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他偏要宠我 完结+番外 (风吹小白菜)
- 类型:穿越重生
- 作者:风吹小白菜
- 入库:04.10
“请管家打理呀。爹爹守在这里多年,也该出去走走,见识一下别的地方的景致。再加上还有燃燃陪伴,咱们的旅程一定不会闷!”
少女声音甜软,透着无害的娇憨。
萧渝终于笑了,无奈地戳了戳她的额头,“你呀……”
萧渝终究是不肯随他们一道游山玩水的。
这日午后,苏酒单独喊了陆执,两人乘马车一道往城郊山脉而去。
山巅临水。
一座孤坟矗立此处,坟冢旁的古梅嶙峋粗壮,姿态犹如正在遥望盛世清平的金陵城。
陆执看着苏酒清扫坟墓、上香祭拜,不禁好奇问道:“这是谁的坟冢,值得姐姐亲自扫墓?”
“这里沉睡的,是我们书院从前的舍长。他是个很奇怪的人,明明过得贫寒清苦,却偏偏怀着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的雄心壮志。明明是个能高中榜首前程似锦的才子,却偏偏舍去一身性命,只为救那几个惹是生非斗鸡走狗的纨绔子弟……这样的人,很厉害,很值得钦佩,是不是?”苏酒笑问。
陆执沉默不语。
他不喜欢苏酒在他面前称赞别的男子,那样会更加清楚地对比出他的卑劣和自私。
苏酒走到他身侧,和他一起俯瞰山山水水。
“中原的山河疆土,实在很美。故土的山光水色,更是十分动人。我愿化作燕子,哪怕凛冬南飞,他日草长莺飞之时,我衔春而归,也仍旧记得故土的方向……”
少女的声音轻灵婉约。
陆执看着她的侧颜,暮光在她鼻尖和脸庞上跳跃,就连发丝都染成了淡金颜色。
春风过境,她天碧色的襦裙翻转回旋,宛如漾开碧波万顷。
而她的眼瞳那么明亮欢喜,一眼撞进去,便要沉溺半生。
陆执有些明白,为何萧廷琛和谢容景这两个男人,会用上十年乃至更多的时间去爱她。
他黯然地低下头,“姐姐,我自知罪孽深重,明明是我挑起的战争,我却在鬼狱将亡之时,抛下我的江山和百姓,独自跑到中原游山玩水……”
苏酒摸了摸他的脑袋,轻笑,“什么中原,这里,也是你的故土啊!”
陆执一怔。
苏酒绽出甜甜的笑容,“萧廷琛不是滥杀无辜的人,他一定会在最短时间里,用伤亡最少的方式,彻底解决这场纷争。鬼狱的大多数百姓,都是中原流放到那里的罪人的后代。可是祸不及子,他们不应该为长辈的过错承担一切。陆执,等着吧,用不了多久,鬼狱和中原的那堵城墙就会被彻底砸烂。天下一家,才是大同。”
少女的语气非常坚定。
她坚定地信任着萧廷琛,在共同经历过那么多曲折磨难之后,她能交付给他的,是生死与共的信任。
黄昏的夕光很暖。
这一刻,陆执十分羡慕萧廷琛。
短暂的羡慕过后,心中那些阴暗的执念却逐渐破碎消失,他不再妄想中原的疆土,也不再妄想能够迎娶身边这位女子做自己的夫人。
他举目远望,三两只白鹤从江心沙洲上飞起,随着瑟瑟江水,悠然掠向遥远的天际。
夕色如饶,青山尽染。
苏酒说,这般美好的地方,是他的故土……
他莞尔一笑,“得遇姐姐,死亦无憾。”
……
此时,鬼狱。
高大巍峨的城墙遥遥不见尽头,将天下分割成泾渭分明的两部分。
大雍军队陈列工整肃穆。
阵前,萧廷琛一马当先,身边排列开元晟、谢容景、萧微华等猛将。
不远处,司空辰和宿润墨等文臣稳坐太师椅,正轻摇羽扇谈笑风生。
高大的城门缓缓打开。
重楼老祖亲自率领军队,正捻着佛珠缓缓而来。
萧廷琛薄唇轻勾。
今日,是决一死战的日子。
哪怕赌上一切,他也要拿下鬼狱!
今天逛了宽窄巷子、青羊宫和杜甫草堂,杜工部的茅屋真的很破旧,想起了他写的《茅屋为秋风所破歌》,“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嘤
第1116章 再也遇不到,爱她如命的人
鬼狱的军队停在三十丈外。
苦寒之地,鬼风萧瑟。
明了袈裟布衣,背负长刀手提拂尘,高声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萧廷琛,你兄弟二人皆是贫僧的手下败将。这一个多月,你们莫非是找帮手去了?不知请来了何方大神,不如叫他上前面来,也让贫僧开开眼?”
他的语调满是嘲讽,鬼狱的士兵们忍不住哄笑出声。
萧廷琛不紧不慢地把玩着马鞭,始终保持着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等鬼狱的军队终于笑罢,他抬起马鞭,慢悠悠指了指两方军队,“明了大师是出家人,知晓什么是众生皆苦。与其今日让数十万军队白白葬送在这里,不如你我各选五名大将,军前决战,三胜两负。胜者,便是天下之主,你敢不敢赌?”
明了捻须。
他知道萧廷琛不可小觑,如果以五人决战的方式定输赢,那么萧廷琛必定会亲自上场,再加上元晟、花朝酒、墓,以及他的师父司空辰。
而他这边……
他慈眉善目,微笑颔首:“我亦是慈悲之人,大雍皇帝肯为天下苍生考虑,我岂有不从之理?”
第一战。
谢容景本欲出战,却被萧廷琛驳了回去。
他瞥向墓。
墓黑衣皮靴,长长的青丝束成高高的马尾。
她提着一柄雪亮的利剑,缓步踏出军阵。
十丈之外,腰悬碧玉箫的男人,玉色锦袍微微摇曳,恰似流光回雪。
他含笑注视着墓,神情一如当年温柔。
“开始吧。”他笑言。
下一瞬,对面的黑色身影宛如离弦之箭,翻转着雪亮长剑,朝他厮杀而去!
场边,谢容景注视着他们的博弈,皱眉道:“你明知这两人有瓜葛情愫,为何还要让墓出场?对她,未免太残酷。”
萧廷琛轻笑。
桃花眼平静无波澜,他淡淡道:“他们不会有好结果。与其叫宁小楼死在别人手里,不如叫他死在心上人手里。”
谢容景不解。
萧廷琛并没有要为他解释的意思。
他看得出来,宁小楼对重楼很忠诚,对鬼狱也很忠诚。
这样的人,宁死不会归降大雍。
可偏偏,他爱着归降大雍的墓。
萧廷琛甚至猜测,当年宁小楼辜负墓,不过是为了把她平平安安送出鬼狱,让她远离这里的纷争与厮杀。
如今生死搏杀,各为其主。
宁小楼不忍杀死墓,却也不忍背叛鬼狱。
自古忠义难两全,想要两者兼顾的人,只会失去全部。
长刀出鞘自当一往无前,战场上稍有犹豫就会导致败北,所以这一场仗,宁小楼必败无疑!
黑色身影恰似一枚敏捷的飞燕,锋利雪亮的长剑携着十三年的怨恨,以灭顶之姿袭向宁小楼。
墓脸色雪白。
她知道自己并非宁小楼的对手,她已然做好败北的准备,可是宁小楼比她想象的要柔弱很多,比如杀招不够狠戾毒辣,比如抵挡的姿态透着浓浓的迟疑。
他,在迟疑什么呢?
他终于摘下腰间的碧玉箫。
玉箫化作残影,利落地袭向她的脖颈。
墓迅速后仰,玉箫带出的凛冽杀意,悄然割断她的发带,满头青丝飘散开,越发衬得小脸雪白,朱唇嫣红,宛如盛开在血腥战场上的玫瑰。
宁小楼看着这样的她,竟然有些出神。
墓旋身,人与刀融为一体,从半空急速坠落,剑刃直指宁小楼的心脏!
宁小楼仰起头。
从天而降的少女,宛如穿透云层的月光。
清润,潇洒,却又带着一往无前的锋利。
她那么勇敢,那么无所畏惧,哪怕独自行走世间,也能好好活下去……
这样的阿拾,真好看。
剑刃穿过他的心脏。
宁小楼朝着墓微笑,血渍从唇角溢出,玉色的袍裾与少女黑色的腰带在寒风中簌簌翻卷,朝地面急速坠落。
他轰然砸落在地。
尘埃四起,隔绝了两军的视线。
墓怔怔看着倒在自己剑下的男人,红唇微启,却说不出半个字。
宁小楼浑身血污。
他颤颤伸出手,握住那柄雪亮长剑。
血液从指缝间渗出。
他虚弱轻笑,“这十三年,你进步很大……败给你,我心甘情愿。”
墓抿了抿红唇,心脏仿佛被重击,产生一阵阵莫名的钝痛。
这个男人要死了,她明明该高兴的……
可是,为什么她一点儿也开心不起来呢?
眼角有些湿润。
她抬手按了按,竟然是泪水……
宁小楼怔怔看着她,她哭了,她竟然哭了……
他原想为她拭泪,缓缓伸出手,却又收了回去。
他扯起薄唇,笑容又坏又讥讽,“阿拾,我曾险些杀了你……纵然如此,你也仍旧爱着我吗?你何必贱到这个份上?”
墓一愣。
泪水迅速消失,她盯着宁小楼,他仍旧是当年那个自私刻薄的男人,仍是她的仇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