
在徐胥野书房供他短暂歇息的小塌上,云雾初盖着他的被子,肚里揣着他的孩子,终于暂得一夜好梦。
……
西南地区还湿热的厉害,他们在山中扎营已有半月,山匪不成气候,遇强则弱,这会儿子遣派了人下来求和。
徐胥野没有理会,交给手下一个副将去交涉。
所谓的求和,他根本不信,毕竟这完全不是求和的态度,一边说着不打了不打了,一边又在和羌族暗自接触。
他冷笑一声,弯腰进了营帐。
雾初这个月寄过来的家书都被他放在了枕头下,借着烛火昏暗的光,他凝神,逐字逐句又读了好几遍。
雾初话不多,信纸上的字也寥寥,多是叙说王府那群孩子的琐事,她字体娟秀,气韵动人,字如其人,他抚摸着字迹,想象着她如玉如绸的肌肤在指尖的感觉,仰面躺了下去,墨香留在鼻息间。
从未觉得在军队打仗的时光,会这么难熬。
满身的疲惫在他疯狂想念云雾初的间隙慢慢爬上他的每一寸肌肉,他松懈几分,缓缓入睡。
视线先是一黑,而后就又投进了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
他知道,他在做梦。
梦中的一切人事物都是那么熟悉,但等他仔细认人的时候,又发现那一张张熟悉的脸露出全然陌生的情绪。
又熟悉又陌生。
恍若是在另外一个世界。
他似乎是在一个宴席上,耳朵里不断钻进些嘲讽他亲生母亲的鄙陋话语,那话语过于下流,他动了气,也生了杀意。
他好像完全克制不住自己的杀意,手起手落,那边就有人落了地。
突然间,他又急速的转了视线,去看高坐上的那个正红宫装的女子,他心脏微微瑟缩着,因为死了人,女眷们瑟瑟发抖惊呼着。
他担心吓到她。
徐胥野随着梦中自己的视线望去,拼命睁大眼睛,也看不到那个女人的面容,只看到那个美丽的红唇一张一合,她开口,在提醒皇帝不要因此责备他。
一切都模糊又混乱。
这个女人是谁?
为什么,自己会对她有这种珍而重之的感情。
他对皇帝动了手,但这个女人为皇帝挡了一下。
他瞳孔骤缩,心急如焚用了袖间的暗器去挡那个葡萄,但心间又带了几分疼痛。
心脏在叫嚣:她是你嫂嫂,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她有自己的夫君。
她永远不会属于你!
眼前的景象虚实不清,徐胥野头疼欲裂,他慢慢睁开眼睛,听到帐外一阵吵闹,梦中女人终于露出了一小截下巴和嘴唇的形状。
他揉了揉额角,与雾初的轮廓有几分相似。
尖俏的下巴,抿嘴的时候,会露出小小的梨涡,只是,过分浓烈的口脂,不是雾初爱涂的。
他还来不及深思,就见外面火光冲天,浓烟从北方飘出,他再也坐不住,径直撩起帐帘去看。
果不其然,粮仓着火了!
厮杀声由远及近,徐胥野眉眼被火映的明灭晦涩,他从腰间抽出长剑,大呵:“羌族深夜偷袭,迎战!”
山匪果然和羌族达成了协议,佯装求和却暗地烧掉南护军的粮仓,与羌族里应外合,趁乱偷袭。
近身肉搏,南护军施展不开,又要忙着救火,一时之间处于下风。
徐胥野以一敌十,不多时,剑上的血就顺着剑尖蜿蜒一地。
他冷声指挥着所有目前能调度的人马,快速清剿偷袭的敌人。
呼喊打杀声钻入耳膜,他连眉毛都没有皱一下,倏尔听得一声怒呵,徐胥野迅速回了头。
“啊!滚开!”
是云雾顷的声音。
云雾顷年岁小,三脚猫的功夫被两三个人围上,他边打边喊,肩膀上已经受了伤,白玉般的小脸上也带了几丝血痕。
在他背后,有个羌族装扮的人正举着大刀要刺向他。
他毫不知觉,只顾着和身前的纠缠,身后突然传来刀刺入皮肤骨血的声音。
而后,有人身子一闪,迅速帮他解决了那三个人。
“姐夫……”他颤抖着手指着徐胥野的腹部,“你……”
第68章 双生子
南护军气氛凝重, 将领们都在营帐内守着,血水一盆盆往外送, 徐胥野腹间的那个伤口很深,血肉翻滚,那把大刀上不知道抹了什么毒,血一时之间竟然止不住。
云雾顷兔子眼睛红彤彤, 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俯在徐胥野床塌边, 小声的,不间断的叫着“姐夫……姐夫……”
徐胥野痛的冷汗湿了里衣,瞥眼瞧见这样的云雾顷, 硬生生的扯出个笑, 神识清明的片刻,还在安慰他, “快别哭了,小舅子我还没死了。”
阿顷与雾初眉眼间十分相似, 瞧见他哭,徐胥野痛的视线发虚,恍惚间雾初的模样与他重合。
徐胥野抬起一只手挡在眼前, 长而疏的睫毛微微颤抖着, 军医在他伤口处施针逼出毒血。
他咬紧牙关,不肯泄出一丝脆弱,这么多年,他受的伤不少,但这一次, 实在难捱。
不知道羌族到底用了什么毒,竟然叫他疼成这样,一番折腾下来,他疼的只剩下喘气的力气。
军医束手无措,一根又一根的银针扎入他的皮肉,徐胥野控制不住的痉挛起来,手脚抖得不成样子。
伤口火辣辣的,血如泉涌,黑血淌在他的白皙的胸腹之上,更显冲击。
帐中有人压抑不住的轻呼,阿顷咬着自己手心的肉,才没有哭出声。
徐胥野深深吸了一口气,指了指帐中众人,“太闷了,你们都出去,留下军医就好了。”
“将军……”一将领眉毛耷拉着,跪在他面前,膝行几步,眼眶中因为愧疚满是泪,他带领的巡逻队今夜轮哨,虽然还不知道其中疏漏所在,但还是一头磕在地面,“都是属下办事不力,护主不周……”
越说声音越小,帐中更显压抑。
他们追随王爷日久,这个意气风华、沉静持稳的大将军,从未这般委身于床塌,向来如桃花般妍绝的面,此时因为疼痛而扭曲狰狞着。
“干什么!都跑来给爷哭丧不成!爷刚娶的媳妇,你们一个一个的就这么咒我!痛死爷了!气死爷了!都滚出去,把内奸揪出来!”
“眼泪都给爷攒着,要是下一回干不趴下那群羌族人我就叫你们哭上个三天三夜!”
他用了全身的力气,扯了两嗓子,才将那群将领赶出营帐。
嗓子眼都是腥甜,他吞下一口吐沫,修长的手指按了按伤口,又是疼的浓眉一皱。
军心不稳,仗也就不用打了。
等人都退完了,他才一直不住的痛呼了一声。那一声撕扯着喉咙而出,口中的血沫顺势而出。
实在是太疼了!
恨不得就现在死去。
这毒并不致命,却疼的他生不如死,他猛的起身,径直抽了一旁的匕首,直接对着那伤口又来一剑。
他出手又狠又快,军医来不及制止。
这是他一贯的经验,当疼痛超出大脑承受的氛围,就会短暂的感不到疼痛了。
就如同现在一样,徐胥野终于脱力,露了个苍白无比的笑,解释道:“太疼了,容我缓缓。”
就看到徐胥野又无力的倒了下去,云雾顷哽咽不止。
徐胥野视线模糊一片,分不出人,苍白冰冷的指尖摸上云雾顷的眼睛,声音轻柔的不象话,早就认不出人了,“雾初,你哄哄我,我要睡一会儿了,睡着了就不会疼了。”
这句话说完,徐胥野的手就无力的垂了下去。
被他摸过的地方,滴滴答答的淌着血,云雾顷伸手去碰自己的眼睛,那是他与阿姐生的最像的地方,“姐夫……”
日薄西山之际,南护军驻扎的营地来了一个穿着圆领窄袖短衣的女子。
她□□一匹白驹,腰间一把弯刀,翻身下马的动作利落灵巧,脚上一双大红绕金边高靴,靴角高翘,她身长脸俏,挑着下巴,细长的眼睛带着些许焦急,不理会南护军架在她脖颈上的刀枪,扬了扬手里的小药瓶。
“你家将军正疼的死去活来呢,大兄弟们,就别拦我了吧。”
……
王府这几日门庭若市,操着外地口音的人来来往往。
云雾初亲自核对每一位来接孩子的人的身份,待到确定无虞,才让那些孩子跟着他们走了。
孩子父母随军去了西南,但这些远房亲戚还在啊,太后这几日动作不停,任成在王府周围抓到好几位鬼鬼祟祟的人,云雾初实在担心重蹈覆辙,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先将这群孩子送出汴梁城为妥。
这些按着血缘十拐八拐的亲戚,估计孩子父母都不大有印象,更不要说太后派来的人手了。
她给了这些人一大笔银子作为这段日子看顾孩子的补偿费,他们自然十分乐意。
看个孩子可不费什么的,这大把的银子可是白赚的。
云雾初思考周到,再三警告他们,孩子不可受丁点委屈,才放他们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