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个原因。”
“他们还说,姐姐身上被种下了魔印,而魔印激发,才导致你灵气被吸尽的。”霍诚微微皱眉:“姐姐身上的魔印,是怎么回事?要紧吗?”
怎么回事?当然是拜另一个虐文大佬所赐。
虽然不知道那魔尊宣玺是什么时候下的手,但魔尊亲手种下的魔印,只怕不是那么好相与的,也得想点办法才行。
汪染本来想说与你无关,但转念一想,霍诚好歹也算是个男主,虽然是不同书里的,但男主气运之间说不清谁高谁低,若是对上,没准还能有个一拼之力。
于是汪染回答道:“霍诚,我这魔印,是魔尊宣玺种下的。魔宗虽与我修真界表面平和,但私底下暗流涌动。你既然入了上元宗一门,便要勤学苦练,日后好护卫我修真界,对抗魔宗。”
她顿了顿,又补了一句:“这宣玺魔印一事,属于上元宗绝密,你既然见到了,我便不瞒你。但你不要与他人多说。”
“师尊知道吗?”
“等回上元宗的时候,他们应该就知道了。”
霍诚说的郑重:“姐姐放心,姐姐不让我说,我便谁都不说。”
两人正说着,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谢清河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上元宗的道友好生节俭,你们在房内说话,都不点灯吗?”
霍诚立刻戒备起来,他一双眼睛紧紧的盯在门口,瞳孔中闪耀着幽深的光,全身上下都崩紧了起来。
谢清河吩咐道:“点墨,去给店家要盏灯来。”
“是。”
汪染很清楚,谢清河现在不直接推门入内,绝对不是出于怜悯之心。他只是抱着猫捉老鼠的心态,享受着玩弄和掌控的姿态,这样能够逼迫别人看人挣扎的情况,谢清河是绝对不会放过的。
霍诚的眼里泛着紧张,他现在在屋中,谢清河就堵在门外,进退两难。
汪染只当霍诚担心谢清河废他经脉,毕竟是一个宗门的人,还是需要一致对外的,便开口说道:“谢道友,我已睡下了,若是有事,请明日再来。”
“这事,还真耽误不得。”
话音一落,谢清河便推门进来了。
点墨跟在他的身后,在桌上放了一盏油灯后,重又退了回去,将门关上了。
霍诚当即起身,挡在了汪染的床前。
他的眼睛狠狠的盯着谢清河,仿若一只被逼入绝境的孤狼,凶狠的示威。
汪染有点愣。
怎么霍诚不跑不躲,在这挡自己来了。
谢清河轻笑,银色眸子中泛着悠闲,看向了汪染:“汪道友,有件事,我忘记告诉你了。”
“我和你这师弟,”谢清河的视线落在了霍诚身上,透着玩味:“有个约定。这段时间,我每看到他一次,我便会废你一条经脉。看来他也并不怎么在乎同门之情,特意来到这里,等我回来。”
什么?
汪染差点控制不住自己一贯的冰封冷淡表情。
废谁的经脉?废我的?
大哥,你虽然是个虐文男主,但好歹是个男主,怎么说话语气和行为作风这么像反派?
霍诚拦在汪染的床前:“你若是敢动她,我必会让你生不如死。”
“还未入道的区区凡人,”谢清河笑道:“说这样的话,未免太过狂妄。”
他看向汪染,笑的让汪染想揍人:“汪道友,我这人最讲信用。若是食言而肥,只怕传出去,在这修真界中立不住威信。只好对不住汪道友你了。”
我去?
这谢清河是要来真的?
废掉经脉了更好控制,更好当玩物了是吗?
眼见谢清河已经走了过来,且眼底闪着兴奋的光,汪染就知道,这下估计是要完。
汪染心思急转,努力的回忆睡前看的那一点原文内容,想要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可以用来威胁谢清河的信息。
有原书可以翻的好处就是,可以站在上帝视角,提前看到很多东西,并加以利用。
当初她从魔宗出逃,对付宣玺的时候,就是利用了原书中的信息。
谢清河已经逐渐走近,汪染躺在床上,开口说道:“谢清河,我要和你做个交易。”
“什么交易?”谢清河回道:“若是想要我违背约定,简单的交易,可不行。不如,你留在灵画派,如何?”
汪染没理他,而是说道:“我知道御虚蛊灵的毒该怎么解。”
谢清河的脚步停了,他手猛地往前一扬,一股劲气直冲汪染面门,激的她的头发都扬了起来。
霍诚神色一紧,看向了汪染,见她无事,才稍微放了下心。
汪染继续说道:“御虚蛊毒的解药,这个交易值不值,谢道友的心里,应该很清楚。”
谢清河眼中杀气萦绕:“你是怎么知道的?”
汪染面上稳的很,心里却着实松了一口气。
她没回答,而是说道:“你让霍诚出去吧,不要动他,他什么都不知道,这事和他没有关系。”
谢清河手一扬,他身后的门,便开了。
霍诚却没动,而是看向了汪染。
汪染笑着安慰他:“放心,我没事的,你出去等着。”
霍诚攥紧了手,眸中煞气飞扬,他只觉得心中一股郁郁之气,怒火积压,又有种隐隐要上头的感觉。
现在的他,实在是太弱小了,以至于,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听从安排,做人累赘。
愤怒不甘中,霍诚又闻到了那股冷杉木香,混乱的脑袋猛然清明,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又险险的被情绪所控制。
现在一时弱小,并不代表永世退让,他还有时间,不该急于这一时。
而现在这样莫名的冲动,会害死的,可不止他一个人。
汪染见霍诚不动,微微皱眉,放重了语气道:“霍诚,知道越多,死的越快,这事与你无关,你出去等着。”
霍诚咬紧了嘴唇,他抬头看了汪染一眼,点了点头,转头便出门去了。
他一出门,房门便猛地被关上。
谢清河猛然向前,掐住了汪染的脖子,银色瞳孔中是嗜血的危险:“你都知道些什么?”
汪染说的艰难:“杀了我,你永远都找不到解药。每年八月十五,万蛊噬心,只会越加难忍。”
谢清河松手了,他敛了情绪,俯身看向汪染:“你想要什么?”
桌上油灯飘荡,印着灯光,汪染整个人,都被笼罩在谢清河的阴影之下,让她看不清谢清河的表情。
在他还未出生之时,怀有身孕的谢清河的娘中了御虚蛊毒,以至于他娘难产而死,而那蛊毒都转移到了谢清河的身上,成了胎毒。
这毒除了让谢清河白发病弱,脸色苍白泛青之外,每年八月十五月圆之时,灵蛊异动,谢清河都会受到蛊毒侵蚀,很是痛苦,只能靠碧蛊毒蛇吸血,才能稍稍缓解病痛,可吸血又毁损自身,所以谢清河的身体一直都不太好。
想要解御虚蛊毒,只有找到血虹迷藤蛇花,借用这半蛇半花的灵物,吸出蛊毒,才能免了每年的万蛊噬心之苦。
灵画派的悬棋上人是谢清河的舅舅,他心疼侄儿,将他收入门中,也利用自己的人脉去找寻血虹迷藤蛇花,可一百年来,从希望到失望,每每得到消息,去了之后却都是虚无。
谢清河病娇变~态的性子,也就是在这病痛的折磨下,逐渐形成的。悬棋上人心疼维护谢清河,却也让他越走越歪。
他对外温文尔雅,如若君子,只有极近的人,知道他的真面目。
书里面,知道的有名姓的人,除了悬棋上人,便是谢清河的贴身随仕点墨。
在睡前翻的仅有的那几页中,便提到了谢清河的胎毒。
汪染并不知道该去哪里寻那蛇花,可事情紧急,她当机立断,判断谢清河作为男主,这身上的毒,早晚都能解的,便立刻以此进行要挟。
一百年来深受折磨,若是有方法能够解脱,只怕没有人能抵得过这样的诱惑。
☆、十二个大佬
第12章
“若是你知道这解药在哪,”谢清河说道:“我也可以将你抽魂练魄,用那搜魂之术,还省却了这交易的麻烦,不是更好?”
心狠还是你心狠。
汪染内心翻白眼,面色平静:“谢道友,我上元宗也是有些秘法的,我可以保证,杀了我,你永远都没有办法解毒。”
“看来,我还得对你好一点。”谢清河声音淡淡,泛着兴味:“汪染,你真有趣,若是能够将你留下来,我的日子,应该就不会那么乏味了。”
大哥,你有病吗……
这搏的是生死交易,到底哪里有趣了?
变~态的脑子无法打开,更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汪染微微皱眉,不理他的话,继续说道:“交易的内容很简单,我不会要求太多。我要你治好我和霍诚的伤,送我二人去上京城,并且在这段时间内,都不会对我们动些背后阴邪手段。等到了上京,我会告诉你怎么寻那血虹迷藤蛇花。”
血虹迷藤蛇花这几个字,更加重了谢清河对汪染的信任。
他本来有些犹疑,可汪染只有练气修为,这一天粗略的背景调查中,也发现她家世并不特别显要,这血虹迷藤蛇花的名字,若不是真知道点什么,恐怕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