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昭笑的格外温馨,紧紧握住清容的手,道:“同你和离了才知道,我浪费了多少好日子。最后悔的就是从前在一起的朝朝暮暮都不成仔细的同你厮守,以后不会了。”
清容嘴边含笑,脑子里忽然冒出一句话,“那余生请多关照了。”
宋昭眼前一雾,清容说的字句便已进了他的心里,嘴边不自觉的反复念叨,“余生请多关照……这话好,我爱听。”
清容帮宋昭穿上衣服,两人又一起用了膳。
等用完膳,清容便说要去蕙质精舍。
宫里的车子已经来接清容,清容却不急着走,而是在她出门时,宋麟、宋麒两人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
清容目光幽幽,表情冷静道:“世子爷已经睡去了,你们带着他走吧。”她说着,又看向另一边的沈祹,道:“路上宋昭要敢出什么幺蛾子,你可要给按下来。还有,去了辽州,听你大姐姐的话,读书练武一样都不可松懈!”
沈祹心里不好过,却仍旧带着笑脸,道:“二姐姐你放心,我已经是个大人了。”
清容眼睛发酸,仰头缓了缓,才接着道:“我交代给你的话,你可都记清楚了?”
沈祹连连点头,“交代给我的话我都记在心里了,交代给我的东西,我都贴身带着了。我去过辽州,这一回也能同二姐夫平平安安的到辽州。”
他这样说,清容也不纠正沈祹。
梅蕊进了院子,催促清容道:“姑娘,宫里的车来了。”
清容嗯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一边走一边频频回头看着屋子,心里似乎被剜去了一块,空荡荡、血淋淋的疼。
等上了车,清容才落了泪,梅蕊在一旁看着,格外的心疼,道:“姑娘,您就跟着世子爷回辽州又能怎么样呢?”
清容没做声。
她从前也不太理解那些电视剧里演的脑残情节,男女主明明能在一起,哪儿有那么多的坎坷不平啊。
可她现在总算是明白了,因为害怕。不是害怕自己会如何,而是害怕对方。
因为她算不准如果跟着宋昭走了,皇上会怎么对她和宋昭,她算不准他们两个能不能顺利的逃去辽州。她什么都算不准。
因为涉及到他的性命,除非万无一失,否则一点儿险她都不想冒。
“姑娘,到宫门口了。”梅蕊一边提醒着,一边递了帕子上前。
清容也不敢摸眼睛,只用帕子在眼睛上沾了沾。左右她入宫也只是个摆设,若非有什么要紧事,皇上也未必见她,何况这个时间,皇上在临朝听政。
这一日清容在宫里都是魂不守舍的,一回到奉国府先问奉国夫人和华堂郡主,人走没走。
华堂郡主点头道:“走了,我亲自看着人出城的。那药劲儿这么大,宋昭便是醒过来,恐怕也走了半日了。”
华堂郡主道:“反正人走了一天,没回来肯定就是平安了。再说,车上还有祹哥儿呢。”
且说另一边,祹哥儿在马车上愁眉苦脸,很是尴尬的不知道同宋昭说什么。
中午宋昭醒过来发现在马车里,简直是大发雷霆。可他们听了清容的话,把宋昭困得结结实实。
宋昭一会儿咆哮大怒,一会儿痛哭哀求,闹得祹哥儿耳朵疼。
祹哥儿把清容被封为女官,日日被皇上监视的实情告诉给了宋昭。宋昭又忍不住咆哮着大骂皇上不是人。
吓得沈祹直捂嘴,甚至想找个东西堵住宋昭的嘴。
这会儿到了傍晚,宋昭已经没了力气,只躺在马车里,一言不发,默默流泪。
沈祹才道:“二姐夫,你得理解我二姐姐的用心,她也是希望你平平安安的回到辽州。”
宋昭哑着嗓子,道:“清容自嫁给我后,我为她做过什么?我一个大男人,次次都得让她保护。可……可你二姐也只是个小姑娘啊。”宋昭说着,又开始哭。
沈祹被他说的心酸,可还是忍不住小声劝道:“二姐夫,你快别哭了。你一个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啊。”
宋昭别过头不去看沈祹,哭的更厉害了,“她一个小姑娘,陷在那么一个地方,虎狼环伺,连个帮她的人也没有。可我呢……”
沈祹语重心长道:“二姐夫,我知道你这是心疼我二姐。可你在京城也没有别的好办法,和我一样,恐怕只能给我二姐拖后腿。你回辽州,往后才有用武之地。”
宋昭抽噎着道:“什么用武之地,我连一个小姑娘我都救不了。”
沈祹道:“再说了,我二姐都快二十了,不是小姑娘了。”
宋昭转头怒目瞪着沈祹道:“就是小姑娘,她永远是我心里的小姑娘。”
沈祹连哄带着劝着,道:“好好好,小姑娘。我二姐说了,照着皇上眼下这种和稀泥的态度,京中必然有一乱。”
宋昭忽然回过神,“什么?”
沈祹道:“到时候京中如果乱了,如果有什么,才是辽王真正翻身的机会。到时候你辅助辽王回到京城,就能保护我二姐了,能保护她一生一世!”
宋昭有些说不出话,朝中早晚会乱这种事儿,其实也是他和辽王深知李贵妃的儿子们和他们之前的势力较量,恐怕早晚有一乱。
可想到这里,宋昭更加颓丧,道:“可,可你二姐姐若有危险怎么办?”
沈祹道:“我二姐姐说了,她是一个有用的人,却不是一个最有害的人。所以不管落在谁的手里,都得掂量掂量要怎么用我二姐姐。所以你不用担心,有人会对我二姐姐不利。我二姐姐交代了,眼下最要紧的就是你回了辽州,你和辽王要如何休养辽州,一旦京城乱了,又要怎么稳操胜券,笑到最后。”
宋昭如今静下来,倒是把沈祹的话听进去了几分。
最后沈祹又安抚宋昭道:“当然了,我二姐姐也说了。如果她有机会,能自己逃出去去辽州,她自然会逃的。反正我二姐姐是多聪明机灵,你也是知道的。”
宋昭再无言以对,也只能满是担忧和无奈的回了辽州。
宋昭一离开京城,清容便觉着仿佛没了什么后顾之忧。她如今要做的事就是继续降低皇帝对她的疑心,在宫中继续卧底探听消息,替辽王和清容保护好皇后。
这日清容仍旧按照时辰,如常入宫。
一到御书房,便觉着几个内侍、宫娥全都格外小心谨慎。
清容在御前这么些年,出手大方,同御前的内侍、宫娥关系处理的十分要好。如今她和奉国夫人被软禁的事渐渐淡下去,之前陷入冰点的关系自然就缓和了许多。
清容找了个时机,悄悄去问了同自己关系最要好的内侍,道:“宫里出什么事了吗?”
因是四处无人,宫里人尽皆知,那内侍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悄声同清容道:“永平公主带回来的那位小郡王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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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害人性命,夺人夫婿
清容自是无比震惊,讷讷道:“那位小郡王?”
自永平公主回京之后,皇上尽管赏赐了奢华的公主府,却仍旧让永平公主像从前一样跟李贵妃住在一起。
那位从南疆回来的小郡王,已经六岁了,不过那孩子一点都不活泼可爱,性格倒是分外的阴沉早熟。
清容在御花园里见过三两次,前些日子太监、宫女在御花园里给那孩子放风筝看,可那孩子一点都不高兴,就那么静静的漠然的坐着。
清容下意识问道:“怎么殁的?”
内侍摇了摇头,道:“不知道,许是水土不服吧。毕竟那个是南疆人,哪儿能适应得了咱们大梁。永平公主是挺难过的,来跟皇上哭过一回了。皇上从昨儿个开始心里就不大痛快,连玉妃娘娘也没见。今儿个当差,姑娘仔细一点吧。”
清容点了点头,这一日便格外的风声鹤唳。
皇上仍旧如常处理政务,等用过午膳,清容听着皇上在榻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的声音,皇上突然道:“清容。”
清容听见召唤,立时起身进门去回话。
皇帝从床上坐起来,同清容道:“朕许久没有做瑜伽冥想了,你来同朕一起做。”
清容低低应了一声,便吩咐内监等人去准备。
皇帝一边跟清容做瑜伽,一边道:“清容,你心里可怨恨朕?”
清容不知道皇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反问他道:“臣为什么要怨恨皇上?”
皇帝一笑,道:“朕随随便便给你指婚,让你和离就和离,如今又把你扣在京城。”
“怨恨么?”清容反问一声,很坦诚道:“因为不能自在的做想做的事,心里自然是不甘心的。可作为臣子,大约不能在心里怨恨皇上。何况,我伺候皇上,获得了我想要的利益,那么作为交换,就只能处处事事听皇上您的安排。如果我还是沈家的一个小丫头,连认都不认识皇上,皇上又哪里会给我赐婚呢。”
世界上从来就没有不用任何付出就能得到的回报,更何况大梁这种封建社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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