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尾宿被萧练一颗石子击中肩头败下阵来。
萧练手里一下一下地抛着石头,笑意盈盈地看着何婧英:“媳妇儿,没人拦得住我,我可进来啦!”
何婧英脸色一红嗔道:“不害臊!”
萧练刚往院子里走了步,何敬容就走了过来:“梁王,还有本官呢。”
萧练笑道:“驸马也想和本王过过招?”
何敬容淡定道:“尾宿已经败下阵来,我何家怕是没人打得过梁王了。”
“才不是!”萧芙琳大喊道:“可还有一个人呢!”
何婧英站在萧芙琳身旁展颜看着萧练。
萧练赶紧摆手道:“打不过,打不过,甘拜下风。不过没有新娘子亲自下场的道理吧?”
“自然是没有。”何敬容风轻云淡地笑笑:“王爷可莫要忘了,除了武,还有文呢。”
“驸马说要怎么比。”
何敬容笑着指了指身旁的石桌,石桌上摆了一个棋盘,还有黑白两色棋子:“这个。”
萧练顿时变了脸色:“什么!!下棋??!!!”
番外 大婚3
当李凡带着花轿仪仗队敲锣打鼓走到小山东苑的时候,萧练正坐在石桌前与何敬容下着棋。萧练一脸苦逼,何敬容却是笑得云淡风轻。不得不说何敬容继承了何胤的儒雅气质,连笑都有几分像。
李凡下马踩着黑着脸踩着竹叶走进院子。
能不黑脸吗?萧练纵马一跑,就只剩下李凡一个人带着花轿仪仗队在万人的注目礼下缓缓走过朱雀大街走出城门。
到底是谁结婚?
到底是谁要娶媳妇儿?
李凡瞅了萧练一眼。萧练执黑子,何敬容执白子。看那棋盘上的阵势,那叫下棋吗?那叫吊打,那叫碾压,那叫嘲讽。
萧练一身好武艺,但文化课实在一般般,到了这较量琴棋书画的古代,形同文盲。
李凡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出息。”
萧练看着李凡笑得有些赧然:“你来了就好。”
什么叫我来了就好?
李凡直觉不好:“你输了多少?”
“十局。”
“然后呢。”
萧练笑得有些不好意思:“一局一坛酒。”
!!!!
李凡回头看了看,伴郎只有自己一个啊!!
何敬容十分惬意地看了看摆在石桌旁的几坛子酒:“倒也不枉费我贴了那么久的红纸。”
萧练倏地站了起来:“不下了不下了。”他一把将酒坛子提起来:“下棋我不行,喝酒倒不差。”
想当年用着萧昭业身体的时候,那个一杯倒的体制真是丢人得不行。喝点酒也可以在媳妇儿面前挽回点颜面不是?
李凡:“……”能得你!
萧练回头看了李凡一眼:“你也能喝酒的对吧?”
李凡:“……”你能你怎么不全喝完呢?
谁让自己倒霉摊上了这么个坑兄弟的货。李凡叹口气从也提起一坛酒,劈开坛子:“喝完我们可硬抢了啊。”
两个人就这么站在竹林里,一坛接一坛地喝,将五坛酒一下子喝了干净。
何婧英与刘隐舟站在小窗后面看得都是脸上一红。
两个人一般身高,面容俊朗,李凡脸上那道疤,看了许久之后,也不再觉得那么可怖了。两人单手提着酒坛,直往嘴里倒酒。意气风发的样子,让人看得心里一热。
石坛酒喝完,萧练把酒坛子往地上一摔:“现在可以抢了吧?”
顿时身后锣鼓声响,萧练一拂袖袍走进屋里,顿时愣住。何婧英坐在床上,凤冠上的珠帘遮住面颊。萧练心脏“咚咚咚”地直跳,手心都出了些汗,竟是头一次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放。
刘隐舟和萧芙琳在一旁笑着,身后红娘唱着祝词。这满屋子嬉闹,萧练眼中就只有何婧英一人。
红娘将扎着花的红绸一头拿给萧练,一头拿给何婧英:“接新娘子喽!”
何婧英拿住红绸,见萧练不动,轻轻拽了拽。
萧练这才回过神来。他将红绸在臂上一挽,走上前去一把将何婧英打横抱了起来。
何婧英身体失重,一声惊呼,赶紧搂住萧练的脖子。
红娘在后面惊叫道:“王爷不能这样的,这不合礼数。”
萧练扬起一边嘴角笑了笑,要什么礼数。自己媳妇儿当然自己抱在手里好。
梁王府门前,李凡的一双儿女撒着花,宾客等在门前,远远地看见那花轿,听见那锣鼓声就喧闹起来。
跨过火盆,拜过天地,就送入了洞房。
何婧英坐在椒房里,听着外面的喧闹声,嘴角噙着笑。刘隐舟陪着何婧英坐在屋里,一会儿又掀开窗户往外望望。
“小姐,外面可热闹呢,庐陵王他们灌梁王喝酒呢。”
“小姐,听声音好像是潘游龙喝醉了,唱了一段呢。”
“小姐,古修年那书呆子又在吟诗了呢。”
“哦。”刘隐舟似乎回过点味儿来:“不能叫小姐了,得叫梁王妃了。”
何婧英将凤冠上的珠帘撩起一点。其实什么也都看不见的,只能听见喧闹声。
外面的喧闹声渐渐小了下去,看似是宾客走完了只剩下了李凡、潘游龙、古修年这些人。他们把萧练一把推进了洞房:“新郎倌来咯!”
刘隐舟笑嘻嘻地将喜称递了过来。萧练用喜称轻轻挑开何婧英的盖头。
新娘子明目皓齿,口若含丹。萧练看得愣了神。
刘隐舟见萧练那傻楞的样子,强忍住笑,赶紧退了出去,将门关上了。
何婧英见萧练久久盯着自己一言不发,嗔道:“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我媳妇儿好看。”
何婧英嗔道:“以后有一辈子还不够你看的?”
萧练凑近何婧英,浓浓的酒味顿时扑鼻而来:“那可要说好了,看一辈子,可不许再骗我了。”
何婧英低垂了头,眼里覆盖上一层氤氲的水汽:“好不骗了。”
p.s.没有车,大家死了这条心吧。我271都还没解禁呢。(爆哭.jpg)
番外 鬼面郎君1
李凡,这个名字就没取好,真正应了一个凡字。模样平平,成绩平平,家世平平,好不容易考上一个大学眼看就能毕业出去找工作了,还被车撞了。
在最后一刻他知道自己死了。还死得有点难看,一场三车连撞的车祸,他是夹心饼干中间那层。他后面是一辆大货车,撞上他之后还把他前面的猛禽抵出去老远。猛禽被撞坏了保险杠,他却整个车都扁了,车窗玻璃上全是血。
想想坐在驾驶室里的他死得时候一定不怎么好看。
他这辈子唯一不平凡的估计也是这场车祸了。因为别人车祸都是直接见了阎王或者见上帝,他却穿越了。
在接受了穿越这个事实的时候,他觉得自己还算挺幸运。虽然在一个陌生的地方,陌生的时代,但是他还活着不是?不仅仅还活着自己好像还是一个少爷,不用受冻挨饿还有佣人的那种。而且长得还挺帅。
穿就穿吧,那就活着吧。可惜好景不长。
哦,不是不长,是太短了,也就两天之后吧,竹邑发生一件大事。县令周老爷家的小公子发了疯杀了自己全家。
他爹是县衙的师爷,周县令的拜把子兄弟,周县令死后,他爹嚷嚷着这是阴谋,要以身殉道。
他爹不仅自己要殉道还把他全家给殉了。他自己临阵怂了。
能不怂吗?爹不是他真爹,时代也不是他的时代,那种感情他理解不了。他从车祸中拣回一条命来,他只想好好活着。
所以他爹提着刀向他走来的时候,他反抗了。他虽然是个瘦弱的读书人,但他爹也是个文人,那一刀捅偏了。他流了很多血,但没伤着要害,他没死。
竹邑的人前来收尸的时候见他长得好看,顺手将他救了。
他便去到了另外一个地狱。
他醒来的时候在一个还算华丽的房间里,三层高的一座小楼围成四合院的样子,一共四十八间房,四十八个人。他那时觉得他可能入了谁的后宫了。
他希望当家的是个女人,他尊重同性恋但自己并不是这个性取向。所以当他听人说到“老爷”的时候,他菊花一紧,有点绝望。
他的隔壁住着一个前些天关进来的人,模样好看的很,是个少年。
那少年眼底总是透着一股不信任的神色,还莫名的让李凡觉得他有一股野心。在这样的环境下还能有野心也算难能可贵了。
这个少年跟谁都不对付,唯独还能跟李凡说上几句。
也许是李凡身上怂包气质让他觉得无害,也许是只有李凡不会用狼一样的眼神去看他,谁知道呢?总之这个少年与李凡特别亲近。
不过再亲近少年都不会告诉李凡自己的名字。
这个院子里的人都这样,四十八个人,两个abcd的绰号都没有。没有人有名字。
李凡后来才知道,怂包是不能在这个院子里活的,不把自己当作一匹狼也是错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