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国强似是真准备干一架,左瞅右看着想找家伙,被刘在华一巴掌拍脑门上,压低声音威胁:“闹什么,再闹我回去就告诉你爸。”
盛国强虽被爷爷宠的没边,却特别害怕他爸,每次做错事见到他爸跟老鼠见到猫似的。
小事耳提面命,大事跪两个小时家庭作业还免不了一顿暴揍,谁来说情都没用,所以在他爸爸盛名远面前,盛国强就是个大气不敢出的怂包。
一听刘在华说要告诉他爸,盛国强瞬间怂了,眼神都跟着泛了慌。
他胖胖的双手合十,自觉忏悔:“别啊姑父我错了,我也没要真打,只是想拿出架势来吓唬吓唬他们。”
刘在华瞥了他一眼,沉声道:“回家。”
说罢,一行人绕过站在路中央的江月跟林磊,抬着二壮的尸体径直离开了。
江月有惊无险地长松了口,她刚刚只是看不惯他们这么猖狂,要真打起来,她跟林磊怎么可能是这帮人的对手。
注意到女孩的小动作,林磊俊眉微挑,拎着东西继续往前走:“既然这么害怕,刚刚为什么还要站出来?”
江月攥着书包带子跟在他身后,一本正经掰扯:“被人欺负了,千万不能忍气吞声,你越不说话,别人越觉得软弱,下次还欺负你,就算没有能力反击,该凶还是要凶,该叫还得叫,让别人知道你是块硬骨头,没那么好啃。”
听到这番言论,少年突然停下脚步,转头看着她,眸底闪过一丝微妙的异样:“小小年纪的,也没经过什么风浪,说起大道理倒是一套一套的。”
女孩水盈盈的大眼睛左右转了转,本想转移话题,目光触到林磊身后的植株后突然顿住,秀气的眉眼染上一层惊喜。
林磊身后那株植物长的浓密旺盛,高至腿部,开着密集的黄色小花,呈伞状,应该就是她要找的柴胡了。
应该是种子落得均匀,柴胡丛前前后后连成片,挖上一两个小时没问题。
江月眼睛一亮,从林磊手中拿过铁锹:“太棒了,这么快就找到了,按照这个覆盖率,整个卧龙山一定很多。”
林磊对她说的过几天有商人来镇上收购中药材这件事始终半信半疑,这种事以前从没发生过。
而且盛有为这种老狐狸跟别人谈话,这小丫头又怎么可能听到?
不过看她满腔热情,干的又起劲,似乎真能靠这些赚到钱,让他不再为每天的温饱担心。
林磊心底早已熄灭落灰的木柴也被点着,重新燃起对生活的期望。
他从布袋子拿出锄头,跟着小姑娘一起刨根挖土。
江月看到后赶忙制止:“不行你不能动,你腿上的伤还没好,万一发炎了怎么办?”
林磊扫了眼她被汗水打湿的纱布口罩:“不能动的是你,你不还涂着药吗?”
江月掘土的动作一僵,她下意识摸了摸脸上的口罩,幸好还在……
她记得前世,因为过敏开始烂脸后,别说是幸福街,就连附近几条街的孩子看到她都躲得远远的,一副避之不及的模样,好像她身上真带着什么能传染的病毒。
现在想想,能面色正常,认认真真跟她说几句话的,好像也就林磊一个。
不过那时的江月自卑,懦弱,又胆小,像只会窝在自己壳里不敢抬头看世界的小乌龟。
那时的林磊眉眼冷漠,又刺又戾,江月一看到他父亲林天明就瑟瑟发抖,看到他更是如遇大敌。
林磊似乎也知道江月怕他,每次高老师让他去家里吃饭,都尽量降低存在感,不与她靠的太近。
直到外婆去世,江月因高考不利进了一所三流大学,看清人世冷暖,明白有些亲情不过如纸般纤薄易烂。
林磊步入商场,年纪轻轻就成了远近闻名的商业大佬,不可多得的青年才俊。
成功后不忘恩师,以外婆的名义捐赠不少希望小学,江月才彻底看懂他年少时的隐忍和冷戾。
山上蚊虫多,蝉声更燥人。
少年却像是不知道热,埋头挖的认真,汗水顺着鬓角滑下,细长的脖颈明晃晃似水洗过一般。
他手掌很大,手指骨节分明,干起活来很利索,而且速度又快。
反观自己,慢悠悠跟个小乌龟似的,完全拉低工作效率,好在她书包里带足了干粮,可以让林磊多吃点,补充体力下午继续努力。
到了下午,有两片乌云在他们头顶徘徊了好一阵。
虽然说夏天下雨凉快,但现在太不是时机,江月在心底默默祈祷了好大会儿,这才把乌云赶走。
江月体力不好,平时也没做过重活,现在又戴着口罩影响呼吸,干一会儿歇一会儿才能缓过来。
好在今天算不上闷热,时不时有微风拂来,能暂时帮人缓解疲劳。
江月从柴胡植株上揪了簇小黄花,放在指尖把玩。
冷不丁,女孩突然深叹了口气,感慨:“劳动人民赚点钱真不容易,干活好累,还是学习好,坐在那儿动动脑子就行。”
林磊正埋头撅着柴胡根,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惊的愣了半秒,那张万年冰脸微微松动。
“你是女孩子,力气小,没怎么干过活不适应这种劳动量,能坚持到现在已经不容易了,后面的交给我就行。”
江月有心无力,这副身子板太瘦弱有些撑不住,便也不勉强自己。
她托着下巴坐在石头上,一脸费解:“上山碰到盛国强他们的时候你看到没,昨天咬你的那个大狗好像死了,太突然了,我还以为是自己眼睛出问题了……”
林磊应了声:“嗯,是死了。”
小姑娘郁闷望天:“怎么会突然死了呢,还死在这卧龙山上,突然觉得好恐怖……”
作者有话要说: 林大佬.傲娇jpg:介绍一下,这是我媳妇,你们做梦也得不到的女人!
作者.黑人问号脸:啥玩意???
第9章 为什么帮我
恐怖……
少年挖土的动作骤然僵住,薄唇微抿,手臂处肌肉紧绷,似乎这个词对他打击颇深。
如果那个恶狗的突然死亡叫恐怖,那知道下手的人是他后,小姑娘现在会不会被吓哭,以后再也不愿靠近他半分。
少年握着锄头的手无声收紧,也许他们本就不是两个世界的人。
她是从小被捧在手心的小天使,无忧无虑,拥有外婆无尽的疼爱,而他,不过是一出生就身处地狱的恶魔。
那些侮辱的话语,嘲笑的目光像最锋利的刀,打他记事起便吸着他的血,割着他的肉,吊着他的命往前走。
这么多年的苟延残喘让他明白一个道理,该报的恩要刻在心里,该下狠手时也不能丝毫犹豫。
小姑娘念念叨叨半天也不过是找话题活跃一下气氛,休息好了还是要继续干活。
今天中药挖的很顺利,两个人停停歇,布袋里整整塞了几十斤,全是林磊一个人扛下去的。
回到家后,两个人都是风尘仆仆,浑身又臭又脏,跟工地里刚搬砖回来的小工似的。
江月一进屋便将头顶嫩黄色的渔夫帽给摘了下来。
女孩柔黑细软的头发被汗水粘成一块一块的,湿漉漉的刘海趴在额头上,配上软萌又迷糊的小眼神,可爱的让人心疼。
林磊略有些不自在地转开视线,拎起胸前的衣领擦了下汗湿的下巴:“你先进去洗把脸,换个干净的口罩,别细菌感染了。”
这个口罩稍稍有点厚,捂出来的汗蛰的她皮肤刺疼,忍了这么久,确实很难受,不过也不差这一会儿。
女孩用帽子扇了两下风:“我先把后院清理一下,这两天挖的药材可以放后院晒,晒干就可以直接卖了。”
外婆家的房子设计的很别致,屋子前方的小院是半开放式的,用来种花草树木,还有个小菜园。
屋子后面的是个封闭式的院子,厨房跟杂货间都在这里,杂货间上面的小阁楼专门用来放外婆的藏书,中间的大空地用来晒东西毫无压力。
江月从储物间拿出扫帚,将院子里的落叶简单清理下,又在地上铺了张塑料布,试图把布袋里塞得严严实实的药草给掏出来。
只是她力气不大,手又小,拽两下药草仍旧纹丝不动,跟卡在里面似的。
就在这时,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接过来,一只手拽着袋角,另一只手攥住茎叶往外带,轻轻松松拉出被压缩成一团的药草。
林磊:“去洗脸吧,剩下的交给我。”
少年下颌线坚硬,手臂虽算不上粗壮,但肌肉紧绷又结实,比自己有力气多了。
江月今天确实累的不行,她指了指正屋:“桌上水壶里有凉茶,你先喝点解解渴,我进屋洗把脸就来。”
江月收拾好一切从里间出来的时候,外面早就不见了林磊的身影。
后院的柴胡被摊的整齐又均匀,用来挖药草的工具也被放进院角的杂货间里。
江月扭头看了眼正屋小木桌上的茶壶,还跟刚回来时一样摆在原地,纹丝未动。
就这么走了?
本来还想留他吃晚饭……
“月月啊,后院里晒的什么?”
正想着,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江月扭头,是外婆下班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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