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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偏执反派扒了马甲 (六月拾玖)


  “……我谁都不想让你见。”
  ……
  乔玥霍然睁开双眼。
  梦中一切如潮水般褪去,模糊的甚至让她记不清男人的容貌。
  想起梦境最后男人幽凉低缓的语声和暗沉的眼,与他之前温和优雅的气质全然不符,甚至让她有种胆战心惊的感觉。
  乔玥莫名哆嗦一下,想起季长澜昨晚一秒切换的样子,她觉得自己很可能是被他吓到了才会做这么奇怪的梦。
  窗外的雨已经停了,东面的天空冒出一点道白光。乔玥去西房将小根送出府后,还未进院里,就遇到了迎面走来的陈婆子,见是乔玥,她冷硬刻板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招手示意她过来,将手中衣篮交到了乔玥手上,轻声道:
  “这是绣房那刚给侯爷裁剪好的衣裳,姑娘手还伤着,就先别做粗活了,把这些衣裳给侯爷送去。”
  想起自己昨晚偷偷跑掉的事,乔玥这会儿有些不敢见季长澜,可陈婆子这些日子帮了她不少忙,她不好拒绝陈婆子的美意,垂眸略微思索半晌,才轻声问:“侯爷这会儿醒了吗?”
  陈婆子看了眼天色,道:“应该还没醒,你放桌上便是。”
  乔玥放下心来,从陈婆子手中接过衣篮。
  *
  袅袅青烟从白玉古佛面前升起,半截香灰氤氲着丝丝缕缕的檀木香气,轻轻跌到黄花梨几案上。
  季长澜随手拂落了。
  一旁的裴婴将请柬交道季长澜手上:“靖王府刚刚送来请柬,说是老王妃想您了,与五日后在靖王府设宴,请您务必前去赴宴。”
  季长澜面上没什么表情,轻轻拿起桌上的紫檀手串,指尖拂过时,本就不堪重负的木珠应声碎裂,露出中间浸血的绵线,他漫不经心的在棉线上弹了弹,轻悠悠开口:“国公府也收到了请柬?”
  “是。”
  季长澜嗤笑一声,将佛串丢到一旁的香炉中。
  看来靖王也觉得像啊。
  五年前他拒了国公府婚事,而后谢熔就派谢景去了岭南,谢熔做事向来狠绝,他自然不敢让谢熔知道乔乔的存在,那时的他虽然还不足以与谢熔抗衡,却还是吩咐京中暗线对谢熔动手。
  可他没想到,有人居然比他还快一步。
  谢景亲手杀了自己的父亲。
  虽然他们父子早就离心,可谢景多年以来一直不动声色待机而作,在那个节骨眼上下手并不是最好的选择。
  导致谢景提前动手的原因是什么呢?
  紫檀木珠在香炉里发出“噼啪”的声响,季长澜淡色的眸底满是嘲弄。
  他转身走过屏风,缓缓拉开书柜旁的抽屉,里面整齐的摆放着二十余串与之前一模一样的紫檀佛珠,苍白的指尖在柜中拨弄两下,垂眸拿起一串缓缓绕回手上,语声淡淡道:“国公府大公子可还好?”
  想起半年前就被关在暗牢里不成人形的蒋宏儒,裴婴心底不禁有些发怵,低声汇报道:“衍书才去暗牢看过,估计……没几天好活了。”
  “那怎么行呢。”季长澜语声平静的听不出任何情绪,却无端让人觉得凉:“总得让他再多活几个月才是。”
  “……是。”裴婴顿了顿,接着刚才的话题道,“国公府还送来了一封书信,说是想与您谈谈聘礼的事。”
  “他们倒是急……”
  季长澜微微抬眸,忽然顿住了口中未说完的话。
  裴婴心中一惊,向窗外看去,薄薄的窗纸上,隐约可见一道淡淡的影子。
  虞安侯府眼线虽多,可迫于季长澜的威慑力,那些线人大都只敢偷偷摸摸的打探一些无关紧要的消息,季长澜向来不怎么管,多数时候还能以此掌握各方动向。
  裴婴压根就没想到居然有人敢不知死活的站在门外偷听,他几乎是下意识的就要去屋外将线人伏住,可季长澜忽然抬了抬手,示意裴婴退后。
  屋外一片静谧,榕树被风吹得沙沙作响,窗前人影身形削瘦,背脊笔直,他甚至能听到少女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
  像只受惊的猫儿,绷劲了身上的每一根弦。
  季长澜微微勾起唇角,食指指节轻扣桌面,轻缓的语调略带些玩味道:“陈玥是吧?”
  窗上的人影抖了抖,良久没有回应。
  屋内檀香悠然,季长澜轻轻转了下腕上的木珠,浓密的睫毛轻抬,眼中半点儿笑意也无:“进来。”
  不轻不重的语气,却让屋外的乔玥感觉到了一阵透骨而来的寒。
  她只是来送衣服的,又哪里知道竟会不小心听到了不得了的秘密。
  国公府嫡长子蒋宏儒被季长澜关在了暗牢里……
  他把他未来的大舅子关在了暗牢里?
  这点书里虽然没有写,但这不妨碍乔玥知道暗牢是个很可怕的地方。
  她握着衣篮的指尖微微泛白,微风轻拂间,她甚至能听见自己越来越快的心跳声。
  看过书的她深知屋内男人的可怕,她不敢像昨晚一样逃之夭夭,只能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屋内的光线很暗,只有门缝里照进一束微弱的光。季长澜身着素白中衣斜靠在楠木椅背上,墨发松垮垮束起,平静的双眸看不出什么情绪,一动不动的静静凝视着走进屋内的小姑娘。
  衣篮被她抱在怀里举得高高的,绷着一张小脸躲在衣篮后面,只露出了一双水润清澈的眼,轻软软的说:“侯爷,这是陈妈妈让奴婢给您送的衣裳。”
  说着,她还把衣篮往前送了送,全然是一副“我什么也没听见”的无辜模样。
  季长澜弯了弯唇,抬手示意一旁的裴婴退下,随着房门被应声关上,他微坐起身子毫不掩饰的问:“都听到什么了?”


第9章
  季长澜的语声很温和,甚至可以说是温柔,眼神亦是不见半点波澜,丝毫没有之前生气时那寒气逼人的模样。
  可就是这种诡异的平静,才更让乔玥感到害怕。
  她轻扯着袖口,指尖被破开的棉线勒出了一抹淡红,她忍住内心的慌乱,强作镇定的开口:“奴婢是刚刚才到屋外的,真的什么都没有听清……”
  季长澜轻轻笑了。
  他半边脸隐没在暗处,纤长的睫毛在眼睑处投下浅浅暗影,映的那双眸子也显出一种她从未见过的浓黑。
  他就这么一动不动的凝视着乔玥,嗓音轻缓的问:“既然什么都没听清,那你害怕什么呢?”
  他的语声比方才又柔了几分,可乔玥却感觉到了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她攥着袖口的手收紧又松开,过了半晌,才小声回答道:“听、听到了侯爷说‘他们倒是急’……”
  “还有呢?”
  乔玥像崩豆子似的又说了一句:“还有‘总得让他多活几个月才是。’”
  “接着说。”
  季长澜语声淡淡,没有给乔玥任何喘息的机会,可乔玥后面的话却如何也不敢说出口了。
  即使她不明白季长澜为什么要把蒋宏儒关在暗牢里,可她也知道这是一件极为机密的事,机密到甚至连书中都未曾提起。
  她是如何也不敢让季长澜知道她知道此事的。
  乔玥的眼睫颤了颤,尽量平复着自己“砰砰”乱跳的内心,抬起一双水雾润泽的杏眼儿看向他,用轻软又满是真诚的语调说:“真的没有了。”
  屋内的气氛忽然冷了下来。
  季长澜手中茶杯轻磕在桌面上,发出一声极轻的嗡鸣。
  滚烫的茶珠从杯中溅落,很快便在他手背上烫出一道淡淡的痕。
  他面无表情的拭去了。
  “真的没有了?”季长澜神色淡淡地将她的话重复了一遍,略微低沉的嗓音不带任何情绪,可乔玥却感觉到了一股凛冬忽至的寒。
  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步步的靠近她,素白中衣不似玄色锦袍那般宽大,却衬得他身形格外修长,将乔玥小小的身子完全罩在暗影之下。他低垂着眼眸看向她,一字一顿道:“不如我带你去见见蒋大公子如何?”
  乔玥的脸色彻底白了。
  她没想到季长澜居然什么都知道,她卷翘的睫毛轻轻抖动着,微张着唇瓣却说不出一个字。
  窗口阳光散落,季长澜冷白的皮肤细致如瓷,薄薄的唇扬起一抹极其清浅的弧度,忽然弯下腰,吐字极轻的在她耳边喃喃道:“这不是你第一次对我撒谎了……既然你胆子这么大,不如猜一猜那蒋宏儒在牢里遭受了什么?”
  乔玥一点儿也不想猜。
  她紧攥袖口的手越收越紧,乌黑的的眼眸里满是层层凝聚的水雾:“奴、奴婢只是太害怕了,不是有意对侯爷撒谎的……奴婢之前从未对侯爷说过假话。”
  从未对他说过假话?
  季长澜眸色一点一点沉了下来。
  他缓缓将乔玥攥着袖口的手抬起,冰凉苍白的手顺着她手背的脉络缓缓下移,就像抚弄木珠似的,不紧不慢的在她指尖上轻轻捏了两下,察觉到少女指尖的颤抖,他微弯着唇角在她耳旁道:“蒋宏儒刚被关进暗牢里的时候,就和你现在一样搞不清状况,无论我问什么他都不肯开口……”
  “不过那时刚好是冬天,暗牢里很冷,他的手脚没多久就冻僵了,我就让衍书拿着木槌,一点一点的往他指头上敲,就像现在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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