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秋秋眉眼有些黯淡,摸了摸不知道为什么又变烫了的耳朵,难得十分幼稚的想——
那她下次也不叫他“夫君”了,反正知道了大灰狼先生的名字,以后她就叫他“渊先生。”
呵。
她本来还想薅一下狼尾巴解那丝不知道从哪儿来的、莫名其妙的委屈,但视线落到大灰狼先生劲瘦的腰身上,才想起来这狼现在是人形,尾巴没有露出来。
阮秋秋“……”
她看着他身上穿反了的衣服和脏兮兮的兽皮,疼的紧皱的眉毛,还是认命的心软了——
喂狼、吃饭、清洗木盆和碗勺、整理山洞、规整战利品(她和狼的),完成了自己的清洁。
处于安全考虑,阮秋秋把好不容易弄来的药草和灵石都藏在了靠近石床的一个不易被发现的角落里,她拿了一块用过一些,但灵气依旧浓郁的三阶灵石,搬好石凳坐在床边,开始进行工程最大也最耗费心力的程序
输送变异灵力减轻大灰狼先生的疼痛。
阮秋秋像之前利用魔核一样,先从灵石中抽取灵气在体内运转一个周天后,将转换好的灵力输送到他体内。
虽然恶狼先生的脸色很快好转了一些,但阮秋秋还是发现了不对劲。
——他体内的经脉几乎碎完了。
阮秋秋抖着手去掀大灰狼先生身上穿反了的那件兽皮衣。
土黄色的毛皮上,满是一块块凝起来的血污。
纵横交错,几乎蔓延了他整个身体。
阮秋秋眼睛一下就红了。
她就说,他的身体明明还没有康复……之前对陆子冉下手,八成是付出了很大的代价。
这样还没愈合的伤口,还把衣服穿反了,一定很疼很疼。
但他却什么都不说,还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同她说他的名字……
再也顾不上什么害羞的小心思,阮秋秋没再有任何的迟疑,尽量温柔的脱下了那件兽皮衣,帮他清理身上那些脏污和沾上的毛毛。
他幻化成长裤的自带狼皮,她只撩开了一部分。
等做完这一切,脑袋晕晕沉沉的阮秋秋已经累的快要抬不起手指了。
她把还剩下不少灵气的灵石塞到了大灰狼先生的手掌了,往石灶里加了一些燃木,也不嫌弃白天被她的鞋弄脏的兽皮,像一条被榨干的咸鱼一样躺好,穿着衣服裹着兽皮被也依旧觉得特别特别的冷。
之前因为担心大灰狼先生的伤势倒是还好,现在打算休息了,为什么她觉得浑身都疼。
抬手摸了摸发烫的额头,阮秋秋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变得滚烫了起来。
她不会生病了吧?
又过了几秒,阮秋秋觉得自己嗓子也开始疼了。
她视线一片天旋地转,身体也提不起任何力气了。
阮秋秋摸了摸越来越烫的额头,咬着牙想要用体内存着的那些含有微弱治愈效果的变异水系灵力治好自己。
是她疏忽大意了,自从她半个月前她骤然清醒过来,记忆灵魂和身体就一直完美契合,甚至有种更充盈的感觉。
她有检查过,她现在的身高体重样貌和肩上痣都和以前印象里的自己一般无二,甚至更清晰,似乎她本就是这个世界的人,而那段在末世生存的记忆才是一场幻觉。
因为身体强度比以前好,之前那么折腾也没生病,她就飘了。
额头越来越烫,阮秋秋感到十分后悔。
家里的狼经脉还没愈合,万一有什么意外……
阮秋秋皱起了眉,浑身冒起了虚汗,越来越冷。
阮秋秋裹紧了兽皮,把脑袋埋进兽皮被里,蜷缩成了一团,渐渐的失去了意识。
山洞没了细小的声音,变得安静起来。
外面的大雨渐渐小了,变成了夹杂着雪花的雨雪。
被阮秋秋塞到大灰狼先生手里的灵石一点一点变的透明,伴随着“咔擦”的碎裂声,完全碎成了粉末。
渊诀恢复了神志,慢慢的睁开了狭长的眉眼,很快就发现了自己身体的变化——
他经脉快速愈合,好了大半,但体内的妖核却又碎裂了一小部分,他作为妖的实力又倒退了一小截。
他的身体明显也被清洁过了,也上了药,疼痛感轻了很多,胃里也暖暖的,没有那么饿了。
唇边噙起了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大灰狼先生睫毛颤了颤,摸了摸自己盖在兽皮衣下面的腹肌,有些害羞的想,刚刚小妻子是怎么帮他擦洗的。
是一点点的划过,还是整个手掌慢慢的覆盖上来……
身体渐渐有些发热,传来了奇怪的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尖尖的狼耳朵和狼尾巴不受控制的冒了出来,小幅度的抖动着。
果然她之前一直在暗示,要让他做些什么。
她就那么迫不及待么?就那么喜欢他?
明知道阮秋秋根本不是那个意思,某狼还是红着脸想——
不管阮秋秋刚刚怎么摸他的。
但……
摸了狼,有了肌肤之亲,就是狼的人了。
他要摸(?)回去。
他还想知道,她从哪儿找到的灵石,是不是很辛苦,白天淋了雨,有没有不舒服。
渊诀忍着经脉的痛楚,把头侧到她的方向,没有焦距的双眼用力睁大,试图在一片黑暗之中看到阮秋秋的样子。
尽管疼痛和黯淡,他的眼底也依旧闪着浅浅的光。
大灰狼先生慢慢的移动着大掌,一点一点朝她那边探。
第45章 恶狼先生红着脸想:“他们已经足够亲密。”
骨节分明的大掌探出被细心掖好的兽皮被,破开冰凉的空气,粗粝的指腹擦过毛茸茸的兽皮床单,也不怕冷,就这样慢慢的朝阮秋秋那边伸。
安静的山洞里,只有渊诀越来越快的心跳声。
虽然某狼心里想着要摸回去,但实际上却只是十分小心翼翼的触碰到了阮秋秋盖着的兽皮被。
悄悄的掀开,一点一点的碰到了她的手。
微凉的指尖碰到小妻子柔软手掌,温热的触感传来,尖耳朵忍不住轻轻抖了抖。
但很快,注意到她异于平常的低体温,心底如同杂草般疯长的喜悦和羞于开口的念想,全都迅速冷寂了下来。
怎么会这么冰?
是生病了吗?
是因为他的魔气,所以才……
渊诀心底担忧,薄唇微启,从喉咙里发出沙哑低沉的声音,试探性的叫了她一声,“……秋秋?”
但回应他的只有一片寂静。
恶狼先生抿紧了唇,大掌将阮秋秋的小手完全握紧——
她的掌心里满是冷汗,冰凉一片。
渊诀长睫轻颤,顾不上经脉的疼痛,调动妖识,让他能“看见”她现在的样子。
平时睡姿安稳的小妻子此刻整个人蜷缩在角落里,兽皮被虽然裹的很紧,但身体却依旧无意识的颤抖着,可以“看”出来,她现在很冷。
胸口像被利刃刺过,渊诀咬紧牙,眼底涌起猩红的光。
他小心的从石床上爬了起来,长长的黑发垂在鬓角。
伸手掀开阮秋秋的兽皮,她苍白的小脸露了出来,眼睛紧紧闭着,额上全是冷汗。
——她生病了。
恶狼先生有些慌乱,他除了打架受重伤和修炼走火入魔之外,从来没有生过别的病,更加不懂得人类如果生病需要怎么办。
大掌下意识轻轻抚过她的额角,温暖的感觉却让仿佛处于极寒之中的阮秋秋找到了一个温暖的锅炉。
她浑身冰冷,眼皮颤了颤,但却睁不开,干的快冒烟的嗓子一句话都说不出,努力了半天,就只说了一个字,“……冷。”
她手指无力的抬了抬,又垂了下来。
冷。
恶狼先生连忙将自己的那两块兽皮全都盖到了阮秋秋身上,把她裹成了一个小球。
看着阮秋秋依旧流个不停的冷汗,恶狼俊美的面颊愈发阴郁,狭长的眼尾却一点点红了起来——
之前那些妖族们是怎么照顾生病的人类的?
他怎么一点都不记得了?!
恶狼先生撑着手臂,从碎裂的妖核里调动了为数不多的妖力,眼圈越来越红。
他大掌握紧床边阮秋秋留下的,适合他支撑的树枝,但太过于用力,一不小心把一阶的木铁硬生生捏碎了。
渊诀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冷着一张俊脸,疯狂的往石灶里加燃木。
山洞里的温度很快就升了起来,但某狼并不满意,他看着角落里那堆阮秋秋叠好,打算过两天弄成厚实的兽皮帘的角牛皮,眸光闪烁。
十分难受的阮秋秋只觉得耳畔传来了一阵噪音,外头木头被劈断的声音响个不停,“主卧”里也断断续续的传来噪音,混杂着石灶里热水沸腾的声音,让她觉得整个脑袋都被吵的天旋地转。
偏偏她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手指抬不起来,也没办法出声反抗,只能被动忍受。
不知过了多久,噪音渐渐轻了,从她嫁过来到现在,一直没有停止朝山洞内吹着的冷风好像也停了。
“主卧”里的温度渐渐高了起来,阮秋秋却还是觉得很冷。
她朦朦胧胧的睁开眼,费力扭过头,只匆匆瞥见一个满手是血的身影和被暴力嵌在石壁里,很厚实的兽皮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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