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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傅宠妻日常 完结+番外 (九月轻歌)


  只说眼下,可谓千辛万苦地等来了四夫人痊愈一日,他的愉悦也只维持了一半日,随后,这算怎么回事?
  看到孟观潮的身影,李嬷嬷连忙站起来,行礼道:“四老爷,您要不要……”话没说完,他已出了次间的门,甩下一句:
  “去里面值夜。”
  李嬷嬷张了张嘴。他没说去哪儿,但今夜是绝不会回房了。
  .
  孟观潮到了外书房院,值夜的小厮护卫齐刷刷行礼。
  他微一颔首。进门前,回首望了望天。月明星稀,但是,明日会有一场不小的雨。
  在书案前落座,取过带回来的公文卷宗,凝神阅读。
  近来西北不安生,那里,亦是白做了数年帝王梦的靖王的封地。
  朝廷不可能给靖王兵权,但靖王到底有些本事,过去时间不长,便得了两省总兵的拥戴,那二人自过完年之后,就左一出右一出的生事,全然一副不杀了太傅便要为靖王马首是瞻、率兵清君侧的架势。
  他今年真没少给人话柄,只说眼前孟文晖一事,足够被人做些文章——善后诸事,早就做尽,没人知晓孟文晖那些上不得台面的行径与龌龊心思,便是晓得蛛丝马迹,也找不出凭据,可是,少不得被人花样百出地翻出陈芝麻烂谷子诟病一阵。
  无所谓,债多了不愁。他只是后悔罚轻了:早知道那小子底子不错,便多加十军棍,打得生不如死最好,打死便是清理门户。
  对孟文晖的惩戒,比起他与大哥孟观楼起过的冲突,真不算什么——
  先帝在位期间,数次亲征。十三那年,父亲将他送进宫,在金吾卫行走。
  父亲是先帝最器重的武将,先帝连带地给他照拂。
  年少时,他有幸被认可为文武双全,但也出了名的狂傲跋扈。当差时,没少跟同僚、高门子弟起冲突,先帝或真或假地责罚过几次,却并不生气,一次说,孟四,你要是真有本事,就让人吃一些觉得还不如被你打得满地找牙的亏。
  他说那些人不值得自己动脑子。
  先帝笑笑地看了他一阵。之后,大热天的,让他在养心殿前的烈日下站了整日,幸好是冬练三九夏练三伏长大的,不然得带着一身盐渣儿回家。
  十四那年,先帝亲征,如常命父亲随行,也带上了他。
  仗打了一年多,他后来所得的先帝的倚重、荣华路上的建树,都是在那期间奠定。
  实打实地衣锦还乡了,没过两天,便和孟观楼打了一架,拆了外院一个花厅,孟观楼折了几根肋骨,脸上多了道必然留疤的血口子。原因是孟观楼挑衅母亲。
  当下他一点儿亏也没吃,但惹得父亲暴怒,请家法赏了他三十大板。
  孟家的家法,是用厚实的板子往人后背招呼,威力不比军棍小。
  孟家的门风,在父亲当家的时候,总离不了彪悍、不可理喻——搁谁家,也不会罚的子嗣身上留下明伤,就算豁得出子嗣的安危,也丢不起那个人。父亲不在乎,母亲改不了夫君的做派,也就随着不在乎,他们孟家四兄弟,挨打受罚是家常便饭。
  母亲看着他被打得血肉横飞,什么都没说。
  他在生命中第一场战事之中,落下了些伤,这一番雪上加霜,足足躺了三个多月。那时不懂得也不耐烦长期调理着,留下了每逢阴雨雪天背疼的病根儿。
  先帝火了,指着父亲的鼻子说你要是真有本事,就在两军阵前跟老四较量,实话告诉你,十个你绑一块儿都不是个儿。
  训的父亲灰头土脸。
  他快好的时候,孟观楼痊愈了,母亲布局让孟观楼触犯家规,领了二十大板。
  父亲想通首尾,与母亲吹胡子瞪眼,说只护短儿、手黑这两条,就不是宗妇做派,老四那些毛病根本就是随了你。
  母亲则说,你有生之年,敢再动四郎一手指头,我就要你别的孩子的命。
  父亲被岁数小了自己一大截的母亲气得晕头转向,奇的是夫妻两个也没生分,没多久,便恢复了和和睦睦的情形。
  ——偶尔他想,也不怪孟观楼恨毒了他与母亲,又对母亲心生亏欠:没他这个由着性子来的惹事精,母亲的日子会舒心很多。
  这种不长脸的事情,年少时委实没少干,到如今也没改掉脾气,只是鲜少再亲自动手,却添了用手边物件儿撒气的坏毛病。
  母亲曾揶揄他:脾气古怪,没涵养,一身的病痛,样貌再好又有什么用?简直没法儿要。
  现在想想,真是。
  要不得的一个人,幼微选择嫁的前提,当然是他的地位权势,他给徐家照拂。
  如果男女情意也比作战事,那么,她不需用一兵一卒,便能杀的他片甲不留。
  谁叫你的姻缘是一厢情愿,而非两情相悦。
  他有什么不明白的,并不介意被利用。
  只是,有时候,真有些心寒。
  先是徐家,起初一家人惧怕他,见了他,一如行差踏错的官员,一个个都如履薄冰,处处赔着小心;
  母亲告诫他,不管出于什么前提,这是结两姓之好,不单单是你与幼微之间的事,你得有个女婿的样子。
  他明白,有一阵,当真是很起劲地为徐家忙前忙后,想法子讨得老太爷、老夫人和幼微双亲欢欣。别人么,与幼微远一些,做多了是画蛇添足。
  当初拥立靖王之事,是徐老太爷起的头,他在事发之际,便罢免了老太爷的官职,又命岳父与徐二老爷在家思过。
  那是她的亲人,他不可能下狠手,但也不能不给教训。是以,不透口风地抻了一段日子,让徐家惶惶不可终日。站队可以,站错队也可以,但若有没有先见之明,又无算盘落空后也有退路的脑子,合该受些罪。
  娶她之前,他请皇帝传了一道让老太爷安心赋闲在家,含饴弄孙的旨意,一并赏了些东西,她父亲二叔则官复原职。
  不论如何,他也不能为了儿女情长,在庙堂上出尔反尔。
  老太爷那样的官员,他用着是真不顺手,给对方找补回面子,且留了两个在庙堂,已在一定程度上坏了原则。
  哪成想,老太爷竟参不透他心思,始终殷切地盼着起复之日。
  随着他与母亲真心实意相待的时日增长,徐家对他的畏惧逐步转化为人心不足:
  老太爷使唤两个儿子找他,数次提及起复之事,态度一次比一次强横,要他从速办。
  这是他如何都不会允诺之事,便在心里说着那是做梦,嘴里则说缓几年再议。
  为此,老太爷与徐二老爷对的态度又有了变化:打心底地嫌弃他。
  被利用着,还被嫌弃着。他真不明白了,就算自己欠幼微的,也欠他们的不成?渐渐的,对老太爷的态度就淡了。
  幸好,幼微双亲与姐姐姐夫都是品行端正纯良之人,如今都是真心实意对待他与母亲。而这样一来,岳父就有些辛苦了。
  岳父是孝子,从不会违背老太爷的心思,却也是知恩图报体恤小辈的人,做不出让他为难上火的事,有时候愁的什么似的。
  他就笑,说您阳奉阴违,糊弄老太爷不就得了。
  岳父当时瞪了他一眼,其后却真就这么办了。
  留意到之后,满心暖意。
  就想着,只冲着岳父岳母,两家就能磕磕绊绊地走动下去,大抵出不了大事。
  而在幼微好转这几日,老太爷与徐家二房,对他便有些颐指气使了,前日,徐二跟他说,徐家大事小情的,你要更上心些,幼微孝顺,要是听到了什么关乎娘家又堵心的事,病情怕是要起反复。
  这是把他当什么了?比吃饱了骂厨子的行径都歹毒了百千倍。
  那又是怎样的小人嘴脸?委实看不下去。
  而幼微,又到底把他当什么?不得不利用又没法子不怕的武夫?
  她自己在祖父叔父眼中,又是什么?
  一阵强过一阵的锐痛,让他回神,摸了摸右耳,专心看手中公文。


第7章
  天色微明时分,下雨了。
  李嬷嬷服侍着徐幼微洗漱的时候,听着窗外雨声,在心里叹了口气。
  徐幼微净面后,望一眼窗纱,神色黯了黯。
  用过饭,李嬷嬷请徐幼微示下:“大夫人、徐二夫人派人来传话,问您今日精气神儿如何,能不能过来看望,再就是……”
  徐幼微摆手道:“天气放晴之前,除了我父母,看望的人一概回了,由头随你说,我还是安心将养为上。”
  李嬷嬷笑着称是,转身安排下去。
  徐幼微待她折回到面前,郑重道:“嬷嬷,我想问你一些事情。”
  “您说。”
  徐幼微示意李嬷嬷在近前落座。
  .
  大早朝之后,皇帝与孟观潮去了南书房。
  皇帝今年九岁,晓事了,对朝政却兴致缺缺,每日挑挑拣拣地批阅一些折子,绝大多数仍由辅政的孟观潮代为批阅。必须要看的,是弹劾孟观潮的。自从他坐上龙椅,隔三差五就有拥兵自重的封疆大吏疑心或认定太傅蓄意谋朝篡位,直来直去地写在奏折中。
  起初皇帝看了,总是气得不轻,嚷着要把那官员砍了,明白这是必不可免且会反复发生的事之后,更是愤懑。但他不是跟自己过不去的性子,一来二去的,想到了应对的法子:匆匆扫几眼,便扔到一旁留中不发,或是亲笔写一些“全属胡说八道、该掌嘴”之类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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