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练自幼的梦想就是当一个警察,误入歧途才进了重剑队。捕役是什么?放在现代就是刑警啊,跑一线的那种。萧练立马对颜小刀表达了十二万分的敬意。
这下弄得颜小刀浑身不自在,从来没有哪个士族子弟对自己有这般客气过,何况还是京城里举世无双,矜贵得不能再矜贵的,当今皇上的亲孙子,南郡王爷!
与南郡王爷相比之下,那跑义庄,扒祖坟的南郡王妃,都显得正常了。
再一联想到几日前,南郡王爷回京时传出的那番断袖之癖的流言。颜小刀说话都磕巴了:“王……王爷……”
萧练把一碟小点心往颜小刀面前一推,笑的春风满面:“颜捕役,今日来可是那古坟鼠疫一案有什么进展了?”
颜小刀:“是……是,不……也不是……”
萧练往颜小刀身前又凑了凑:“我听媳……咳,阿英给我讲了个大概。可是有人来认领这些尸首了?”
颜小刀咳嗽一声往旁边挪了挪,后悔今天没有把阎无咎带来:“那个,恰恰是,没人认领。”
萧练:“没人认领?”
颜小刀点点头:“京兆府尹将画像已经分发到周围各城镇,没人认领。并且周围城镇,除了姑熟有一个小孩失踪外,没有地方有人失踪。”
萧练:“可是被杀害的那个小孩?”
颜小刀摇摇头:“不是,姑熟失踪的那个是小女孩,古坟里这个是个小男孩,年龄也不对。”
何婧英也微微皱眉。到现如今,十六具尸首竟无一人认领,难道要变成一桩悬案了?
“汪汪汪!”胖虎不知从何处得知颜小刀来了,摇着尾巴跑了过来,笨拙地一跳,跃到颜小刀身上,压得颜小刀差点把中午吃的肉末饼都吐出来。
萧练踢了踢胖虎的屁股:“嘿,你这狗,对我都没那么亲热。”
胖虎不理,只顾往颜小刀怀里钻。
何婧英对胖虎这般行径十分不耻:“胖虎,你干脆跟颜捕役走了算了。”
颜小刀:“不……不……养不起,养不起。许是中午吃了肉末饼,渣子落在衣服上了,没清理干净。”
胖虎这贪吃的毛病不是一天两天了,隔那么远都能闻到肉末渣子味。
萧练心中咯噔一下,问道:“当日是胖虎找到古坟的?”
颜小刀客气地笑道:“是啊,胖是胖了点,但果真是神犬。”
胖虎是不是神犬,萧练自然是再清楚不过了。一个疑问渐渐在萧练脑海中成型:“那古坟里血腥味重吗?”
颜小刀摇摇头:“那墓里味道虽然难闻,但是不是血腥味。埋在里面的十三个人都是被勒死的,一滴血都没有流。”
萧练:“那为何那古坟外明明砌了砖,胖虎都能闻到?还能隔着一个庄子都闻得到?”
莫不是有人特意用了什么手段把胖虎引过去?只是过了这么多天,恐怕早就被清理干净了。
颜小刀眉头越皱越紧:“既然是有人刻意提醒,也许是有些细节,被我们忽略了。不行,我要赶紧去找阎无咎。”
萧练也一下子站了起来:“我随你一起去。”
颜小刀:“啊?”
这王爷与王妃,是想把他们京兆府尹的饭碗端了吗?
萧练与何婧英刚走出花厅,徐龙驹就跟了上来:“王爷,王爷,您这是去哪啊?”
徐龙驹这几日可没有少在萧练面前晃,还要时刻提醒萧练注意言行,萧练一看见他就头疼:“我出去走走。”
徐龙驹腆着一张笑脸道:“老奴陪您去吧。王爷伤才好,要是被人冲撞了就不好了。”
到底是怕别人冲撞了萧练,还是怕萧练冲撞了别人呢?
萧练面对徐龙驹,站定,嘴角斜斜地扬起一个弧度,舌头一卷就吹了个口哨。
胖虎一听见口哨声就奔了过来,向前一扑就将徐龙驹压在了身下。
这几日萧练在府里也没闲着,暗地里训练胖虎几日,终于派上了用场。
萧练拉着何婧英赶紧跑,一边跑一边回头喊:“徐总管,你可别伤着胖虎了啊。这可是啸天神犬,皇上亲封的,伤着他可是要吃板子的!”
话音才落,萧练就已经拉着何婧英出了王府。
颜小刀哪里见过这种操作,下意识地就跟着萧练跑了起来。跑了老远,颜小刀才喊道:“王……王爷!跑……跑反了!”
萧练:“不是你在带路吗?”
颜小刀:“我跟着你在跑啊,王爷!”
何婧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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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醉酒
三人走到义庄,还没进门,萧练就被义庄的门槛绊了一个趔趄。
萧练指着门槛说道:“原来义庄的门槛真的比别的地方要高啊。”
阎无咎听见外面的说话声从屋里走了出来,一脸疑惑地看着这个穿着富贵的富家公子。
萧练又说道:“这个我知道,就是防尸变的嘛!尸变的尸体都比较僵硬,腿迈不开大步,这门槛高一点,他们就跳不出去。就算是跳出去了也一定会被门槛绊摔倒,摔倒在地上就不易爬起来了,有足够的时间把他逮回去。”
颜小刀只觉得自己背后有一阵冷风吹过,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阎无咎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说道:“不是,这是防老鼠的。”
萧练满脸的失望:“啊?”
阎无咎拽过颜小刀:“这人是谁?”
颜小刀:“南郡王爷。”
阎无咎看了看何婧英,又看了看萧练,很中肯地评价了一句:“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还未等何婧英给萧练介绍阎无咎,萧练就自来熟地拍了拍阎无咎的肩膀:“你这地方还收拾得挺干净的。比什么太平间好多了。”
阎无咎听不懂什么太平间,只觉得这个王爷……一言难尽。他往旁边让了一步说道:“我住这里。还有你知道我是谁吗?”
萧练:“仵作啊。来的路上他们都跟我说了。”
阎无咎这辈子都被人躲着走,唯一不嫌弃他的就是颜小刀。这一下子冒出两个来,还是身份高贵的王爷王妃,他没觉得多欣喜,反而是不自在得很。
萧练哪知道他这番心思,只是一心觉得仵作好厉害啊,特别是古时候的仵作,没有什么精密的仪器,一双手几把小刀就能做到断案的程度。钦佩之余自然就离得近了些。
阎无咎小声问颜小刀道:“他就是那个有断袖之癖的王爷?”
颜小刀点点头。二人不动声色地退了一步,又退了一步。
何婧英见阎无咎与颜小刀二人表情古怪,赶紧说道:“阎公子,今日来是想再查查鼠疫一事的。”
阎无咎无声地看了看颜小刀,虽然没说话,但面上的表情却清清楚楚:“怎么又来了?”
萧练笑嘻嘻地说道:“阎公子这几日都在这里吗?”
阎无咎:“是啊,这几具尸体没人认领,我当然得守着。”
萧练拍了拍阎无咎的肩膀:“兄弟,你幸苦了。走吧,今天请你喝酒。”
堂堂王爷要请他一个仵作喝酒?莫不是有诈?阎无咎一脸狐疑地看着萧练。
可萧练已经不由分说的把他拉走了。
萧练就这么带着阎无咎与颜小刀去了京城排名第一的酒馆。酒馆里的掌柜看着阎无咎进得门来,正欲发作,却又看到阎无咎旁边那人,衣着华丽,目如朗星,不正是前几日里在街上出尽了风头的南郡王爷吗?
两位祖宗结了伴踏进酒楼,掌柜哭也不是,笑也不是,脸上的颜色赤橙黄绿青蓝紫转了一轮,精彩纷呈。
萧练哪管这许多,还以为掌柜是觉得伺候一个王爷为难。直到整个酒楼的客人自动撤出酒楼,萧练都还在感叹,是否是自己以前太过于骄横跋扈,砸过这间酒楼?
萧练将银子往桌上一扔:“最好的肉,最好的酒!”
阎无咎与颜小刀二人不明白这王爷葫芦里卖得什么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只好在一旁待着。
萧练将二人扯过来,压在凳子上,然后再拿了碗,给他们二人斟上。
王爷给自己斟酒?阎无咎与颜小刀何曾受过这样的待遇?阎无咎面色还好,颜小刀几乎就是满面的惊恐了。
萧练见颜小刀一脸惊恐的模样,反射弧终于从地球另一端绕了回来,回归到了自己身上。他这才迟钝地意识到,这个世界是有阶级区分的啊。
何婧英却是一副满不在乎,理所当然的模样,竟然没有半点的不自在。
萧练心里由衷地赞叹道:“混过社会的女人,就是不一样啊。”
何婧英都没在乎阶级不阶级的,萧练当然更不会。
萧练给自己甄了一杯酒。
何婧英:“诶!”
萧练端起酒碗一饮而尽,效仿着电视剧中古人喝酒豪爽的样子,将碗底在阎无咎面前一翻:”二位,我们就算是朋友了,我先干为……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