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承候府虽不如往日风光,可只要宋言行在一天,那伯承候府必定会再现风光,封侯拜相也就短短几年时间。
也就萧贵妃眼光短浅,一心希望她胞妹能嫁给皇室子孙,可朝中真正有实权的王爷又有几个。
八王爷周礼熤倒是手握实权又没娶妃,可人家王爷愿意吗?
对于连钰的说辞,宋言行虽不认同,却也没反驳,这些他从未放在心上。
赵良玉没逛过集市,看什么都觉得新鲜,这会儿正在一个小摊贩前随意看看,若是有喜欢的也可以买一两样。
“姑娘,可有中意的?”摆摊的婆婆满目慈祥,笑吟吟的看着她。
赵良玉本无意买发钗,但左右看了看,婆婆的摊位很冷清,应该是没人喜欢这些做工算不上精致的木钗,所以一早上连一支也没能卖出去。
赵良玉冲着婆婆笑了笑,便接过婆婆递过来的发钗。
拿在手中看了看,赵良玉觉得还不错,便问了价钱,付了钱后将发钗放进包裹里,打算找地方去换衣服。
不知是倒霉还是怎么的,赵良玉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忽然从天而降一个酒壶摔在她面前,她若是再往前走一步,那酒壶可就砸她脑门上了。
砸死倒不至于,可砸出血还是有可能的。
赵良玉惊险万分的连连后退,都顾上寻找肇事者,就听后面有人催她让道。
越着急就越容易发生意外,而往往越不想出意外,意外就偏偏出了。
赵良玉脚底一滑,毫无准备的摔了个倒仰,她刚刚养好的后背,恐怕又是青一片紫一片的。
马夫瞪大眼睛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幕,只觉得不可思议,急急的勒紧缰绳后吼道:“姑娘,敲竹杠也不是这么硬来的!”
赵良玉疼的龇牙咧嘴,连连摆手:“我……我不是……”话还未说完,便吐了一口血出来。
“还敢狡辩。”马夫仿佛从来没遇到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气急败坏的挥舞着手中的马鞭,仿佛下一秒就要甩出去。
赵良玉简直欲哭无泪,她这到底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就吐血了?
三人中除了宋言行,另外两人皆闭目养神,完全不理外面发生了何事。
宋言行放下手中的书卷,修长的手指挑起帷幔,入目便是女子半趴在地上吐血,一只手撑着地,齐腰的长发将她的脸遮住,以至于他并没有看清女子究竟是何模样。
赶车的马夫听见身后的声响,连忙转过身来,“公子莫急,我这就去将她赶走。”
宋言行却抬手制止,拿出钱袋递给了马夫:“将这些全部给她,让她去瞧大夫。”
马夫虽想不通是为什么,但也照做了。
“姑娘你今儿个运气好,快拿着银子离开吧。”马车虽不情愿,可这银两也不是他的,他做不得主。
赵良玉缓了好一会儿才直起腰来,不明所以的盯着手里放着的钱袋,而后才想起来对方误会了:“我不要。”晃了晃手中的钱袋。
马夫还是头一次见,有人居然不想要银子的,“姑娘你是不是摔傻了?这里面可足足有十几两雪花银呢?”马夫当她说笑呢。
“姑娘你见好就收吧。”马夫劝道:“你今儿个是遇到了心地好的公子,若不幸遇到那不好的,别说是银子了,定叫你皮开肉绽。”
赵良玉朱唇微启问道:“这银子谁给的?我去还他?”
马夫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只觉得这姑娘死脑筋,既然给了钱,你就痛快的拿走不就好了,这年头还有这样的怪人,给钱都不要。
马夫觉得她在装模作样。
仿佛洞察了赵良玉的小算盘似的,马夫随手一指马车:“就在那里面。”他倒要看看这姑娘耍什么花招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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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倒不是赵良玉多清高,而是她认为,若是自己就这么收下了,那不就彻底坐实了她就是敲竹杠的吗。
可她并不是啊!
她只是倒霉的摔倒了,再然后就不知道身体那出了状况,不合时宜的吐了一口血……
以她的人品,绝对不会昧着良心做这种勾当的。
宋言行重新拾起书卷,耐心的看了一会儿,可马车却始终没有挪动半步。
正准备掀开帷幔问一问,就听见几声不轻不重的咚咚声。
马车外女子温软的嗓音轻轻的唤道:“公子。”
待掀开帷幔后,宋言行眼底闪过轻微的诧色,只不过转瞬即逝。
赵良玉此刻面色苍白,额头上还渗出丝丝薄汗,嘴角处也还挂着未干的血迹。她现在这幅样子,绝对不会让人想到美,所以在看到对方眼里的神色后,她还以为是吓到了眼前这位长相温文尔雅,明眸秀眉的少年公子。
赵良玉有些尴尬的开口解释:“公子也许是误会了,我不是来敲竹杠的,刚刚只是不小心摔了一跤,不是故意要挡住公子马车的,所以这银子我不能要。”说罢便等对方接过她手中的钱袋。
宋言行听是听懂了,只觉得有些好笑,他还没见过给钱不想要的。
眼前的姑娘细看之下长相颇美,唇红齿白,尤其是那双眼若秋水的双眸,一眨不眨的盯着他,仿佛挑动着他的心弦。
宋言行微微愣神后,便莞尔一笑道:“我自是相信姑娘不是来敲竹杠的,但姑娘伤势颇重,还是快些去瞧大夫的好。”
“这银两我既送了出去,就没有在收回的道理。”宋言行眉头微皱,不由片刻便舒展开来,“这银两就当我借给姑娘的瞧病的,但愿姑娘身长健。”
这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那赵良玉若是执意还钱,那就是不识时务了。而且对方一看就是财大气粗的有钱公子,这十几两银子对他们来说真的不算什么。
既如此,赵良玉也就不再坚持了,而且周围看热闹的人太多,她也不想继续纠缠下去,同时也是为对方着想。
“公子如此慷慨,小女子无以为报,只求……”赵良玉话还未说完就被打断了。
李有礼看的戏文多,对这个套路熟悉的很,连忙开口阻拦:“姑娘莫要再说下去了,还是快快去瞧病吧,我们言行家教甚严,绝不允许这种事发生的。”
说罢,冲着外面的马夫大喊一声,催促道:“快些赶车,还有事呢。”
赵良玉则一头雾水,不懂对方在说什么,可看对方如此着急的要走,也就连忙让开了。
宋言行轻笑一声,便放下帷幔。
马车缓缓向前时,连钰吊儿郎当的道:“刚刚那姑娘想说的绝不是以身相许。”而后看向宋言行,“你觉得她想说什么?”
李有礼则插嘴反驳道:“这句话后面一般不都是以身相许吗?” ”
宋言行则闭目不去理他们,他虽猜不到具体的,可想来想去,可能对方只是想说谢谢吧。
赵良玉除了后背疼,没觉得那不舒服,抹了抹嘴角,也没发现什么不妥,“难不成是内伤?”刚刚那一跤摔的也太狠了。
此时临近晌午,赵良玉摸了摸肚子,觉得有些饿,便打算先吃点东西,毕竟吃饱了才好上路吗。
赵良玉兜里有钱,也不亏待自己,点了一大碗面,并让老板多放些肉。
饭毕,付了面钱,赵良玉心满意足的提起包裹,走在青州城的大街上溜达。
她刚刚吃饭的时候算了一笔账,现下她手中多出了十几两雪花银,根本不用省吃俭用的和车马行一块赶路,只需出几两银子,包下一辆马车在找个马夫赶车送她去京城就行了。
所以此刻赵良玉也不急着去车马行了,便优哉游哉的逛起了集市,左看看右看看开心的很。
“姑娘,我看你天生霉相,要不要算上一挂逢凶化吉?”老者端坐着,面前摆着一张八卦图,右手边立着一支帆,上面写着算命看相四个大字。
突然一句不入耳的话传入赵良玉的耳中。赵良玉四下看了看,好像说的就是她。
赵良玉觉得自己的心态不错,居然没有想砸场子的想法,顿了顿,便上前坐在八卦图前问:“有何凭据?”其实她确实觉得自己倒霉,还是霉到家的那种。
“难道姑娘不认为自己霉运缠身?还多次险些丧命?”算命先生道。“姑娘本不应该再这,却偏偏出现在这,冥冥之中虽有定数,也有不确定的时候,就看姑娘的命了。”
“那要如何化解呢?”赵良玉追问道。
算命的老者这才睁开双眼,眼角带笑的看着赵良玉,“容易,只看姑娘心诚不诚了。”说罢伸了伸手。
赵良玉自然明白这是何意,连想都没想便将先前得来的十几两银子全部掏了出来。
垫了垫重量,谭老白顿时喜笑颜开,连连点头道:“姑娘心意之诚定能逢凶化吉,好运不断。”说着,掏出自己的传家宝。
“这是老朽祖传的宝玉,带在身上可驱除霉运,只要一年,姑娘定能心想事成,逢凶化吉,好运不断。”谭老白呵呵笑着,末了还万分郑重的嘱咐道:“一定要积福积德,切记切记。”
赵良玉半信半疑的接过谭老白给的宝玉,有些疑问:“只要带上就能逢凶化吉好运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