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玉婉卖力跳了许久,等停下来,已经是香汗淋漓,宫宴上未婚男青年皆张大嘴巴,为之着迷,她也顺利拉了一波女眷们的仇恨值。
江玉婉跪下行礼:“臣女略尽心意,祝太后娘娘福如东海。”
太后的脸色早就黑了,什么祈福舞,跳的妖妖娆娆,想来出头就是为了勾引男人。
她给不出什么好脸色,敷衍的回道:“起来吧。”
江玉婉本来就要退下,泠然横插一句,指指自己案边的荔枝,吩咐宫女端下去,笑吟吟对下面说:“本宫觉得江三小姐跳的不错,这盘荔枝赏你了。”
妥妥的妖妃模样,可整个大堂中,皇帝不出声制止,没人替她说话,就连段奈都沉默了。
江玉婉脸又白了几分,嘴唇嗫嚅了几下,没发出声音。
泠然嗤笑,原小世界中,女主进宫做了妃子,偏偏还要摆出一副识大体的假模假样,满嘴的仁义礼智信,却干着背信弃义的勾当,靠着皇帝和王爷的宠爱逼死了许多人,偏她还自诩正义。
然然固然是被段奈下令逼死的,女主在其中也出了不少力。男主死而复生,她不说劝着男主报答恩人,反而为此闷闷不乐,生怕段奈对然然负责任。
段奈人在边关,不忍心上人日渐消瘦,干脆下了杀心,女主嘴上不忍,可两人又重归于好。到头来,坏的都是别人逼她的,自己清清白白是白莲花一朵。
现在泠然是妖妃,皇帝看在她那张脸的份上也不会拦她,她偏偏不给江玉婉面子。
仗势欺人谁不会啊。
宫宴结束后,泠然凭着心情不好的理由,又把自己宫里的人大换血。
段奈在宫里还是有些手段的,很快就有人打入内部,几天之后,泠然的桌子上放着些京城里的小玩意儿。
竹蚂蚱,孔明锁,难人木,都是当初在山上的时候,张山讲给然然的。他曾许诺要带然然去见识山下的繁华,可那个善良勇敢的小姑娘早就不在世上了,芯子都换了一个人,段奈才又想起来。
泠然让大宫女花浓统统烧了。
那边安分了几天,又接二连三开始传书信,什么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都是些肉麻的诗句,却特别能唬那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
泠然遣人收拾起来,寻思着要不要给段奈找点事做,他这么闲的慌吗?
第5章
不不不,段奈最近可忙得要命,忙着半夜翻墙进江家,安慰心上人。
从宫宴中回来之后,江丞相就把女儿叫进了书房。
“我本来不想让你同皇家有牵连,只想让你平平安安过一辈子。”江丞相神色有点疲惫,眼睛却很亮,“只是你自己不愿。陛下很喜欢你跳舞,你回去准备准备,进宫吧。”
一入宫门深似海,江玉婉不由得从心底生出一抹恐惧:“爹,我不愿意进宫。爹,求求你,我不进宫。”
“这事由不得你,你且放心,陛下应允我,你进宫后就是妃位,只要你好好筹谋,不会被欺负了去。”
江玉婉哭道:“爹,你平日里最疼我了,你不舍得的对不对。”
“我是不舍得,但你享受了江家这么多年的荣华富贵,也到了回报家族的时候。你首先姓江,其次才是我的女儿玉婉。”
江玉婉尖叫:“我不!”她捂着耳朵,撞倒了桌子,急匆匆跑了出去,摔上书房的门。
女儿大了,有自己的注意了。江丞相背佝偻了起来,他长叹了一口气,摇摇头。
江玉婉冲回房间,颤抖着写了几个字,交给身边服侍得小环。她和段奈已经传信两年了,小环就是段奈的人。
她亲眼看到了段奈和泠然靠在一起,心里不是不介意的,可是她现在正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即将要被送进宫,这个时候,段奈就是她的救命稻草。
段奈不负众望的深夜爬墙来了。
“王爷。”江玉婉泪水长流,穿着单薄的衣衫,在窗户边上摇摇欲坠的站着,“我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了。”
“怎么了?”段奈跳窗进来。
江玉婉哽咽道:“我爹要把我送进宫,我求他也没用。段郎,我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又是皇帝。
段奈怒火燃烧,美人哭哭啼啼倒在自己怀里,他只能轻声安慰:“婉婉,若你不愿进宫,我绝不会让你进宫。”
“你此话当真?”
段奈笑了,眼神炽热:“本王一言九鼎,再说了,我对你什么心意,你还不知道吗?我怎么舍得让你进宫。”
“你骗人。”江玉婉又哭了起来,“我那天在宫中见到你同云贵妃站在一起,”
段奈眉头皱了一下:“你还记得那个救过我的农家女吗?她不知得了什么造化,进宫成了贵妃,我不过是去试探她一二,你这个小醋瓶子啊。”
原来是这样。
江玉婉知道段奈曾对那个农家女下过杀心,此时心里终于踏实了一点。刚刚激烈的情绪过后,她才发现自己正躺在段奈怀中。
以往碍于身份名节,两人还不曾这样亲近过。江玉婉有些羞涩,一双小手推着段奈的胸膛,欲拒还迎:“段郎……”
段奈被叫的心里一阵荡漾,美人儿的脸离得这么近,他俯身亲了下去。
不知道为什么,和心上人唇齿交融的时候,段奈脑海中却突然浮现出了皇宫里一张明媚精致的脸,刚刚的□□突然有些褪去。
“我先走了,进宫这件事你且放心。”
月色迷人,两个人不知怎样就到了床上,江玉婉本来羞红的脸,看到段奈起身要走,又苍白了几分。
在宫宴上发生的事没办法让她忘记,泠然风生水起的样子她心头升起几分危机感。江玉婉突然从床上坐起来,从背后搂住段奈的腰,缠了上去。
“我不准你走,你陪我。”她知晓段奈的野心,也知晓自己的野心。与其进宫给皇帝做个妃子,屈居人下,她更想做段奈的皇后,万人之上。
段奈是男主,又不是圣人,在他心里,反正江玉婉也已经是自己的人了,夜黑风高夜,两个人干脆生米煮成了熟饭。
爬了人家丞相的墙,睡了人家丞相的亲闺女,段奈这心理素质杠杠的。
好在小环把其他侍候小姐的丫鬟都赶走,在门外把守着,她高悬着一颗心,本来还指望着主子临走能看她一眼,结果听到里面吱吱扭扭的动静和女子百转千回的哼叫,心里百般不是滋味。
*
段奈同江玉婉成了好事之后,逐渐把心思放在了其他地方,比如,暗戳戳勾搭着宫里的贵妃。
泠然准备好了收拾男主,但不是现在,她还暂时还不想让皇帝插手发现,所以靠着生病的借口成功的拒绝了皇帝来她宫里。
云贵妃确实是皇帝的心头肉,之前作威作福,横行霸道,她病了,宫里才终于热闹起来,一个个卯着劲儿把皇帝拉到自己床上,若是能有幸怀上龙子,后半生总算有个依靠。
皇帝今天睡这个,明天睡那个,每天都不闲着。
后宫中的张昭仪是最早跟着皇帝的一批人,她年龄不小了,论容貌姿色,别说是艳冠群芳的云贵妃,就连新进宫的那些个年轻美人也比不过了,皇帝顾着情分不是没来过,但来了也实在提不起兴趣。
张昭仪狠了狠心,托家人从宫外找到一种秘药——能使男子雄风高起,夜御七女。
她生怕不管用,以防万一,还特意下了三倍的剂量。
泠然大晚上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被叫醒的时候,宫里已经乱了套。
皇帝昏倒在张昭仪的身上了,太后听了消息翻了个白眼就跟着昏过去了,大太监郭安慌得不行,只好遣人叫了贵妃。
泠然穿好衣服施施然前去,一屋子太医正围着皇帝,见到贵妃后跪下报告皇帝的病情。
“皇上脸色发青,这是中了毒,而且应该接触毒药很久了,这毒剂量虽并不重,但日积月累,今天才彻底发作了出来。”
原剧情中似乎没有这件事。
泠然站在皇帝床边,居高临下,面无表情地问:“能治吗?“不知道为什么,太医觉得,此时贵妃身上的气质格外威严,甚至比皇帝更令他感到恐怖。
他头都不敢抬,更不敢说些故弄玄虚糊弄的话,颤颤巍巍回答:“臣有针灸之法,但只有三分把握。“三分够了。
泠然点点头,淡淡地说:“那就治吧,治不好你们就带着全家脑袋陪着陛下走。“太医吓得手都不敢抖了。
泠然现在心情有点糟糕,干脆坐在屋子里开始分析:毒应该是段奈下的,但这个时间点原世界中为什么没发作,现在却昏迷了?
不对,原世界中皇帝也被发现中毒过,但算算时间应该很早就爆发出来了,皇帝还因为这件事怀疑过男主,不过那时候男主身在边关,躲过了追查。
那这两次之间有什么事发生,才让毒发时间推迟了这么久。
皇帝身边的大太监郭安在旁边急得满身汗,又不敢擅自打扰贵妃娘娘,终于忍不住了,才上前问:“娘娘,怎么处理张昭仪?““她怎么了?”
郭安难以启齿:“她给陛下下了药。”
泠然豁然开朗。皇帝的毒一直没发作……大概是因为小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