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两本书的恶毒女配[穿书] 完结+番外 (一鹤三金)
抱着魔焰剑,把灵力引入体内,当一个枯燥无味的升阶修士,这般就好。
岑歌拒绝后,师父也没强求。
知道岑歌要闭关,甚至给她开辟了一个雪天洞府,让她在里头清清静静的坐着。
……倒逼岑歌经常出去散心。
一年转眼过去。
有一天,岑歌刚出洞门,就有一身灰棕色的炼气弟子,胆战心惊的拦住她。
“何事?”岑歌言简意赅。
炼气弟子小声嗫喏:“是这位佛子寻您。”
炼气弟子的手朝一棵枝叶稀疏的梧桐树下指,随后迅速用一叠符咒遁离。
树下,蕴悯眉目如画,眸色清润,投注来的目光像水一样浅淡又温和。
“施主是不是因为担心影响到别人,从而选择闭关?”
他依旧堪破一切。
“不愿意影响到别人,一个人闭关,又会不会有一些冷清?”
岑歌问:“然后呢?”
蕴悯双手合十,眉眼低垂:“贫僧意欲前往魔域历练,不好独身一人,师兄弟又都不适合。”
岑歌:“不适合?”
蕴悯道:“他们去魔域,惟有一死而已。”
岑歌挑眉:“所以你找上我?”
蕴悯十分平淡:“是。”
岑歌无语:“只是凭‘无聊’这个理由,来打动我,是不是不太够?”
蕴悯浅淡一笑,“魔域近日大肆攻打南周国,有人认出了领头的将军——
“是岭南。”
岑歌呆住了。
第76章 太京·魔域·千山宗
岑歌很快冷静了下来。
四面环山,无风。她拢了下鬓发,收拢心绪。
蕴悯邀她,只是因为寂寞。
不是寻求伴侣,追求一时欢愉的那种寂寞。
是因为天眼、平常不能与身边人接触,深入骨髓的疏离感。
经年后。
终于遇到一个可以接触,不惧怕未来命数被改变的存在之后。
于是,忍不住发出邀请。
岑歌看着他,仿佛是在看未来的自己。
淡漠,冷眼旁观,眼见着他们按着小说剧情行进……
插手吧,往往使事情变得更糟糕。
不插手,才能保得他们平安。
那就当个谪世仙人罢,远远的看着,吃个瓜,挺好。
岑歌很快做出决定:“我不去,岭南怎么样,和我没有关系。”
蕴悯神色不改:“听说他没有入魔。”
岑歌道:“如果门派要我去攻伐魔域,我会去的……”她终于找到能说出口的理由,强调道:“我等门派调配,不会私自出去。”
蕴悯点头:“好。”
而后告退。
他的背影挺拔嶙峋,岑歌注视着,看出几分悲壮感。
很奇异的感觉……岑歌弄不明白其中的所以然,索性撇下。
她没有了出去散心的心思,回到洞府内。
她现在是金丹大圆满。
还没升到元婴。
半年前,她就升到了金丹九层。
魔焰剑里的灵力被吸纳一空。
她巩固灵力,把灵力运用圆融,再升到大圆满,又用了半年。
现在,她也没什么追求。
缘分到了,就升个元婴;缘分到不了,金丹期大圆满,其实也很够用了。
.
南周国,太京城,孟府。
一年过去,孟府已经凋敝。
杂草丛生,毒花遍地。藤蔓爬过坍塌的院墙。
邢姨娘带着她的亲信侍女,携着她能带走的财物家具,搬到了她以前置办的小院子里。
孟府无人管理,又因为三天死了三个人,实在可怖,便荒废了下来。
只能等,入京的外地人,因为囊中羞涩,还有不明就里等缘故,买下孟府,给孟府更名易姓。
现在,孟府还是荒废的。
夜色已深,晦暗在阴影滋生。
有人,黑袍散发,悄无声息,踏入孟府正厅。
正厅里空荡荡的,家具已经拆掉售卖,或者当柴烧掉。
袍脚划过空气,有灰尘腾起,在被镂窗滤过的清冷月光下,像星星。
那个人低头看了一会儿,面无表情的抬起来,看向在屋子里久候的僧人。
“蕴悯大师,”来人问道,“您说要我帮我做的事,怎么样了?”
“没有成功,”蕴悯摇了摇头,“她拒绝离开门派,就算提到了施主,也没有任何变化。”
来人轻嗤了一声:“你之前说,打晕她也要把她塞我这里,我还抱着看热闹的希望,偷偷来到这里的……你就给我这个答案?”
蕴悯很平静:“岑施主已经快到元婴期了,贫僧不是她的对手。”
来人冷哼道:“借口。就你这样不尽心尽力,还妄想劝说我不攻入南周国?”
蕴悯眉尾一扬:“贫僧来找你的原因很简单。”
“什么?”
“施主已受魔皇教导,能控制身上魔气。贫僧可以带你进千山宗。”
“……”
“施主想见她,贫僧直接带施主去见她。”
“……”
“到时候,你和她归隐千山也好,把她带走也好,都在你身上。”
“我就当你从未见过我,”岭南终于开口,“我命我身皆归魔域,她的母亲又是因魔域而死。我们之间不可能的。”
蕴悯眉心一跳:“什么叫‘我命我身皆归魔域’?!”
见蕴悯难得露出一些表情,岭南觉得有趣,笑了一声。
“很简单,就和你修佛一样,我在修魔上得心应手,觉得一切的事都看开了。”
“……”
这回轮到蕴悯沉默了。
“我以前很怕章鱼。因为师父和我说,魔域里有的人,身上会长章鱼一样的触角,滑溜溜的,还能悄无声息的把人的脖颈扭断。
“后来我发现,自己的身上有魔气,源源不绝,不是偶然黏在身上的。只有魔域的人才有魔气,所以我有段时间特别怕,我身上也长出章鱼腿。
“再之后……你猜怎么着?”
“……”
蕴悯依旧沉默,他从来不了解岭南,他也不了解,岭南为什么忽然和他说这许多话。
“之后,我在魔域,真的见到了身上长章鱼腿的人……”
岭南笑了一声,眼角没有笑意。
“其实也没什么好怕的,一个灵诀就能砍断。如果愿意的话,直接把它整个人烧成灰烬也可以。”
蕴悯:“施主修的,不是无情道。”
岭南道:“只有在魔道,才能面对自己曾经害怕的东西,再一个个消灭,让自己不生波澜。”
蕴悯:“……施主已身入魔道。”
岭南吊儿郎当的说:“魔道就魔道,有区别吗?仙道魔道,能让我不再每晚沉溺于噩梦的,就是好道。”
蕴悯感觉自己听的太多了:“施主可还需要倾诉?是否要贫僧辅以佛音?”
“不用,”岭南转身打开了门,寒凉的月光撒下来,映亮他的红眸,“我只是觉得,这是我最后一次能说这么多话,也有人认真听了——
“上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认真听我说完的话,是岑歌……她的神情,与你别无二致。”
蕴悯难得露出了点困惑:“最后一次?”
岭南只是淡漠的朝外看去。
孟府的院墙上,不知何时,已经站满了人。
大红的长袍,在月光下,像是血色。
站在院门牌匾上方的,同样一身大红长袍。手上已经拿了一把剑,荧蓝色的光芒闪烁。
院门上的人,和厅门口的人,对视一眼。
岭南这才悠悠开口:“终归是太京,守卫从来没有少过。”
他仰头道:“戏无衡,好久不见。”
戏无衡点头:“好久不见。”
又扭头和千山宗明法堂的其他人说:“我以前和他关系挺好,甚至一起喜欢过一个姑娘。现在他背叛千山宗,投奔魔域,请千万别给他留个全尸。”
有人噗嗤笑出来,有人凉凉回应“还用你说”,也有人的关注点是歪的:“喜欢的那姑娘是谁,也是千山宗的?”
蕴悯在后头看着。
……画风好像忽然有点,奇怪?
岭南毫无动容,面无表情的掷下一粒黑珠。
随即,整个人凭空消失。
只剩这粒珠子,滴溜溜的转。
蕴悯:“……”
明法堂众人却没恼。
戏无衡更是潇洒一歪头:“记一下这个珠子的灵力运转,下一次布置困阵时,把这一串灵力也加上去。”
“好!”
明法堂的人各自忙碌。
戏无衡不慌不忙,一跃而下,三两步翩飞到蕴悯面前。
“最近到太京捣乱的魔域人越来越多,我走不开。”
“阿弥陀佛。”
“你转告一下岑歌,就说是明法堂请她来太京,协助清查潜藏在城内的魔域人。”
“好。”
“她反正也要元婴了,差个契机,出来散散心也好。”
“……施主如何知道岑施主要元婴的?”
戏无衡偏头朝蕴悯笑笑。
“我和岭南不一样,我和她师父关系好的很。”
蕴悯:……
他还挺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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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岑歌是懵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