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好歪着头看着贺阑,无辜地摊手,“没有哦~”
她半弯着腰,脸凑到男人的跟前,距离太近,男人下意识地往后靠了靠。
初好认真地盯着男子出色的面容,一寸一寸地看着。
他不是他,不是她曾经仰慕的那个人。
既然孤身离开了那个世界,过往的事还是都忘了吧。
初好现在看着这张脸,心里生不出半分好感,前世她喜欢的这张脸的主人可不是这样,贺学长从不会瞧不起人,他总是温柔的,体贴的,才不是面前这个矜贵高傲的公子。
一样的脸,却有不一样的芯子。
初好在盯着贺阑的同时,贺阑也在看她。
许久,她忍着心底的失落,笑嘻嘻地开口:“我的意思是,您今日看不上我,但或许明日我便会名动京城。再比如,今日我未曾下毒药,谁说的准明日后日,您的茶里是否干净?”
呵,垃圾男人看不上她,改日就让你跪下叫爸爸!
“大胆!”
韩深听她口出狂言,周身冷气四溢,脸色黑得像锅底一般,手掌死死按着剑柄,只要贺阑皱一皱眉,他就会拔剑相向。
柳静也握着剑,时刻准备着防御。
初好收了笑容,直起了身子,后退半步,不甘地抿紧唇,眼神倔强。
萦绕在鼻尖的那抹淡淡的香气消失,贺阑周身松弛了下来,他的视线下移,又触到少女的纤纤玉指,眸色暗了暗,手指不自觉地摸向腰间的玉佩,慢慢地摩挲。
见她神色不悦,男子喉结轻滚,垂下眸子,低声道:“抱歉,本王并无恶意。女子撑起偌大家业本就不易,更何况是如你这般年纪。”
他抬起头,直直地看进少女清澈水润的雾眸,“若有冒犯,还请见谅。”
他的道歉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包括韩深,韩深震惊地瞪大了眼,手里的剑差点扔到地上。
只有初好一人没察觉,她骨子里是现代人,那里没有贵贱之分,她下意识地忽略了这里的等级制度。
她眉间的怒气消散了些,懂得道歉还不算无药可救。
缓了脸色,也冲他鞠了一躬,“抱歉,刚刚吓到您了。”
贺阑:………
他胆子那么小吗?
初好脸色有些不自在,适才怒气上头没反应过来,她是不是凑到人家面前了??
后知后觉地想起对方尊贵的身份,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弱弱地开口:“我、我没想过给您下毒,就是随便举个例子,这不是正巧我出门前又喝了次毒药,神志不清嘛,态度不太好,对不……”
男人打断:“毒药?”
贺阑脸色沉了下去,眯着眸子,语气危险。
今日第三次了。
是谁在暗中窥探,是谁要害她,为了江家这点家业,已然对那个位置按捺不住心思了么。
“咳,小王爷,我还有事,您跟何掌柜谈吧!告辞!”
脚底抹油,赶快溜!
出了钱庄的大门,阳光照在身上,浑身暖洋洋的,就是腿有点软。
柳静替她捏了把冷汗,庆幸道:“还好小王爷大人大量不计较,您刚刚太冒失了!他是皇亲贵戚,是王爷!若他真给您扣一个顶撞的罪名,您让我们怎么办啊!江家就您一个主心骨了,莫要一时冲动丢了小命啊……”
初好呆滞着听着她的唠叨,身体突然偏倒,重量都压在柳静身上。
“姑娘!您怎么了?”
“静啊,你说,我是不是在老虎脑袋上拔胡子了……”
“……您清楚便好。”
“搀着我,腿有点软。”
柳静看她这副怂样,简直被气笑了,“您还知道害怕?那刚刚还说那些话是为何?真的要吓坏奴婢了!”
初好抬头看着蓝天白云,无比怀念以前的世界。
语气突然低落,喃喃道:“他顶着那张脸看不起我,我生气我委屈。可我差点忘了,这里不是我的家啊,他也不是他……”
柳静一头雾水,“小王爷不是说他没看不起您吗?”
初好任由柳静搀扶着上了马车,头靠在一边,默默消化着负能量,过了许久才低声回:“毕竟不是一路人,我只管做好自己的事,他人品如何、如何看待我,都不重要,我该守好本分的。”
回了府,初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埋头研究江垣送过来的账目说明。
她看不懂账目,江垣便帮她把信息归整,归纳总结成几句话,顺带把江氏名下的产业也列了个单子给她。
补完所有的信息以后,初好只有一个念头:不如算了,这辈子天天混吃等死好像也花不完的样子。
“姑娘。”
柳静在门外敲了敲门,听着声音有些严肃。
初好打开门,门外跪着一个瘦弱的身影,是之前送茶的小丫鬟,柳静的剑架正在小丫鬟的脖子上。
“姑娘,如何处置?”
江初好神色淡淡地看着跪伏在地上的小丫鬟,“交给江垣,别伤人。”
没出一炷香的时间,江垣就带来了审讯结果。
这个小丫鬟来到江家已有五年了,想必那时便是安排好了的。
“那丫鬟嘴很严,一再重复不知晓自己主人的身份,还没问几句话她便吞了毒药自尽了。”
“竟没想到我们府中居然还藏了死士!”柳静皱着眉道。
“你继续说。”
江垣面色凝重,他先是转身走到门边,隔着门板侧耳倾听了一会,确定周围没有人,才谨慎道:“我猜测她可能和宫里的人有牵扯,她头上的发簪看似不起眼,但看那款式与簪头的雕刻,应是出于宫中。”
屋内一时无人说话,江垣神色严肃,只等着主子开口。
初好沉默良久,最终哀怨地叹了口气,趴在桌上,抄起一旁的书盖在头上,鸵鸟埋沙。
过了会,拖长了声音低声嚎叫:“啊……”
生存难度S诚不欺我!
她一个工科直女,搞不来这些弯弯绕绕的权谋宫斗啊!
没甚精神地恹恹道:“江垣?”
“在。”
“你也姓江,不如我传位给你,你每月给我点钱就行,你看看咱江家,家大业大,真的不动心吗?我这个位置坐着很舒服的!”
江垣抱拳拱手,步步后退,“姑娘许是困了,小的先退下了,您好好歇息。”
咚,门被拍上,江垣落荒而逃。
初好生无可恋地用额头抵着案几,闷声道:“我想静静……”
看到主子满身疲惫,同样打算退出去,已经走到门边的柳静:???
柳静:我飘了,竟然习惯了主子叫我的名字。
作者有话要说: 初好撸袖子:别看我现在弱,早晚有一天,爬到你上面!看你到时候说什么!哼!
王爷:我可能说不出话。
第6章
初好把自己关在书房整整两天,终于捋清了江家所有的产业。
柳静和江垣敲门进来时,初好正咸鱼瘫在软榻上,发丝凌乱。
江垣轻咳了声,背过了身,心里默念着非礼勿视,柳静余光瞥到他通红的耳朵,心底发笑。
初好懒洋洋地坐起身,顶着两个黑眼圈看着两人,“情况我都已知晓,你们二人还如往常一样,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说实在的,她真的没什么商业头脑,虽然顶着个继承人的身份,但若是一通乱指挥,这家业兴许败得更快。
“是。”
初好姿态懒散地靠着软榻上的案桌,手指捏起一片桂花糕,“你们详细跟我讲讲小王爷的事,一定要详细到他的吃喝拉撒睡,不要遗漏些什么。”
江垣不清楚他们之间的纠葛,只客观道:“小王爷此人很是低调,虽容姿出色、气质非凡,从小就被先帝称赞聪慧,但当年夺位之乱时,唯有这位睿王爷,始终置身事外。”
初好咽下糕点,若有所思,“明哲保身?”
“应该是。”
“依你看,他有无可能是幕后人?”
“这……”江垣犹豫了。
毕竟是皇室之人,心上都开了无数个眼,谁也不能断言他究竟是不是藏有歹心。
初好眼中有明显的失落,她私心不愿意相信江家遭遇的事与他有关,但情感是情感,理智是理智,她还是能分得开的。
即便小王爷长了一张“初恋脸”,但若真的要敌对,她也不会心软。
“还有就是……传言小王爷有龙阳之癖,不喜女子。”
初好:???
——
午后,睿王府。
贺阑衣冠整齐端坐在案几前,桌上的书册码得整整齐齐,毛笔从大到小依次挂在笔架上,就连香炉也摆得极正。
修长的手指捏着手中的读本,眼神却没有落在上面。
韩深垂首站在案台前,有条不紊地汇报着。
“韩深。”
韩深被打断,语气一顿,“是,王爷。”
贺阑垂着眼,手里把玩着玉佩,又没了下文。
“王爷?”
男子好看的眉轻轻蹙着,嗓音中带着疑惑:“本王的头发很少吗?”
韩深:…………
他飞快地抬眼看了眼王爷的头顶,乌黑的头发绾在发冠中,如实道:“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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