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晓笑了笑点头道:“是的。”
这晚谭薇薇才在嘲笑袁绎没耐性,深情人设维持不久,第二天袁绎就弄出个花边新闻来了,这男人以前时常在经济版上活跃,自从离婚后,就会时不时到娱乐版上溜达一圈,这天早上,他又上了娱乐版。
起先凌晓还没注意,等她拍完一场戏下来时,谭薇薇憋着笑拿手机来给她看。
“快来见证一下袁总人设崩塌的一刻。”谭薇薇说。
凌晓不明所以地接过手机,说:“什么东西?”
谭薇薇说:“袁总这几天不是一直在炒深情人设吗?没想到这么快就崩了,你看看,他昨晚在某酒楼跟人约会呢,他一边跟人约会,还一边让助理送那家的饭菜来给你吃,这是在恶心谁?真当自己是大情圣吗?”
凌晓听得云里雾里的,干脆自己点开了娱乐头条看起来。
“惠城袁氏集团董事长袁绎,离婚两个多月后,另觅新欢,据了解,女方正是兰氏集团旗下的女星凌欢……”
文章洋洋洒洒写了很多,说是有娱记在某知名酒楼偶遇袁绎,当时觉得跟他一起走出来的女人有点眼熟,仔细一看,发现是圈里的新人凌欢,因为凌欢之前经常跟兰镇城一起参加活动,很多人都知道她。”
文章后面还附带了一张照片,是两人的侧面,照片中袁绎推门往外走,凌欢跟在他身边,面对着他说话,看她脸上的神情,两人应该是很熟悉的。
凌晓仔仔细细地将文章看完,连照片都看了几遍,才将手机还给谭薇薇,自己拿起剧本认真看起来。
谭薇薇在一旁仔观察她的反应,看到最后,竟觉得有点看不懂了,“晓晓,你这是什么反应?”
凌晓从剧本里抬起头,平静地说:“没反应。”
“不是,你看了这个没反应?你不生气?他接连几天跑来跟你表深情,转头就去跟别的女人约会,这么恶心的做派,你居然没反应。”谭薇薇气急败坏地说。
凌晓看着她,说:“薇薇,你到底在生什么气,我已经跟他离婚,也不准备跟他和好,他要传什么绯闻,关我什么事?我都不生气,你气什么呢?”
谭薇薇愣了一下,也发现自己有点失态,抹了把脸,她走近几步,蹲到凌晓身边,说:“我只是担心你,你不难过是最好的,要是难过,一定要告诉我,别憋在心里,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凌晓摇摇头,“真正难过的时候,已经熬过去了,现在不会再跟自己过不去,你放心吧。”
谭薇薇仔细看了看,等确定她真的不像难过的模样,才松口气,咬牙说道:“他今天要是还敢来,我就拿扫把把他轰出去。”
拍戏的时候,顾杰对凌晓的态度也有点小心翼翼,看他那模样,应该也是看到袁绎的绯闻了。
一条戏通过,顾杰趁机小声问她,“你没事吧。”
凌晓无奈笑道:“我像有事的样子吗?”
顾杰挑眉,“那倒没有,镜头前情绪很到位,台词也很溜。”
凌晓道:“多谢关心。”
顾杰点头,顺着她的话道:“知道我关心你就好。”
凌晓抬眼看他,忽然从他眼中的笑意里读出一点别的信息,但她没深究,随即移开了视线。
袁绎来的比想象中还快,凌晓拍过几条戏,中途要转场,导演就喊了休息,她转身走出场,就看到站在人前的袁绎。
凌晓想起来谭薇薇说见到他就要拿扫把轰他,就看了看周围,没看到谭薇薇的身影,不知道是不是找扫把去了。
袁绎看起来没有之前几天那么淡定,好不容易等到凌晓拍完戏,他几步上前就将人拦住,也顾不得旁边有多少人在围观,语速很快地说道:“凌晓你听我说,事情不是媒体说的那样。”
凌晓平静地仰起头看他,说:“是不是那样,又关我什么事?”
袁绎咬了咬牙根,伸手拉起凌晓的手腕,用力带着她往旁边的空房间走去。
这些天袁绎在剧组进进出出,天天给凌晓送好吃的,几乎整个剧组的人都知道这位大佬想追回前妻,所以这会见凌晓被当众拉走,也没人上前去阻拦。
一旁的曲晚倒是想拦,可上前两步又缩回去,连忙拿起手机给谭薇薇打电话,谭薇薇刚刚突发奇想说要出去给凌晓买甜品,这会还没回来。
凌晓被袁绎拉着走,也没有挣扎,平静地跟着他进了一间空荡荡没有道具的房间里。
袁绎进去后就将人松开,仔细看她的模样,平静得跟个没事人一样,他心里沉了沉,觉得这并不是个好预兆,他组织着语言说道:“昨晚和朋友在酒楼吃饭,偶然遇到凌欢,她跟我们不同桌,但离开的时候,她突然追上我,问我能不能带她来剧组探班,我当时拒绝了,没想到后面会有这一出。”
见凌晓没反应,他又说:“那张照片里,后面两个男人都是我朋友,只是媒体忽略掉而已,这事我一定会查清楚的,凌晓,我跟凌欢不可能有什么的。”
凌晓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他,然后轻声说:“袁绎,我真的搞不懂了,当初你和我结婚,就是拿我当凌欢的替身,之后她去米国,你也一直对她念念不忘,如今我跟你都离婚了,你却不去追她,反而跑来跟我说你跟凌欢不可能有什么?你自己不觉得很奇怪,很好笑吗??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跟凌欢不可能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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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凌晓穿着浅蓝色罗裙,妆容素雅,黛眉轻蹙,结合她此时的神情,竟有几分我见犹怜的脆弱。
袁绎与她对视,心脏就像被人狠狠捏住一般,生生地发疼。
他闭了闭眼,凌晓问的事,正是他这段时间所有痛苦的来源,这事他不愿细想,每次想起来他杀人的冲动都有,实在太不堪了,他自以为最纯粹的感情,到头来居然只是一场误会而已,可这事能怪谁,是他自己看错的,怪谁都没用,只能怪他喜欢得太随便。
他知道这个真相说出来必定会伤到凌晓,可如果不说,这将是一道过不去的坎,凌晓会一直以为他对凌欢还有别的心思。
之前他还守着一点骄傲,不愿意解释太多,可如今他已经意识到,自己再骄傲再死要面子的话,他就会彻底失去凌晓。
袁绎咽了咽口水,喉结上下滑动,组织好语言后,声音略微低哑艰难地说:“几年前,我看过凌欢的舞台剧,当看到她在薄纱后跳舞的那段,我被吸引了,那是我第一次对一个女人心动,我以为是一见钟情,但我前阵子才知道,跳那段舞的人是你不她……”
他有点说不下去,那时候对凌欢,也仅仅是心动,之后他有想办法接近凌欢,想追求她,但凌欢当时有感情很深的男朋友,根本没给他机会接近,所以袁绎对于凌欢的印象,其实一直都很表面,很长一段时间他想起凌欢,记忆都是停留在那场舞蹈上。
凌晓脑子不笨,听他这么说,愣了几秒,随即就想通了,她有点想笑,又猛地皱起眉头红了眼眶,暴怒道:“就因为那曲扇子舞?就因为这个??可那是我啊!那是我!凌欢根本不会跳舞,是我替她跳的!”说到最后她几乎是吼出声。
袁绎看她又笑又哭又恨到极点的模样,五脏六腑都揪成一团,疼得浑身发抖,他上前一步将她抱进怀里,下巴搁在她额前轻蹭着,哑着声哄道:“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对不起……”
凌晓愣住几秒,有些茫然有些呆傻,这个真相对她打击太大了,她有点承受不了。
听着袁绎接近哀求般的低哄着,她脑子浑浑噩噩的,慢慢消化着整个事件的始末,突然,她在他怀里剧烈地挣扎起来,想推开他却被他牢牢圈住,她只能发泄似地对着他捶打撕扯着,“袁绎你就是个王八蛋,你把我当替身这么多年,冷着我这么多年,到头来你说你认错人了,你到底把我当什么,把我的感情当什么?一个笑话吗?!你个狗日的王八蛋!”
凌晓这会是又伤心又生气,他说他爱上凌欢是个误会,可就是因为这个误会,上辈子她伤心难过,苦守七年,最后还横死街头。如此惨痛的代价背后,却只有轻飘飘的“误会”两个字,实在太不堪了。
凌晓骂到最后,已经不知道该怎么骂了,她发出一声如困兽般的尖叫,然后张嘴狠狠地咬上他的胸膛,牙齿隔着衣服咬到他的胸肌上,她狠狠地,死死地咬下去。
这些天装出来的平静,装出来的不在意,通通在这一刻被她抛到脑后,她心里太苦太痛了,如果不找点事情发泄,她怕自己会当场疯掉。
袁绎只觉得胸口一痛,他知道是凌晓在咬他,但他就那样搂着她,一动不动地任她咬,这点痛根本不及他心痛的万分之一,如果这样能让她好受一点,就算把他一块肉咬下来,他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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