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不凑巧的,在准备回府的时候下起了大雨,多亏国师人善留我一宿。”
乔珞说着将手上的包裹递给旁边的侍从。
温丞相打开帛布,一套笔墨纸砚显露出来,淡淡的墨竹香充斥在鼻尖,眉目瞬间舒展开来,他虽然不记得有没有像国师提过,但这笔砚一见便知是上乘的。
摸了摸胡子,满意地不行,点头道:“确有此事,看来得好好地谢谢人家国师。”
“倾络已经自作主张先替父亲向国师答谢了,国师言不必如此,他很早就想与父亲结识,想必日后会找个机会到府上送上拜帖。”
“如此甚好甚好。”
老夫人亦是点头:“原来是国师先找的倾络,还好方才先听一言,不然可要错怪了,相爷你这性子可得改改,否则在官场上容易得罪人。”
温家从出了一个小小五品官,到如今的一品丞相,家业辉煌比起过往胜过十倍有余。老丞相死的早,现在的温丞相一直受着老夫人的指点,一步一步走到今天,对老夫人自然是唯命是从,连忙点头应下。
“是是是,母亲说得对。”
这时张姨娘看不下去了,府上的日子是愈来愈不好过,温倾络是相府嫡女一向受宠,本来还有个温轻月可以欺负欺负,但近日就连温轻月都受到了重视,危机感更加明显,若再不有所为,怕是她和温轻柔母女两就要沦为和府上的下人一样的待遇了。
“可尽管如此,大小姐你也应该让下人前去,亦或是推辞一番,你还未及笄,这孤男寡女的,虽然在一个府上,可这流言怕是早就传出去了。”说着唉声叹气一番,这模样真是像极了一心为她着想。
旁边的温轻柔也应和道:“姐姐不是跟我说过喜欢太子么,怎么又和国师……”
“我何时……”
听她们两这前后一说,温丞相想起将众人聚在一起的用意,重重地拍了拍木桌,见众人都闭言才开口道:“你们都是我相府的千金,身份尊贵不已,及笄后嫁出去,不是皇子也是亲王重臣之子,尤其是你温倾络,作为相府的嫡长女,婚事更是马虎不得,眼下你及笄将近,我便直说了,我和老夫人还有你母亲都十分钟意于太子殿下,圣上私底下也多次暗示过,这桩亲事已经是默认的了,只需等到你及笄表明心意,便将你们二人的婚事定下来。
今日之事作罢,但日后必须注意和其他男子保持距离。”
乔珞皱了皱眉,看来这古代嫁女比她想象中的还要着急,她和太子私底下还没见过几面,这些人都觉得他们两就差生米煮成熟饭了。
“父亲的心思倾络自然明白,只是太子他一直无动于衷的,就算是女儿想嫁,怕是人家太子瞧不上呢。
老夫人听她这么说连连拿着拄拐杖敲击地面,不赞同道:“胡说,我们丞相府的千金,有谁敢瞧不上,本就应该飞上枝头当凤凰的。”
乔珞努力挤了个“哭脸”,“但是太子的心意倾络摸不透,这种事女孩子家又不好主动,万一等到及笄的时候,倾络向太子表明心意,又被当众拒绝,那倾络的脸往哪搁,丞相府的面子也尽数落了去。”
“这……”温丞相沉思,倒是没考虑过这一点,“不过,你不用担心,皇帝都同意此事,太子又是个明事理的人,定不会做出当众拒绝之事。”
哪里不会呀,啧啧,这便宜老爹把太子想的太没主见了。
“前提是太子没有喜欢的人,父亲您久居朝堂,对这些儿女情长的事不怎么关系,可我却打听的一清二楚,这太子心底里啊,藏着一个人,还经常和那神秘的女子约会呢。”乔珞说着瞥了眼温轻月,见她说身子晃了晃,有些慌神,眸子不断地往自己这边瞟。
这是心虚了……
柳氏忍不住插一句嘴:“络儿,你从哪听说的,那可是皇储,不可听信别人妄论。”
“娘,我怎会不知个中厉害,所以我才没把那女子的身份说出来。”
“什么!”温轻月下意识地喊了出来,温倾络怎么会知道她和太子的事?到底是捕捉到一些风声,还是信口拈来故意寻了个借口?
突来的一声惊呼,所有人的目光都看过去,竟是一直默不作声的温轻月,脸上带着几分慌乱,不似以往的镇定自若。
温轻月在众人炙热的目光中缓过神来,紧咬着下唇,该死的,她太容易被人影响了,咳嗽两声,重新恢复镇定,淡然问道:“姐姐怎么只晓得如此清楚,莫不是听信了有心者之言,就怕别人有所图谋。”
“妹妹此言差矣,我方才这番话是真是假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必须要探明太子的心思,若是他有心仪之人,我大可大方的成全他们,免得落了个棒打鸳鸯的罪名。
父亲,这不能嫁给太子是小,倾络作为丞相府的嫡长女,就应该事事将丞相府的声誉看得最重,绝不能让丞相府因我这些小事让别人看了笑话。”
温丞相夸赞地看着她,“不愧是我的女儿,能如此识大体,很好,倾络说得对,必须先摸清楚太子的心意,这几天私底下我会和圣上透露几句,让你们私底下多接触接触,看看太子有何动作。倾络你就安心在府上等着。”
乔珞乖巧地点头:“一切都听父亲的。”
第11章 皇帝掌中宠(10)
自那日开了个小的家庭会议后,她这小院子的门槛都要被跨烂了,尤其是温轻柔此人,一日三次雷打不动地挑拨她和温轻月的关系,乔珞面上答应地好好的,心里忍不住直“哼哼”,这小丫头两面派的功夫怕是被她和温轻月看了个透。
“小姐,二小姐过来了。”
“哦,终于忍不住了么。”乔珞摘下最后一颗葡萄,放在嘴里细细咀嚼,简直甜到了心底里。
“让她进来。”
温轻月进来时见着她一脸悠闲的坐在白玉桌旁倒着茶,与以往的嚣张跋扈的气焰不同,心如止水般的肆意洒脱,方寻得机会好好地看着她。
一身淡粉色的襦裙套着轻如蝉丝的薄纱,衬得肌肤白嫩如雪,双眸黝黑清亮,犹如一潭清泉,眉间隐约流露出一种清纯之气。
乔珞抬头看到她,抬抬下巴:“坐吧。”等她坐下来后,将刚倒好的清茶递了过去。
“姐姐你……”
“先喝口碧螺春,尝尝看,如何?”
温轻月闻言低头浅饮一口,点头道:“好茶,不愧是从江南地方过来的上好的碧螺春。”
乔珞“啧啧”两声,摇摇头:“比起妹妹你泡的茶,那还是差得远了,不知妹妹到底是如何制得那般香醇的好茶,可否教我一二?”
“姐姐说笑了,我那次不过是投机取巧。”
“投机取巧说得太过了,连父亲都连连称赞的茶怎能不好。”乔珞又递了一碟干果给她。
温轻月见她一脸淡然像是早已看透她的来意般胜券在握,这还是之前一直咄咄逼人的温倾络吗?为何一个人的变化如此之大?
“妹妹此次前来,有一事想问姐姐。”
乔珞心想着终于先开口了,面上不显山水,挑挑眉:“哦,何事?”
温轻月又凑过去些:“姐姐如何知晓太子之事?”
乔珞鼓着眼睛,一脸的震惊:“嗨呀,还以为啥事,搞得这般神秘,还劳妹妹亲自过来一趟,妹妹也别当真,我就随口那么一说,较真不得。”
温轻月刚舒了半口气,还有半截被她下面的话给吓得咽了回去。
“偷偷告诉你,我是花了重金请了个能人,让他帮忙打探,他发现太子跟一个长相绝美之人走得很近,那两人举止亲密,叫谁见了都觉着是一对。”乔珞一直盯着她看她脸色逐渐变得凝重起来,又俏皮地凑到她耳边:“那能人还说,上次瞅见太子和那姑娘在醉云楼呢。”
“醉云楼!”温轻月惊叫出声,她上次和太子约着见面的地方正是那醉云楼,当时想着醉云楼宾客如云,来来往往过甚,又选了二楼厢房,理应没人察觉才是,只是没想到这温倾络竟然让人跟着太子,真是气煞她了。
“那人可说女子是何人?”
乔珞叹了口气:“太子能看上的人定是有头有脸的姑娘家,这点不难找,可惜江湖人士就是这点不好,半点世家都不懂,所以我方才在大堂之上才故意卖个关子,妹妹该不会以为我真的知道吧。
温轻月冷笑两声:“可不是嘛!”
现在她虽在相府的地位比以往好太多,然而说话的地位还是不够,远远比不过柳氏和温倾络,要是此刻被温倾络知晓她和太子之事,遭到一顿毒打都算轻的,还不知道会弄出啥事来。
乔珞不知道她的想法,若是知道一定会大声为她自己申冤了,她此刻巴不得温轻月坦言她和太子早就结识,私下互许终身之事,这样一来,她可以免掉和太子的婚约,和男女主保持距离,不发生冲突,二来可早日促成两位成婚,早些完成任务。
然而事实证明她还是想岔了。
温轻月起了身半蹲着行了个礼,“如此,妹妹便不再来叨扰了,希望姐姐你早日和太子喜结连理。”
乔珞不应反问:“妹妹这么着急着走作甚;还有你觉得下次我亲自去酒楼蹲守,会不会见着他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