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瞥他一眼,心想这年头连小偷都老龄化严重了啊。
云柏见警察不搭理他,他又急切地朝云禾喊:“云禾云禾,你这是干什么啊,我是你外叔公啊,你怎么能叫警察来抓我呢?”
云禾刚才好像因为害怕似的躲在周满身后,这会儿听到云柏叫她名字才慢慢探出个头,好看的杏眼眨了眨,盯着云柏看了好久,才慢吞吞地问:“外叔公?”
云柏见云禾有反应,心里一喜,继续打感情牌:“没错,我是你外叔公,那是你堂舅啊。”
云跃也赶紧加入了认亲队伍,看着云禾就跟看自家亲闺女似的:“云禾我是堂舅啊,小时候还抱过你。”
抱没抱过云禾不记得了,不过这戏还是得继续演足。
云禾无辜地眨了眨眼,轻声细语地问:“那既然你们不是小偷,为什么昨天要把我锁在外面啊。”
这语气里还有几分委屈,模样看起来也是可怜的。
云柏心虚,眼神闪了闪,扯了个谎:“没听见,外叔公年纪大了,耳背。”
云禾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忽然朝着云柏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来:“啊,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是因为外叔公想霸占着外公的宅子不还给我呢。”
云柏尴尬地笑了笑,避开了周围打量的目光,说:“怎么可能,我们都是一家人,哪里霸不霸占的。”
云禾点点头,说:“我知道,外叔公住在这里,肯定是想帮我守房子呢?外叔公向来心善,知道我外公外婆去得早,我妈妈又因为车祸昏迷不醒,这才多多帮衬。如今我长大了,带着妈妈回来了,以后这个房子由我来守就可以,外叔公这些年也辛苦了,该好好休息了。”
云禾这番话说下来,云柏反驳的余地都没有。他原本还想着用长辈的身份压一压,现在,云禾把他捧得高高的,他再拿出长辈的身份就显得不合适了。
虽然这话说的漂亮,不过在场的其他人也看得出这其中的门道,况且云柏一家的品性,在镇上也不是什么秘密,倒是云禾这个小丫头,四两拨千斤,整得云柏完全下不了台。
两位警察同志也明白了事情的因果,原来是恶霸亲戚欺负孤儿寡母啊。
于是,在大家的见证下,云禾轻松地收回了宅子,云柏一家也灰溜溜地搬回了自己的宅子。那边的宅子可不如云禾外公这处宅子好,加上空置久了,房间里一股子霉味。
云雪气得不行,想要出门找云禾理论。
云柏让云跃拉住了她,说:“小雪啊,现在别去闹,大家都看着呢,我们讨不到便宜。”
云雪不甘心:“爷爷,你难道害怕云禾那个小丫头。”
云柏想到今天那小丫头,头脑挺灵活的,不过卖乖装无辜用一次也就够了,既然他们当初可以赶走云嘉柔,现在,也当然可以赶走云禾。
云柏当即就有了主意,叫来一家人简单的商量了一下对策。
另一边,宅子拿回来了以后,周满陪着云禾去疗养院将云嘉柔也接了回来。
当晚,母女俩便住了进去。
周满帮着云禾收拾好了才离开,云禾去洗了个澡,刚准备躺床上的时候,麦苗的电话打了过来。
“阿禾姐,我进嘉宇传媒了。”听起来麦苗十分高兴,声音很轻快。
云禾说:“恭喜苗苗。”
麦苗问:“阿禾姐在那边安顿好了吗?你说的那个或许可以医治阿姨的中医找到了吗?”
云禾:“安顿好了,唔……那个中医还没来得及打听,不过这边环境很好,适合养病。”
“那就好。对了阿禾姐。”麦苗新入职,忙的不行,差点忘了,她说,“柏舟竟然亲自给我打电话了,想要你的电话号码,不过我没告诉他。这个柏渣男,必须让他充分认识到,今天他对你爱搭不理,明天的阿禾姐他高攀不起。”
云禾被麦苗逗笑了,她笑了好一会儿,才问:“他找你干什么?”
麦苗说着就来气:“就他那两套房呗,发现你压根没要,又疑神疑鬼的,觉得你在策划什么阴谋。”
云禾拨弄着自己半湿的头发:“阴谋啊,他还挺敏感的。”
“啊?”麦苗问,“真有阴谋啊。”
云禾笑了:“不说他了,今天我也忙了一天,有点累了,苗苗也早点休息吧,别老是熬夜。”
麦苗:“那阿禾姐早点休息。”
顿了顿,又说:“阿禾姐,都会过去的,我在京市等你回来。”
挂了电话,云禾走到窗边,目光望着远处,渐渐变得悠远。
翠微山上,雪顶寺。
僧人们已经做完晚课休息了,寺院后面有一栋房子还灯火通明。
关山站立在晏少舒面前,报告今天云水镇上发生的一切。
晏少舒专注地雕刻着手里的佛像,他的指骨分明,金色的小刻刀在他指间飞转,没一会儿,一尊慈悲肃穆,宝相庄严的佛像就雕刻完成了。
晏少舒放下刻刀,用手帕慢慢地擦着手指上的木屑,屋里的柔光落在男人鼻梁上的金丝眼架上,泛着冷意。
“你觉得云小姐怎么样?”
男人的声线温和,神情淡然。
关山实话实说:“聪明。”
晏少舒放下手帕,微微抬眸,淡声道:“不仅聪明,还很有趣,原本以为她拿不回那个宅子了。阿山,你让人盯着些,在我的地方,别让云小姐委屈了。”
关山点头记下,离开之前,问道:“先生,小楠那边还不知道您已经回来了,要通知他吗?”
晏少舒说:“不用,让他专心跟着齐老先生。”
作者:云禾:装可怜,我是专业的!
第6章 流言
流言
第二日,云禾就开始四处打听那位中医圣手的消息。
中医圣手是外界给这位老先生的称号,但实际上,这位老先生十分低调,行踪也是飘忽不定的,这些年更是像隐退一般,没了任何消息。这期间,不乏有心人砸钱找人,但最后什么也没有得到。
云禾之所以猜测那位老先生可能在云水镇,是因为当年云松曾经提到过,每年入夏后,有一位老先生会来云水镇避暑,这位老先生没什么爱好,就喜欢拿着一卷银针到处扎人,当初云松也是被这位老人家的银针扎过,这才结下了缘分。而且云松的形容,也和外界流传的中医圣手形象能对应上。
在疗养院查看过云嘉柔的状况后,云禾才想到了这位老先生。她如今虽然保留了医术这项能力,可是在现实世界却有限制的,光凭她一个人是不行的,所以她想决定带着云嘉柔给这位中医圣手瞧瞧。
如今已经入夏月余,那位老先生应该也来了云水镇。可是连着好几天,云禾也一无所获,倒是见过几个中医,都不是那位老先生。
云禾担心自己私下打听惊动了老先生,所以,拉着周满打掩护。周满性子开朗,又十分会说话,在云水镇十分吃得开,这几天她领着云禾混迹在人堆里,别人只当周满是带着云禾出来熟悉人的,周满问什么,大家也都十分热情的告知。并没有什么怀疑。
倒是晏少舒,连着听关山报告了几天镇上发生的事情,若有所思。
他问:“除了每天和人聊天,她还干了什么?”
关山说:“三天前在镇上的中医堂抓了药,分别在三家不同的中医堂。那些药我打听了,是给云小姐母亲的用的。”
晏少舒放下手里的金色刻刀,又拿起砂纸细细打磨手里的那尊佛像,他目光温润,看不出情绪:“她在找人。”
“先生,她在找谁?”
关山警觉起来,自从晏少舒搬到云水镇养病,整个云水镇都在晏家的势力范围内,没有人敢明目张胆地在云水镇打听什么。而现在这位云小姐竟然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找人,他还没有发现。
晏少舒淡淡地抬眸,看向关山:“找齐老先生。看来老先生的行踪泄露了。”
关山立刻低下头:“抱歉先生,我这就去查。”
晏少舒没说话,继续拿起金色的小刻刀,雕刻未完成的佛像。
关山悄声退出去。
屋里,又恢复了安静,只有金属刻刀嵌进木头的声音。男人整个人半伏桌边,他的身后,是整整齐齐排列有序的佛像,或卧或站,或喜或怒,佛生百态。
晏少舒不喜欢明亮的灯光,雕刻室里的灯光十分柔和,可这柔和的光线却生硬地将男人撕扯成了两半,一般光里,一半暗里。
光里,他有慈悲相。
暗里,他是阎罗心。
忽然,刀尖划过血肉,血珠滴在佛像的额头,如朱砂点额,神貌慈悲。
晏少舒眸光幽深,静如寒潭,他目光盯着刀尖,然后用力,往深里而去,变态般的自残并没有让他感到痛苦,反而勾了勾唇,淡淡地笑开,看着整个佛像被鲜血染红,他才慢悠悠地拿出手帕,把手指一根一根地擦拭干净。
关山很快着手开始调查,同时也派了人紧盯着云禾。云禾出现的时机太巧合了,如今又私下里打听齐老先生,这不得不让关山怀疑,云禾是冲着晏少舒来的。
云禾这几天打听无果,倒是惊讶地发现有人盯着她,她也没有打草惊蛇,假装不知道的样子,和往常一样,叫上周满,往人堆里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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