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手指一触碰到附着在李曼丽身上地金光就如同在烈火上炙烤,唐枣痛的缩回了手。
看着消失的李曼丽,唐枣咬牙,低头,手指间并没有伤痕但是热切的痛感不是作假。
背后穿来一股隐约的吸引,唐枣回头。
只看见黝黑的洞口不知道何时蔓延到她的背后,黑洞张大嘴巴撕咬剩余的空间。
黑洞步步紧逼,唐枣皱眉看着周围的剩余的空间,往后退了退直到背后接触到无形的墙壁。
*
江子安低垂着头颅坐废墟一边的地上,化开的雪花染湿了他的衣服,灰灰黄黄的泥巴粘在裤脚,手指无力的搭在被丢在一边的铁锹上,指尖冰冷发紫。
唐奶奶看不下了,江子安挖了整整一夜,从天黑到天明。
厨房没有被损毁,唐奶奶煮了面,热气腾腾的汤面捧在手里格外的暖,但是暖不了江子安那颗冷到冰封的心。
看着江子安的样子,唐奶奶也不知道说什么,沉重压抑的痛苦压得的她喘不过来气,她将面碗塞到江子安的手里,站在一边看着被挖开的废墟。
“安小子,吃一口吧,没见着人是好事。”
江子安放在身侧的手指尖动了动,低垂的眉眼收敛,对,没见到人是好事。
江子安捧着面碗吃面。
他得有力气,他得吃饱,还有好漫长一段路等着和你一起走。
唐枣,你不准死!
*
黑洞已经到了唐枣的脚边,唐枣背贴着墙不留一丝缝隙,但是黑洞的吞食迟早要来,她明晃晃的看见脚尖被吸入黑洞,一层灰亮的星光从脚尖断开来卷入黑洞。
吞噬到星光,黑洞的动作似乎更快了一点像是尝到鲜血肉食的大白鲨,顺着腥味追逐猎物。
唐枣生生看见自己的脚掌断裂,却没有痛感,甚至看见从断口出流泻出灰亮的星光。
黑洞几乎已经要贴近墙壁,这一刻,黑洞的内部清晰的、直观的印刻在唐枣的眼底。
一瞬间,黑洞扑向靠着墙壁的人,唐枣扑向黑洞深渊一班的洞口,断脚掌借着墙壁的力使巧劲,在黑洞扑来的那一刻,唐枣转身,仰着头身进入了黑洞。
微弱的星光闪烁,碰到收缩洞口的黑洞,唐枣的两条张开的手臂从手肘处消散在她的眼前。
唐枣看着,向着黑洞的深处游动,这样的黑如同流动、厚重、含水极高的泥,她看不见眼前,没有目标,但是她知道这条路是对的。
因为她感觉到了疼痛和无力。
在榨干身体中最后一丝力量,唐枣坠落下去,如同沉水如同溺海,没有支点,没有方向伴随着水的波动飘荡。
*
唐枣醒来的时候,看见的是一片洁白的天花板,有清爽的风从窗外吹来,身侧还有淡淡的百合香气。
一个坐着轮椅的男人对着窗户背对着她。
唐枣想要坐起来,但是双臂完全使不上力,甚至是没有知觉,这样的使力反而让她扑到在床上。
微弱的声响让轮椅上坐着的男人转身了,他说了一句,“别急。”
他操作轮椅到病床的前面,弯腰,摇起病床。
随着病床被摇起来,唐枣看清了男人的面容。
男人笑了下,对着唐枣说:“好久不见,小枣儿。”
唐枣的脑袋一片空白,她摇头,说:“不,你不是我的江子安。”
听见唐枣这样说,男人苍白的面容上沾染上一点艳丽的绯红,似在愤怒。但是面前的人,他不忍心对着她生气,强硬的忍了下来。
只有面对她,情绪才会如同不受控制一样。
轮椅上的江子安收敛下颚,搭载轮椅上的手指收紧,涨红着脸憋出来一句。“我就是你的,你手上还有我们订婚的戒指。”
唐枣的手搭在被子的外面压住被子,她一低头就可以清晰的看见手指上戴着一颗巨大的钻石的戒指,在灯光的折射下格外的耀眼。
嘴巴里的话都被堵住了,唐枣眨巴眼睛,看向轮椅上的江子安。
“难道我一觉睡了很多年?一下子就到很多年后了?”
轮椅上的江子安听见唐枣都自己找好理由,这让他没办法去阻止,他很乐意。
他的面颊依然是红色的,白色的皮肤让轮椅上坐着的江子安看起来格外的可怜和可爱。
他用这样一张脸,对着唐枣点了点头。
“是的,你睡了很多年。”
唐枣点头,一副深信不疑的样子。
她抬头,看着江子安的眼睛,“那我爸妈呢?”
江子安听见这个问题心颤了颤,小手指不由自主地动了一下,但是他神色自如,面上看不出半点不同
“爸妈都好着呢,去旅行了。”
唐枣听了点头,江子安存在舌尖用来搪塞的话无处可用。
他朝着唐枣的方向动了动说:“我去给你叫护士。”
唐枣点头,笑的单纯全都是对着江子安的满心依赖。
“好,我等你。”
江子安出去了,唐枣偏头闭眼将半边脸埋在枕头里,不言不语,脸上全然没有刚才的笑容。
只有唐枣能够骗过江子安。
江子安的一切谎言在唐枣的面前如同幼儿蹩脚的稚语。
第68章
大雪并没有因为人间的哭号而停歇, 昨夜的一场雪让许多本就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
生命的脆弱在这一刻显得尤为。
黑檐落白雪。
厨房里袅袅灰烟,大年初一没有洋洋喜气互拜年, 愁云惨淡拨不得云开见月。
散发着浓浓姜味的热汤被端在手中, 唐奶奶看着手里粗糙的陶碗,转身端着碗关上门。
家里已经睡不了人了, 一家人都转移到隔壁的安小子家里,安小子病倒了, 倒在雪地里差点没人发现。
一时间江子安昏倒, 江奶奶发病都凑到一起。
一家几口人的饭菜都得唐奶奶准备,还要分心照顾上江子安和江奶奶, 伸出一只手扶了扶胀痛的腰, 唐奶奶看着灰压压的天空心中怅惘又悲伤。
一时间却是呐呐在口, 不知道如何抒发, 只能低下头,端着陶碗向着江子安的房间走。
推开门,简陋的房间映入眼帘, 烧的脸发红的江子安躺在床上。
将碗放在桌子上唐奶奶叫江子安醒来。
“安小子起来和姜汤。”
叫了两声,床上躺着的人却没有反应,唐奶奶意识到不对劲,连忙走上前, 只见到江子安满脸通红, 嘴唇苍白,额上沁出细密的汗珠似乎被梦魇住了。
*
江子安又来到了那个奇怪的梦境。
黑色线条白色底勾勒出人形。
画中是单调的太阳,枯瘦的男人坐在轮椅上卷发小男孩站在他对面, 这一次他们的话转化成文字,悬浮在人像的上空。
卷发的小男孩指着花园里挂上果子的那棵树问:“先生能给我一些树上的果子吗?”
枯瘦的男人长了一张和江子安一样的脸,锋芒更盛却形销骨立,他点头说:“当然可以,不过你得告诉我你要这些果子干嘛?”
卷毛的小男孩故作老成的叹气,一副忍着炫耀的样子对男人说:“害,我们幼儿园最漂亮的安娜说要是我能给她摘到院子里果子就当我女朋友。”
轮椅上的男人听见这个回答有些意外的好笑,他露出一个温润的笑,柔和了脸上的棱角,说:“你等一会我叫人给你弄下来。”
江子安看着轮椅上和自己面容一样的男人脸色平静,眼底甚至带着冷漠的寒光。
画面转的飞快,他看见轮椅上的男人似乎在暗中筹划,每当他接到一个电话或者通过通电话发出一条指令,江子安都可以看见男人眼底森冷的光,如同月下的利刃。
最后一通电话,男人是笑着接起来,落泪挂断。
画面到男人乘坐飞机回国的那一刻停止了。
锋利又单调的线条柔和起来,上一幅画还形销骨立差一口气就投奔阎王的男人身体饱满许多。
江子安看见了一间病房,紧闭的房门和幽静的走廊,红色的指示灯悬挂在走廊的上端。
房门被男人推开,一瞬间的森冷阴寒被驱逐,脸画面都变得明亮起来,但是这一刻江子安的视角却变了,他不在能看到整幅的画面。
他判定现在他的视角就是男人的视角!
蓝白的条纹的病服,熟悉的面容闯进视野。
江子安捏紧了手,整个人如同绷紧的弦。
那是唐枣!
*
不知道是休息了一段时间的原因还是医生挂的吊瓶有用,唐枣失去知觉的手臂已经渐渐能够听懂指挥。
她撑着身体坐起来,就看见轮椅上的‘江子安’小心翼翼地看着自己,就像自己是个易碎的瓷娃娃。
唐枣看着这样紧张的江子安安抚的冲他笑了笑,说:“好香啊,是带来了什么好吃的吗?”
江子安听见她这样说将手里提着的饭盒放在了桌子上,温顺了锋利的眉眼冲她笑,说:“小馋猫,就你鼻子灵。”
江子安一边打趣一边小心的将饭喝从保温袋里拿出来。
唐枣听见江子安熟捻的话语,眼底有些恍惚,她转头看着江子安拿出饭喝、纸巾、筷子又倒出一杯温开水放在一边,细致又温柔像是已经做过很多遍一样,或是说,已经期待过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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