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
沈砚他素来不信邪,可自林晚出现,他就感觉到很不对劲,沈砚第一次产生了怀疑。难道,林晚当真的对他的病情有利?
韩太医说:“这邪祟附体,极为伤元气,下官再给大人开些补气益身的药,好好调养一下身子,大人可要记得按时喝。”
“嗯。”沈砚烦躁的应了一声,随即吩咐十四:“将韩太医给送回去。”
十四:“是。”
……
虽然,林晚感觉找沈砚也无济于事,可待一回神,她便来到了风雅涧。
虽然,林晚很不想来求沈砚,毕竟,就他那性子,求了也不一定有用,可如今兄长还在牢里关押着,虽然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可那地牢终不是久待的地方。
沈砚除了在麒园休息之外,大部分的时间都在这里办公,林晚刚到风雅涧,十四正好领着太医从屋里出来。
看到林晚,十四连忙迎了上来:“夫人?”
林晚:“二爷在吗?”
十四道:“二爷正在处理宫中刚上呈的一些奏折,您是过来侍墨的吗?”
林晚点了点头:“嗯。”
韩太医早就听说沈砚成亲的事,他第一次见沈砚的新婚妻子,不由好奇的多看了两眼。
见二人有话要说,韩太医便对十四说道:“老夫还有事,就先行一步,这补气的药材,回头我再差人送过来。”
……
韩太医离开之后,十四连忙领着林晚向风雅涧走去。
回想方才那人说的只言片语,林晚大概能够猜出,那人是个大夫。
出于对沈砚的关心,林晚问道:“夫君的身体,没什么大碍吧?”
十四怕林晚担心,连忙解释道:“没什么大碍,只是需要调理一下气血便成,夫人不必担心。”
林晚:“那就好。”
也不知道,沈砚的病什么时候才能好。林晚自然是盼着他好的,因为,只要他的病好了,待他帮忙救出兄长,她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林晚可巴不得他明天病就好了。
想到林晚为他求情的事,十四对林晚的好感更是倍增,他一脸感激的说:“早上那件事情,还要多谢夫人,奴才才能免于二爷的责罚。”
十四刚挨了二十大板,如今,若因为将沈砚锁在房中,受到责难,十四简直是欲哭无泪。好在,二爷到最后也没发脾气,十四将功劳都归究在林晚的身上。
毕竟,在认识林晚之前,二爷可从来没有这样失常过。
林晚淡淡道:“你不用谢我,那并不是我的功劳。”
林晚不认为沈砚是因为自己而改变主意,
十四知道林晚对沈砚的印象并不好,忍不住替沈砚说了两句好话:“虽然,外面有些对二爷不太好的传闻,他本身的性格也是严肃冷漠,可奴才跟在二爷身旁多年,熟知二爷的性格是外冷内热,待下人却极好,也从未苛责过奴才,而且,二爷对夫人还是挺好的。”
自打沈砚生了病后,他便极少出门,沈砚从不过问府中其他人的琐事,哪怕沈家被他面前闹翻了天,他也能做了置身事外、无动于衷的冷漠。
那天,沈砚却为了林晚惩罚了沈明珠,当时,所有人都认为,沈砚惩罚沈明珠是因为她说了大不敬的话,可十四知道,沈砚是为了林晚。
因为,打那天之后,再也没人敢拿林晚的身份做文章。
听了十四的话,林晚保持沉默。
十四说他外冷内热,待她挺好,可林晚却没有感觉出来。
她感觉他外冷内在更冷,待她也不好,而且,林晚总感觉自己经常拿热脸去贴沈砚的冷屁、股,可为了兄长的命以及今后在沈家能够安稳度日,林晚就只能依附着沈砚……
十四领着林晚到了风雅涧门前,提醒道:“二爷看书写字的时候,不喜欢被人打扰,二爷今天的心情也不是很好,若是发了什么脾气,夫人可要多担待些。”
林晚点了点头:“……好。”
十四:“若没别的事,奴才就先去准备午膳了。”
说着,十四便离开了。
十四离开之后,林晚站在门前,迟迟没有推门进去。
十四说他今天心情不太好,她是不是要换个时间再来?而且,等见到他之后,她应该说什么?
沈砚耳力极好,早已听到外面的动静,他那冷淡的眸光落在那紧闭的房门上,窗外的阳光很好,将她那窈窕的身影倒映在门窗上。隔着一扇门窗,见她伫在门前一直不动,沈砚微微蹙眉。
她不进来,他也不开口,倒是想看看她能站在门外站多久。
见林晚伫了许久,绿禾忍不住问道:“小姐?您怎么不进去啊?”
绿禾的声音,让林晚猛然回神,她这才惊觉,自己竟然在门外站了许久。
林晚倒也没再犹豫,推门走了进去,林晚进去之后,绿禾很懂事的将门给关上了,林晚一眼便看到坐在书桌后面的男人,他所在的位置,阳光恰好洋洋洒洒的落在书案之上,可他的脸却被隐藏在暗影深处。
再加上他脸色阴冷,林晚瞬间感到一股寒意。
屋里徒然只留下他们二人,林晚说不出的不自在。
林晚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又想到十四说沈砚不喜欢习字的时候被人打扰,但这么傻愣愣的杵着,林晚又感觉到很尴尬。
见她一动不动的伫在外厅,沈砚面无表情的扫她一眼,忽然开口问道:“你知道,本官叫你来做什么吗?”
林晚连忙的摇了摇头:“不……不知道。”
她有些紧张,倒是忘了来此的目的。
看着她傻乎乎的样子,沈砚有些郁闷,一脸不耐的问道:“会磨墨吗?”
林晚回想一下电视剧里磨墨时的场景,点了点头:“会。”
说着,林晚立刻绕过书案,站在他身旁,她记得要往砚台里面加些水来着……
林晚没有侍候过人,动作有些生涩,只凭记忆,便拿起墨绽开始细细的研磨,沈砚见她有些僵硬生疏,却十分的殷勤。
目光不经意落在她的指尖,望着那被漆黑墨绽衬的白润纤细的玉指,还有时不时窜进鼻尖的淡淡体香,沈砚感觉心里有些躁,他硬生生的迫使自己移开了视线。
不过……
很快,沈砚便意识到一个问题,他根本就无法静下心来。
林晚安安静静的磨着墨。
每次见到沈砚,他好像都在看书,要么就是在处理政务,这种生活对林晚而来,实在是枯燥乏味的紧。
不过,沈砚写的字,可真好看。
原身虽然也读书习字,可她的字却写的很小气秀弥,不像沈砚这般磅礴大气,他的字体,就像是供人临摹的字帖,整齐有序且行书流畅。
“……”被她这般盯着,沈砚更是无法专心。
也许真像韩太医所说,林晚对他的病症有着一定的影响,虽然有好有坏,可出现了转机便是好事。
只是,沈砚忽然发现,只要林晚一靠近,他就好像多了一个心跳失常的病症,但是,只要她离他远一点,这种病症就会减缓。
沈砚忽然冷冷的说道:“你别离本官这么近。”
林晚一愣,她“哦”了一声,便向旁边小小的挪了两步。
写了一会儿,沈砚又烦躁的说道:“再离远一点。”
林晚又乖巧的往旁边挪了两步。
最终,沈砚烦了。
他搁下笔,没好气的瞪了林晚一眼:“你到外厅待着去。”
林晚:“……”
他不是让她侍墨的嘛?干嘛让她去外厅啊?
林晚也没敢问,乖乖的放下墨绽去了外厅,见她离的远了,他心脏的跳动恢复平静,可胸口的烦闷依旧未消。
既然他一副懒得搭理她的模样,林晚也没敢主动往前凑。
林晚在外厅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见桌子上放着一些花生桂圆,实在无聊了,便拿起桌起盘子里的桂圆,一颗一颗的剥了起来。
她一边剥着桂圆,心里一直埋怨自己没出息。
怎么一见他,她就紧张的什么都忘了!
……
沈砚正在处理公文,听着耳旁咔擦咔擦的声音,微微蹙起了眉头,见林晚一直在专注的剥着东西,沈砚冷声问道:“你在干嘛?”
他讨厌在办公的时候,旁边有人发出声音,可偏偏那个没眼力的女人,还在不停的剥着干果。
林晚手指一颤,她能感觉到沈砚那刺人的目光就落在她的脸上,听他那语气,确实说不上多好,看着那些剥好的干果,林晚忽然拿着剥好的桂圆肉朝他走了过来,她站在他对面,正好同他隔着一个书案。
虽然心里怕的要命,她还是随手往他嘴里塞了一个桂圆的果肉。
见他没有躲开,林晚小声问道:“夫君~好吃吗?”
若是平时,沈砚的反应必然很快,可这一次,他竟然没有躲开。
看着她期盼眼神,沈砚感觉到舌尖那怪怪的味道,有些恶心,说实话,他从小到大都不太喜欢吃桂圆,总感觉有一种怪怪的味道,可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喂他吃的桂圆,却带着甜丝丝的味道,在她灼灼的注视下,他略显僵硬的将桂圆肉给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