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也许是真的有些醉了,她似乎忘记了她可以推开他。
宋予深看着已经显露了醉意的应如笙,微微笑了笑,直接转开了话题,“阿笙,叫我予深。”
应该是刚刚他灌的酒已经起了些作用,应如笙虽然没有听话到直接称呼他为予深,却也真的被他带得忘记了宋予深最开始问的问题,只是困惑地看着她。
宋予深指腹轻轻摩挲着应如笙颈侧的肌肤,像是往日里教导她专业知识一样极为有耐心地教导她,“阿笙,我想听你叫我予深。”
应如笙还是没叫他予深。
宋予深倒也不恼,甚至似乎是来了兴致,一遍又一遍地教导着她。
终于在他教导了数遍后,应如笙低低地道了一声,“予深。”
简单的两个字而已。
宋予深却是笑了,他大概今天真的有些醉了,不然怎么突然这么幼稚地执着于让她称呼他为予深?
可偏偏又是这最简单的两个字,犹如催动了他心间某种隐秘的情绪,他一把丢了玻璃杯,掌控住她的腰身,覆在她唇齿间。
玻璃杯滚落在浅色地毯上,猩红的酒液洒了一地,沉闷的碰撞声也没能惊醒已经醉了的两人。
只是应如笙似乎是被宋予深极具独占欲的吻控制得有些难受,细微地挣扎了两下,可偏偏一向顾及她感受的宋予深似乎也是有些醉了,她那样细微的挣扎,于他而言就像是不存在,甚至越发挑起了他对她的占有欲。
不过在她的呼吸时断时续时,他停了肆意的侵.略,微微抬了头,再次试探着唤她,“阿笙?”
她半阖着眼,目光迷离,一头青丝凌乱的铺陈在枕畔间,脸颊因为他的侵.略而染上极浅的绯红,在昏暗的暖色灯光下,这种绯红几不可见,可唇上的润泽却尤为明显。
而此刻似乎是听见了他的声音,她努力地睁开眼,疑惑地看着他,目光却是再明显不过的散乱。
宋予深极为温柔细致地为她捋着秀发,坚定地告诉她,“阿笙,你醉了。”
“我醉了?”应如笙低低地反问,连声音都是虚浮的。
“对,你醉了。”宋予深重复道。
应如笙却是微微蹙了眉,似乎是有些疑惑,“……我没喝酒,怎么会醉?”
“你刚才喝了。”他试图引诱她。
“我刚才喝了酒?”她更加疑惑,“有吗?”
很显然,即使是醉酒的应如笙,也保持着残存的理智。
宋予深渐渐放了心,她应该是真的醉了,“有,我刚才喂你喝的。”
应如笙似乎是信了,“喝了酒,醉了……醉了就该睡觉了。”
捋顺了逻辑线,她就准备阖眼睡了,很是乖巧,然而却是被宋予深再次叫住,“阿笙先别睡,我有问题想问你。”
应如笙没有睁开眼睛,声音都已经有些飘忽了,“什么?”
“如果我们有了孩子,你还会不会选择离开我?”
是了,宋予深铺垫了这么多,甚至是灌醉了应如笙,要的无非是她的态度。
宋予深也的确是有些醉了,才会做得出这样完全不像他会做的事情来。
“孩子?”应如笙困惑。
“是。”宋予深解释道,“属于我们的孩子。”
应如笙似乎是陷入了迷茫里,很久没有回答。
“在有了孩子的前提下,你会选择离开我吗?”他温柔地诱哄着。
应如笙茫然了很久,“有了孩子…为什么要离开?”
应如笙的话虽然并非连贯的,宋予深却是听懂了,他冷暗的眼里染上了星星点点的笑意,倾身吻上她眉心,“那我们要一个孩子好吗?”
怀里的应如笙很久没说话,像是睡着了,可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宋予深也并不准备再叫醒应如笙,只是抬起头,微垂了目光去看她。
然而这一眼,他却是对上了一双极为冷静的眼睛,“叔叔为什么突然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孩子?”
应如笙的声线有些模糊,却是微带着凉意,一双眼睛更是冷静到理智。
纵然是睿智冷静如宋予深,在对上这样一双眼睛时也有片刻愣怔,不是因为她眼里的情绪,而是因为她竟然根本没醉,刚才都只是在装醉。
但不对…他亲口灌下的酒,以她的酒量,绝对不可能到现在还保持清醒。
然而应如笙却没给宋予深时间细想,她仰头对上他的目光,“叔叔觉得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那我换个问题。”
“清明那天晚上根本不是我的梦,叔叔是真的问过我喜不喜欢孩子吧?”她问。
此前她和宋予深虽是同床共枕,但宋予深骨子里应该是不怎么喜欢婚前性.行为的,再加上她的年纪尚小,因此他便一直没有碰过她。
四年的时间,两人也就是纯粹的同床共枕而已。
可她去祭拜温言梵的清明那天晚上,她睡下后却感知到了他的动作。
当时她虽然没怎么彻底清醒,但也是有意识的,只不过并没有刻意排斥他的亲近,毕竟她祭拜温言梵后那样失常,如果他想以这种方式要一个安全感,她并不反感。
可之后她半睡半醒间,却似乎是听见了他问她喜不喜欢孩子。
作者:害,我以为我之前有了点暗示来着。
没想到你们竟然这么惊讶hhhhhhhh
我是因为懒,加上怕被锁.章,所以没写,但是笙笙和叔叔的确是有关系。
建议反复品味这章最后一段,就可以知道他们什么时候第一次发生的关系了hhhhh
现在搞得我想倒回去在那里补一点更明显的。
第97章 豪门千金64
应如笙条理清晰的问话一字一句地划破寂静。
再显然不过的一个答案摆在宋予深面前,应如笙现在很清醒,至少意识很清醒。
但同样的,宋予深也很清楚,应如笙是喝下了他灌过去的那口酒的。正常情况下,她绝不可能还清醒,尤其她是半睡半醒间被灌了酒,如果不是一早有防备,绝不可能还清醒着。
因此很显然,她清醒后的一瞬间就隐约意识到了他的意图,然后保持了清醒到现在。
思及此,宋予深低低地笑了,刚才她醉酒时他显露出来的些微异常情绪在笑声里缓缓收拢。他冰凉的指腹温柔地抚上应如笙的眉眼,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道,“阿笙,你总是让我惊喜。”
宋予深很清楚应如笙的聪慧敏锐,他也正是因为她的通透而动了本不该有的心思。
但他今天已经足够提防了,却没料到她还是察觉了。但再仔细一想,她会发现似乎才是正常的,因为这才是他爱着的应如笙,而不是一只什么不懂得的金丝雀。
应如笙没想到过高傲如宋予深,竟然是起了用孩子来束缚她的心思。
可若是她真的和宋予深有了孩子……她感受着脸侧深刻的凉意,目光微冷,“叔叔也总是让我惊讶。”
她道,“不过叔叔是不是忘记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了。”
宋予深细细地端详着应如笙,在观察她到底伤了自己哪里,才能到现在都还是清醒的,“如果是问清明那天晚上我是否问过你喜欢孩子……”
微顿片刻,他道,“我问过。”
她已经起了疑心,他再隐瞒也是无用。
“所以其实那时候叔叔已经起了要孩子的心思?”
“是,我想要一个属于我们的血脉。”宋予深毫不否认。
宋予深的毫不否认让应如笙有片刻的凝滞,再一想到他那次似乎似有若无地看过她的腹部,“这不可能。”
她冷静地道,“叔叔想用孩子来稳固婚姻未免想得太过理所当然,即使是我现在真的怀孕了,胎儿在我腹中,叔叔又真的可以在它出世前看得住我吗?”
应如笙的言语太平静了,寻不到一丝一毫的情绪起伏,甚至眼里也是一如往常的平静至极。
宋予深对应如笙的爱,在最初就是始于对她冷静理智的欣赏,后来这种欣赏变了质,于是他对她动了本不该存在于叔侄、师生间的感情,可此刻,她这样的冷静理智却是极度地刺痛着他。
她说即使她腹中现在有他们的骨血,她也会打掉。
他眼里的期待忽然晦暗,连环着她腰身的手都有明显的绷紧与收拢,他毫不怀疑她的话,也完全不怀疑她的手段,更相信他不一定可以看得住她不打掉胎儿。
可如果她腹中有着温言梵的孩子呢?
这个问题的答案似乎太明显了。
宋予深只感觉身心都是凉的。
有那么一瞬间,他只是静默地看着身下的她。
可宋予深毕竟是宋予深,即使因为爱上了应如笙,他会痛、会有喜怒哀乐,但却不代表他会把这种极端的痛轻易泄露出来,刚才他不像是自己一样询问她是否喜欢孩子,也不过是因为他有些醉了,也因为以为她醉了。
“我承认用孩子来束缚住你是我的私心,但其实它的存在也只是我想为我们的婚姻多添一份筹码而已。”他不着痕迹地钳制住她的下颚,倾身靠近她,一双深墨色的眼睛浸染上莫测的光芒,灼热的气息间暧昧又难以揣测,“可如果你真的已经怀孕了,阿笙,那我们就看看到底是你能拿掉它,还是我可以保下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