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
“没错，问题应该出现在学校里，不是宿舍，就是教室。”
“行！知道这个就好办了，一定要查，我给大俞说一下。”
季望回到自己的卧室，再次尝试入定。她没说的是，曾经，于她而言入定就如同呼吸饮水般的轻松流畅，但是这段时间她甚至无法入定，无法看到自己的识海，经常刚想入定就睡着了。
借着刚刚的一点儿好转，她抓紧时间，足足半个小时终于再次进入自己的识海，她的元婴皱着眉头躺在那里，星空还是那个星空，陆地也还是那片陆地，但是海洋上起了风浪，仔细看，陆地上也不平静，有几棵树刮倒了，可见当初经历了怎样的风暴。
在她最核心最敏感的地方，上演了她这个主人都不知道的风暴。
如果这种状态不改善，用不了多久，她怕是会彻底迷失、识海尽毁。
她给许雁笙拨了个通讯，徐雁笙刚从车间回到办公室，看到季望的通话请求十分诧异，她忙接了起来：“怎么了，望？”没有重要的事，这孩子是不会在上班时间联系自己的。
“大伯母，您晚上回家的时候能不能带上一套精神力监测的仪器？”
“能！”许雁笙肯定的答应了下来。
晚上，刚六点出头，许雁笙带着监测仪到了家，比平时早回来两个多小时。
季望的精神好了一点，但是还没有全好，她喝了碗粥：“今晚可能得劳烦二哥或者爷爷帮我看着。”
许雁笙：“你要给精神力跑数据？”
“对。”
连上监测仪后，她早早的躺在沙发上睡觉，心想早点睡觉早点做梦，不让家里人跟着熬夜，但是她这个状态，家里人也睡不着。
半夜1点，季望开始说梦话，检测仪的数值跟着陡然一变，从平稳的绿色一跃变成了红色，并持续在红色边缘跳跃……
季遇把她叫醒，一摸她头上全是汗。
“有点冷。”她把沙发上的盖毯披在身上：“是不是和我想的一样？”她接过温水喝了半杯：“大伯母，我大伯当时是怎么精神力暴动的？”
此话一出，所有人神情都是一凛。
季遇是头一回听到这些事情，心中更是震惊。
季盛：“你是说……你大伯的情况和你的情况类似？”
想起当初的情景，许雁笙浑身发抖，她搂住季望：“我接到通知，说你大伯在战场上受了伤，当时我就想，他是指挥，轻易不会和星兽战斗，怎么会被星兽咬伤呢？而且还影响到了精神力。然而我赶到前线的时候，他已经躺在了病床上，吃不下东西，总做噩梦，表达已经出现了问题，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再之后就是精神力暴动，差点被关进监狱。”
对她来说，发生的这一切，确实像一场噩梦。
客厅里很安静，所有人都在消化这连串的信息。
这情况何其相似？季盛面无表情的坐着，那些人怎么敢呢？害了老大，现在又对孙女下手……
“确实挺有本事的，在睡梦中一点点的蚕食我们的精神力，悄无声息的，就能让精神力渐渐崩溃……”季望看着季盛：“爷爷，也许借着这次机会，我们能把幕后的魑魅魍魉一并抓住。”
季盛：“你想怎么做？”
“俞……舅舅那边查到什么了么？”她怎么也没想到，俞鹤卿会是奶奶的侄子，喊舅舅应该没错吧？搞不太清楚呢。
“还没有。”
“那就不要打草惊蛇了，明天我回学校继续上课。”调查需要时间，那么这段时间还是一切照旧的好，免得引起对方怀疑。
“不行，你现在的精神力应该已经受到了影响，再回去，岂不是会加重？”
“爷爷放心，我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的。”
……
回到学校的季望继续上课，只是课间有时候甚至是课上，都在睡觉。
老师们体谅她奔波在两个学科之间倒是没多说什么，其他同学就更不会说什么了，只是感慨原来学霸也会有打盹儿的时候。
可见人品积累还是有用的，要不然怕是要被赶出教室。
这天下午，季望请假回到了宿舍，用神识把整个宿舍都翻了个遍，所有上课的教室、训练室她都检查过了，没有什么特殊的，宿舍也检查过不止一遍了，难道不是某个固定的物体影响了她的神识，或者说那个东西是灵活的会走的？
她躺在床上，又开始困了，情急之下咬了舌尖儿，才翻身坐起来。
不能睡，那东西最大的可能还是在宿舍里。
这种完全被动的感觉太糟糕了，必须要改变。
趁着室友们还没回来，她干脆放弃神识直接上手翻。也不知道那东西对没有精神力的人有没有妨碍，想来应该还是在自己小卧室的可能性大。
于是她把床、衣柜、书桌都翻了个底朝天，床都倒过来了。
然而，依旧没有发现异样。
眼看天色不早，室友们快回来了，她开始将陈设复原，最后想把床正过来的时候被一个螺丝钉划了一下手，没出血，就是有点疼。
她看了一眼那个螺丝钉。
室友回来的时候，季望从床上起来：“你们还给我带饭了啊，多谢了姐妹。”
“你没事吧？总看你不太精神的样子。”和之前简直判若两人。
季望打开饭盒：“没事，就是有点想睡觉，对了，我回来这么多天，怎么没看到那个室友啊，看她床铺铺得那么满，应该有人住吧？”
“你说屠葭葭么？”
“是叫这个名字吧？说实话，我还没有见过这位室友。”
“嗯，你是之前住在军事学院那边的宿舍，她呀，在校外租着房子呢，平时很少回来住。”这样的两人，能见面都怪了。
屠葭葭是个顶漂亮的女孩子，打扮的比较入时，不过不太合群。
“哦哦……”
……
季望回到家，把那枚像螺丝钉一样的黑色石头交到许雁笙手里：“这上头还划了个十字，我一直以为是螺丝钉的帽。”
许雁笙端详片刻：“确定是它么？”
“确定。”神识一触到这不到拇指大小的石头，她的头就是一阵钝痛。
许雁笙：“好，不用等明天了，我现在就回院里，你要是着急的话可以跟我一起去。”她也很想知道，当年害了他丈夫现在又来害她侄女的东西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季遇：“我也去。”
“行！那再好不过了。”季望拿起外套：“爷爷，您还得帮我查一个人。”
第90章 之前就想来这里滑雪呢
许雁笙开着车,透过后视镜扫了一眼小儿子，这小崽子总算开始顶事了。
一路完成指纹、虹膜到人工的识别与验证，许雁笙才带着两人进入研究院,晚上人不多,她直接来到矿物成分分析室，穿好防护服,将那块小石头放到仪器上。
两兄妹在外面等着,季遇说不上是什么心情：“原来我觉得是家里运气不好才接二连三的出事，爸爸被关着，大哥脾气古怪……”他自嘲的摇摇头：“到头来所有的结果都有原因。我妈这些年真是太不容易了。”
两人正说着，季望的光脑震动了起来,她走到走廊的尽头靠窗户的位置：“爷爷？”
季盛：“你让我查的那个人……死了。”
“怎么回事，这么突然？”他们到研究院的路程40分钟，出门到现在满打满算也才一个小时出头,这么短的时间去查一个人,应该才刚开始吧？怎么也不至于还没完全开始查,对方就死了吧？
“跟我们的调查没关系,应该是确定那东西对你起作用了，干脆把线索掐断了。”季盛：“这说明对方非常警惕，手段也很高明。”他没说的是，那女生和她男朋友在外面租的房子住，发现的时候两人都吸入了过量的不法物品。
一个有过堕胎经历，并沾染了不良嗜好的不合群女孩,因为吸入过量违禁非法物品而死在出租屋里，简直天衣无缝。
那边迟迟没有声音，季盛道：“唉，从监控推断,这东西可能在上学期就安装好了，直到这学期你在宿舍住得久了才起效。”
季望回忆，上学期期末前，确实回医学院的宿舍住过，但是时间不久，感觉也很轻微，就没有太在意。
好半晌，季望的声音带着些低落和怅惘：“两条人命就这么没了，线索也断了。”
季盛安慰道：“线索也不算是完全断了，我再查查这个女生之前来往的人，和去过的场所，总能有些蛛丝马迹。”
“好。”
“既然已经这样了，你也不用再装睡了。”季盛问她：“就是……你这精神力没事吧？多久能恢复？”
“问题不大，一两个月的时间够了。”有道是不破不立，或许还能因祸得福也说不定。
许雁笙在几个实验室之间来回的穿梭，一直到后半夜才拿出一份分析报告：“看成分确实是某种没有载入已知数据库的矿石，极有可能是陨石，但有一种成分无法界定。其作用机制只针对精神力者，对非精神力低阶精神力者没有影响，但作用程度和影响目前只有你和你大伯是已知的，其他尚不明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