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打断他的腿?!
会不会收了他的手办?!
或者,大佬要是给二叔告状的话……
沈孺枫觉得自己要窒息了。
不对不对,大佬不是那种告状的人。
大佬车飙的666,肯定也是爱玩儿的!
大佬只是昨晚……累着了,没睡好而已!
那就,今天到了学校再求大佬吧!
唐景晴带着烦躁的情绪冲了个澡,头发也没有吹就下楼。
吃完早餐的沈孺枫懒懒散散坐在会客厅沙发上,手里拿着手机,一边玩游戏一边等唐景晴。
余光隐约看到从楼梯下来的影子,沈孺枫抬头,刚准备叫大佬就看到了大佬身后的沈自洲。
沈孺枫立刻锁了手机屏幕,站起身,一脸规矩:“二叔……”
唐景晴脚下步子一顿,扭头,那双瞅着沈自洲的黑眼仁水灵灵,干净的和琉璃珠子。
“头发怎么没吹?!”沈自洲朝楼下走来。
视线对上沈自洲幽邃的目光,唐景晴不知道怎么……想起昨晚那种感激心动到想把自己的心先给沈自洲的感觉,有些不自在。
“时间来不及了……”
唐景晴正常说话时,不论是声音还是外表都是极为乖巧的,又穿着校服,背着双肩书包,脚踩小白鞋,一双细直的腿白得晃眼。
五官惊艳的小脸乖巧又软萌,像世界上最漂亮的布偶猫,让人忍不住想要抱在怀里心疼。
“先去吃早餐。”沈自洲说。
沈孺枫坐在会客厅时不时往餐厅里瞄一眼。
沈自洲双腿交叠惬意坐在餐桌主位上,骨节分明的细长手指攥着报纸,正在看今天的新闻。
唐景晴低着头吃早餐,佣人站在唐景晴身后帮唐景晴吹头发。
那一头乌黑及腰的长发,吹起来还是很费事情的。
空气里唐景晴发丝上甜丝丝的味道,好像都随着吹风机嗡嗡声响吹到了会客厅,沈孺枫忍不住嗅了嗅,特别好闻。
半晌,沈孺枫一怔,差点儿抬手给自己一个耳巴子。
瞎闻什么呢,那可是自己二婶!
沈孺枫乖乖低下头,朝沙发那头挪了挪远离餐厅这边,暗暗思索……一会儿上车他还是坐副驾驶吧!
吃完早餐,唐景晴的头发也吹好了。
小姑娘拿过餐巾,擦了擦嘴,难得一本正经对沈自洲开口道:“叔叔,关于我妈给你写的那封求助信,你帮我的已经很多了,今天开始……希望叔叔不要插手我的事情,毕竟我已经满十八了,不是个孩子,不需要人帮助。”
唐景晴觉得,沈自洲这位叔叔,虽然不是个变态,但……有点儿危险。
昨晚那种仿佛被蛊惑得想要沉沦的感觉,让唐景晴觉得不舒服。
“今天开始,叔叔不用让你的助理去接我了。”唐景晴说着看向站在沈自洲身后的秦卫戍。
秦卫戍笑着对唐景晴颔首。
“好!”沈自洲颔首,眼底温润的笑意莫名带着几分纵容的宠溺。
唐景晴拿起书包:“那我就走了,谢谢叔叔招待。”
目送唐景晴和沈孺枫离开,沈自洲叠起手中报纸放在手边。
他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就听秦卫戍说:“先生,白先生一大早又来了,在书房等着您,好像有事很着急。”
“嗯……”沈自洲应了一声,慢条斯理吃早餐,一点儿都不着急,问秦卫戍,“昨晚让你查的事情,查出来了吗?!”
秦卫戍颔首:“很隐秘,被人抹去了……所以上一次没有能查出来,虽然还是动了点儿手段,但实质性的资料都已经被抹除了,所以没法给您呈上资料。”
第094章 要坐至少七年牢!
“说来听听。”沈自洲用餐巾擦了擦嘴。
“唐小姐的母亲在唐小姐小时候,带唐小姐去看过心理医生,那位心理医生的助理……见唐小姐长的惊艳,垂涎唐小姐容色动了不该动的心思,催眠了唐小姐。”
沈自洲瞳孔微缩,抬眼……目光剔骨寒凉。
“不过还好,没有做出什么实质性伤害唐小姐的事情。”秦卫戍说。
难怪,那次在天台,小姑娘以为他是喜欢小孩子的变态,周身充满强烈的杀意,想要杀了他的心理活动戾气那么重,像只要他回答是变态,她就会毫不迟疑行动。
沈自洲随手将餐巾丢在餐桌上,冷着脸,身上的气场凌厉中带着几分恐怖,阴郁至极。
整个沈宅仿佛都被一股渗人的戾气笼罩着。
“那个助理呢?!”沈自洲问。
秦卫戍察觉沈自洲身上的浓烈的杀意,斯文笑着:“听说差点儿被唐小姐揍成植物人,出国后再无消息,也算是得到了教训,以后肯定不敢了。”
沈自洲沉默了几秒,微凉的食指和拇指指尖相互摩梭着,轻微“啧”了一声。
秦卫戍又道:“如果先生对这件事儿感兴趣,我想唐小姐的母亲,应该知道的最清楚。”
·
刘迎娣昨晚被老太太从唐家赶出来没地方住,硬是在医院凑合了一晚上。
这一大早起来,护士来催刘迎娣给李若男叫治疗费用,刘迎娣一下慌了。
医院这边儿,梁影霜借着刘迎娣气晕了唐祥亭的事,直接停了李若男的治疗费用!
毕竟……李若男先是冤枉梁影霜儿子打碎了那些贵的要死的试剂在前。
刘迎娣要死要活让唐祥亭赔这个费那个费,气晕了唐祥亭在后!
这个治疗费停的合情合理。
说到底,事会这么扯皮,还是因为柜子上指纹有唐子羡的,也有刘迎娣的,查起来的确麻烦。
现在刘迎娣和李若男这边儿一口咬定是唐子羡打的,唐子羡这边儿说是刘迎娣打的。
李教授这边儿又请了律师出面帮忙,把唐景晴从事里摘了出来,唐祥亭一个头两个大。
刘迎娣和唐祥亭姐弟俩,因为这三瓶试剂……也算是正儿八经撕破了脸。
昨天早上李家已经和刘迎娣说了,反正是在刘家出的事情,刘家就得负责到底,想让他们李家出钱给李若男看病不可能,还打算让刘家出点儿血赔钱!
如果李若男这门亲事吹了,还要刘家赔彩礼钱,否则就打死刘迎娣。
医院护士这边儿来了好几次通知交费,刘迎娣去找唐祥亭被老太太骂了个狗血淋头。
要不是梁影霜拦着,老太太能抽花刘迎娣的脸,一个劲儿的骂刘迎娣是刘家的讨命鬼,说当初应该就把刘迎娣丢到山里头去喂狼。
六神无主的刘迎娣赶紧往农村李家打电话,求丈夫想办法。
刘迎娣的丈夫接到电话,说起这件事儿就气得不行,胸口起伏剧烈……
“你自己说要是人家不要若男,二十万彩礼没法到手你儿子拿什么娶媳妇儿?!现在娶媳妇儿贵的和什么似的,丰城县城的彩礼已经涨到了二十五万!你说说你能干什么?!你说带着你女儿去她舅舅那里,让她舅舅出钱给她置办点儿嫁妆!结果嫁妆没有……还被你们刘家的侄女儿丢下阳台摔断了腿和胳膊!”
“刘家那一家子!就不要个逼脸!上了个儿子上赶着给人家倒插门,发达了就抖得不行!”刘迎娣的婆婆一边收拾碗筷,一边骂,“把人丢下楼,医药费不管,还敢让赔钱,我大孙子的娶媳妇儿钱都飞了我还没找他们刘家赔,倒是敢找上我们家赔?!赔……我赔他娘个腿!臭不要脸的玩意儿!”
医院电话这头刘迎娣哭哭啼啼:“现在已经不是光是若男医药费的事情,现在人家说咱们若男打碎的那三个玻璃瓶子值几千万呢,要坐牢……至少七年!等若男七年出来都成了老姑娘了,谁还要若男啊!她爸……这可怎么办啊!我一个人心里慌得很!你来拿个主意啊!”
“什么玻璃瓶子就值几千万?!老子这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钱!李若男是作死么她没事儿干去碰三个破瓶子干什么!”刘迎娣丈夫突然拔高了好几个度。
“若男说是唐子羡打碎了赖她的!”刘迎娣连忙解释,“她爸!反正是唐子羡打碎的警察说了会查清楚!现在重要的事是先给医院交钱给若男看病啊!若男在里州治好了后……我们只要不给她婆家说,咱们二十万彩礼还有!要是不给若男治……以后成了个瘸子,谁愿意出二十万彩礼啊!”
刘迎娣丈夫紧咬着后槽牙有些犹豫:“你让我想想!”
挂了电话,刘迎娣丈夫坐在屋檐下的小方櫈上点了根烟,一脸烦躁。
把碗筷放进院子水池里的李老太太,抬头见儿子坐在了屋檐下,抬头着急问道:“刘迎娣怎么说?!去找她弟弟要医药费了吗?!”
“说是老刘家那孙子打了三个值几千万的瓶子诬赖若男!要坐至少七年牢!”
“什么?!几千万?!”李老太太差点儿撅过去,一股火气直冲头顶,“老娘八辈子也没见过那么多钱!”
“老刘家那群玩意儿一向不要脸!王八蛋!”李老太太也不是吃素的,扯下腰上的围裙甩在水池旁,撸起袖子,满是皱纹的脸上一股子狠劲儿,抄起擀面杖就往出走,“我去找那不要脸的一家理论去!狗日的……敢往我们李家扣屎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