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他偏要宠我 完结+番外 (风吹小白菜)
- 类型:穿越重生
- 作者:风吹小白菜
- 入库:04.10
水榭里的人忍不住,纷纷窃笑。
陆懿气得两撇大胡子一翘一翘,“你这女娃,你你你——”
“陆国公大度,莫要与我这小女子计较。”晓寒轻笑眯眯的,把陆懿堵得无话可说。
正热闹着,外面传来太监的高声唱喏: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珠帘被宫女挑开。
众人起身,恭敬地拜了下去。
萧廷琛淡漠地走到上位,随意撩袍落座,“今日家宴,不必拘礼。”
苏酒牵着燃燃和萧羡鱼跟着落座。
燃燃和萧羡鱼这对兄妹,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不知为何偏偏很怕苏酒这个娘亲,在她身边时总是格外乖巧,瞧着跟一对金童玉女似的。
苏酒先与陆懿和苏敏见过礼,才抱上自己的一对儿女,对两个小家伙道:“快叫外祖父、外祖母。”
两人嘴巴甜甜地叫了。
苏敏欢喜,捏了下他们的脸蛋,一人给了个大红包。
上座,萧廷琛饮了口美酒。
余光睨向颜鸩,多年未见,这盘踞南疆的老狗不似当年意气风发,鬓角竟生出些许白发,许是想苏酒想的。
他不禁多了些得意,把燃燃唤到身边,指着颜鸩道:“那位,是你亲爹。”
原本水榭里的气氛还很融洽,这话一出口,气氛就怪异了起来。
燃燃睁着无措的眼睛,怔怔望着颜鸩。
那个男人容貌很凶,狭眸凛冽,左眼下还有一道刀疤。
他也曾悄悄幻想过自家亲爹的模样,却从来没想过,他是这么凶的一个人。
他有点怕颜鸩。
小家伙抿了抿嘴巴,下意识往萧廷琛身边躲。
萧廷琛把他拎出来,扳着他的小脸,迫使他对着颜鸩的方向,“快叫他爹!”
水榭落针可闻。
苏酒不悦,“萧廷琛,你在做什么?!”
她语气重了些。
萧廷琛勾着薄唇轻笑,“做什么?自然是让这崽子认祖归宗。想来,皇后也是希望他唤颜鸩父亲的。”
许是日子过得太安逸,他常常会没事找事,还很爱吃醋。
吃谢容景的醋,吃颜鸩的醋,连死了的容徵和赵慎的醋都会吃。
但对他而言,心里面最膈应的男人依旧当属颜鸩。
毕竟,他和苏小酒有过不止一次的床笫之欢,甚至还有了个儿子。
苏酒气得面颊涨红,“你不可理喻!”
她很明白,萧廷琛纯属胡搅蛮缠。
虽然嘴上说着叫燃燃认爹,可如果燃燃犟着性子不肯认,他定然会窃喜,还会嘲讽颜鸩亲儿子都不认他。
而如果燃燃真的照他的话喊颜鸩爹,他心里面定然又会十分不痛快。
萧廷琛果然拧上劲儿了,“朕如何不可理喻?他本来就应该和颜鸩父子相认。苏燃,你今天不唤他爹,就不许吃饭。”
燃燃绷着白嫩小脸。
他委屈地抱着小手手,眼里隐隐含着泪花。
他如今七岁了。
跟了萧廷琛这么多年,对他有着天生的亲近和崇拜。
他甚至觉得,他的亲爹爹就应该是萧廷琛这样的男人。
可是如今,萧廷琛居然逼着他叫别的男人爹爹……
他咬住唇瓣,迟疑地再度望向颜鸩。
本应处于风暴中心的男人,却格外平静。
颜鸩漫不经心地摇着一盏温酒,唇畔始终噙着微笑。
他在南疆时,听探子回报,说长安朝臣对苏酒的清白颇有微词,所以才进京见她。
他想,为了苏酒着想,是时候把燃燃的身世告知天下了。
却没想到,萧廷琛居然吃醋到这个份上,逼着燃燃唤他爹。
或许,他应该等燃燃唤过之后,再说出燃燃的身世。
想来,那时候萧廷琛的表情一定十分精彩。
嗷,明天见呀
第1117章 萧廷琛,他是你的种
“快叫呀!”
萧廷琛催促。
燃燃噘着小嘴,犹豫了很久,才含泪道:“爹爹!”
小家伙奶声奶气的,叫人的心都要萌化了。
颜鸩朝他招手,“过来。”
燃燃迟疑地望向苏酒。
苏酒倒是彻底放开了。
既然萧廷琛喜欢闹,那就随他闹好了。
反正吃亏的是他自己。
因此,她微微颔首。
燃燃得了母亲的允准,小心翼翼走到颜鸩身边。
颜鸩把他抱到怀里,摸了摸他的小脑袋,“燃燃长大了。你出生时,我是第一个抱你的,那时你只有巴掌大,除了你娘亲,谁抱你都要哭……”
铁骨铮铮的男人,回忆起往事时,狭眸中满是温柔。
他毕生都活在权谋的旋涡之中。
三十年来唯一的温暖,是当苏酒帝妃的那些时光。
但那是从月老手里偷来的幸福,不属于自己的,终究不属于自己。
燃燃怯生生看着他。
这个男人容貌狠戾吓人,可跟他说话时十分温柔亲切,令他不再如刚刚那么害怕。
他吸了吸小鼻子,有点依赖地窝进他怀里,“爹爹……”
这一声“爹爹”,真心诚意,满含孺慕。
萧廷琛吃着酒,越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从前整日跟在他屁股后面的小崽子,居然叫别人爹!
难道这些年,他对他不好吗?!
“苏燃,回来。”他沉声。
燃燃好不容易亲近自家爹爹,当然不肯轻易回去,他磨磨蹭蹭,仍旧窝在颜鸩怀里。
颜鸩似笑非笑,“父子亲近,人伦纲常。皇上身为九五之尊,以孝治天下,又何必打搅我们父子团圆?”
萧廷琛无话可说。
一顿家宴吃下来,他全程黑脸。
他不乐意颜鸩和苏酒眉来眼去,没等众人吃完,就牵住苏酒的手,“时辰不早,妹妹该回寝殿午歇。”
苏酒咬了咬唇瓣,不愿意跟他走。
她都还没和爹娘说多少话呢,走什么走。
萧廷琛微笑着给她扶了扶金步摇,桃花眼隐隐可见威胁之意,“妹妹又不听话了?”
苏酒有点怕他。
她求救般瞄向苏敏。
苏敏笑容温雅,不紧不慢道:“怀瑾若是有急事,就先回御书房。水榭里的人这么多,难道谁还能拐走她不成?”
丈母娘说话就是贴心。
萧廷琛多了些真心实意的笑容,放心地摸摸苏酒的脑袋,拂袖离席。
而出乎苏酒意料,颜鸩也没有继续待在水榭。
燃燃凑到苏酒跟前,小声道:“娘亲,爹爹他是要去哪儿呀?”
苏酒摇摇头。
小孩子心大,见在场两个最可怕的男人都走了,于是咋咋呼呼凑一块儿玩耍。
苏敏看着燃燃上蹿下跳皮猴似的,意味深长道:“天下人都说燃燃是颜鸩的儿子,我怎么瞧着,他越长大,那副容貌就越像萧廷琛呢?”
苏酒怔了怔。
距离她封后已有三年光阴,如今燃燃七岁了,容貌长得更开了些。
唇红齿白,眼睛是标准的桃花眼,细看之下,确实很像萧廷琛。
苏敏执起苏酒的手,“你有难言之隐,我明白。只是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总有一天,燃燃的身世会真相大白。到那个时候,满朝文武再也不敢对你指手画脚。”
苏酒心酸。
她的娘亲,是世上最善解人意的娘亲。
“娘……”
她抱住苏敏,眼圈隐隐泛红。
“多大的人了,还跟娘撒娇。”苏敏宠溺地刮了下她的鼻尖。
旁边的陆懿手痒难耐,“小酒,你也跟爹撒个娇呗?爹想抱抱你!”
铁塔似的壮汉,对女儿说话时满脸小心翼翼,络腮胡子十分讨喜。
苏酒破涕为笑,也温柔地抱了抱自己父亲。
就在水榭热闹时,御花园。
朱漆游廊雕刻龙凤彩绘,蜿蜒不见尽头。
萧廷琛走到拐角处,忽然驻足。
他懒懒倚靠在扶栏上,随手摘下一片树叶,指尖运力,叶片宛如锋利刀刃,倏然袭向来人。
颜鸩微微侧过脸。
叶片擦着他的面颊掠过去,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
萧廷琛微笑,“颜卿私自前来见朕,不知所为何事?”
颜鸩并不在意他的无礼。
换做他是萧廷琛,他也会仇恨自己。
他负手而立,淡淡道:“这些年,你对燃燃可还好?”
萧廷琛把玩着扳指,侃侃而谈:“自然是不好的。又不是朕的种,对他那么好干什么?不瞒你说,他虽然去国子监读书,但却只是以公主书童的名义去的。听说朝中不少勋贵子弟欺负他,啧,可怜得很呐。”
“是吗?”颜鸩笑了。
萧廷琛面无表情。
他想从这个男人的脸上看见恨意和屈辱,可是并没有。
不仅没有,他反而笑得相当开心。
初秋的午后,阳光穿透枝叶间隙,轻盈跳跃在游廊里。
两个男人隔着明明暗暗的光影,像是隔着多年来的无数阴谋阳谋。
他们出身相似,性格相似,甚至还爱上了同一个女人。
彼此对面而立,像是在照一面镜子。
终于,颜鸩认真道:“苏燃,并非我儿子。萧廷琛,他是你的种。当年苏堂带小酒回南疆时,她就已经怀上了你的孩子,只是为了不被苏堂察觉,而假装没有身孕。她为了这个孩子,不惜搭上我这条船,她在南疆王宫举步维艰如履薄冰,还得时时应付苏堂……那段日子,她过得很艰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