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李明卫和赵金义两个,晚上就和郑毕臣一起被安排去福爷爷家。
不过现在不到睡觉时间,李明卫还不想走,他觉得怎么也得等八点来钟再喝一顿,非要把袁野给灌醉不行。
参加婚宴闹洞房,不把新郎喝醉那能叫闹洞房吗?
袁野倒是不怕,还非常开心地陪他们喝呢,郑毕臣先顶不住了,然后是赵金义,宋占国和宋占杰几个就说先帮福爷爷把人送过去。
小哥俩看李明卫那么能喝,就凑过来给他换大碗,小河:“李伯伯,你用小酒盅多没意思啊?大碗才厉害呢,武松不是三碗不过岗嘛,我瞧着您得九碗!”
小海纠正:“武松喝了十八碗。”
李明卫已经醉意朦胧了,他还记得争辩,“武松喝的什么酒?和咱们不一样,他那酒度数不行,也就相当于啤酒吧。”
小哥俩就开始算了,度数不一样那就减低数量呗,一扒拉就咕嘟咕嘟倒了一大碗,笑道:“李伯伯,一大碗总行吧?”
李明卫看那一大海碗老白干,立刻怂了,“哎呀不行,醉了醉了。”
小哥俩还喊呢,“李伯伯,没醉,快喝了吧,我们扶你呢。”
李明卫喝了一口,就拉倒了,“剩下的我明儿再喝。”宋占军负责送他。
等李明卫被小哥俩给灌走,他们俩也追着过去福爷爷家睡。
到了院子里,小海还回头喊呢:“袁野叔叔,你记得关门啊。”
姜芸拿了他俩的棉大衣追出去,“穿上大衣啊,冻感冒了。”
小河笑嘻嘻地搂着姜芸的颈,附耳小声道:“娘,你说我们要不要叫袁野叔叔叫爹啊?”
小海道:“他那么年轻,我总觉得是哥哥呢,叫不出口。”
姜芸笑起来:“你们随便,袁野叔叔不介意。”
小河:“可能等夏天他晒得再黑点就老成了吧?那时候就叫出来了。”
在他们眼里袁野实在是太年轻了,关键他刚被捡来的时候傻乎乎的,不会说话,让他们觉得他比他们还小呢,现在改口叫爹,哈哈哈。
姜芸可不想在这上面纠结,叫叔叔叫爹有什么关系呢?
现在不少社员叫亲娘叫婶婶,叫亲爹叫叔叔呢,也没什么的。
她亲亲他们的脸蛋,“真的去爷爷家睡觉?”
小哥俩笑嘻嘻的,“对啊,我得去盯着李伯伯他们,免得他们半夜跑出来。”
姜芸点点他们的小鼻子,“那就去吧。”
小哥俩跟她摆摆手,“娘,袁野叔叔,你们明天早上可以赖床哦,不需要做早饭。”
姜芸嗔道:“你们又懂啦?”
小河:“哈哈哈哈,大家都说结婚的时候可以睡懒觉,谁也不能催。”
那是李桂芝和乔美英、张爱英几个在说笑,说姜芸没有婆婆可以随便睡懒觉了,别人想睡都不好意思呢。
小孩子们听见,就觉得结婚是可以随便睡懒觉。
袁野和姜芸站在路口,看着小哥俩拿着手电筒跟着李明卫几个往北去,他们越走越远光晕越来越小,最后就剩下一个小光点了,但是孩子们叽叽喳喳的清脆声却还是能依稀听见。
袁野将姜芸拦在怀里,柔声道:“他们会越来越好的。”
姜芸:“对,我们也会越来越好的。”
冬至月末的夜风打着旋藏着刀,嗖嗖地从人脸旁边刮过,从前会让人畏惧冰寒而避之不及,如今却因为有了互相扶持渡过一生的有情人,所以浑然不怕。
就好似那热烈的情意,可以抵挡一切的侵扰,再也不必禹禹独行,再也不惧前路泥泞。
回去的路上他将她抱起来,低声道:“我想跟老天许愿,你的下辈子、下下辈子,以后的每一辈子,我都能陪在你身边。”
姜芸揽着他的颈,将脸贴在他的脸颊上,附耳低笑:“我答应了,以后我的每一辈子,我都只爱你。”
自从死后不停地穿越,她就从不许诺,所以这个诺言尤其珍重,是真心诚意对他许下的诺言。
袁野的心慢慢地被填满了,就好似被什么把心烘得软软的,然后如蜜一样流淌出来,就连那痴缠的目光都浸着蜜,要将她一圈圈地缠绕起来。
儿臂粗的红蜡烛在新房里燃烧着,烛光映照着大红的绸花,鲜艳的窗花、对联,一切都喜气洋洋的。
而这一切都比不上她嫣红明媚的脸颊,温柔如水的笑靥。
这就是他们的洞房花烛了,她是他的,他也是她的,他终于可以放肆地疼爱她。
生生世世能与你相依,便觉圆满。
室内一片温暖旖旎,外面呼啸的寒风都变得柔顺又安静。
就似乎,春天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