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的约定……”
“你喜欢便好。”时亦辰只是说。
说完他便闭上眼,不愿再开口。
阮恬未出口的话咽了回去,有些不安地攥住了他的衣角。
过了好一会,她娇软的身子不住地往他身边缩,不动了。
时亦辰:“……”她便不能不往他身上贴?
感受着她身子的娇软,与萦绕在鼻尖的芬芳,他要勉力克制,才没有拉她入怀。
他的身体崩成一条直线,没有动。
然后他听见了她均匀的呼吸声,那是沉沉入睡后的声音,她甚至打起了小呼噜。
时亦辰:“……”方才是谁说自己不困的?!
“唔,是抱枕!”睡梦中的阮恬欢喜地抓住“抱枕”,毫不含糊地蹭了蹭。
“……”看着熟门熟路地钻入自己怀中的女子,时亦辰眉心微蹙,修长白皙的手指搭上了女子的香肩,想要推开她。
感受到“抱枕”的温度,睡得有些凉意的阮恬动了,灵巧的小手如藤蔓般缠上了他的脖子,紧紧依附着他,汲取他身体的温暖。
她甚至发出一声舒适的喟叹,“唔,好舒服。”
他没有做抱枕的习惯。
忍无可忍的时亦辰决定推开她。
还未动作,阮恬便更紧地缠上他,她甚至将脸埋在他的胸口,委屈地霸着不放,口中还喃喃念道,“好抱枕,不要走……”睡梦中的她模糊地记得,这是一只有情绪的抱枕,需要格外安抚。
时亦辰哭笑不得,推开她的动作停住。他抽回手,选择冷眼旁观。
朦胧中,感觉到抱枕的抵抗情绪淡了许多,阮恬很是满意。
这一次的抱枕很乖,没再抗拒她,她很欢喜。
为了彻底安抚它,睡梦中的阮恬作出一个决定,奖励它。
于是,她的小嘴吧砸一声,准确无误地......亲在了抱枕脸上。
被迫接受奖励的辰辰牌“抱枕”:“……”
第17章
为了安抚终于变乖的抱枕,睡梦中的阮恬作出一个决定,奖励它。
于是,她的小嘴吧砸一声,准确无误地......亲在了抱枕脸上。
被迫接受奖励的辰辰牌“抱枕”:“……”
有什么温软的东西,蹭过了他的脸颊,湿湿的,热热的,只一下便迅速抽离。
时亦尘微怔,抬手去触碰被亲过的地方。那一处,犹带着香软的余温,久久不散。
垂眸看着沾染他后,满足地将小脸埋入他胸口的阮恬,时亦尘的眼神格外复杂。
“唔,辰辰……”睡得正酣的她像是梦见了什么,眉心无意识地蹙起,温软的唇瓣发出一声呢喃。
她似乎在苦恼什么,过了一会又自顾自地笑起来,天真的小脸上全是懵懂。
她的红唇微张着,吐出甜蜜的气息,一瞬间,空气都沾染了芬芳。
时亦尘的眼眸微暗,心头像是被羽毛挠过一般,酥酥的,痒痒的,他不由自主地低下头,去碰那红润的唇,还未触到,便嗅到一股甜蜜的芳香,与它的色泽一般,甘甜诱人。
她的唇近在咫尺,诱人采撷。在即将触到之时,阮恬怕凉似地蹭了蹭他,这一下,让他的眼神徒然清明,迷醉之色褪去,他攸地抽身。
然而,感觉到热度散去的阮恬却不干了。她委屈地张开唇,本能地攀上他的脖子,仰起了头。
她这一仰头,温软红唇与尚不及抽离的时亦辰碰个正着。
时亦辰:“……”
两唇紧密相贴,他已经嗅到了甜蜜的芳香,那甘甜的气息诱惑着他,让他忘记了一切,不由自主地轻启薄唇,试图汲取更多的甘甜。
他的薄唇颤了一下,攸地从旖.旎中抽离。
他竟被她引诱了!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时亦辰凭着强大的自制力才没有推开她,而是垂眸看着她酣睡的侧颜,若有所思。
对于这张脸,时亦辰是厌恶的。皆因他知道这副娇软的皮囊下隐藏的,是如何虚伪毒辣的心。
他不曾喜欢过她,尽管她是他名义上的妻子。
在得知自己的妻子与段炎有染后,他甚至不在意地笑了笑,等着对方提出和离的要求。
对杀她这件事,他从不迟疑。
直到有一天,她牵住他的衣摆,仰起脸,娇美的小脸纯洁无暇,如同一张不染纤尘的白纸。
他亲自祭炼过的魔簪无法窥见她的心思,更勾不起她心中的邪念。没有魔气的滋养,只会让魔簪变回普通的簪子,彻底失去魔性。
而今,这根魔簪得了阮恬的“滋养”,已经变得与普通的白玉簪无异了,魔气全无。
这让他分外无语。
她……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女人?
时亦尘勾起阮恬的下颔,修长的指尖在那个尖尖的弧度上流连,摩挲。当他再次抬起眸,一贯沉静的眸子里,全是惊涛骇浪。
不能再这样下去,杀了她。这个念头前所未有的强烈。与之前的恨意不同,这一次,波澜顿生,他的眼中除了杀意,更多了一丝挣扎。
他的指尖漫不经心地划过她的脖子,流连不去。
就在他决意划下去的瞬间,阮恬的眼睫动了动,似有要醒来的迹象。
作者有话要说: 榨干了,嗷呜,先更一点,争取再更一章。
第18章
时亦辰的指尖漫不经心地划过她的脖子,流连不去。
就在他决意划下去的瞬间,阮恬的眼睫动了动,似有要醒来的迹象。
时亦辰呼吸一窒,正划过她颈项的指尖顿了顿,灼灼地望定她。
“唔,痒痒,别挠我。”阮恬无意识地嘟囔了一声,很生气地挥开那只扰她清梦的大手,然后在他胸口找了个更舒服的位置,侧过脸,又睡了过去。
时亦辰:“……”
时亦辰看了眼自己被挥开的手,又看了眼重新阖上眼的阮恬,心中百般滋味。
更让他无语的是,没过一会,在他的眼皮底下,阮恬又打起了小呼噜,全然没发现身边潜在的危险。这是有多缺心眼?
时亦辰无语了片刻,被她这样一闹,心中翻腾的杀意也散了大半,顿时歇了心思。
紧接着,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是碍眼的缥缈宗弟子。
时亦辰蹙了蹙眉,有些不悦,“柔情蜜意”的时刻被打断,任谁也不会高兴。
那凌乱的脚步声正在靠近,越来越清晰。若阮恬醒着,必能认出,来人便是白日里那位自视甚高,建议时亦辰速速逃命的缥缈宗弟子首领。
很快,那脚步声越来越凌乱,狼狈,显然正在逃命的那几位弟子已经疲惫到极点。
他们被那只吸血魔蚊困于山林已经整整一日,原本的七人小分队死了五人,只剩下为首的陈灵溪与另一位师弟。
他们的运气还算不错,那只吸血魔蚊有心戏耍,并没有急着吸干.他们,而是像逗弄玩物一般,看着他们一个一个死去,然后再饱餐一顿。这让活下来的人有机可趁,堪堪逃了出来。
活下来的两人俱是精疲力尽,灵气枯竭,拼着最后一口气逃到这里。只因逃命的时候,他们发现,那只吸血魔蚊似乎对这一处有所忌惮,不再紧追不舍。这让他们燃起了希望。后来他们见到朦胧的光晕,嗅到了生人的气息,更是欣喜若狂。他们这是逃出升天了?
在整个妖兽森林腥风血雨,动荡不安的时候,有一处地方,散发着莹莹光亮,宁静得如同置身另一个世界,将森林中的一切危险隔绝开来。这……怕是世外高人吧。
“敢问,是哪位前辈在此?还请示下。”陈灵溪垂下头,恭谨地请示。
能逼退那只吸血魔蚊,在危机重重的妖兽森林构筑出一片自在天地的,一定是结丹期以上的前辈。但凡结丹真人,总有几分脾性,他不敢造次,只好带着仅剩的那位师弟恭敬地请示。整个过程中,他们始终垂着头,不敢抬眼半分。
“我是哪一位,你竟不知?”那声音清越似水涧青石,十分好听,却毫无温度。
等等,这声音,好似在哪听过?
“想起来了?”
男子凉凉的嗓音回荡在他耳边。
陈灵溪像是受到惊吓一般,不敢置信地抬起头,“是你,那个凡人!”
惊讶之下,他的声音拔高了许多,在空旷的夜里显得格外嘈杂。
“嘘,你吵到她了。”时亦辰垂下眼帘,注视着怀中的女子,目光含笑,神色温柔。
“你,你们竟在这里……”后面的话,陈灵溪怎么也说不出口,脸上臊得慌。
方才他惧于前辈的威能,根本不敢抬头,如今看去,才发现,那男子正将女子拥在怀中,修长的指尖漫不经心地在女子的粉腮上流连,时而划过脖颈,时而把玩女子的寸寸肌肤。其姿态亲昵至极,简直暧昧到极点。
这……这是在公然调情呢?还是公然调情?
惊吓过后,陈灵溪抽了口气,很快恢复如常,厉声斥道,“凡人,我不是告诉过你,这林子很危险吗?你竟与她在此……在此过夜,是想送死吗?”此刻的陈灵溪郁闷到极点,什么希望都破灭了。很显然,这个轻浮的凡人绝不可能是什么世外高人,那么,令那只吸血魔蚊忌惮的,一定另有原因。不管是出于什么,那只吸血魔蚊暂时没有追上来,这便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