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泽等人也意识到喊价的人身份不一般,都停了下来。
唯有霍颂跟个傻子似的还想跟,突然手臂被人按下,回头一看差点吓死他,他哥竟然也来了,而且正用要吃了他的眼神看着他:“蠢货,你不知道你在跟什么人抢!再抢下去,你的小命都没了!”
晚会结束,嘉宾离场,每个人,就连平时不问天下事的老艺术家都在兴奋地议论今晚的拍卖。
贺恩快嫉妒死了,正准备问盛崎沉是否认识拍下兔子玩偶的神秘富豪,就见盛崎沉兀自起身,像是中了邪一样直直向着把兔子玩偶拿到后台的礼仪小姐大步走去。
他的脚步非常急切,被正往外走的其他嘉宾撞到,也不曾停顿。
“崎沉哥哥!”贺恩不甘地冲盛崎沉的背影大喊。
盛崎沉此时已经听不见任何声音,他的脑海里只有那只脏兮兮的兔子玩偶。
前世当他知道虞醉的死讯以后,他就拼了命想把那只她说可以代替她陪在他身边的玩偶找回来。
可是,找不回来了。
怎么也找不回来了。
就像虞醉,永远地消失在他的生活里。
礼仪小姐突然被抓住手臂,吓得惊呼了一声,转回头就见盛崎沉双眼赤红地看着她:“玩偶呢?”
礼仪小姐吞了口口水才小声答:“被买家拿走了。”
“买家呢?”盛崎沉压抑着情绪,却仍吓得礼仪小姐瑟瑟发抖,抬手颤巍巍地指了个方向。
盛崎沉转身就走,当他行经一楼的玻璃长廊时,他看到了熟悉的玩偶。
在站在长廊外面的男人手里。
盛崎沉转头想看从哪个出口出去能更快出去。
突然,他停住。
他看见那道让他前世后半生都活在痛苦里的身影。
她的裙摆像是温柔的沙浪,随着她的走动,在空中漾起空灵的弧度。
她白瓷似的小脸上带着浅浅的,明媚的笑。
就像高中时,她回眸看见他站在身后,立刻绽开的笑。
盛崎沉情不自禁地往前走了一步,张开手,想要拥住她。
然而,她却看都没有看他,带着让他可以为了之死去的纯真笑脸,投入了拿着玩偶的男人的怀抱。
像是有流沙填充进盛崎沉的心脏,他感觉身体沉重得让他无法站直,他的手按在玻璃上,无论怎么用力也触碰不到近在咫尺的笑脸。
那是他曾经拥有过,却从未珍惜的最美好。
作者:
第18章 逼婚第十八天(修,看)
五分钟前,晚会刚刚散场。
虞醉发现雍灼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但她觉得他不会有事,就没有找他,而是到后台,去看到底哪个冤大头用五千万把她的兔子买了。
然后她就看到了雍离捏着兔子离开的背影,她想追上他,奈何他的腿是该死的长。
好不容易看见他停在外面的院子里,她忙走过去,可他突然阴沉沉地看着她,张开手,用口型威胁她:“跑过来,抱我。”
虞醉满脑袋问号,但不敢得罪非人类,只好撒腿开跑,结果人家还不满意,特别危险地勾起唇,继续用口型命令:“笑。”
艹!
虞醉笑着奔跑,还以为自己他妈的在拍90年代的MV,本来她想在雍离面前刹住闸的,结果这个不是人的东西一把把她按进了怀里。
“呵呵呵。”虞醉皮笑肉不笑地抬头看着雍离,“您这是闹哪样啊?”
雍离笑着垂眸看她,从旁看那叫一个又养眼又深情:“你的后面有两个,我的后面有一个,二楼有一个,玻璃走廊里有一个。”
虞醉:?
什么玩意这一个那一个的?
垃圾桶么?
雍离捏起虞醉的下巴,直视她的眼睛,绽开更惑人的笑:“都是为你而来的男人啊。”
虞醉:!
这大哥为什么要笑得这么好看却瘆人?
而且宁是雷达么?
为什么她一个人都没看到?
“你个混蛋,给我放开她!”一声怒喝从虞醉身后响起,与此同时一道人影冲过来,一拳砸向雍离。
雍离笑容不变,甚至还是低头“含情脉脉”看着虞醉的姿势,却快准狠地抓住了来人的手腕。
“…啊!!!”霍颂本来想很man地忍住,但真他妈疼啊,根本忍不住,无比凄惨地大叫起来。
雍离敛起笑,站直,手懒洋洋地搭在虞醉的肩上,姿态散漫,但满满都是宣告主权的气场。
虞醉开心地看着被雍离丢到地上的霍颂,转头看的是雍离的侧脸。
他的唇角还保留着一丝笑意,眼神却冰冷。
虞醉第一次看到这样的雍离。
“你是谁?为什么抓着醉醉?”滕泽晚一步赶到,跨过摔在地上霍颂,沉着俊脸问。
“醉醉……”雍离又笑起来,转头看虞醉,桃花眼一弯,“真好听。”
我屮艸芔茻!
虞醉如果是猫,此刻一定炸毛了。
扭头瞪着滕泽:“你要不要脸?喊我醉醉,你也配!”
瞄了眼雍离,感觉他笑得没那么修罗了,松了口气。
“宝贝,他问我我是谁呢。”雍离抬手揉了揉虞醉的头发,声音轻得好像缥缈的云烟。
“他是……他是……”
虞醉才措了一会辞,就感到揉着她脑袋瓜的手力度变得微妙起来。
虞醉的呼吸都在颤抖,恨不得把引发这场修罗场的两个傻比吊起来狠狠地打。
心一横,下颌微抬,睨着滕泽和霍颂:“既然你们诚心诚意的问了,那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们……”深吸一口气,“他!是你们爸爸!”
滕泽,霍颂二脸懵逼。
虞醉抬头和雍离对视,发现他还是死亡凝视着她,小脸耷拉了一下,小小声地补充:“而我是你们妈妈。”
这回行了吧?
雍离带着笑移开视线,因为心情好,对着霍颂和滕泽的目光里都多了一分慈祥。
“醉醉,你说的是什么意思?”霍颂艰难地挤出声音,“你和他是……”
虞醉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一生气小嘴跟机关枪一样突突突:“你们是金鱼脑么?把我送到雍家,让我嫁给雍家家主的是你们吧?现在又跑过来问我他是谁,他是雍家家主,是我老公,是你们亲爱的爸爸,这回听懂了吗?”
烦死了!
霍颂像是被大锤砸脑袋了似的,捂着额头:“不……不可能……雍家家主不是死了?”
“哦!”虞醉恍然,“你还知道你们逼我嫁的是个死人啊!”破罐子破摔地一把搂住雍离的小细腰,“不过你们搞错了,雍家家主是我家亲爱的,不但活蹦乱跳而且还比你们帅比你们有钱比你们体力好比你们……”
收!口嗨过头了!
什么叫体力好?
虞醉想给自己一巴掌,看雍离,他倒是很高兴。
滕泽脸色苍白,紧抿着唇,盯着亲昵相拥的两人。
脑海里如走马观灯一般闪过前世化成魂魄的虞醉与他相处的点点滴滴。
每个细节都像碎掉的玻璃,随着回忆,一点点揉进他的心脏。
“说起来,还要谢谢你们呢。”虞醉笑眯眯地收尾,“如果不是你们,我可能也不能嫁给我家亲爱的。”
虞醉的这句话彻底击垮了滕泽,汹涌的酸涩感让滕泽无法呼吸,只能张开嘴,沉沉地喘息。
是啊,是他亲手把虞醉推给了别人。
“走吧?”虞醉拉着陶醉其中的雍离想走,根本不想多看滕泽和霍颂一眼。
雍离乖乖让她拉着。
然而虞醉转过身才发现,事情还没完——盛崎沉不知道从哪冒出来,正目光幽深地看着她。
虞醉下意识向雍离看去。
雍离:正宫的微笑.jpg。
虞醉怒摔。
去他喵的!
渣渣怎么层出不穷的?
还让她活不活了?
阳光洒在盛崎沉的身上,他的皮肤本就冷白,在光下几乎透明。
他盯着虞醉看了很久,却没有和她说话,只慢慢转过目光看向虞醉身边的雍离。
哑着声音开口:“玩偶,是我的。”
雍离嗤笑:“如果是你的,它为什么会在我手里?”
盛崎沉一怔。
因为……
因为他告诉虞醉的生日是假的。
那天的派对不是为了他的生日,而是圈子里的阔少千金闲得太无聊组的局,就是为了看虞醉傻乎乎地过来送礼物的笑话。
他面上笑着收下了这只兔子玩偶,等虞醉走了,就把它丢给他的朋友。
看着他们把那只兔子扔来丢去,勾起嘲讽地笑。
派对结束后那只兔子被人丢到哪去了,他不知道,也没想找过。
后来的他曾抓心挠肝,辗转反侧地想,如果那天,他稍微留意一下,那只玩偶就不会丢。
盛崎沉想着想着,眼睛变红了。
但他不想让别人看到他的脆弱,低头掏出钱夹,他看起来好像没有异常,但从钱夹拿卡的手却在颤抖,好不容易把黑卡找出来:“双倍的价格,我买回来。”
雍离像看笑话一样看着盛崎沉和他的卡:“不好意思,你买不起。”搭在虞醉肩上的手漫不经心地捏了捏兔子玩偶,眼睛却是看着虞醉,“她现在是我的,而我认为她是无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