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时晟把她安排在何处,或者直接将她赶走不再过问,他都会安排人接应她,待到大典后第三日,他会将她乔装成小厮,带着一同启程返国。
之后,他又将如何诈死,在何处诈死,诈死之后的逃亡路线详尽描述,还推测出了种种意外可能以及对应策略,自然也有到了朱国之后如何落脚,如何生存,又如何名正言顺地入了朱国籍贯。
那缜密的计划,看得余小晚啧啧称奇,由衷的佩服。
这才是她所认识的那个聪慧机敏的玄睦。
只可惜……
无论真情假意,她都不能跟他走。
她夹起那纸卷,燎在火烛之上,随着青烟袅袅,烟散纸消,一切化为乌有。
喜儿并不知玄睦诱她离府一事,倒也没有多问,只是愁苦地立在一旁,抱怨上官府竟无一人过来探望余小晚。
上官锦的亲爹上官明,余小晚只见过那么一次,称不上了解,不过,想想原剧情中,上官锦被逐出将军府,凄惨的死在街头便可知一二。
上官明其人,必然是极为小心谨慎,而且十分惜命的,苍帝亲自下的圣旨,他如何敢参上一脚,自然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必然也叮嘱了家中诸人都不许过来看她。
余小晚拍了拍喜儿的肩,身为主子,反过来竟还安慰了她几句,这才上床安歇。
……
余小晚做了个梦,梦中她被时晟拖进地牢,穿透了琵琶骨吊在刑架上,她拼命集中神识兑换心凝形释,可明明有一千万的积分,却就是兑换不了!
她一面怒骂辣鸡系统,一面眼睁睁看着时晟举起烧红的烙铁,摆着狰狞的笑,直朝她的心口戳来!
“啊!”
余小晚惊叫一声,醒了。
那梦无比的真实,惊得她半天都喘不过气来。
不,不对!
不只是惊得喘不过气,是真的喘不过气!
有什么压在她身上,似有千斤重!
她慌忙张开眼。
月光如流水般透窗而入,撒在床头,原本在脚踏守夜的喜儿不知何时不见了,触目所视的是一双黑曜石般的眸子。
时晟斜坐榻边,一只手巨石一般重按在她心口,背着光,看不清他的神情,却无法忽视他敞开的胸膛。
那里青芒驿动,一个苍劲的“心”字与她心口的滚烫交相呼应……
第60章 将军的细作小娇妻(59)
“将, 将军!”
余小晚低呼一声,很快便稳住了心神。
她的视线再度落在他左胸的那个“心”字。
在这暗夜之中,那“心”晕着青芒,格外的显眼, 随着她指尖的贴近,更越发的耀眼了几分。
“这,这是什么?”
她目瞪口呆,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时晟目不转睛地望着她, 背着窗外淡淡的月光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却也遮不住他那诡异的视线。
他沉声开口,“你不知?”
余小晚茫然抬眸,“妾身如何会知?将军也不知吗?”
时晟不答, 再度按了按她的心口, “你这里可有什么感觉?”
余小晚一副刚刚察觉的模样, 低头诧道:“烫!这里好烫!是将军的手烫吗?将军可是发了高热?”
说罢,抬手就抚上了时晟的额头。
“额头不烫, 没烧啊, 真是怪哉。”
不怪余小晚装, 时晟身长腿长,手脚自然也大, 那一个大掌按下去,她半个胸口都遮住了, 她方才低头, 压根没看见那字, 只得假装不知。
其实,她也是在转移羞耻,时晟不知什么时候扯开了她的袭衣,连肚兜都摊开了!
到底是她睡得太死,还是时晟太神出鬼没?
时晟移开大掌,轻点了一下指尖,“你再看。”
余小晚再次低头,立时捂嘴惊呼!
“天呐!这是什么?为何妾身身上也有?莫不是那邪物上了咱们的身?”
话音未落,只听沧啷一声!
寒光闪过!
时晟突然拔出了腰间的短刃!
冰冷的刀刃映着时晟冰冷的墨瞳,冷光岑岑。
“既是邪物,便剜了吧。”
什么?!
这发展完全出乎了余小晚的意料。
眼看着时晟手起刀落,先朝着自个儿的胸口剜去,余小晚一把拉住了他。
“不要!”
时晟抬眸,“为何不要?”
“妾身,妾身自打嫁给将军,便时常做同一个梦,或许这梦与此字有关。”
时晟沉默地望了她许久,这才收刀回鞘,翻身上床,探手将她揽进怀中,和衣而卧。
“说说看。”
余小晚缩在他怀里,明明两字近在咫尺,青芒呼应,心口滚烫,却不敢轻举妄动。
“在梦中,妾身是一小和尚,平日里只需诵经扫叶,照看佛台上的香烛……”
余小晚本以为他今夜必然不会回转,即便回转也定然因为疲累睡得深沉,届时她只需偷偷验证了胎记就好,却万万没想到会是这种局面。
这一时之间,她还真编不出什么缜密的故事,只得照搬之前糊弄玄睦的那老一套。
唯一的区别便是,她说于玄睦的是,这胎记是夙世结印,她是恳求玄睦原谅她的;而她说于时晟的却是,这胎记是夙世缘印,只因前世她欠他一命,今生便要以身相许。
时晟听罢,许久不语,只轻轻揽着她。
等的越久,余小晚心里越没底,她清楚的感觉到右肩依然隐隐发烫。
心口的字隔着袭衣都能透出光痕被时晟察觉,这肩头的字若不是扎伤了包着棉布,只怕也早已暴露。
一个“心”字还好解释,去而复返的“鬼”字又该如何辩解?
她正忐忑之际,时晟突然微微撤开身,抬手抚上了她的伤处。
心跳瞬间漏了一拍!
余小晚先发制人,“那梦中还说,只要把这缘印交叠,便能解了因果业胎,否则,下一世妾身便要转世为鸟,也要被将军踩死。无论真假,不若咱们便试上一试,如何?”
话音未落,时晟突然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时晟一贯是行动派,直接扯开衣襟,身形交错,俯身便贴上了她的心口。
羞耻什么的,已经不重要了,刹那间的滚烫如岩浆烹身一般,直入心底!
那是焚心之痛,连灵魂都为之颤抖的痛苦!
与玄睦的右肩交叠完全不能相提并论。
即便早有心理准备,余小晚依然疼得低叫一声,这辈子都对验证胎记有了心理阴影。
尼玛辣鸡系统!
明明和玄睦没这么疼的,它这绝逼是故意整她!
那痛感许久才消散,余小晚生生疼出了一身的冷汗。
反观时晟,除了身上也汗津津的之外,完全没事人似的。
余小晚更确定是那变态辣鸡系统在故意整她!
气还未喘匀,时晟起身,借着窗外淡淡的月光,看了一眼已经她心口黯淡无光的心纹胎记,又看了看自己的,墨瞳幽暗,深不见底。
顿了一下,他突然探手撕掉她右肩包扎的棉巾!
只一个结痂的伤口,别无他物。
余小晚暗自庆幸了一下,不给他过多深思的机会,探臂搂住了他的脖子,喜极而泣。
“是真的!竟是真的!难怪妾身对将军一见钟情再见倾心,为了将军死都甘愿,原来竟是因这夙世缘结!”
时晟不语,抱着她侧躺下来,讳莫如深。
余小晚再接再厉,“是妾身欠着将军,妾身愿倾尽一生来还将军,不敢再奢求君心似我心,只求将军不弃。”
说罢,不管他信与不信,埋头在他颈窝,鼻涕眼泪全蹭上,一副的情真意切。
不知过了多久,余小晚真心觉得又累又困,打算罢演睡觉时,时晟终于抬手摸了摸她的头,低叹一句。
“你真的不恨我?”
“恨什么?”
“我当日,是真的想要你的命。”
余小晚装出刚听懂的模样,换了个地方蹭了蹭,蹭干净最后一点鼻涕,温声道:“之前不就说过吗?将军的难处,妾身都懂。妾身的命,本就是为将军而生,将军想要,无需理由,随时拿去,妾身甘之如饴。”
“当真?”
“当真。”
动人的情话,又有谁不爱听呢?
时晟突然收紧了手臂,紧的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我能信你吗?”
“将军不必勉强自己去信,妾身总归不会负了将军。”
时晟埋头,滚烫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畔,隔了许久,才携着暗沉沙哑的嗓音,娓娓而诉。
“我这一生,只信过两个女人,一个不提也罢,一个便是我母亲。我的小字望归,便是她给我取的,她期盼我如父亲一般,做个征战沙场的将士,却又忧心我金戈铁马去,马革裹尸来,便取名‘望归’。而这‘晟’字,更是与‘胜’同音,且有如日中天,大成之意……”
余小晚强忍着差点出口的呵欠,很想说:我对你那些陈芝麻烂谷子一点兴趣都没有,我只想睡觉!
可她只能吞了呵欠,强撑着意识听着。
这年头,穿个越真不容易!
睡个觉都不安生。
时晟像是终于逮着个活的喘气的能听他诉苦还不怕外传的人形垃圾桶,这一说就是半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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