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殿外的人是她特意调开的,没料想姑苏含烟竟如此不济,这哪里是替她铲除祸患,反惹了弥天大祸。
“五哥,快!快喊你那千军万马出来,一人一箭宰了那老东西!”
姑苏含烟眨眼睛,一本正经的顺说着,一边毫不客气的把她推了出去。
姑苏亦水知她是想以自己为挡箭牌,迫宫中隐卫出手,只是她并不知,为了方便行事,所有人都被她打发了出去,如今乃是孤立无援。
她就不该对她抱有希望,想着能借刀杀人。
“禹长老!”
眉峰一扬,姑苏亦水高喝一声,惊慌失措的提着衣角,跌跌撞撞直奔了过去。
禹故眼见陡然多出一人,一时怔然顿住,再见乃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贵妃,不由得深皱了眉头。
“长老救命!有刺客!”
她捂住心口,一手抓住禹故手臂,一个踉跄直跌跪在了地上。
姑苏含烟一脸惊讶,张口结舌的瞪大秋波儿。
禹故袖风一荡,拂开了碍手碍脚的贵妃,面色沉凉的直奔了柱后姑苏含烟而去。
姑苏含烟面前一凉,禹故掌风如钢,已然从天而降,山崩海啸。
十安面无人色的自枝头瞪大双眼,悲惧之中夹杂着一抹惊愕,心底陡然一颤。
半空中绽出一朵花骨,透过一双白皙如玉的手,落下红梅如雨。
姑苏亦水缓缓收回染血的手,一颗滚烫的人心落地。
她面无表情对上禹故死不瞑目的双眼,略一皱眉。
玄衣石青,长袖起落间一扫,她回眸对上十安惊愕双眼,一指弹出。
砰然落地,十安略有狼狈的扶住树干,垂眸收回目光。
“须臾之间,日进千里?五哥,你练了什么神功!”
姑苏含烟面色大变,她挑起眉峰,踩着地上一片淋漓厉声质问,狐疑而警惕的审视面前人。
姑苏亦水神色微凉,散漫的睨了她一眼,抿唇微冷,“除了你还有谁来了阳城?”
“我是不会出卖三哥的!你快去找他,姑苏应锦已经许了这个私生子少主之位,你已经地位不保了!”
姑苏含烟一溜烟的功夫提溜起十安,逃也似的飞出了宫墙。
姑苏亦水目送着两个人跑的没影,敛眸掠了一眼地上尸体,眸光微紧。
不过才几日的功夫,绝门已经亡了一个令远,如今再死一个禹故,消息若是这样传出去,莫说绝门要起疑,就连城中人心都要慌上一慌。
面色沉凉,她走出了几步,似有若无的凝了眸,一点冷戾不掩。
若非是姑苏含烟帮了倒忙,她是不准备就这样双手染血的,但如今事情已经做下,那就只能加快脚步,直接引蛇出洞了。
飞身掠起,久违的与飘然之感充盈,她没有惊动任何人,只身寻到了秋辞住处,一抹指风透窗而入,魅影如魂,一闪而过。
秋辞裹着黑色长袍躲开,冷然扫了窗外一眼,不屑一顾的嗤笑。
哪个不知死活的东西,胆大妄为的敢来挑衅他?
仗着一身出神入化的功夫,他毫不畏惧的迎战而出,直追了那影子奔出十丈远。
姑苏亦水一路引着他来到案发处,轻功如萍的落地,转身遥遥与他对上一掌,潇洒一个落地,隐入了宫阙之中。
她内力不济,又无兵器傍身,正面抗衡绝不是秋辞对手,对付尚是禹故攻其不备出奇制胜,此时硬拼只能暴露行踪。
出了现场,她即刻调派了禁军回来,改头换面一番,带着怀济风卷残云而来。
“秋长老!这是——”
怀济不可思议的睁大眼睛,低头揉了揉眉心,仔细的瞧了许久,对着眼前惨状倒退数步。
“禹长老呀!怎么就落得如此惨状……”他诚惶诚恐的抬眼看向秋辞,一手捂住嘴,连连叹息。
姑苏亦水自宫人手中接过绢帕,皱眉捂住口鼻,柳眉倒竖的冷了脸色。
“荒唐!宫中守卫如此大意疏忽,竟叫长老们看了笑话遭了罪,你们可知罪?”
她长袖甩过身后银甲,眼底幽光乱撞,殷唇紧抿。
“卑职等一刻不敢懈怠,外人绝无可能偷偷潜入,犯下如此滔天大祸,还望贵妃娘娘明查!”禁军单膝跪地,不卑不亢的回应道。
“哦?是吗?”姑苏亦水冷笑一声,面无表情的扫过中间被围住的秋辞与地上的尸体。
秋辞反应过来中计,眉头一皱,面色不虞负手而立,冷眼看着面前卖弄心机的贵妃有什么花招。
“这些人说不可能有外人胆大包天闯入行凶,秋长老如何看?”姑苏亦水勾唇一笑,不疾不徐的上前一步,漫不经心的问向秋辞。
怀济心底默算了时辰,差不多是时候该请邬临上场了。
“贵妃如此凑巧,偏偏不早不晚的出现在这里,世间若当真有这么巧的事,那老夫出现在这里,又有什么奇怪的?”秋辞狐疑的扫过在场众人,他眼底神色变换不断,心底默然思忱,想要寻找那位设局之人。
可一圈打量一遍,这些禁卫也都不过是拳脚上的功夫,根本不可能接他一掌后安然无恙的站在这里的,奇怪?
“秋长老言之有理,本宫相信绝门中人,世代辅佐君王,定然不会是那等狼子野心,残害同袍之辈!”姑苏亦水眼底神色一闪,转身面向众人。
“还不让开!”
她呵斥左右,毫不留情的一脚踢开了跪在地上的禁军统领,转头面向秋辞,含笑作请。
秋辞轻蔑的瞟了她一眼,果然是个只会曲意逢迎,争权夺势的女子,半点眼界也没有,这一脚下去,还不寒透了数万禁军的心。
可笑!他四下没能找出那狂徒,便也作罢,顺势而下的抬脚,欲将离开这是非之地。
“慢着!”
一声气势磅礴的怒喝,邬临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泪水涟涟的替禹故合上了双眼。
“秋辞!你竟做下如此十恶不赦之事,罔顾数十年朝夕相处的情谊,对着同门痛下杀手!”
“开膛取心,这是何等狠毒的手段!”邬临悲怒交加的厉指秋辞,一手甩袖,摇头喘息不定。
秋辞闻言“哈哈”大笑,嘲讽的瞥了他一眼,毫不客气的反唇相讥,“斩草除根,不留后患,邬长老你才是个杀伐果断的!”
“你莫要在我面前惺惺作态,真让人恶心!怕是不是你与这禹故同谋杀了令远,怕他泄露出去,故而又下杀手灭口,如今还要栽赃陷害于我!这才真是可笑!”
邬临唉声一叹,“事到临头,你还不知悔改!”
秋辞薄怒上脸,“不知羞耻的老东西,满嘴虚假,血口喷人!”
姑苏亦水暗中勾唇,等到时机差不多的时候,左右为难的蹙眉一叹。
“二位长老都乃世外高人,怎会行下如此狠辣无耻之事,莫要未必伤了和气!”
怀济接到她的目光,即刻上前打了圆场,左右一礼宽慰。
“来人,将禹长老的尸体送回绝门好生安葬,今日之事半个字也不准往外提,违者杀无赦!”
姑苏亦水面无表情的吩咐一声,抬眸扫了秋辞与邬临一眼,转身按了按额角,摇头叹息离开。
怀济主持着将尸体抬走,心惊肉跳的紧跟着离开了这里,只当做不曾见到邬临与秋辞之间的水火不容。
他忍不住将目光投向那被抬走的尸体,这般残忍的手法,当真是……是皇后做下的?
……
待众人走后,秋辞冷然轻“哼”一声,目光淬毒一般扫过邬临,“果然是你引我过来,设局陷害!”
邬临不屑一顾,“谁做下的事谁心中清楚,休要在这里信口雌黄!”
二人话不投机半句多,一番争论也无果而终。
最后,秋辞当先愤然离去,临行前恶狠狠的放下话来。
“残杀同门,还要栽赃陷害与我!邬临,你等着,今日之事,我必然原原本本的报给门主知道!”
他原本还怀疑是旁人所为,有意的杀了禹故,栽赃陷害给他,可不成想邬临却在关键时候上蹿下跳的狠狠撕咬,栽赃以图,简直昭然若揭。
邬临毫不畏惧,与他背道而驰,霜寒一张脸。
“告诉门主又如何?你以为所有人都会相信你的一派胡言吗?老夫向来行得正坐得端,任你风吹雨打,也是白费功夫!”
二人心底各有一番算计,彼此之间更是互不相容,只觉得对方便是罪魁祸首,恨不能除之后快!
……
姑苏亦水对于二人最后结果早便有所预料,此事一招祸水东引,也算圆满解决。
虽然姑苏含烟歪打误撞险些坏了她的好事,但如今也算是歪打正着,正好成全了她分化绝门的计划。
怀济看着若有所思的皇后,忍住了心中的惊疑,默然不语的站在一旁,低下头去,却仍旧止不住的想让那一具尸体。
死状之惨烈,实在令人毛骨悚然。
姑苏亦水缓缓伸出一直藏在袖中,未显于人前的右手,上边仍旧有着道道猩红。
“打水来。”她神色平静的吩咐了一声。
怀济心底一紧,摇了摇头,亲自下去置办。
不一会儿的功夫,一盆清水便送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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