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青柠完全不信。他们一族，其实是有四位长老的。然而，这位四长老，在整个一族都没有什么存在感，他们自己都经常忘记有这么一位长老。没办法，这位长老什么都不管，还整日把自己弄得和鬼一样。楚青柠想过他们会找三长老又或者是大长老，却唯独没有想过来的是四长老。传说中，四长老的实力才是最强的。到底是真是假，楚青柠并不清楚，因为四长老平日里什么都不做，也很难看到她。要不是偶尔三更半夜的四长老飘出去赵吃的，他们一族都快忘了还有这么一个四长老。
“你是谁？”青藜鬼君眯起眼睛看着四长老。
四长老一伸手，把楚挽捞了过来，又将数粒丹药塞到了楚挽的口中。没错，就是直接塞。楚青柠看着都怀疑四长老是不是和楚挽有什么仇，要把楚挽噎死。
给楚挽塞完了丹药，四长老又将力量输了进去，然后才看向青藜鬼君。
“杀女之仇，不共戴天。”四长老的声音十分阴森。这也是四长老一贯的风格，然而……
“什么杀女之仇？四长老成亲了？”楚青柠茫然地看着楚挽，“还有，你刚刚说的杀母之仇又是什么，你娘不是好好地活着吗？”
“哦？你女儿是谁啊？”青藜鬼君歪着脑袋，眼里一片凉薄，“杀的人太多了，记不住了。”
第86章 三代守界者
“楚婷是你什么人？”喆湖仙君突然看向楚挽。
纵然喆湖仙君的样子看起来和往常没有什么区别, 然而，他微微颤抖的手, 泄露了他的心情。
楚挽垂下眼帘, 手指抓着衣襟，沉默不语。
“要我说, 还有杀夫之恨吧。”司徒南笙小声嘀咕着，这个声音低得所有的人都听得见。
这下子, 连四长老都看向楚挽。
“什么杀夫之恨, 哪有，我只是报杀母之仇。”楚挽一瞬间就炸了, 面颊也有些红润, 狠狠地瞪了司徒南笙一眼。
“怎么回事？”楚青柠用胳膊肘碰了碰司徒南笙。什么杀夫之恨, 楚挽才多大啊。在族里三百年了, 她也没有听说过楚挽有什么喜欢的人。
“她现在只是看起来像个六七岁的小孩子，并非真的只有六七岁。”司徒南笙忍不住说道。
这一点，楚青柠自然没有忘。只是, 楚挽只有两百岁，她到底是怎么和昭曜有交集的？楚青柠不知道昭曜时什么时候被冰封的，只是，芍歆突然死亡, 昭曜就算是意志力再坚强, 要不了多久也会在神志上出现问题。若说楚挽对一个容貌俊俏、心思细腻又颇有魅力的人一见钟情，楚青柠勉强相信。楚青柠想不通楚挽怎么会喜欢一个神志上已经出现了问题的人。
“是谁伤的她？”一边儿的喆湖仙君眼底闪着嗜血的光芒。
喆湖仙君不傻，听着司徒南笙的话, 便明白，楚挽现在的样子并非正常的样子。退回年幼的形态，多半是受了伤。
纵然楚挽没有明说，喆湖仙君也依稀感觉到了，这个只有两百岁的小姑娘时他的女儿。要不是楚婷已经死了几千年了，而楚挽才两百岁，喆湖仙君早就认出这是自己的女儿了。如今，喆湖仙君反倒是觉得另有隐情。
楚挽听了，眼睛四处瞟，一副顾左右而言他的样子。
“那个……其实啊，我并非只有二百岁。”楚挽的语气有些发虚。
四长老冷哼一声，瞪了楚挽一眼。
“她到底多大，我是不清楚了。不过，她这副样子，还不是她自己作的。”司徒南笙丝毫不给面子，“她自己胡乱改禁术，没弄好，把自己退回幼年期了……”
“那个，我只是清醒的时间加起来有二百年而已。”楚挽突然提高了声音，打断了司徒南笙的话，“青柠阿姨，你真的是我阿姨，不是我姐姐啊。按照辈分，我是三代守界者，自然该管你叫阿姨啊，我没错。”
“你真是楚婷的女儿？”楚青柠看着楚挽。
楚婷实际上是二代守界者，这个楚青柠是知道的。只是不知道她是四长老的女儿。若是楚挽真的是楚婷的女儿，那么楚挽的确是三代守界者。
楚挽点了点头：“我娘快生我的时候被人追杀，动用了禁术，状况并不好。纵然后期调养了，也终究伤了根基。我一直身子不太好，清醒的时候不多。等后来身体养好了以后，我姥姥替我改了一个下命格，还认了新的父母。”
楚青柠看了一眼喆湖仙君，顿时明白了，四长老此举也是为了瞒过喆湖仙君。毕竟，有一个仙君做爹，实在是件麻烦的事情，弄不好把全族都赔进去。如今看起来，喆湖仙君接受良好，纵然不知道楚挽是她的女儿，却也对她极好。如今，事情闹到这个地步，楚挽的身份也就没有隐瞒的必要了。
“所以，那段日子是昭曜经常照顾你吧？”司徒南笙吐槽。
楚挽瞪了司徒南笙一眼，突然凶巴巴地说道：“我就是喜欢昭曜，有问题吗？”
楚挽那个时候清醒的时间并不多，照顾她的也不是昭曜。只是昭曜每一次回来，若是赶上她清醒的时候，就会给她讲一讲外面的世界。其实，楚挽也不知道，昭曜喜不喜欢她。楚挽估摸着，昭曜只是怜惜她身子不好，总是沉睡。再加上她的双生伴侣和昭曜的关系还不错。昭曜对她自然比对其他的族人多了几分照顾之情。
楚挽心里清楚，她只不过是昭曜的一个插曲罢了。可是，昭曜却是她年幼时孤寂的世界里唯一的光。也许，陪伴便是最浓烈的感情，她早就在不知不觉中喜欢上了昭曜。
“我就说嘛。本来，我们这一族其实不怎么看重爱情，楚挽就算是喜欢昭曜，表现得也不明显。要不是我替昭曜寻找复活芍歆的东西，这丫头频繁问我昭曜的情况，我也不能发现这些。”知道楚青柠想什么，司徒南笙开口为楚青柠解惑。
楚青柠仔细想了想，似乎只有她年幼的时候，因为没有养在族里，猜会把喜欢一个人弄得人尽皆知。
“所以，你不仅是杀了我娘，还害死芍歆，连累昭曜现在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我不弄死你都对不起我自己。”楚挽恶狠狠地看着青藜鬼君。
“昭曜……”喆湖仙君皱了皱眉，“是谁？”
对于喆湖仙君而言，失去了爱人几千年，如今终于得知爱人给自己留下一个宝贝女儿，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说自己的宝贝女儿有了喜欢的人，而且那个人似乎和死了差不多。
“一个半死不活的可怜人。就是你上次看到被冰封的那个人。”楚青柠开口道。
喆湖仙君皱着眉头，似乎在想时哪个人。
“不过，你这个做爹的不用太担心。”司徒南笙拍了拍喆湖仙君，“对我们这一族的人，夫君死了虽然会伤心，却不会活不下去。双生伴侣死了才是真的要命。”
“既然如此……”喆湖仙君沉吟片刻，突然攻击青藜鬼君。这一次，喆湖仙君用的法术居然是魔族的法术。
喆湖仙君突然施展了魔君才能施展的法术，让所有人都呆住，就连青藜鬼君都愣了一下。
楚青柠依稀记得，有人说过，喆湖仙君本该属于魔界的。这个传闻，直到喆湖仙君证得了仙君的道统，才停止了这个流言。
喆湖仙君抓住青藜鬼君失神的片刻，再次攻击，这一次，却是用的仙力。
楚青柠愣了愣地看着喆湖仙君。真若是说起来，楚青柠是可以用六界任何一界的法术。因为他们守界者不属于六界。只是，喆湖仙君这又是怎么回事。既然证得的时仙君的君位，那么喆湖仙君就是仙人，这一点时骗不了人的。只是这喆湖仙君实在是奇怪，楚青柠还是第一次听说，能够同时施展仙界和魔界的法术的仙君。
凌潇仙君和四长老也去迎战。四长老的修为在他们一族是高的，可是放在几个证得君位的大能这里，却不够看。
然而，四长老作为传说中守界者修为最高之人，不论是施展禁术还是其他什么，都不是楚青柠能比的。有四长老的牵制，再加上之前弄的禁术的牵制，青藜鬼君居然处在下风了。
楚挽拿出了一个布娃娃，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将血滴了上去。
“你要做什么？”楚青柠皱眉。
“添点儿火。”楚挽冷笑着说道，“本小姐从一出生，就受了那么大的罪。还不是这个变态所赐。今天，我一定要把我娘的仇、芍歆的仇、照耀的仇还有我的仇都报了。”
“别再折腾了，再折腾你就要把命填进去了。”楚青柠按住了楚挽的手。
刚刚他们施展禁术，本就损耗太多。楚挽又被青藜鬼君折磨了一番，就算是有四长老替她疗伤，也经不起这么折腾。
“不会的，这个是我改良的。大不了昏迷几万年就是了。”楚挽毫不在乎。
楚青柠想了想，道：“我帮你吧。”
楚青柠想着，若是当年她能狠得下心，杀了青藜鬼君，也许也就不会有今日的种种了。只是，那时的大牛只是一个被伤害的孩子，纵然手上染满了血腥，却还带着一丝善意。大牛前这个世界的太多了，可是这个世界又何尝不欠大牛的。面对这样一个孩子，楚青柠怎么可能下得了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