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筷子的手微微收紧又放松,缓缓伸出,让筷子落到一碟不知盛着什么的菜上,胡乱夹起一块,再慢慢放入口中。在咀嚼的时候,再一次若无其事地将视线扫出去。
每看一次,心里便揪紧一分。
每吃一口菜,嘴里的涩便加多一点。
像一个时日无多的人,在倒数着自己所剩无几的生命。
又绝望,又无奈。
再不来,菜都给他吃完了,他就没有理由还坐在这儿了。
“三师兄!”耳边忽然有人冲他喊,接着,一个酒坛咣地放在了他面前:“来!师弟几个陪您喝几杯!许久不见,您都不知我们有多惦记您!”
孟鹤棠定睛一看,抿唇一笑:“七师弟啊,两年不见,长个儿了,会收拾自己了。”
那人不好意思地扯了扯自己工整的衣服,挠挠头:“我讨媳妇了……这都是我媳妇给我捯饬的。”
孟鹤棠心里一阵嫉妒,没好气地一把拍在他脑瓜子上:“好哇你!十六岁毛没长齐就敢讨媳妇!”
“长了!早长齐了!”那人无辜大叫。
孟鹤棠说着就扯他裤子:“打开给师兄看看是不是长了。”吓得那人魂飞魄散,紧捂裤/裆,那滑稽的模样引得大伙哄堂大笑。
屋内在生气的唐来音听到这热闹的嬉闹声,扫了眼一直垂着视线不语的唐幼一,想到她还没吃饭,心里就一软,语气还是带着点怨气:“别呆这儿了,快出去吃饭。”
“我不饿。”唐幼一待在这儿就是为了不出去吃饭。
“你!”唐来音登时又来了气,没想到她的小乖有朝一日会连着气她两回:“你翅膀长硬了是吧?叫你吃饭你都不愿意了是吧?”
唐幼一心里一紧,发现姑姑当真又生了气,忙不迭过去解释:“姑姑误会了,我不是要气您,我是真……”见她瞪着自己的眼神含着浓浓的失望,心里一阵难受,只好服从下来:“……我去吃,姑姑别生气。”说完,便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屋外的孟鹤棠正在推弟兄们递过来的酒盏:“聊天归聊天,酒就……”
正想拒绝,瞥见桌子上的菜寥寥无几了,灵光一闪,转道:“酒就小酌几杯吧。”
其实他一点儿也不喜欢酒。
从前装纨绔少爷时,常要出去喝酒,其实那都是假喝。
开头喝两杯沾点酒气,后面再用障眼法将酒洒掉,所以每次别人都喝趴了,他依然精神奕奕,逐留下千杯不倒的印象。
实际,不仅酒量差的惊人,酒品也不太好。
——不到万不得已,记住千万别把自己喝醉了。
这是他师父吴闫真在他十四岁那时,经历过他的一次宿醉之后,给他留下的忠言。
至于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师父只丢下两个字。
——畜生。
于是他乖乖闭了嘴,再也不提此事,更从此谨记酒这东西有多远避多远。
这不,刚喝下两杯,见师弟们又给他满上,他怕地直摇手。照这样速度喝下去,别说拖延时间,很快就要倒下变成个畜生了。
就在推拒之时,他发现有人在收拾桌子,站起就喝止:“等等,大伙儿还没吃完。”
收拾的人向四周张望了圈,讷讷道:“这两桌没人了三师兄。”
孟鹤棠这才发现,真的都吃的差不多了,心里蓦地一沉。扫眼到另一张还有人的桌子,冷不防撞上婆婆揶揄的眼神。
孟鹤棠不动声色收了视线。
他们还没走,不就说明……
“小花花!”
他心猛地一炸。
几乎是瞬间,他的眼角余光就瞥到一个短圆的人影,从屋内出来,慢慢下了台阶,向婆婆那张桌走去。
“怎么才来!”是婆婆。
“小花花,这是我给你留的菜,没有我的口水的!”是冯川。
“你姑姑歇了?”是钟静。
却不见她的声音。
孟鹤棠一边和师弟们喝酒,一边不动声色调整坐姿角度,很快就让自己自自然然,大大方方地看向了那边。
她挑了个背向这边的位置。
他早料到她会选这样的位置。
因为她还在生气,嫉妒他和别的姑娘撞上了。
孟鹤棠舌尖一甜,嘴角闪过笑意,眼角眉梢妖冶地勾起,随着眼睫的眨动,眼眶晃漾着一圈鉴人的光芒。
她傻吗,看不到脸,可是能看到她的身体啊。
他伸出修长的手指,勾起酒盏,放至唇边,上唇微浸琼液,随着眼波流转,眼睫朝那边一抬,那个短圆的背影便映入眼眶。
她乌发高束,发脚下是一段晶/莹/瓷/白的脖项,暗色粗布衣裙难掩身躯的/圆/溜。
他的视线如一艘在蜿蜒小溪上漂流的小船,紧贴在她身上,沿着她的曲/线,缓慢下移,最后定在软yao之下,那只丰tun上。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更在今晚11点!
觉得快乐,记得告诉我哦~~
感谢在2020-02-14 11:02:33~2020-02-15 17:25:3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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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6章 第二更
他的视线如一艘在蜿蜒小溪上漂流的小船, 紧t在她身上,沿着她的曲/线, 缓慢下移, 最后定在软/腰之下,那只丰t上。
也不知是长凳的凳面太窄小, 还是她t部的肉太丰厚, 从后面看去,凳面根本不够她容纳。
可以看出她为了让不狼狈摔下来,腰背一直在暗暗使力, 挺地是又直又正,努力让重心不偏不倚, 乖乖稳坐在下面那张长凳子上。
然而她不知道, 这般挺直腰身端正地坐着, 她的t受力面积便会更宽……犹如多zhi而丰/硕的蜜桃,呈现在孟鹤棠眼前。
他的喉咙蓦然发干, 呼吸开始不畅。
脑海忽然出现今天傍晚在林子里, 她高高站在他面前, 被月光笼罩的画面……
月光将她镀了一层银光, 每一个举手投足,每一次呼吸,身上的光影便随之抖动,焕发出一片朦胧萤光。
喉结上缩,挨着酒杯边缘的殷红上唇微微一抖,仰头快速饮下, 辛辣直冲鼻梁,辣地他不由深呼吸,神思稍微清醒了一些。
这时,有人走到她旁边站着与她说话,她偏头抬脸,与其轻声交谈。
方才她定是吃了什么油腻的食物,糊地两片小嘴油光四溢,随着说话的动作,折射出璀璨的光泽。
他还发现,她的唇边沾了东西,凝目一看,是一粒饭,就沾在她的下唇边缘。
来人指了指她的嘴,提醒她沾了饭,小嘴即怔愣地张了张。
忽然,一只红红的ruan物从里探了出来。
孟鹤棠呼吸蓦然变/粗,口中唾液猛/然/激/增,随着喉结一阵/滑/动,紧贴上颚的she头在口腔内跟着一阵蠕/动。
而他根本不知自己的变化,身边所有吵杂的声响,纷乱的人事,都在那只红色小she探出之时,从他的世界抽离消失了。
他眼里只有那只小she。
他看着它是怎样从那两片唇中灵敏伸出,贴着唇壁柔软一转,轻轻巧巧就把雪白的饭粒卷走,接着又灵敏地缩回那两片唇瓣之中。
孟鹤棠那只搭在酒盏上的修长手指蓦然一阵抽动,“咣!”的一响,不知怎么就带翻了酒盏,洒在了他的衣裾之上,身上顿时酒香四溢。
“三师兄没事吧?”
大家都注意到动静,都朝三师兄的方向望去,毕竟,三师兄失态可是不是常有的事。
“三师兄是醉了吧?”
“要不回屋歇息吧,您身上还有伤呢。”
然而他看起来一切如常,坐姿有些闲散,但举手投足仍是利落沉稳,除了那双眼似浸了水般透亮耀人,样子没有任何醉态,更没有大家以为的丑陋失态。
所以,他对那些大惊小怪过来询问的人,毫不客气一斥:“滚!”飞出的眼刀冷若冰霜,根本不像一个醉酒的人,沉声道:“别碍着我喝酒。”接着,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众人不由面面相觑,这三师兄平日不是滴酒不沾吗,今儿怎么喝得不肯停了?若说是好酒还情有可原,可今日的酒难喝得像马尿,看着三师兄这样牛饮,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啊。
方才碰翻酒的时候,孟鹤棠也觉自己反常了。
而且,他这般反常,不仅显得他不豁达,还将那位一次也没回过头来的人,衬得更是冷酷无情。
他嘴唇冷冷一抿,从椅上倏然站了起来。
正要抬步离开,蓦地看到有个人端着桶向这边走来。
是刚才那个收拾桌子的人。
他心里一动,盯着那个利落收拾桌面的人道:“你没看见我还在这儿?”
众人惊得瞪起牛玲大眼,三师兄起来不是要走吗,怎么还要吃?
这收拾桌子的人也不知是不是上天派来助他一臂之力的,只见他面无表情地朝后边那张桌子指了指。
“三师兄去那边凑一桌吧,反正这桌也没吃的了。”
孟鹤棠闻言,皱眉一叹。
“啧,麻烦,罢了,七师弟,把你三师兄的酒和酒杯拿过来。”
然后懒懒起身,单手负背地走向那张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