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歌陌遥遥一眼,眸中一抹冷笑如冰凌,撇过底下已有不敌的承国将士,心底自然志在必得。
挽弓当挽强,用箭当用长,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只要承国这军心一散,余下之事又有何愁?
他已然有了一番筹谋,等的便是如今的机会,只需再等一等,等到了敌军一败涂地的时候,一切还不是如同探囊取物般轻而易举。
一抹幽深笑意,他略一敛眸静待时机。
却见往南之处,一阵烟尘狼藉风一般荡过,数队骑兵冲入两军对阵之中,一柄利剑般冲破一条去路,五人成一队,分分合合间变化无穷。
一股新的势力插手其中,转眼就是另一番格局,这边将士仗着军阵优势,几番抢的先机,瞬间颠倒了乾坤。
漠军一时应付不及,转眼便被数队人马冲撞的失了方向与队形,只能被动的防守,不一会儿的功夫竟然是节节后退,隐有不敌之势。
“怎么会?这是哪里来的人马?”寒歌陌眉心一抹隐而不发的冷怒,甩手拂袖,沉了一口郁气,功败垂成的滋味着实是不好受。
“启禀陛下,这些人自南而来,而且作战方式与承兵迥异,绝对不会是承国的援兵,怕是应该自北襄而来。”
手下一名哨兵匆匆忙忙跪的禀报,愁眉不展心底连连暗叹,这好端端的杀出了个拦路的,莫说陛下了,便是他看着都觉的着实是可恨。
寒歌陌闻言却忽而笑了,冷而幽寒,果然是如此吗?早便想到她那般轻易的束手就擒必然有诈,只是不知她竟挑在这个时候埋伏着。
可那承国元帝与她又有何干系,用得着她兴师动众的出手,如此心机叵测阴险狡诈,又岂会是无利而起之人,若说这其中没有玄机,他必然是不会相信的。
“什么北襄不北襄的,九州何人承认过它的存在了,无论她打着什么样的名头,说的如何冠冕堂皇,本质也不过是亡国之奴的垂死挣扎罢了,秋后蚂蚱又能蹦跶多久!”寒歌陌眸中一抹幽光明灭,眉目冷峻的一眼扫了下去,几分不易察觉的桀骜轻蔑。
“鸣鼓收兵!”
一声命令铁石般传下,带着摧金断玉的刚烈。
“是!”
战鼓三擂如天雷,这鼓声直敲到了浴血奋战的士兵心上,兵戈挥退,军令如山。
不过转瞬的功夫,杀声已然四散而去,各自归营退守一方。
徐渭在亲兵的拥护下终于成功回到了营地,一众人等不敢隐瞒伤情,即刻便差了信使,快马加鞭的赶去城中通传消息。
信使先将消息传给了竞衣,竞衣闻言神色一凝,即刻便将消息禀到了御前。
“陛下,还需速速派人过来替徐渭医治才是,军中不可一日无主。”
竞衣俯首,眉心带了一抹焦灼,开口言道。
叶宸枫闻言移开了埋首手中的目光,眉心微动,侧眸吩咐道:“去找宿衣过去为他诊治,如今宿衣应该身在国师之处,莫要再耽误功夫。”
竞衣一礼领命,垂眸应下,推门匆匆忙忙寻人而去。
果不其然,他方才来到院中,还未曾见到国师,便先遇到了蹙眉对着花草嘀咕的宿衣。
“快随我走。”
他顾不得先去禀告国师,便一把拉过了宿衣,急匆匆的将人拖了出去。
“哎,喂喂喂!”宿衣瞪大了眼睛,护住了要被撕裂的衣服,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
“这青天白日的,你想拉我去做什么?你小子不要以为我打不过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
宿衣磨牙,恨恨的瞥了一眼。
“救人,军营之中,徐渭将军命悬一线!”竞衣懒得与他多做口舌之争,情况紧急刻不容缓。
宿衣闻言面色瞬间肃了肃,这下比竞衣还要急迫了,脚下生风了一般,恨不能即刻飞过去。
“哎,药箱带了吗?”竞衣头疼的追上他的脚步,不放心的出言问道。
宿衣掀了掀外衣,露出里边藏着的不大的药箱,迫不及待的抓住他向前飞去。
“别啰嗦了,快走!快走!”
二人急匆匆的赶到的时候,军营外已经抬出来了两盆血水了,只一眼便知情况是十万火急。
宿衣入内,命人再抬一盆水进来后便屏退了所有人。
一番取箭割肉,施药包扎,他忙的满头大汗却浑然不觉,帐外已是数个时辰过去。
好容易将一切做完了,虽说人是昏迷了过去,但总算是好歹捡回来了一条命。
竞衣见徐渭已无大碍,便命人好生照料,用补品好生养着,带着一起宿衣又马不停蹄的回去复命了。
……
北襄衡帝苏容及陛,年号岁和,开国僻壤,遍选贤才。
少帝幼,祭天地庙堂,颁旨天下万民同知,敕封五皇叔苏雾摄政王爵之位,统御百官,暂辅国政。
岁和元年六月初,原平川郡守吕信,犯上作乱,行大逆不道之事,九族之亲尽数关押,不分男女尽数问斩。
庆乾宫,方才有令下达,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便有人求见。
“何人?”
姑苏亦水听闻齐蒙的禀报,眉心微动,若有所思的问道。
“回禀殿下,是公堂之上曾站出来作证的人,名为许生。”齐蒙眸光几转,含笑上前言道。
姑苏亦水闻言倒是略有意外,这个许生她其实并没有什么想法在,虽说此人在公堂之上指证了吕信,但她并不能仅仅凭此便用他入朝。
毕竟此人到底存了什么心思犹未可知,仅凭公堂那日的表现,她只能肯定的是此人野心不小,这样的人若是用的好那便是一柄利剑,若是用的不好那便是反手相向的毒刀。
如今他竟然主动来此求见,可见是心如磐石,笃定了要在这里讨几分好处。
略一沉眸,她思索了片刻,还是摆了摆手,吩咐道:“去命人领他进来吧。”
“是。”齐蒙抬了抬眉毛,偷着窥探了一眼,见她并无不悦的表现,方才利索出门办事。
不多时的功夫,齐蒙便将人带了回来,垂眸一礼后,便退到了一侧恭候。
许生眸光不动,坦然自若的跪地一礼,拱手道:“草民无状,贸然求见,还望殿下见谅!”
姑苏亦水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却并未让他“平身”,只是一抹凉薄的笑意,缓缓开口道:“你今日既然来了,便是打了让本王怪罪的主意,如今却又要本王开口恕你无罪,难不成是本王平日太好说话,还是你自觉当日公堂之上有功,此一趟正是为了邀功请赏而来。”
“草民不敢。”许生并不在意这言间的苛责刁难,只是平静如水的垂眸看地,回道:“为殿下为北襄效力,乃是分内之事,只于公堂之上指证一事,草民自认也并未帮上多大的忙,就算没有草民,相信殿下也能安然解决此事。”
“况且,草民当日是受了张先生所托才前去作证的,若说是功劳的话别说没有,就算是有那也是为张先生出力,这份情是怎么样也算不到殿下的头上去的。”
许生心底清楚他今日贸然求见,必然会惹得夜王不快,早早便已有了预期打算,如今自然是滴水不漏的将这些完满回答一遍,笑意仍在,恭敬而有礼。
姑苏亦水闻言却也只是一笑,回眸道:“此言说是如此说的,但让张竖寻你是本王的决定,他也不过是中间代为传达的人罢了,一份情算到最后,也只能落在本王的账上。”
“你想要说的本王懂得,你想要的东西本王也了解,放心,本王必然不会让你白忙这一趟,空手而归的。”姑苏亦水无心与他多做纠缠,她向来不喜欢多说废话,只愿快些将话说清楚,让它快些离开眼前。
许生闻言眸光微动,良久默然无的跪在大殿中,忽而却顾自笑了一声,直起身来,拱了拱手道:“在殿下心中必然认为草民不过是一个品行无定,悖主求荣之人吧。”
“草民斗胆一猜,夜王殿下起初命人暗中寻找草民,必然是想要留草民在侧效劳,只是恰巧让草民与张先生撞上了公堂一事。”
“殿下心中定然因此认为臣乃背主求荣之人,不可重用,这才会有刚刚那番言辞,想要用冷言恶语来迫草民知难而退,殿下,不知其中可对一二?”
他一抹笑意深深,抬眸不卑不亢的放肆问道。
姑苏亦水亦是一笑,薄的像是透窗的一抹幽光,慵然抬眸与他对视了一眼,言道:“确实被你猜中了一二,但若是本王不想用你,你便是说破了天,将本王的心思看到明明白白也是没有丝毫用处的。”
“与其如此费尽心机,你倒不如回去等候消息,见好就收,也免得本王与你多费口舌,既是聪明人再识趣些又有何不好吗?”
她一番话说的并未留什么颜面,可谓死不轻的嘲讽了,若是一般文人面对这般折辱,多半是要一头撞死殿上以证清白了,可这许生倒是依旧坦然不惊,确有几分可取之处。
许生听她说完,眉心微动,略一抿唇言道:“本来草民正是如此打算的,既然殿下已经对草民心有成见,草民又何须来自找没趣,只是可惜草民到底没能控制住自己的双脚,还是寻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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