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短命女配她不慌(穿书) 完结+番外 (方得瑞拉)
一进内殿,宁文帝和王皇后顿住脚步,停在门口,惊得合不拢嘴。
只见自家儿子靠坐在床头,眉头轻蹙,嘴角下弯,闷闷地道:“苦。”
沈其蓁端着药碗,笑着说:“殿下,良药苦口,你身上还发着热,我备了漱口的花茶和蜜饯,一会喝完药就喂你吃。”
陆承瑾这才勉强地点点头。
其蓁递过药碗,陆承瑾垂着眼眸没有接。
其蓁耐心地像是哄孩子一般:“怎么了?”
宁文帝和王皇后眼睁睁看着自家儿子活像个三岁的奶娃娃,撒娇道:“手上疼。”
宁文帝惊得往前走了一步,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这真是他亲生儿子说出来的话?陆承瑾五岁的时候,夏天站在炎炎烈日下扎马步,差点中暑都不叫唤一声,现在接个药碗而已,居然说手疼?
其蓁惦记着他背上的伤,任劳任怨地端起药碗,盛了一勺,往他嘴里送去。
其蓁端着药一勺一勺地喂,陆承瑾坐在床头慢悠悠地张嘴,眼前的画面太过和谐,宁文帝和王皇后对视一眼,心中的惊讶和惊喜早替代了担忧,甚至萌生退出去,不打扰儿子的好事的想法。
喂完药,潄了口,青砚端着药碗出去,竟然在门口遇上了皇上,皇后!
他吓得连忙跪倒在地:“奴才参见皇上,参见娘娘!”
其蓁和陆承瑾闻声往门外望去,就看到嘴角眉梢带着笑意的宁文帝,和努力绷住笑容的皇后娘娘。
“咳咳”宁文帝轻咳一声,收起吃瓜的表情,端着帝王的威严,大步走进内殿。
一看皇上皇后面上的表情,其蓁就知道,他们二人定是看到自己喂陆承瑾喝药了,这下她脸刷的一红,羞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福了福,尴尬地道:“皇上、娘娘。”
陆承瑾刚欲起身行礼,就被皇上按在床榻。皇上捻着胡须,笑着看了看其蓁和承瑾,道:“承瑾,不必多礼,你身上有伤,好好歇着就是了。”
“多谢父皇、母后。”陆承瑾面不改色地幽幽道。
宁文帝同皇后坐下,正色道:“刺客的身份查到了吗?”
陆承瑾摇摇头:“还未曾。”
宁文帝怒道:“刺杀太子,视同谋逆,不知谁吃了熊心豹子胆!”
“承瑾你放心,父皇定会追查到底,为你讨回公道。”
“多谢父皇,父皇,儿臣有事启奏。”陆承瑾沉声道,欲起身坐起。
其蓁和皇后娘娘看他动作,连忙扶住他的手。
宁文帝眯了眯眼道:“承瑾,这里没有外人,你躺着,就在这里说罢。”
王皇后和其蓁起身行礼,道:“臣妾告退。”
其蓁随着王皇后刚来到外厅,皇后娘娘便拉着她的手,柔声道:“其蓁,本宫要多谢你。”
“嗯?”其蓁愣愣地望着娘娘,面上一派天真。
皇后娘娘拉着她坐到罗汉榻上:“其蓁,是你教会了我,承瑾不仅是太子,更是我的孩子。是我之前做错了,害他吃了那么些年的苦,还好现在有了你。”
“也是你教会了承瑾,他不光是太子、大宁未来的储君,还是他自己。”皇后娘娘欣慰地拍了拍她的手。
其蓁羞怯地低下头,道:“娘娘,是您将太子殿下教的好。”
东宫内殿,陆承瑾将整件事的始末重新对宁文帝说了一遍。
“你怀疑齐王?!”宁文帝听了,从椅子上站起来,显然是吃惊不小。
“儿臣只是斗胆猜测,还无实据。”
若是没有实据,承瑾绝不会下结论,宁文帝了解他的儿子,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齐王向来不关心政事,只想当一个闲散王爷,如今尽然起了这样的歹心。
他迟疑了片刻,对上陆承瑾坚定的眼神,叹了口气道,“如果真是齐王,朕绝不留情,你该如何便如何,此事全权有你来查。”
“多谢父皇恩准!”
待宁文帝离开,陆承瑾转头对青砚道:“青砚,传令下去,让骠骑将军袁介康来一趟东宫。”
*
袁介康得令,很快就来到大宁宫。
管事公公引着袁介康一路来到东宫寝殿,就看到太子殿下穿着亵衣,身披外袍,闲闲地斜靠在床榻旁。坐在一旁的沈其蓁则捧着一本书,一字一句地替他念。
看到他们两人亲昵的动作,袁介康还是觉得刺目,他神色凝重行礼道:“微臣参见太子殿下。”
“袁将军免礼,”陆承瑾靠在大迎枕上,虽然身上有伤,举止依然娴雅矜贵。他抬手道:“袁将军,请坐。”
陆承瑾抬眸道:“想必你已经知道孤受伤一事了。”
袁介康道:“殿下伤势如何?”
“无碍的,不过,孤有要事要同袁将军商议,不知袁将军能否放下前嫌?”
袁介康拱手道:“殿下是君,微臣是臣,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微臣必当为太子殿下分忧。”
陆承瑾笑道:“有你这句话,孤就放心了。”
“殿下,妾告退。”其蓁起身欲离开,却被陆承瑾抓住手腕。
其蓁有些尴尬地望了陆承瑾一眼,不解地道:“我不用回避吗?”
陆承瑾摇摇头,“蓁儿,坐。”
陆承瑾又扫了一眼四周,对着左右道:“没有孤的吩咐,谁都不许进来。”
其蓁虽不明白其中缘由,还是乖顺地坐了下来。
陆承瑾定定地望着他道:“袁将军,此事非同寻常。”
陆承瑾细细地将安排,说与其蓁和袁介康听。
其蓁越听越心惊,瞪大了眼睛,袁介康倒是神色自若,不时点头称是。
陆承瑾盯着袁介康的眼睛,旋即笑道:“孤的性命和大宁的存亡,全交付在将军手上,开弓没有回头箭,将军现在是答应也得应下,不答应也得应下。”
这话说的平静,陆承瑾气势却让人为之一震。
连袁介康都没有想到,陆承瑾会让自己来担此重任:“殿下放心,臣定当竭尽全力,为殿下分忧。”
陆承瑾眼色一沉,目光如炬:“袁将军,此事,只准胜,不许败。”
作者:今天还有,马上完结!
第77章 逍遥
京城中突然流言四起。
先是传言太子殿下身受重伤,性命垂危,再是传言天子受惊过度,也跟着病倒在床,朝廷上下,一片混乱。
过了几日,又传说太子此次被匈奴派来刺客刺伤,皇上大怒,对匈奴恨之入骨,誓要为太子报仇。再后来,又传说平南边境部落叛乱,平南王来信请求朝廷派兵支援。甚至还有人传出,平南边境叛乱是假,平南王要谋反是真。
谣言越传越凶,一时间,京城之中人心惶惶。
没过几日,朝中局势似乎应证了京城街坊的传言。皇上亲自下旨,命大将军挂帅,率三十万大军出兵匈奴;镇国将军率十万援兵,出征平南。这次出兵,不仅调走了京郊校场的所有兵力,竟将京城的禁军护卫也拨去大半。
战事马上就要烧起,京城却要沦为无人驻守的空城,大宁百姓更为恐慌。
紫宸殿的奏章堆积如山,京城内外一片兵荒马乱,东宫内却平静的像是世外桃源。
原以为陆承瑾会跟着忙碌起来,没想到,他竟然卸下了所有公务,连奏章都放在一旁,安安静静地养起伤来。
其蓁虽然摸不着头脑,不过能得到这份难得的清净,她自然是高兴的。更值得她高兴的是,皇后娘娘免了她每日的功课,只让她陪在太子身边。
于是,陆承瑾不是陪着她看书弹琴,就是陪着她赏花赏月,日子逍遥快活的不像话。
这天,陆承瑾正拿着书,他凤眸上挑,嘴角微勾,这人只闲闲地坐在那里,就是一派风流无边。
其蓁端了药来到陆承瑾面前,温声道:“殿下,该喝药了。”
陆承瑾闻到药味,俊朗如秀峰的眉头一皱,放下手中的书册,半是委屈半是撒娇地道:“蓁儿,我的伤快好了,还要继续喝药吗?”
其蓁知道他的小心思,不满地瞪了他一眼:“太医特地嘱咐过,这药必须得喝,你的伤才能愈合的快。”
“不必如此麻烦。”
陆承瑾铁骨铮铮,偏偏怕极了药汁的苦味。其蓁抿嘴笑着看他,现在,他这幅皱着眉头,不肯喝药的娇气包的模样,实在是可爱。
她端着药递到陆承瑾手边,哄着他道:“殿下,快把药喝了吧,我给你备好了梅子,去去苦味。”
陆承瑾长睫微垂,委委屈屈地望着她,就是不肯去拿。
其蓁摸摸他的头,笑着道:“那不如,我喂殿下喝?”
他的伤已经好的七七八八,陆承瑾哪能再让其蓁喂,只好端起药碗,一饮而尽。
其蓁笑眯眯地接过空碗道:“殿下真厉害!”
陆承瑾无可奈何地道:“我又不是三岁的奶娃娃。”
“哟,殿下还知道自己不是奶娃娃啊!”
她嘴上虽然取笑他,手上却没落下,递过茶水让陆承瑾漱了口,又顺手捡起一颗梅子,塞进他的嘴里。
“吃了梅子是不是一点都不苦了?”
“嗯。”哪里是吃了梅子不苦,明明是有其蓁在身边,无论如何都是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