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两本书的恶毒女配[穿书] 完结+番外 (一鹤三金)
剑依旧泛着红光,焦躁人心,放大人的负面心绪……惶恐、不安、卑劣,贪婪……
岑歌受不了了。
“别吵了!我特么的听不懂!要干什么直接做!!!”
脑子乱嗡嗡一片响,岑歌全数吼将出来。
又咬牙切齿地用行动发泄——举剑狠劈向地面!
这一劈,石室摇晃,岩石地面也在血色剑光下噼里啪啦地裂开好大一条缝,一直连绵到刀戈尘土前。
魔焰剑:“……”
松鼠:“吱……”
赤炎峰师兄顶着满脖颈被烧火棍敲出来的包,举着滴血的剑虚晃一招,赤红的眼睛已经怔怔黏向地面,神色是本能的畏惧。
岭南轻盈侧身闪过剑招,因着匆忙,只给她个欣慰的眼神。
……酷似抛媚眼。
烟尘蔓延中,岑歌分心回顾岭南的那一瞥,任由魔焰剑飘起,红光闪烁——
松鼠忽的跳起来,朝她左手的无名指猛的一咬。
岑歌吃痛:“嗷!”
松鼠咬她手指的力度比磕瓜子的力度大多了,鲜血霎时流了下来,血腥味弥漫四周。
岭南先急了:“岑歌?!”
他挥棍又狠狠敲了一下赤炎峰师兄后脖颈,飞脚一气踢开。也顾不得对方可能会有的反扑偷袭,急着回身奔向她。
岑歌木愣愣地看着他,连手上的伤势都忘了处理。
这么着急,是因为……
魔焰剑自顾兴奋颤抖,剑尖“啪”的一声贴在她被咬破的手指上,吸纳着指尖流出的血液,懒洋洋地亮起血色的莹光。
有暖洋洋的血色气息包裹住锐利的魔焰剑气从她的指尖流入,顺着筋脉融入丹田中,留下印记。
她的脑海中,也多了魔焰剑的灵识,捆为一体。
她依然不知道魔焰剑要说的是什么,但已经能隐约猜测,魔焰剑先前要的是她的血液,以血液为媒介,从而绑定成为她的本命灵剑。
不管如何,人飞鼠跳之后,一人一剑终于绑定成功。
随着魔焰剑的认主,鬼魂哀嚎的声音渐渐在石室中消亡。它也浑身发烫着融炼变形,贴在她的无名指上。渐渐凝化成一枚嵌刻着血蕴石的寻常戒指。
四周的戾气都渐渐消退,岑歌摇摇头,把脑子里残存的鬼魂哀嚎声都摇散,捧起松鼠,站起身来。
体内的灵力因为突兀多了个本命灵剑,有些混乱,眼下正在运转调息着。站起来的时候差点岔气。
她的身体晃了一晃,靠着墙,站稳。
岭南就见着,她脸色苍白,如黑曜石般澄亮的眼睛朝他担忧地微笑:“你现在怎么样?我这里有调息的丹药,你吃两粒?”
“……”
赤炎峰师兄终于顶着满脖颈的包晕过去,他却觉得不够,仿佛是深怕师兄会清醒一般,伸手解开黑袍的腰带,让腰带“呲溜”飞过去将赤炎峰师兄捆住。
黑袍失去腰带的束缚,松松垮垮地垂在身侧,露出一点素白中衣的影子。
他只朝她走去,走完剩下的几步路。
脸上鼓噪着一阵阵的热气,眼睛开始发烫,舍不得闭上眼。
走到她的面前,一手按在她肩旁的墙上,一手捧起她多了一枚戒指的左手。
松鼠连忙闷不做声地跳到地面上,一溜儿跑出石室。
不算宽敞的石室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灼热又潮湿的呼吸喷洒在她骨节分明又细腻如玉的手指上,仿佛下一刻就会亲吻上。
“这枚戒指,能算是我送你的吗?”
气氛有些燥热。
第33章 松鼠:跳跳虎附体
魔焰剑引发的余韵仍存,一切不堪表露的心绪都可能会爆发。
岑歌每天都吃着清心丸,内心清明,理智通透,并没有什么负面情绪。
但满身血腥风尘的人用暗沉如墨的眼睛看她时,终归难免心如擂鼓。呼吸都在对方的迫近中不由放轻。
戒指算是他送的吗?
这话……算是告白吗?
这个世界有送戒指的说法吗?还是无名指的戒指……
单论戒指本身,这把魔焰剑的确是岭南的,剑化就的戒指,自然也算的。
她不由自主地小声回答:“算……算吧。”
岭南轻声笑了,睁着几近猩红的眼欺身侵来,把她的手扣按到莹蓝色的石墙上。
他低头,鼻翼几乎相触,温热的呼吸在狭小的空间相合。
燥热的气氛要将两人融化。
岑歌垂下眼,预想着几乎是注定的亲吻。面前的家伙已经被魔焰剑迷住了,无法在不伤害他的前提下挣脱开……那就算了吧。
她屏气凝神地将一只还有幸未受控制的手伸向储物袋——
“唔——”
岭南抱住了她。
并不是预料之中的亲吻,他放开了按在墙上的手,双手环过她的肩,十分用力地抱着她。
环抱的双臂把她勒得很紧,比蛇金绳还紧。头靠着她的肩膀,脆弱又炙热的脖颈相贴。
岑歌只感觉她要被岭南身上的热意给融化了。
肩膀被环住,手被压着无法动弹。
她被迫听着岭南霸气无匹的宣言:
“我不再问你‘能不能’‘好不好’了,你必须和戏无衡这个招蜂引蝶的家伙离得远远的!”
“……我不想再当在暗处里思念你到近乎发疯,却都不敢和你见一面的可怜虫。”
“从今往后,我会坦白我的贪婪,得到你的全部。”
岑歌:“……”
这效果比醉酒还凶啊?
岭南松开让人喘不过气的怀抱,双手撑墙,彻彻底底把她圈在狭小的范围内。
灵石铺就的墙壁泛着幽蓝的光亮,他漆黑的眼眸像一面镜子,将她的脸庞尽数清彻映出。
他已经俯下头:“我不允许你拒绝我……”
她余光瞥见已经醒来的赤炎峰师兄近乎惊恐地看着他们俩,毛发蓬松的松鼠十分无力地在他面前跳着,试图遮挡视线。
岑歌,面无表情,眼疾手快塞一粒清心丸到他的嘴里。
“醒醒,”岑歌虚起眼,敲了敲他的头,“不要醉酒装疯,在小孩子面前上演少儿不宜。”
小孩子松鼠:“吱吱!”
“小孩子”赤炎峰师兄:“……”
小说里,原身意图抢魔焰剑,是因为魔焰剑蛊惑人心的能力,眼下,岭南意图……呃,大抵也是因为魔焰剑吧。
魔焰剑让一个普通人变成动物,而清心丸让一个动物化的家伙重新清醒,变成人。
岭南被敲了一下额头后还没反应过来,呆愣愣地摆着壁咚的样子。
距离依旧很近,清心丸的清香隐约从他的唇舌溢出。
岑歌后知后觉有些紧张,抿住嘴放缓呼吸。
就这般眼见着,岭南脸上和眼里的血色……渐渐褪去。
他看起来有点想自裁谢罪。
片刻的尴尬沉默。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
醉酒的人宿醉醒来,首先会头疼,捂住额头,思索着自己在醉酒的时候都干了些什么。
之后,记忆会像玻璃碎片一样在脑海里刮剌,引得人头更疼。
玻璃碎片反光出的记忆会让脸色变幻不定,宛如冰火两重天。
最后,玻璃碎片拼凑起来,变回一面完整的镜子,将人或卑劣或好笑的形象一览无遗地照出来。
当人裸|体而见人的时候,手该捂着哪里?
——捂脸。
岭南靠着灵石墙壁,双手抱膝,瑟瑟发抖地把红透了的头闷在膝盖上,一副要把自己憋死的架势。
衣衫齐整的岑歌看着他红透的脖颈,思忖了片刻,给自己也喂了一粒清心丹,好笑地看着他,等他自己想通。
对于先前的事,她原本还有些着恼,见岭南恨不得以死谢罪的样子,她自己实际上也无事发生,就无所谓了。
不是清醒状态下的表白,一律清心丸伺候,完毕。
赤炎峰师兄眼见着僵持场面,不敢说话,在石室门口忍着脖子痛,战战兢兢地躺着。
他的身子原被黑色袍子的腰带捆绑,现在已经解开,重新缠回岭南的腰间。但他看着自己滴血的剑,还有处于诡异状态下的岭南——
不敢动不敢动。
松鼠:“……吱吱……”
时间如此静谧度过。
岑歌等了一会儿。
看着岭南乌龟壳一般的黑色袍子,仿佛要石化当场、一辈子不露头的架势,她觉得无聊,又感觉体内灵力有波荡的架势,索性盘坐调息。
调息过程中,石室里的灵石熠熠闪烁,充裕的灵力一跳一跳的,勾人去吸收他们。
岑歌没忍耐住修炼的冲动,依稀记得书里写着,石室里是有个机关,注入灵力后能关门。
她摸索了半天,找到小机关,注入灵力,按下。
石室四周的数道门轰隆隆地动弹,折腾出无数烟尘。
在赤炎峰师兄的迷茫注视下,石门遮住了他的视线,严丝合缝地关上了。
让他们都冷静一下。
岑歌稳定心神,打坐修炼。
魔焰剑化身的无名指戒指折射着血色光芒,岭南悄悄抬起头来,望向她的眼神漆黑空茫,不时闪烁着红光,又被属于清心丹的白色压制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