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害了,都敢叫喜儿二字!
乐无忧挺直腰板保持原调道:“宋先生,你今夜刚回来,后院已经烧好水,去洗个澡好好睡一觉,等明天的洗尘宴吧。”
乐无忧手一勾就握住白喜儿小手,当白喜儿手被牵住的时候,她心腾的跳了一下,且明显感觉到脑袋发热。
他不是个不懂事的孩子,他是个有着七情六欲的男人。
这个认知让白喜儿心紧绷起来,她低下头平复心情,至于刚才宋有生跟她说的那段话,她脑袋转不过来干脆不想了。
......
“卿卿”
乐无忧蹲在少女身边,眼眸清明叫着少女,少女陷入某种沉思之中。
“喜儿?”
“啊?”乐无忧又叫了一声,少女立刻反应过来,随后少女更是反应过来,她是什么时候进自己房间的!?
乐无忧站起身来,白喜儿坐在椅子上,因此乐无忧一下比白喜儿高出半个身子来,白喜儿仰头无知的望着乐无忧,乐无忧眼神里的温柔荡漾出来,手放在白喜儿脑袋上揉了揉。
“喜儿乖,在这里等我。”
说完便转身离开,白喜儿眼神眨了下,意识清醒过来,当时乐无忧怎么说的。
嗯,说他房间距离她房间只有一墙之隔,他送她也是顺路,然而就送到屋子里来,再然后,自己对他发起了呆。
为什么会发呆呢?白喜儿脑海里浮现出乐无忧的眼睛,一双清明温柔交错缠绕的瞳孔里只承载她一人身影。
这样的眼睛怎不让人看呆了去!
一个大男人长那么好看的眼睛干嘛!
白喜儿想着竟然有点气,心里那点弥散的说不清的情感也被她冲散去,等乐无忧回来看到的就是小姑娘鼓着腮帮,杏眼瞪圆瞪着他。
“你爱喝的秋梨汤。”乐无忧贴心的递给白喜儿一杯梨汤,白喜儿手接过,眼神没有放过乐无忧。
乐无忧摸不出头脑,只好坐在一旁乖巧的等着白喜儿喝完。
乐无忧眼神逐渐变得痴迷,白喜儿余光注意到乐无忧眼神变化,心里美滋滋。
她发现自己一个怪癖,只要乐无忧看着她,她心情就好起来。
这可真是个怪癖,被别人知道还不羞死个人,当下,白喜儿就决定要努力把怪癖藏好。
她咳嗽一声,清清嗓子,假装十分正经的模样:“无忧,我喝完了。”
往常,乐无忧看到白喜儿喝完都会夸赞一下白喜儿,今日...
白喜儿余光偷瞄乐无忧,只见乐无忧上扬到自己最开心时才会露出的弧度,乐无忧的声音也是她最喜欢听的声音。
“喜儿棒棒哒。”
明明是个快要成年的男人,说这种哄小孩的话却丝毫没有违和感。
白喜儿笑容扬起,被当做小孩子哄还真是开心。
冬日的夜色总是带着几分凉薄,可他们二人身上流转出来的气息将这几分凉薄冲散的一干二净,只剩下暖人心的温意。
最后二人互道晚安,乐无忧临走前表情欲言又止,白喜儿准备关门的手一顿,静静看着乐无忧。
该说吗?还是不要说了?
可是他真的蛮想吃荔枝的!
那还是说了吧。
“卿卿,明日为宋先生举办洗尘宴,我想你涂我送你的荔枝唇脂。”少年说的认真,眼眸一丝不苟,可左耳耳尖冒着一丝红。
白喜儿想到那盒被她放起来的唇脂,目光放在少年身上,少年正经刻板,像是在说一件大事。
白喜儿没理会到少年的点,身子慵懒椅在门口:“既然你想要我涂,那我——”她故意坏心眼的停顿一下,乐无忧的身子紧了一分,“我涂了,有什么好处?”
“卿卿可以娶我,或者我娶卿卿都行。”少年脱口而出,不带犹豫,白喜儿眼神里有了认真。
他说完立刻拍了一下脑海,那模样像是后悔了,白喜儿心里有了一丝难受,他这是后悔说娶她了吗?
“你怎么了?”白喜儿急迫问出话来,她想要是乐无忧敢说后悔,她以后一定不要嫁给他,而且还要把他打一顿。
迟钝的姑娘不知道她这种心意来源是情爱的初始。
“我答应过喜儿,等我挣够了功名有一生戎装才能迎娶卿卿。”少年一下拉住姑娘的手,认真道,“卿卿你等我,等年冬一过,春天的时候我就报名科举,一定风风光光迎娶卿卿。”
在这件事上,他从未有过懈怠。
他居然都知道科举…白喜儿心里扬起几分诧异,但嘴角的弧度更好的升起来。
“我要文状元!”白喜儿又故意为难乐无忧,在她的认知里,无忧的诗词歌赋样样不行。
乐无忧眼睛里含着笑:“没问题,我到时候肯定会是文武状元。”
白喜儿对乐无忧能获得武状元倒没有什么疑惑,毕竟他武功那么好。
突然,白喜儿想到她忘了什么,无忧武功极佳,这几日跟着她奔走,表现出的学识不凡,他是不是恢复记忆了...白喜儿幽幽的目光投向乐无忧。
乐无忧福至心灵见好就收:“卿卿不早了,快睡吧,等着我获得文状元来娶你。”
少年迈着欢快的脚步打开隔壁房间门,最后冲着少女挥挥手将门一关。
乐无忧进门就上床静坐,直到半晌后,隔壁房间爆发一声大喊,他欢快的笑躺在床上。
她刚才接话接的那么顺,一不小心就把自己嫁出去了!白喜儿!你还有没有脑子!白喜儿把自己摔到床上盖上被子。
白喜儿盖着被子不到一会,一张精致的小尖脸从被子底下露出来,但是如果真的嫁给乐无忧好像也不错,乐无忧他好好哦,一颗心跳的飞快。
哎呀,你在想什么,快睡觉快睡觉!少女翻来覆去强迫自己睡觉。
午夜后半三刻,少女终于进入梦乡,隔壁房间一点响声都没有发出,但屋子的主人穿着一身黑衣身轻如燕跃出大门。
轻功行至,转眼间少年落在一片竹林中,手放在嘴边吹起独特的哨声。
哨声响了四五下,有三个同样装扮的黑衣人纷沓从不同方向赶来,他们脚尖微碰树枝,落在乐无忧身后不曾发出一点声响。
三人同时跪在地上一齐道:“主人。”恭敬敬仰。
乐无忧从衣袖里拿出一封信交到其中一人手上,跪着的三个黑衣人互相看看,似乎想说什么但皆有默契的谁也不开口,最后只能眼巴巴看着自家主人走了...
“你刚才怎么不开口?”站在最左边的黑衣人出声对着中间黑衣人出声责问。
中间黑衣人反驳:“你怎么不说?”
最右边的黑衣人沉默寡言,出声的两个嫌弃对方却没有敢叨唠他。
“你说你是当二哥的,这个时候就该你说。”最左边的黑衣人跟中间黑衣人说,中间黑衣人反驳回去:“阿弟不该为阿哥分担吗?”
两人斗了一会嘴就吵了起来,最后还是最右边的黑衣人瞪了他们两个一眼,他俩瞬间安静。
嗯,他们大哥没有开口说,跟他们这些做阿弟的可没有关系。
“下次见到主子再说呗。”沉默寡言的大哥出声,两个阿弟瞬间安心,出事了大哥扛!
月光扫过三人容貌,三人出奇的一模一样。
可是三人叹气,又不知道下次见到主子是什么时候,不过能多迟就多迟吧,他们不想见。
翌日,白喜儿艰难睁开眼睛,揉了揉脸,浑浊的意识晕眩开来,她得起床,不然无忧又要在门口站上好久。
二七进来照顾她梳洗打扮,白喜儿手停在那盒被她放起来又重新拿出来的荔枝唇脂上,眼神中透露出别样的神思。
这时,乐无忧的声音响起来了。
第36章 咬你耳朵
“卿卿, 好了吗?”乐无忧清脆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白喜儿将荔枝味的唇脂塞到自己衣袖下面, 起身往外面走, 应着:“好了。”
二七招手,想说白姑娘, 您的唇脂还没有涂呢, 但白喜儿朝她眨眨眼,二七懂了没说。
“无忧,去吃饭了。”白喜儿眼神认真, 似乎一会的吃饭对她来说是个大事,可细看眼底闪着飘忽。
乐无忧像往常拉住白喜儿的手:“嗯, 去吃饭。”
白喜儿看着二人相交的手, 又去看乐无忧嘴角的弧度。
乐无忧没有生气, 但为什么他没有生气让她的心从不安转向郁闷。
白喜儿另外一只藏在衣袖里的手攥紧了荔枝唇脂,无忧是不是没有发现她没有涂, 还是他只是说说根本就不在意!?
一想到如果以后乐无忧眼里无她, 只是单纯对她微笑, 她心情更难受起来。
乐无忧目光平视前方, 余光却全将白喜儿小动作看去。
二人一路来到旁边的耳室,白喜儿喝着面前的粥,有点心不在焉,直到旁边小碗上出现一块肉,白喜儿眼神腾地亮起来,肉!
“卿卿, 给你吃肉。”
虽然最近四处奔走,但白喜儿发现一个可悲的事实,她长胖了!
宋有生到底长胖了没有她不知道,但是她的确长胖了。
她得节食,不然过几天从大兴城运来的漂亮衣裳就穿不下去,想到这白喜儿心里又一痛。
“卿卿不胖,还瘦着呢,可以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