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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凤奴(重生) (南淮羽)


  他们此次花费心思过多,甚至包括我们黎家。八方王侯来朝,国师后裔的万家回归中州江都,小陛下首次与皇后洪氏出席这等大宴,我这位北凉狼女作为新任修罗主南下。
  这场舞不是给太皇太后看的,这是跳给诸多势力,以我为引,在皇城布下的一颗明棋啊…
  新皇登基未稳,父王摄政长公主辅佐,但实际关系如何,并不好判断。
  我不知道那些朝廷政客,名门贵族之流究竟要把这池暗流导向何方。但如若我搞砸了,那恐怕是要出麻烦的。”
  “殿下说话,越来越有阿离公子的风格了。”
  流月忍不住嘟囔着,“流月脑子不好使。您说的,我都听不太懂了…”
  “只是依葫芦画瓢而已,在他身边呆了那么久,我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黎九沉默了片刻伸了个懒腰,休息够了从青石上蹦起来。
  她转过身,拿手指戳着对方的头,咧着嘴坏笑,“小流月,我的意思就是说啊…如果我们没有完成好这次的任务呢,很可能要被我二姐气得绕着皇城,追杀个几天几夜。
  我可不想刚刚和那群禁军运动完再招惹了她…那女人发起飙来连元逐都挡不住,惹不起惹不起!”
  “对对对!”
  流月瞬间记起那碗被啃得骨头都不剩的茯苓鸭,顿时一个激灵,随即感同身受表情凝重地点了点头。
  嗯嗯懂了,主子这次如果没跳好舞,很可能会再把厨房炸了,做一堆黑暗饭菜给她和阿离他们吃。流月认认真真地这么想着,立时觉得自己身上担子很重。
  “懂了吧?”
  黎九看自家侍女一副鱼死网破宁死不屈的表情,对自己的解释力颇为满意,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
  “走了,这府中陈年旧物甚多,不如到处翻翻看,说不定能找到什么线索呢!”
  ——
  “主子,这位镇国公主,可真是位兴趣广泛的女子!”
  流月站在西侧的偏殿,看着梳妆台隔壁的陈物架上横七竖八地摆满了各种小玩意儿,由衷地赞叹道。
  她细看之下,从房梁正中悬挂的东海镂空雕花蚌珠,到陈物架上游人匠工们绘画用的草纸炭笔,再到已经很难再见到的的卜术算筹都均有涉猎,忍不住轻声称奇。
  “你看,这两个偶人好漂亮,可惜被摔坏了…”
  屏风外的阳光透过墨梨木的陈物架,照在了昏暗的房间里。流月微微弯下腰,东上三层的第二个格子里,并排摆着两个被摔碎之后重新拼好的白泥瓷女偶。
  只可惜白衣的那个女偶从腰间斜斜裂出了一条缝隙,一直延伸到了底座。另一个黑衣的则只剩下了一只左臂,头和身子在颈部被齐齐摔裂后接在一起,显得诡异非常。
  “…主子,你在听吗?”流月盯着这两个人偶越看越心慌,忍不住再度问道。
  没有人回应,她小心翼翼地转过头去,看见黎九直勾勾地正盯着墙上的一整副母狼皮发呆。
  “哎呀,这不是北疆的雪原苍狼吗?”流月惊叫了一声,立时认了出来。
  “母后与姨娘少时关系甚好,送这个皮毛当作礼物,倒也没什么。”
  黎九回过神来,“很久之前北凉世子确立后,都会驯服最狂暴的马王,骑着它去狼群中叼一只狼王的幼崽抚养长大。
  然后在称王那一日放入修罗殿,一人一狼互相搏杀至一方死亡,经常几日几夜不休。
  那时候的北凉王们是真正被卞唐朝臣们称为狼王的时代,我在云州的房里也留着一副。不过镇国公主府这一副,恐怕在整个江南地区,都很难找到同样的了。
  后来北疆修罗殿一次变法之后,继承者确立的刑罚私牢颇多。当时的北凉王是个极度宠子之人,不愿让世子受苦。那位修罗主又是贵族后人,自认身份高贵,便联合取消了世子称王时的制度。
  所以,那里就彻底沦为奴隶死囚们互相死斗,供百姓观赏的地方了。”
  “原来如此。”侍女点了点头。
  “等等…你刚刚问我什么来着?”
  黎九忽然转过头,后知后觉地盯着流月站起之后颇为难看的脸色,“什么…偶人?”
  “啊,就是这一对。”
  她连忙把主子拉了过来,指了指陈物架,“你看,这两个定制的偶人好生精致,只可惜摔裂了。”
  “唔…我听阿离说过,看起来,它们似乎是扬州的福偶,江都民间流行的一种祈福方式。”
  黎九探着身子细细地端详着,一边给对方解释,“他之前跟我提到过,这些福偶经常会在上元节那天,由挚友或情侣们亲手制作,然后送入保障湖旁的庙堂祈福,以求永结同心,平安顺遂。”
  “怪不得,不过这两个福偶都是女偶,应该是哪两个贵族女子决意义结金兰时所制。”
  流月小心翼翼地把那个少了一只左臂的黑裙偶人放在掌心,前后观察着,“嗯…这个黑衣女偶上绘的暗纹是红石竹,还有北疆特有的盘狼纹…想必是您母后没错。
  至于另一个,恐怕就是这房间的主人,镇国公主李广仪了。”
  “流月,你恐怕说错了。”
  窗台上有飘落的白棠花瓣被无声掠起的风吹走,飘飘悠悠降至地上。她从对方手里接过黑裙女偶,又弯下腰,把另外一个偶人拿了起来,轻声道。
  “这里其实…恐怕还有第三个女福偶。”
  “什什什什么意思?”她被主子的话吓了一个激灵,眼睁睁地看着黎九捧着那两个偶人看了又看。然后把黑衣女偶的头给小心翼翼地拧了下来,放在了桌子上。
  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一脸惊悚地看着她。
  “头和身子间裂缝的连接处不对。这张脸,不是我母后的。”
  黎九吐了吐舌头解释道,“卫宁焕将军曾经说过,我二姐黎锦,模样举止与母后极其相似。黎锦她虽然生在北疆,但单论长相,却是个活脱脱的江南美人,容貌白皙柔美。
  可你看这个女偶的脸,虽然神态颇为年轻俏丽,但妆容华贵雍容,盘起的云鬓上珠钗步摇零落,不像是北凉王室的装扮。”
  “那她…”
  流月闻言也仔细查看了一番,点了点头,“也对,北疆风俗与扬州不同。
  如果是凉王后的话,那想必会是遵从北凉的风俗,上盘斜月鬓,长发束红绸,眉间坠一金缨。不会是这个偶人的模样。”
  “你想问,那她究竟是谁?”
  她抬起那个白衣女偶的底座。窗外明烈的阳光透过白海棠的树梢,透过层隔的陈物架,自福偶的裂缝间穿过,在少女的眼尾化为一道闪电状的光斑。
  “有人拿走了她的身体。”
  黎九轻轻说着,把底座与上身分开,竖在了食指与拇指之间,微微翻转着,喃喃自语。
  “这衣上的海棠是白色的,底座鹤羽也是白色的…”
  树上的白海棠就算开得再高再盛,最终结局却只有下坠。
  而鹤,宁受九死拔羽之痛,终有一日也会魂归长空,追随金乌行车而返。
  她指间的底座停住了,自海棠树上洒下的细碎阳光照在了一直笼罩在阴影之下的底座上。
  底座侧的衣角鹤羽暗纹纷飞,在白泥瓷烧就的福偶陈旧发霉的底座下方,歪歪扭扭地用刻刀与红泥印上了一个字。
  靖。
  “这,这是…”流月愣了,下意识地向后退去,手肘一下子撞在了身后的梳妆台上。
  极轻的“啪嗒”一声响起,两人纷纷扭过头。只见梳妆台上的镜子被她那一下碰撞卡成了一个倾斜的角度,直直对着屋内正上方的东海蚌珠。
  刹那间窗外阳光倾泻在了铜镜之上,黎九抬起头,只见那雕花的镂空蚌珠之间隐隐有什么东西一闪,纵横交错的奇怪纹路泛着光芒,顿时出现在了偏殿空余的地面上。
  “…是鹤。”她低语了一句,随即拔出狼吻踏着梳妆台一跃而起,将那蚌珠连绳结带珠一同削下,稳稳落在掌心。
  “主子,这恐怕是个机关图。”
  流月跟惊风呆的时间长了,对这种东西极为熟悉,“我在古书上看到过,这种东西多用于谍者们传达军机情报。
  在多层的镂空珠子内置一通体清透的琉璃球,内里可绘繁复的图纸。交战期间,只要每次更换扭转外部的蚌珠,两相合并,便可互通军情。”
  她说着,顺着不语的黎九目光望去,不由得也呆住了。
  黎九手中的蚌珠内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里面的珠子,被之前的那个人拿走了。”她凝眉轻声道。
  ——
  正午未到,黎九已经把流月给差了出去置办食材。
  她自己则在公主府里随意散着步,嘴里轻轻地哼着缠着萧世离教她唱的小调子。
  “白蘋白呦,向江边…”
  她提着裙子,百无聊赖踮起脚尖,一下又一下地踩在回廊立柱斜斜投下的阴影缝隙之间,发出微弱地哒哒声。
  偌大的公主府里除了绯红衣裙的女孩,竟然空无一人。原本温软宛转的小调被黎九唱得清扬欢快非常,她旋转着身子越跳越快,向前优雅地探出一只手臂保持着平衡,像是仰颈的鸿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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