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丫鬟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清容能看出来,她们根本就什么都没听到。她们这幅样子,明显是在心里编词儿呢。
“没听见就说没听见,若是我发现你们扯谎欺瞒我与世子,立时让人给你们送去牙行发卖。”清容极威严的开口。
几个小丫鬟这才都摇头,心虚道:“奴婢,奴婢们没听到什么。”
清容又问宋昭,“从金姨娘屋子里搜出来的符呢?”
宋昭看了一眼跟着的丫鬟,那丫鬟立时将黄符呈给清容看。清容一瞧,那黄符上明显写着半中文、半韩文的,她是看不大懂,也认不全。又问宋昭道:“这上面写的什么?”
“我怎么知道上面写着什么?”
清容道:“就是说,眼下没有什么确凿的证据能证明金姨娘有心诅咒害表姑娘?”
小李氏道:“夫人这话说的不对,眼下没什么证据能证明金姨娘无心害人。”
瞧瞧,这不是典型的有罪推论么。
没证据能证明金姨娘无罪,就是有罪呗?
清容目光锐利的看向小李氏,哂笑道:“照着你这话,那眼下也没什么证据能证明,这院子里的人都是无罪的。我也可以说,是你们栽赃陷害。随便抓几个丫鬟,或许也看见过你们进金姨娘的屋子。眼下,你们要如何证明这件事儿同你们没干系呢?”
几个笨的头脑绕不过来的,已经被清容这话闹懵了。
大李氏不满道:“少夫人为什么非要偏帮金姨娘。”她明显的转移话题。
清容不慌不忙的一笑,道:“我是少夫人,自当立场严明,处事公正。往后你们谁出现这样的事儿,我都会将确凿的证据摆出来。而不会空穴来风,冤枉旁人。”
大李氏强调道:“金氏已经承认那黄符是她的了,这样的证据还不算确凿吗?”
清容道:“但凡是有疑点的地方,都需更严肃的核实,而不是凭着主观臆想。”
瞧着小李氏与大李氏两个人一副急匆匆盖棺定论的样子,清容就觉得很可疑。
不过鉴于宋昭那脑子但凡跟关禾秋沾上边,就秒变板凳的特性。
她只淡然笑与宋昭道:“京中也有旁的高丽人,我建议世子爷让人拿着黄符去问问,是做什么的。若真是害人的,那也不必家法处置金姨娘,这种坏了心肝儿的人,直接把她赶出去,也免得来日兴风作浪。”
宋昭也觉着清容这话有理,立时让宋麟拿着黄符出去问个清楚。
清容又提醒宋昭,道:“表姑娘身上若实在不好,就多请京中有名的大夫来看看才是关键。千万别听谁怪力乱神的话,信那莫须有的事儿。不然,你瞧瞧五殿下那般虔诚的拜菩萨,五皇子妃还是难产去了。”清容说这话的时候,只把眼睛盯在小李氏与大李氏的身上。
宋昭觉得没趣,也没应清容的话,转身去了。
清容立时命人去给金姨娘找大夫,瞧瞧要不要紧。她这番入情入理的处置,很令秦姨娘、杜姨娘等人心悦诚服,等清容要走时,几个姨娘行礼的规矩越发恭敬了。
不多时,宋麟便打听回来那黄符的事儿,他自己去回过宋昭,又请含翠帮忙知会清容一声。
“让人看过了,说那黄符是为着祈祷平安用的。他们高丽人,都有这样的习惯。”含翠回完,不免感叹道:“奴婢瞧着金姨娘也不像那样的人。”
清容却摇头,道:“无论金姨娘是什么样的人,都不能什么都不问清楚,就要打要杀的。便是今日换成是小李氏、大李氏两个,我也不会不闻不问的冤枉她们。也免得来日被人打脸,怪疼的。”
清容前面还说的一本正经,到后来这两句让屋子里的几个人都觉得怪怪的,忍不住吃吃笑起来。
浮翠道:“谁敢打少夫人的脸,如今府里上下,有几个敢说少夫人不好的?”
二房、三房和唐氏她们,就未必说她的好,只不过是府里的婢仆们,都觉着清容很平易近人。
到了第二日,这桩事儿自也传到了寿禧堂。
清容一早请安的时候,碰见带孙子习武的老国公。
国公爷捻着胡子笑眯眯的夸赞清容,道:“我们家孙媳,竟还能给人伸冤破案,真是了不得!”
清容没弄明白国公爷高兴的点,温顺的陪着一笑,谦虚道:“内院的事儿闹得不大好看,让祖父笑话了。”
国公爷赞许道:“这哪儿是笑话,丫头,你可让祖父我长见识了。听那下人说的时候,老头子竟想起从前在军中的日子。你这样正好,咱们宋家军自来就是军纪严明,绝不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绕过一个坏人。家里更要这样!”
国公爷这幅笑眯眯的官方样子,不禁让清容想起了上辈子在电视机里看见的某个公安局长。她有些不大自在,又听了几句夸奖,直接去给老夫人请安。
蒋老夫人见了她,更是春风满面,拉着清容的手,道:“雅院的事儿我都听说了,你做得好!”
清容可真没觉得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儿,看来蒋老夫人和国公爷对她的期许,稍微有点儿低啊。
蒋老夫人又道:“你今儿个同我去一趟江夏侯府。”
清容一怔,脑海中立时想起了元珩,他仿佛是送嫁回来了。
“去江夏侯府做什么?侯夫人的寿辰,仿佛过去了。”清容有些抵触的开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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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9.扑面而来的诚意
“你大妹妹、二妹妹都到了出阁的年纪。其实永平公主出京那会儿,我心里就琢磨了。只不过那会儿出了五点下的事,又怕皇上、李贵妃多想,招来事端。如今也该准备起来了。”蒋老夫人显然是很深思过一段时间了。
清容有些犹豫,将夏侯府一共四房,如今除了元珩到年纪该成亲外,大房、二房、三房都有成年的公子,她一时摸不准,蒋老夫人要跟哪个人议亲。
不会是元珩吧?清容心里暗道,不会、不会,应该不会那么狗血的。
这时间,二夫人、三夫人结伴到了。
三夫人一见清容,便止不住阴阳怪气的说道:“我听说昨儿个大房的院子又闹翻了天。”
清容暗暗翻了个白眼,三夫人真是个不省油的灯,总喜欢没事儿找事儿。成日里仿佛除了找话儿挑拨,就没有什么她会干的了。
唐氏原本一直没存在感的坐在清容身边,三夫人一开口,瞬间让她找到了组织,笑呵呵道:“那动静是够大的,大哥可是动手打了皇上赐下来的人呢。也不晓得要不要紧,不过大嫂这么忽然插手,那金姨娘是被冤枉的,岂不是大哥打错了人了么。更不好同皇上交代了。”
蒋老夫人脸色一沉,不悦的看着唐氏道:“什么交代不交代的,关上门就是咱们自家的事儿,我看谁敢乱出去胡说八道。”
唐氏面露不虞,尴尬的垂头,抬手拢了拢发髻,没敢再多说什么。
三夫人冷冷的瞥了唐氏一眼,暗笑她蠢,“我听雅院有人说的言之凿凿,还有人说那金姨娘不是被冤枉的,”三夫人说到这微微语顿,笑着同清容道:“我们自晓得你是行的端做得正的,可旁人却未必知道。如今满府上下都背地里说,是你指使的金姨娘。”
这好话坏话都让三夫人给说了去,清容还能说什么,她疏离的一笑,“自然都喜欢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呢,若是我能同雅院的人打起来,她们便更是津津乐道了,也是多说无益。”
清容笑吟吟的看着三夫人,话里有话。
三夫人慢悠悠的一笑,没有再深说什么。
“也就是下面的人见识短,一个个儿都只晓得看热闹,都是顶蠢的人。无论是风荷院还是雅院,那些人全要听清容的。若是清容当真有个坏心眼儿,又何必做这种事倍功半的事儿。”蒋老夫人帮着清容说话,把三夫人和唐氏的闲言碎语统统给怼了回去。
三夫人知难而退,自晓得不在当着蒋老夫人的面说清容的不是。
蒋老夫人又与几人提起去下午江夏侯府,预备给大姑娘、三姑娘定亲的事。
二夫人格外关切的问蒋老夫人道:“不知是江夏侯府哪位公子。”
蒋老夫人没明说,只道去了便知道了。几人也不多问,请过安后便各自回去收拾。
等过了晌午,蒋老夫人领着府里的女眷去江夏侯府。
算上去年被江夏侯夫人赶出门那次,清容这是第二次来江夏侯府了。到底还留着上一次的心理阴影,总觉得江夏侯府的人,都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很让她喜欢不起来。
到了正房,江夏侯夫人极热络的请蒋老夫人告坐,瞧见清容,又夸赞了几句。那自然从容的样子,仿似已经忘了她从前曾把清容从江夏侯府扫地出门儿过。
两位老夫人说了一会儿的话,就有小丫头进门道:“老夫人,五少爷来给您请安了。”
清容知道因着元珩的父亲是私生子,所以元珩在元家根本没有排行。一听不是元珩,她心里倒是放心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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