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蓉眯了眯眼,那个黄守涛她还真有印象,不得不说这一家子跟黄家一样一样的,两个老太婆臭味相投,黄文海跟黄守涛也处的跟亲兄弟似的,更不用说两家的大儿媳了,那都快好成了一个人。
第150章 赶出家门
“唉,可怜守江两口子了。”孙氏从边上插了句嘴,一个劲儿的摇头。
“刚才听到的嘶嚎声就是守江媳妇吧,真是个有情有义的,嫁过来这些年戚婆子对她也不好,没想到人死了,伤心成这样。”
李寡妇啧了两声,对守江媳妇满口的赞赏,却是忽略了孙氏话中的‘可怜’两字,也没瞅见刘桂兰婆媳三个古怪的脸色。
楚蓉眉梢挑了挑,对于李寡妇的话不敢苟同,守江媳妇她也见过,原主在的时候,两人经常一起出去打猪草,挖野菜,都是话少懦弱的人,即便不咋交流,但关系还算不错。
等她过来后,和黄老婆子闹了几次,那戚婆子肯定知道,这也导致守江媳妇不敢在过来找她。
如果刚才那人真是守江媳妇的话,怕是有不好的事儿发生了,以至于把个说两句话都要脸红的人生生逼成了那样。
李寡妇性子爽朗,人也大咧咧的,但却不傻,瞧着几人都不说话,登时想到自己可能说错了话,忙问道,“桂兰婶,咋个情况,是我说的不对吧?”
婆媳三个对视一眼,又瞧见楚蓉也摆出一副感兴趣的样子,刘桂兰叹了一口气,小声说道,“还不是守涛两口子,来娘刚咽了气儿,人还在堂屋床板子上呢,就嚷嚷着分家,要把守江两口子赶出去。”
楚蓉目光闪了闪,嘴角牵起一抹冷笑,这操作有点儿熟悉啊,当初她们娘三个好像也算净身出户啊,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她强横的要求被赶出来。
要说这里边没有黄老婆子和黄文海的掺和,打死楚蓉都不相信黄守涛那两口子会反应这么快。
毕竟戚婆子可是因为他们儿子才横死的。
“啥?婶子你……他们真这么说的?”李寡妇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向刘桂兰,似乎想象不到会有这么丧良心的人。
刘桂兰摇着头不说话,大儿媳刘氏性子爆,当即就想吼出来,被自家婆婆瞪了一眼后,强忍着压低了声音,却是咬牙切齿的说道。
“那还有假,守江媳妇刚被抬下去,都该气断气儿了。守江也是个怂的,一个大男人,三脚踹不出一个屁来,活该被赶出去。”
楚蓉听了想笑,可环境不允许,只能憋得两脸涨红。
“你瞧瞧,楚妹子也同意我的话,看给气的。”刘氏指着楚蓉的红脸,以为她是气的,仿佛一瞬间找到了组织,拉起楚蓉的胳膊就不撒手了。
刘桂兰翻了自家大儿媳一眼,呵斥了一声,“你这张嘴,就欠给你缝上。”
刘氏向后缩了一步,不敢跟婆婆顶嘴,但脸上却仍旧愤愤不平。
楚蓉无语,她哪里是气的。她就是觉得刘氏说的话有道理而已,自己都不去争取,还能指望谁帮忙不成。
村民再热心,也不会去管别家家里的事儿。
“天老爷呦,今儿我可算长见识了。出了这种事儿,黄家族老都不管的吗?还有,我咋听说守江两口子刚从外边回来没多久呢?”
孙氏接话道,“两口子出去小半月了,县里边贴了挖煤矿的告示,戚婆子就赶着两口子去了,刚才回来的时候,我从边上瞅了一眼,瘦的都快脱了人形了。”
一听这话,四个女人又是一阵感叹,弄得边上面色如常的楚蓉都有些不自在了,觉得自己是不是也得唏嘘两声。
吊唁的村民来来回回的,因为是横死,族里不让停尸,也不能入祖坟,只是在祖坟的边上寻了个地方,等村里人吊唁完就埋人。
那片地大大小小也有不少的坟包,多是夭折的孩子。戚婆子生前口碑就不好,在村里和黄老婆子差不多,都属于那种人狗都嫌的存在,这下又是横死,不少村民送上礼金的跑的飞快,竟是不敢留下多待,生怕沾上晦气。
楚蓉没想着去高谈论阔的让村民们不要这么愚昧,祖祖辈辈传下来的规矩,她可以不在乎,却不会改变土著人们的思想。
戚婆子的丧事般的异常迅速,从出事道下葬,只用了半天的时间,和这时代动不动停尸半个月的习俗相比,实在太过简陋。
到了傍晚,家家都冒起炊烟的时候,戚婆子家又传来了吵闹声,哭闹喊叫此起彼伏,庄户人好热闹,不管好的坏的都爱走凑上前瞧一瞧。
等不少人围在他家门外时,守江两口子已经被赶了出来,地上扔着两个破布包裹和一床已经乌漆嘛黑的被褥。
第151章 里正掉节操
黄鸿正早十几年就死了,如今戚婆子也没了,按习俗兄弟分家是正理,族里和里正都不好插手。
不过村民中却是有和守江关系铁的,气囊囊的冲过来抬手就要往黄守涛脸上招呼,跟前儿有人把他拦下,劝说了几句才压下怒气。
守涛媳妇儿从院里跑出来,扯着吓傻的黄守涛就往院里拽,边走还边回头骂道,“都给老娘滚,我们家的事儿跟你们有啥关系,这院子可是爹死的时候就给了大儿的。”
啪的一声,门被关上。
随即,院里响起了咒骂声,而且把一群人全都骂了进去。
楚蓉到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幕,被赶出家门的两夫妻一坐一站,守江媳妇双眼空洞无神的坐在地上,一脸麻木,就像个雕像一般。守江低着头站在墙角,看不清脸上表情,但垂在腿边紧紧攥起的拳头却是泄露了他此时的心情。
“叔爷,咱们好像来晚了一步。”楚蓉眼光一闪,回头耸了耸肩膀,朝着黑脸的里正说道。
黄承平铁青着脸,气的胡子一翘一翘,这也算是他没出五服的兄弟家,侄子早死,没个顶事的,才出了那么个混蛋玩意。
黄书海瞥了楚蓉一眼,无奈的警告她收敛点儿。
楚蓉挑眉,似乎没看见一般凑到黄承平身边,“叔爷,他们分家的事儿你该知道吧?”
“哼……那个混不吝的,知道有屁用,真该给他赶出村子。”
楚蓉嘴角一抽,后退一步站回到黄书海身边,堂堂童生里正老爷都被气的骂了脏话,她还真不好意思再添油加火的。
见到里正发火,村民还是挺怵得,停下了嘀咕声,都瞅着他看,似乎想听一听解决结果。
黄承平老脸一红,恨不得踹开门,把他那侄孙给踹死了事。可血脉在那摆着呢,还真不好处理。
老爷子虎着脸,视线在村民身上环视了一周,最后落到楚蓉身上时,浑浊的眼珠子瞬间亮了起来。
楚蓉愣,下意识往黄书海跟前靠去,心里升起几分不好的预感。
“蓉丫头啊。”黄承平捋了捋胡子道,“你那山包子上不是盖了十来间房子吗,让守江两口子住过去,我做主让他俩给你当长工咋样?”
楚蓉僵着脸弯了弯嘴角,蓉丫头?刚才来的路上还叫她书海媳妇来着,这么快就变了,里正老爷,您的节操何在?
她想说不咋样,家里已经买了六个人了,不过在瞥见守江媳妇一瞬间恢复生气的眸子时,快要到嘴边的话,却是拐了个弯,“行,您老决定就好。”
黄书海抿唇,微微低头掩盖住眼底的笑意。
里正一句话,把事情圆满解决,他也不想去搭理院子里的两人,最后的那点子血脉亲情,也差不多被他们给祸祸没了。
不一样的是,守江两口子是个好的,他还是很乐意帮一下。
村民们散去,黄书海上前帮着黄守江把东西拎上,楚蓉也过去扶起了守江媳妇。
“你……”守江媳妇苍白的脸红了红,刚开口,边愧疚的低下头,不再言语。
“不用在意之前的事情。”楚蓉弯起嘴角,刻意放慢的脚步让她走的有些不顺,“以后会好的。”
淡淡的两句话,让守江媳妇痛哭出声。
楚蓉默默的把帕子塞到她手里,二十多岁的妇人,鬓边都有了几根白发,双颊凹陷,身子瘦弱的像是骨架一般,难怪成亲八年,连孩子都没怀上一个。
没把人送到山上,而是来到之前的老宅子里。张大勇和小陈氏已经搬到了山上,老宅子再次空了下来。
被褥是现成的,虽不是全新,但被面褥面都清洗晒过,干净的很。
粮食,肉菜鸡蛋也都有,是黄书海搬过来的,里正也派儿子去家里搬了一袋粮食过来,算是照顾的。
“天有点儿晚了,你们两口子先随便吃点,早早休息,等明天我们再说长工的事儿。”
楚蓉把家里晚上剩的饭菜热过后端了过来,守江两口子见状,手足无措的站在一边。
“快吃吧,我得回去了。”话音一落,楚蓉干净利落的转身离开,她怕再待下去,这两夫妻都能憋过气去,脸红的吓人。
等楚蓉出了远门,守江两口子才急匆匆的赶出来,看着楚蓉的背影消失,两人脸上满是感激之色。
第152章 农忙买粮
洗漱完,回到屋里,见到仰靠在床头的黄书海,楚蓉挑了挑眉,笑道:“你不睡觉干嘛呢,今儿不够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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