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还没等清容她们出宫,便有宫女来回报皇后,说是从李贵妃宫里传出来的话,李贵妃有心想给六皇子选妃。跟着,有人说皇上下了和亲的明诏。
这样事情便可以理解为,永平公主在和亲前,想要看一眼亲弟弟的皇妃人选。
若非宫里有人知道内情,又或者如宋定这样同皇上议事的人,谁能想到皇上和贵妃这般尊贵的人,会用这样阴险的手段来算计臣子。
蒋老夫人听得这样的消息,不禁冷笑道:“原以为咱们这位皇上,不过是个无为之人了。却没想到,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庸才。”
皇后也很是鄙薄的说道:“他大可光明正大的去下旨,也能让人心服口服。如今做出这样的事儿,真是大大的膈应人。”
皇上和李贵妃这么做,根本就是诈骗!
清容不大理解,皇帝毕竟做了三十几年的国家一把手,怎么格局这样小?
换成上辈子,别说中央主席了,恐怕连她们公司的总经理都不如。
“娘娘,我能去看一看我姐姐吗?”
宋艾、宋菱的危机已经解除,清容当真没什么心思再听她们说皇上与李贵妃如何,她现在只想见一见润容,把事情的前后问个清楚。
皇后有些为难,道:“如今这些世家小姐们都被安置在了南薰殿,被贵妃的人监视着。我已经去要过人,只怕再难送你进去。何况照着如今皇上和李贵妃的意思,也未必会再放人进去,节外生枝了。”
清容臻首一低,略想了想,才道:“能烦请娘娘的人送我去六尚,奉国夫人那里吗?这个时候,奉国夫人该是还没出宫。”
蒋老夫人帮着清容向皇后说道:“她惦记着姐姐,你便差个小宫女送她去寻奉国夫人,她们祖孙也好商量商量!”
皇后这倒是无可无不可,点头应了,立时吩咐身边的宫女,让院外负责洒扫的宫女陪着清容走一趟。
皇后这般谨小慎微,可见这些年的日子是当真不好过。
刚一出中宫,迎面便碰上了五皇子。
清容同他问过安就走,却被五皇子给叫住了。
“你这是往哪儿去?”
清容恭敬道:“我想去找奉国夫人,看看能不能去一趟南薰殿。”
五皇子眉头紧蹙,提醒清容道:“眼下已进不去南薰殿了,你若是找奉国夫人,倒不如同她老人家一起去求求皇祖母,看看能不能把润容宣去太后那里见面。”
清容对五皇子突然的提醒,很是惊诧,愣了愣,才点头,到了谢转头就要走。
五皇子又叫住了清容,道:“若是把人接出来,就直接让奉国夫人带出宫,别再送回南薰殿了。”
这倒是个好主意,奉国夫人就算真把润容带走,因着备选充足的缘故,皇上恐怕不会因为这么一点儿事,问罪奉国夫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也就过去了。
她心中顿时比刚才轻快了许多,又接连说了三声谢谢,这才急匆匆的跟着宫女去了奉国夫人处。
一见奉国夫人,清容便将在皇后宫里听见的事儿说了。奉国夫人虽不知其中原委,却也猜了个大半,立时领着清容去太后处。
见了太后,两人也不将原委说明,只与太后说,有一件关系到温泉会馆的要紧事儿,要问润容。
太后倒是也不深问是什么事,吩咐人去宣召。
结果,去的人只带了皇上身边的贴身大总管来,却不见润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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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2.该享受的与该背负的
内总管一进门,恭恭敬敬的向着太后问了安,道:“回太后娘娘,皇上下了旨,今儿个不教各家姑娘们出南薰殿。”
太后不由沉了脸,道:“连哀家传召也不许?”
“皇上说还请太后您体谅。”内总管恭恭敬敬的叩头,只说了这一句,没再向太后解释旁的。
太后请嗯了一声,没再难为内总管,让他走了。
等转头看向奉国夫人时,太后的脸色便有些不大好看,“那丫头在宫里,你有什么好不放心的!到底,还有哀家在呢。”
奉国夫人垂着头,不卑不亢的同太后说道:“早知今日,奴婢就不该把这两个孩子领出沈家,带回京城。”
她语气很平静,可言下之意,已经对清容赐婚,润容被视为替永平公主出嫁的棋子,透出深深的无奈与不满。
太后也很是歉疚,宽声安慰她道:“这怎么会,她们两个跟在你身边,也是她们的福气。”
奉国夫人苦笑道:“是不是福气,奴婢心里最有数的。”话罢,她便同清容两个告了退。
奉国夫人在太后、皇上身边多年,一直规规矩矩,本本分分,从来没有因为对她们母子有大恩,而居功自傲。她甚至,连一点要求都没有提过,便是赏赐和荣宠,她也只是平静的接受。
她仿佛头一次在自己面前流露出埋怨,太后心里不是滋味,自觉对不住奉国夫人。
自太后处出来,奉国夫人面无表情的问清容道:“你会不会觉得,我对你们两姐妹太凉薄无情了?”
“祖母对我们很好,”清容极认真的回答,“尽管我在您膝下承欢的日子极少,您平日里对我们也多半是不苟言笑,可我们心里都清楚,您对我们是真心的好。”
奉国夫人淡淡一笑,问清容道:“把你这么草率的嫁进魏国公府,你心里不怨我?”
清容自然的扶住奉国夫人的手,道:“怨您什么呢,您把我嫁去魏国公府哪里草率了?那么多抬嫁妆,全京城的人都说恐怕是空前绝后呢。”
奉国夫人被清容这话说的有几分安慰,心里暖呼呼的好受,她拍了拍清容的手,道:“丫头你放心,你的事儿已经悔之晚矣了,索性魏国公府还在咱们的眼皮子底下。祖母断不会让润容去南疆的,她没享受过公主的荣光,没道理让她去背负公主的责任,这不对。”
清容被这话引得心里酸酸的,连连点头。
奉国夫人道:“你只安安心心的回宋家等着,你祖母我还没老的快死了。”
清容在这一瞬间有了主心骨,她头一次深切的感到,自己不是一个人。
心里有了底,虽说事情还有些紧急。
可清容也不似热锅上的蚂蚁,急的团团乱转了。
她同奉国夫人分开,仍旧要回去中宫同蒋老夫人、三夫人一道出宫。
刚自宝华门出来,清容远远的便瞧见六皇子走了过来。他步履匆匆,左顾右盼的样子,十分心虚鬼祟。
清容在宝华门内站定,向着六皇子行礼问安。等人走近了,清容竟在跟着六皇子的宫女里看见了永平公主。
很显然,六皇子是要带着永平公主逃出去,直接让宫里的这些女孩子作为她的替代品。
六皇子懒洋洋的对着清容摆了摆手,满心都系在永平公主的身上,只想照着皇帝和李贵妃的吩咐,悄无声息的把人带出宫去。
清容尽管对此举嗤之以鼻,但是她明白得很,在这种节骨眼上,她不能多生事端,只是漠然注视着离去的永平公主。
两个人的眼神相撞,永平公主竟自清容的眼中看到鄙薄的蔑视。这种瞧不起的神情,如同烧的通红的烙铁,瞬间灼伤了永平公主的自尊心。她生来高贵,何曾有一个人敢以这样的目光来看她。
这令已经走出去的永平公主半路又停下,转身折了回来。
六皇子还没发觉永平公主的不对劲儿,已经快步走出了宝华门。
永平公主尽管做着宫女的打扮,可仍旧是高高在上的倨傲样子,她乌黑的瞳仁儿盯着清容,眼中遍布憎恶。
“沈清容,你怎么在这?”她说着,仿佛想起了什么,淡淡哂笑,“哦,对了,你许是因为你姐姐才进宫吧?沈润容也在宫里呢。”
清容轻轻低垂眼帘,曼声道:“我夫婿的姑母是宫里的皇后,我最近又是太后眼前的红人,我出现在宫里倒是不奇怪。不过,此时此刻,公主此番打扮在这,才是真的耐人寻味吧?”
永平公主半分愧疚和心虚都没有,倨傲地说道:“有什么可耐人寻味的,我乐意穿什么便穿什么,我乐意在哪儿便在哪儿……”
清容淡淡哂笑,“不知公主今日这般让南疆使臣看见,会作何感想。”
“沈清容,你最好放聪明点,”六皇子适时上前,挡在了永平公主跟前,道:“不该看的别看,不该听的别听,才能长长久久的活下去。”
清容乌溜溜的眼睛来回盯着六皇子与永平公主,“六殿下,说句实话,我也不大想在这儿看见您同公主,不过碰见就是碰见了,我也实在无可奈何。如今您同公主既是要走,便尽管放心大胆的走便是了。恭送二位殿下。”
六殿下知道清容是个能言善辩的人,也不欲与清容多说什么,转头便要拉着永平公主先离开。
永平公主却是岿然不动,提醒六皇子道:“这件事如今让沈清容给撞见了,不能就这么算了。把她的眼睛挖出来,剪了舌头,才能万无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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