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为我造反了(重生) (旺了个汪儿)
- 类型:穿越重生
- 作者:旺了个汪儿
- 入库:04.10
“这个月几次了?”徐胥成用手挡了挡太阳,他那好三哥一向对待人情世故寡淡,两个月前开窍一般的,突然就开始搜集珍奇玩意儿大张旗鼓往坤宁宫送。
“四次了。这次送的是颗南海夜明珠。”
得,巴结的勤快。
“你说朕这三哥要做什么?”
李日升赶紧低头,“奴才哪里敢瞎说。”
徐胥成烦躁的踹了两脚汉白玉石阶上雕刻的群龙图像,“走!去秦贵人宫里。一桩桩一件件,都要烦死朕。”
……
五行山位于汴梁东南郊外,是唯一一座毗邻天子居所的高峻大山。
山顶有一寺庙,云雾缭绕之下,好似仙人居所。
寺庙不供奉佛,不受香火,空落落的,只守着一颗参天巨松。
徐胥野在山路上滞留许久,徒步了一天一夜才登上山顶。
他一身青衫,飘飘扬扬,浅薄的云雾萦绕在他周身,一张桃花面若隐若现,恍若,此人,就该是那山中仙。
如果忽略青衫背后那两个形状圆匀的屁股印子的话……
他赶路着急,累了就席地落座,一点都不挑,浑身上下就带着个水囊袋,如今也见了底。
徐胥野在被老丈人接受的当天晚上就独身一人连夜骑着马出了城。
到了山脚,山路马难行,他就步行上山。
怀里揣着两人的生辰八字,越走越兴奋,越走越爽快,气温也越来越低。
寺庙不显破败,当然也不气派,大老远一望,更像是农户的小屋,甚至于寺庙后院,还有一大片菜地。
这个季节,果蔬半熟不生。
他弯腰摘了一个青青的果子,咬了一口,酸的呲牙咧嘴。
他皱皱眉,将嘴里的果肉吞咽下去,听的扫帚拖地的声音,露出个灿烂至极的笑容。
笑容衬上桃花面真是极美,只可惜,被一扫帚呼上去,哪里还有小美人的影子。
有人大喊:“大胆小贼,天天偷,我叫你天天偷!”
徐胥野结结实实挨了第一下,而后奈何扫帚挥的漫天掉渣子,也沾不上青衫一丝一毫,他招手,“清远大师,瞧瞧清楚!我!徐胥野!”
清远大师一身麻布衣衫,腰身不系,不修边幅,光头锃光瓦亮,眯着眼睛去瞅,才算是彻底看清自己抓错了人。
他将扫帚放下,匀了匀气,扶着尾端开衩的扫帚却站出一股子睥睨气势,他声音浑厚,“小野王爷,许久不见,这样灰头土脸,让我好认。”
那扫帚挥脸上,要是能认出来也是奇了怪。
他面皮白,此时一道黑一道黑的,更是显眼。
清远随手一指,绝口不提抱歉之说,“那边有一清泉,小野王爷快去洗洗,面容不佳,蔑视神明。”
被迫蔑视神明的徐胥野也不多言,大步去洗脸。
索性那扫帚只是沾上些灰,并无秽物,鼻尖仅仅是尘土的味道。
清远就这么个性子,他今日求人办事,再不满也得憋着,更可况,他也并不介意,之前行军打仗的时候,身上沾上的脏东西多了,还怕这个。
他五官精致,泉水清冽,清水过了一遍的脸,睫毛上眉毛上都是水珠,顺着下颌角滴滴滑落,他用袖子胡乱抹了两下,水面上,他的眼瞳也沾上层水汽,湿漉漉的,他眨眼,突然看到一朵梨花花瓣正正好落到水面他的倒影上,似亲吻一般,一碰即离。
他起身,转了一圈,并未看到此地种有梨花。
而且,这个季节,梨花也早就落尽了。
一看到梨花,他就些忍不住,笑意从嘴角开始蔓延直直伸到眼底,最后心尖都痒痒,他俯身,双手并拢,小心的将那个花瓣从手中捞了上来。
水从指缝间流进,只剩那一小片梨花花瓣乖巧的呆在他的手心。
桃花眼一弯,呐,想她了。
明明才见过的……
寺庙大殿,空空荡荡的,一个高桌,上面供奉着几把松树叶子,他盘腿跪坐在一边,饮着酒。
见徐胥野进来,头也不抬,只问:“要尝尝吗?刚挖出来的梨花酒。”
桌上还有一小碟梨花蜜,他沾着徐胥野刚刚食用的青果,尝了一嘴,餮足的舒展了眉毛。
“青果得配梨花蜜,不然酸的直倒牙。”
徐胥野想了想那青果在口腔的味道,心有余悸的点点头,他从怀里掏出两个人的生辰八字,递了过去。
“山上可有哪处种着梨花,这个时节还未落,也真是稀奇。”
清远低头瞧着他们两个人的生辰八字,闻言,只道:“这个地方,梨花树养不活的。”
徐胥野独自斟了一小杯梨花酒,入喉辛辣,而后甘甜反唇,口齿留香。
他看着手心里一直小心捧着的梨花花瓣,疑惑,“那这梨花花瓣,你这梨花酒、梨花蜜都哪里来的?”
清远大师久居山林,一直避世,从不下山,也从不沾染凡尘俗世,一应吃穿用具都是自给自足,就地取材。他又精通医理,烹饪之术,自己日子过得自在,也实在没必要与外界有多牵扯。
要说这牵扯也不是没有,徐胥野就算一个。
闻言,清远大师难得的严肃几分,指了指天上,“梨花从天来,奔着你来的。”
徐胥野只觉得清远故弄玄虚,笑嘻嘻的应了,显然不信,拿着青果去沾桃花蜜。
清远“啪”的一声,将写着两个人生辰八字的纸张压在桌子上,用自己的手臂按住,他紧盯着徐胥野,“不光这里的梨花,你心上的那朵梨花,也是从天边来,为你而来。”
徐胥野愣了一瞬,重复道:“心上的梨花,雾初……”
“择吉日这种事,你何必跋涉来找我,随便找个人看看就行了,”徐胥野似懂非懂,清远却不愿意再说了,“终有一日你会懂的。”
徐胥野皱眉,“我会懂?”
清远道:“多做做梦,你会知道的。”
徐胥野理解不了,面色发僵,什么东西一闪而过,正红色宫装,伞面下他握住的那只手……
闪的太快,他用力去捉,太阳穴突突的疼,一杯酒放到他面前,“喝吧,为你而来的梨花酒,你要喝尽。”
清远的声音有些悠远,似隔着重山,可明明他就在自己面前。
声音太远,太遥远,以至于他以为自己听错了,“你信吗?人可以重生?”
第55章 吉日
弯月高悬, 在五行山的山顶看漫天星子,仿佛触手可及。
徐胥野也真的伸手了, 骨节微凸,掌心合拢,对着一颗最亮的星星抓了一把,舍不得用力气, 只是轻轻的拢了拢手心, 意料之中的,什么都不会抓到。
他却拧了眉毛,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醒了之后, 就躺在了这处。
身子一旁就是那汪清泉,他探身去望, 又瞧见几片梨花花瓣。
这次他没有去捞,用那只手盖住了自己的眉眼, 一片黑暗。
刚刚做的梦也是这样,一片黑暗。
但不同的是,他伸手尝试去握些什么的时候, 可以将一只温暖的小手纳入掌心, 那手的主人似是穿着正红色宫装,宫装上有用金线绣的火红凤凰,一直从裙摆蔓延到腰身。
正红色……火红凤凰……该是皇后的装束……
他初醒,梦中的余韵还没有消散,他仍努力的回忆着梦中的细枝末节, 那双手的主人应该是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惊慌失措的要抽走自己的手。
他心尖不由来的一疼,而后,迅速松了手,梦中的自己,好像在克制着什么,那种死死的压抑着自己的渴望的痛感到现在都惹的心脏隐隐作痛。
这是个太过于真实的梦,也是个太过于虚幻的梦。
他撑着身子坐了起来,清远大师背着个篓筐在不远处赤足捞鱼,徐胥野喊了一声,清远转头望了他一眼,笑容意味不明。
篓筐中的鱼还在挣扎,清远意有所指,“醒了?你喝了我好些梨花酒,醉的厉害。做梦了吗?”
徐胥野如实答:“做了,但是很奇怪,梦里的人该是皇后……但如今都还未立后……”
而且,他对这个皇后装束的女子,竟生出些微妙的占有欲,可望而不可及的占有欲促使他伸手去握了她的手。
他蹙眉,对陌生女子生出些占有欲这种事,即使是在梦中出现,也让他后怕。
“梦本身就光怪陆离,奇奇怪怪,不足为奇,”清远打断他的话,看见徐胥野嘴角嗫嚅深思的样子,悄无声息的转了话题,“生辰八字我看了,很不错,是良缘。”
徐胥野揉了揉额角,看着清远含笑的面容,只觉得醉前有什么话被自己忘记了,他越想,头疼越烈,只得放弃。
他站起身,帮清远卸下他背上的篓筐,迷茫的眼神满满被喜悦充斥,“我与雾初婚期还未定,望您给择个吉日。”
再多的困惑,都被一句“良缘”冲淡,现在顶要紧了,不就是将雾初娶回家嘛。
清远捡拾了一堆干柴,生起温火,柴上烤着鱼,火上温着酒。
清远将鱼翻了一个面,“既然是良缘,便时时是吉日。不过,我还是劝小野王爷尽早。”
“要多早?”徐胥野翻开盖子,去闻里面盛着的热酒,不是梨花白。他又伸手将一边的铁盒一个挨一个的打开看,也没有梨花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