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他偏要宠我 完结+番外 (风吹小白菜)
- 类型:穿越重生
- 作者:风吹小白菜
- 入库:04.10
苏酒无法回答他。
他便低笑几声,自己吃起桃花酥,一块接着一块往嘴里塞,丝毫不嫌甜腻。
那双桃花眼血丝弥漫,仿佛藏着如癫似狂,那是渐渐失去希望的征兆。
萧渝抬手揉了揉眼眶,努力端出长辈的威严,“听说小酒已经有了儿子,想来她该是十分在意的。不如让那孩子哄哄她,兴许能把她哄醒呢?”
萧廷琛吃桃花酥的动作顿住。
他面露喜悦,抱着苏酒呢喃,“是了,妹妹还有个孩子,你怎么忍心把他一个人孤零零留在世上?你该马上醒过来,教他读书写字,在深宫里好好护着他……”
他捧着苏酒的小脸,珍惜地吻了吻她嫣红的唇瓣,“朕这就带你回长安,朕马上带你回长安……”
他抱起苏酒,几乎是踉踉跄跄奔出屋子,“启程,启程回京!”
蹲在檐下的惊蛰急忙站起身,“不是说明儿才回长安吗?主子这是怎么了?”
萧廷琛猛然回头,神情狰狞扭曲仿佛要吃人,“朕说现在回长安,听不懂?!”
惊蛰缩了缩脖子,吓得急忙去赶马车。
霜降端着热茶过来,不解地望向萧渝,“三老爷?”
萧渝摇了摇头,“听他的,路上别刺激他。我瞧着他现在心境十分糟糕,如果小酒再不醒过来……”
霜降一颗心沉到了底。
车队星夜兼程赶回长安,刚进宫,萧廷琛就命人把苏燃抱到寝殿。
小家伙已经一岁零五个月了,天生早慧聪颖,再加上薛程程教得好,已经会说许多词儿。
他被奶嬷嬷抱到龙榻上,蹒跚地走到苏酒身边。
萧廷琛执起苏酒的手,哑声道:“苏小酒,你儿子来了。”
燃燃趴在苏酒身侧,伸出胖呼呼呼的小手去摸苏酒的脸。
黑葡萄似的圆眼睛里藏着好奇,他在苏酒的耳朵边吹了吹气,嗓音稚嫩懵懂,“娘亲,玩儿……娘亲,玩儿……”
萧廷琛紧张地盯着少女,不肯放过她任何细微的表情。
可是没有,她眉目依旧,连睫毛都未曾颤动。
她匀净地呼吸着,胸口平缓地起伏,她明明还活着,明明能听见他们在说话,可她仍旧不肯醒来……
燃燃还在软软糯糯地唤着“娘亲”,萧廷琛的脸色一点点沉下去,藏在心里的那点希望悄然破灭,只余下无边无际的羞恼和暴怒。
他霍然起身,发狠般踹倒檀木桌案,又疯狂地推倒十二扇湘绣屏风和殿中陈设的博古架,古董玉器琳琅满地,碎裂成狼藉模样。
宫人们吓得战战兢兢跪了一片,就连燃燃都哇哇大哭。
萧廷琛双目赤红,似乎仍不解气,拔出狭刀将帐幔珠帘砍得一塌糊涂,最后一手拎着苏燃一手将狭刀横在他颈间,“苏酒,你他妈再不醒过来,老子杀了你儿子!”
龙榻安安静静。
那个少女沉睡着,丝毫不理会他的歇斯底里。
大殿落针可闻,只有苏燃蹬腿嚎哭的声音。
萧廷琛怔怔凝着苏酒,良久,突然疯癫般大笑出声。
他丢掉苏燃和狭刀,扑通一声跪在了龙榻前。
霜降脸色发白,小心翼翼抱起苏燃,带着一帮宫女内侍急忙退出寝殿。
地上的碎瓷片割伤了萧廷琛的双膝,他浑然不顾,膝行至龙榻前,呆呆望着少女的睡颜,颤巍巍去摸她的小手。
他认真地掰开她的小手,与她牢牢地十指相扣。
他俯首凝望苏酒,轻轻捋开她额前的碎发,哽咽的声音里透着浓浓的乞求,“苏小酒,冬去春来,你为什么还不醒啊……我明明给你买了花糕和裙钗,给你买了上元节的兔子花灯,甚至还带你去你喜欢的金陵,可是你为什么还不醒啊……”
凶名赫赫权倾天下的帝王,在这一刻泪如雨下,无助脆弱如稚童。
他抱起苏酒,哽咽不成调,“苏小酒,你醒醒,你看看我,你看看我好不好?”
今天依旧酸酸的
第1076章 苏小酒,你怨恨我吗?
他从没有这般求过人。
可是他的小姑娘不搭理他,她安详地躺在榻上,双手乖巧地交叠在胸前,睫毛在面颊上投落弯弯的阴影,嫣红的唇宛如牡丹花瓣,却再也不能甜甜地唤他一声哥哥。
“苏小酒……”萧廷琛踢掉鞋袜上了榻,不管不顾地将少女紧紧搂在怀里,泪水打湿了她的鬓发,“老子好孤单啊……”
他把脸深深埋进她的颈窝,冰凉的泪水顺着她的肌肤滚落,染湿了衣襟。
不知过了多久,他抬起猩红的桃花眼,却看见小姑娘眼眶通红,清凌凌的泪水顺着眼角滚进绣枕,把海棠织金的枕面也给染成了深色。
她哭了……
萧廷琛后知后觉地想起,她是能听见外界的声音的。
她听得见,却无法做出回应,她兴许有千言万语想要诉说,可她连睁开眼都做不到。
比起他,真正痛苦的人,是她才对……
他不该叫她伤心的。
萧廷琛慌忙抹去满脸的泪,努力挤出笑容,“苏小酒,好端端的你怎么哭了?从小就是个爱哭包,如今都是十九岁的姑娘家了,还哭成这个样子,给你儿子瞧见,肯定要笑话你。”
少女的眼泪却像是决了堤,怎么也止不住,清媚白嫩的小脸渐渐涨成绯红,眉目间更是藏着难以描摹的痛苦和哀伤。
萧廷琛心疼得厉害,急忙把她抱进怀里,宛如是在哄孩子,“苏小酒,不哭了啊,朕刚刚跟你开玩笑呢,你睡过去没人在朕耳畔唠叨,朕别提有多清净。再说了,后宫美人如云,朕一点儿都不孤单。改明儿叫她们给朕生七八个崽子,气死你。”
少女仍旧在掉眼泪。
萧廷琛实在拿她没办法,在她耳边呼了呼气,“过两日朕在宫中举办春日花宴,邀请文武百官和家眷们去御花园游玩。苏小酒,到时候你就知道朕身边花团锦簇全是热闹,你压根儿就不必担心没人跟朕一起玩。”
似是这话起了作用,少女的眼泪渐渐停了。
萧廷琛看着她,她乖乖巧巧窝在他怀里,像是一只美丽的娃娃。
他俯首吻去她颊上的泪花,一点点吮着她眼睫边的湿润,最后缱绻地吻上她的唇。
她的味道香香甜甜,像是春日的蜜糖。
他萧廷琛这辈子不爱吃糖,却爱极了她的甜,就算吃一辈子都不会腻。
犹豫片刻,他用指尖挑开少女的寝衣系带,从背后轻轻抱住她。
他贴着她嫩生生的细背,大掌慢慢收拢她的鸦青长发,随意将青丝拨弄到一侧。
少女露出的后颈纤细白嫩,弧线曼妙窈窕,他的指尖顺着她的细腰游走,触感犹如绝佳的丝绸锦缎。
他盘膝而坐,居高临下的视线落在前方,摘落那方碍事的藕荷色主腰,绝佳的景致便尽数落入眼中。
他埋首在她的颈窝,温凉的薄唇缓缓地掠过她的脸蛋、耳珠和锁骨。
日光尚还明亮。
他扯下厚实的明黄织金龙帐,帐中光影昏惑,呼吸之间都是彼此的气息。
萧廷琛爱极了苏酒。
……
春日花宴如期而至。
萧廷琛抱着苏酒坐在朱漆八角镂花亭里,四面八方花团锦簇,各式牡丹花卉开得鲜美夺目,千金贵女们打扮得花枝招展,三三两两在附近散步说笑。
宿润墨牵着判儿踏进花亭,在石桌旁坐了,望一眼昏迷不醒的苏酒,想说什么又没说出口。
萧廷修和晓寒轻相携而来,晓寒轻轻摇团扇,“派去南疆的使者可有回话?”
宿润墨摇摇头,“未曾。”
晓寒轻挑了挑眉,看向花亭角落,萧廷琛正抱着苏酒喃喃低语,不时低笑两声,仿佛怀里的姑娘能够回应他是的。
她不禁哂笑,“还真是凄凉……现在知道心疼了,当初干嘛去了?若非她身子不好,也不至于绝望到主动吞下花魄。可她身子不好是谁害的?寒毒,暴雨,忧思过度,全是因为——”
“够了。”萧廷修冷冷打断她,“事已至此,提起过去又有什么用?”
“啧……”晓寒轻抬起软烟罗绣鞋,故意去蹭萧廷修的袍裾和小腿,嗓音刻意娇媚,“人家只是为小酒不平,夫君这般生气做什么?难道妾说错了什么不成?”
正说着话,萧微华和萧凤娴也过来了。
萧凤娴把手里的锦盒交给霜降,担忧地望向苏酒,“听说妹妹出了事,我心里十分担忧。锦盒里是我亲手裁制的春裙,她素来喜欢我的手艺,哪怕昏睡不醒,大约也想打扮得精致好看。”
众人吃着茶,因为也算患难与共,所以言谈间非常投缘,话题渐渐从花魄蛊毒转移到朝堂大事,最后又谈起了鬼狱南下作乱之事。
萧廷琛抱着苏酒,默不作声地坐在角落。
举办这次花宴的目的是想让苏酒知道,他活得一点都不孤单。
可是听着四面八方的笑谈,看着那些鲜活热闹的人,他从未有一刻觉得自己如此孤独,仿佛被天地抛弃,世间再也找不到值得他展颜一笑的事。
抱着苏酒的双手渐渐收紧。
耳畔,金判判还在跟宿润墨撒娇,萧凤娴正垂着眼睫替萧微华卷起袖管,晓寒轻无时无刻都在挑逗萧廷修,一对对夫妻,瞧着讨厌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