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嫡女撩人日常 (绵云玛奇朵)
- 类型:穿越重生
- 作者:绵云玛奇朵
- 入库:04.10
那仆人领了命便去查看,张院判指挥着几个侍卫将沈昭抬到内间去。
秦星澜只站在一旁隐约看了个大概,回首与陶蓁蓁对视一眼。
沈昭坠马,击鞠赛也只好就此散了。
秦星澜将林氏、陶蓁蓁扶上永定侯府的马车,转头却见沈昀走过来。
沈昀先是向林氏与陶蓁蓁见了礼,又转头向秦星澜温声道:“今日之事,表妹可吓到了?”
秦星澜福了福身,道:“未曾,多谢殿下关心。”
顿了顿,她又笑道:“以前未曾听过殿下擅长击鞠,今日一见,殿下这马球打得极好。”
她想了想还是要恭维一下沈昀,伸手不打笑脸人,多拍拍马屁以后好办事。更何况,她想,沈昀今日打得确实不错。
她以为沈昀会谦虚地道一句“过奖”,谁料沈昀眼里的笑意含了掩不住的喜悦,似是被夸奖了的孩童一般,道:“你看见了?辰昱、辰昱真是太欢喜了。”
秦星澜瞧着沈昀眼里的欢喜,心中涌出几分内疚来,她本是恭维奉承一句,以为他只是客气两句,谁料他这般欢喜,倒像是当真了一般。
沈昀接着道:“辰昱本不擅长击鞠,但听闻表妹喜欢击鞠?”
秦星澜闻言点了点头,然后心中生出一个令她不敢相信的想法:他是为了她去学击鞠的?
紧接着,她就听到沈昀温和的嗓音中又似乎带了几分局促不安,轻声道:“辰昱希望,有朝一日,能与表妹一同……”
他声音太低太轻,秦星澜还以为是自己幻听了。
秦星澜眨了眨眼,左思右想不知道该回什么。沈昀似是看出了她的为难,笑了笑,道:“表妹路上小心。”
言罢转身离开。
秦星澜觉得奇怪得很,齐王看起来似是向她示好,可齐王分明是断袖,莫非,真如秦珩所言,是为了内阁首辅的势力?
她想不明白,转头正好对上马车里林氏与陶蓁蓁探究的目光,她挑了挑眉,问道:“做什么这样看我?”
林氏道:“这样吧,你的马让衡之牵着,你到车里来,我有些话与你说。”
秦星澜思忖着的大抵是与刚才的事相关了,于是依言登上马车。
马车上,秦星澜几人坐在摇晃的车厢里。
陶蓁蓁欲言又止,林氏道:“阿澜,你与齐王是什么关系?”
秦星澜只觉得这话似曾相识,忽而想起陶蓁蓁与秦珩都问过她这样的话,不由得叹了口气,无奈地笑道:“我与齐王能有什么关系?之前见过几面,大理寺承他一情罢了。”
“那那只兔子灯?”
秦星澜望了陶蓁蓁一眼,陶蓁蓁抿唇一笑,不语。
秦星澜只好一五一十道:“那日上元节我正巧遇见齐王,他看我可怜给了我一只兔子灯,可惜我后来弄丢了。后来华严寺遇见他,他便又送了我一只。除此之外,再没别的了。”
她又道:“阿娘究竟想说什么?”
林氏缓缓叹了口气,忧心忡忡道:“阿澜,你需得知道,我们永定侯府与林家是绑在一处的,在外人眼里,我们都是太子一党。”
秦星澜道:“为何?皇上最忌结党营私,太子表哥也绝不会做的。”
林氏道:“明华熟读孔孟圣贤之道,君子端方,行事光明磊落,可旁人不这么想。你以为圣上这些年为何扶持萧家?为何东宫太子妃只是一个五品官员之女?不过是为了打压林家,平衡权术。”
秦星澜又问道:“那……这与齐王又有何关系?”
“齐王是已薨的文德皇后所出,这么多年一直不受圣上宠爱,可是……”林氏沉默片刻后道,“当年的事情,是说不清楚的。”
“当年?”
林氏又道:“齐王看着远离朝堂,可有些人不会愿意的。你若对齐王有意,以后难保……”
陶蓁蓁轻声道:“阿娘,齐王他……阿澜心里肯定有数的。”
陶蓁蓁上一世因为侯府为奸人构陷,新帝下令抄家,这才记得新帝是齐王沈昀,那太子沈晔呢?她深居侯府,满心仇恨,与外界隔绝,只隐约记得似乎听到过消息,说是太子病逝。
她已经与秦璟商量着在外地买了几块地,用的是她母家的名义。等到建元帝薨逝前夕,她便想办法让秦璟辞官,再将秦家搬去江南,希望可以避开朝堂纷扰。
想到这里,陶蓁蓁略微安心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小绵朵课堂开课啦!【并没有
此处的打马球主要借鉴唐朝,打马球又名击鞠、击球、波罗球,盛行于唐五代,是一种全民性体育活动。“鞠”是球,有拳头大小,彩绘其面,有“彩球”、“画球”、“七宝球”、“香球”和“珠球”等美名。球杖是木质,长数尺,杖头曲似初月,彩绘,所以又叫“月杖”。马球场平坦,以便策马驰骋、球的滚动。
此处参考书籍:《隋唐五代社会生活史》。
情节若与史料有所出入,是我架空哈哈哈哈
第13章 斗草花
一轮夕阳悬在西边的高墙之后,将周遭云絮染成紫金色。日落的余晖将庭院中树枝的影子投射在青石板上,拉得斜长。西府海棠将开未开,若有若无的芬芳气息萦绕整个月仪阁。
秦星澜坐在庭前一架秋千上,看着几个丫鬟坐在石阶上斗草花。这个道“我有金盏草”,那个对“我有玉簪花”。
珍珠举起手中一束草,道:“我有四季青。”
轮到玛瑙对了,她找了找采来的花和草,不知该如何作答,一时心急,脱口而出道:“我有百日红!”
珍珠笑骂道:“胡说!紫薇花要初秋才开呢!”
玛瑙黑亮亮的眼珠一转,朝秦星澜努了努嘴,理直气壮道:“我说我们姑娘呢,我们姑娘生得这般好看,可不是人比花娇?”
院子里的人听了这话全都笑开了,秦星澜脸上笑意满满,啐了一口,道:“你这小蹄子,斗不过人家倒拿我来说嘴了?看你嘴甜,且先放过你,不撕你的嘴了。”
玛瑙爬起身,装模作样地学了戏里的小生揖了一揖,道:“多谢姑娘!”
秦星澜见了笑得更欢,指着玛瑙扬声道:“我不放你了!珍珠,快些撕她的嘴!”
庭院里这边人正闹着,那头外院洒扫的小丫鬟进来通报道是少夫人来了。
“大嫂?”秦星澜止了动作,道,“还不快请进来。”
小丫鬟福了福身又出去了,秦星澜起身迎了出去。
陶蓁蓁已换上了家中常穿的素色袄裙,见了秦星澜便笑道:“你们这院子好生热闹,我在外头都听见了,这是在做什么呢?”
秦星澜笑道:“能做什么,小丫鬟们斗百草呢。”
陶蓁蓁与秦星澜进了里屋,道:“我有话同你说。”
秦星澜眨了眨眼,心想陶蓁蓁大概是想说白日里晋王坠马的事,便颔首让一干丫鬟们都退下了。
秦星澜不待陶蓁蓁开口,先问道:“大嫂可是想说晋王的事?”
陶蓁蓁点了点头,道:“阿澜有什么看法?”
今日打马球,晋王骑的马突然发狂,致使晋王坠马折了一手一腿,这自然不是小事。可最令她不安的是,那马原本是圣上赏赐给太子沈晔的。进贡来的马,自然不会是被一个马球便吓到了。看那马的样子,也不像是有疾,突然发狂,很难不让人猜想是否有人做了手脚。
后来派人查看也得知,是有人在马鞍下扎了几根银针。那银针陷入马鞍一寸,其余便露在外。刚开始马并无所觉,骑马击鞠,难免颠簸,那银针便扎进马的皮肉。那大宛马受了痛,当即飞奔,狂躁不安起来。
在太子的马上做手脚,居心叵测。
那马本来并无异样,是仆人牵去喂了草料后才出的问题,不管是永乐长公主指使,还是另有他人,这都与永乐长公主脱不了干系。
秦星澜沉吟片刻后道:“击鞠一事本就危险,若不小心坠马,摔伤事小,被奔驰中的马踏伤,那才是最严重的。今日之事,晋王已经很幸运了。”
“莫非,今日之事是针对太子?”秦星澜抿了抿唇,说出心中猜测,“赵王?”
本朝立储,向来立嫡立长。皇后只有太子一个儿子,若嫡子一死,便要立长子。若太子一死,东宫自然落入赵王囊中。
陶蓁蓁道:“赵王是有嫌疑,可其他人呢?”
秦星澜蹙了蹙眉,道:“其他人?齐王?依你所说,齐王最后确实……”
今日看上去是晋王坠马,可若非晋王在马球赛前骑了太子的马,今日坠马的便是太子,可见那在马鞍下放针之人是针对太子。
如此一来,不止秦星澜会怀疑赵王,建元帝也会怀疑赵王。建元帝尚在东宫时,虽身为太子却受到多方打压,经历多少明枪暗箭,甚至有人提议废嫡立长。故而建元帝登基后最忌讳结党营私,也最不喜夺嫡争储。
若太子出了事,圣上疑心赵王,疏远赵王,最得利的不就是齐王沈昀?
陶蓁蓁摇了摇头道:“你只记得齐王会登基,却忘了在齐王之前,晋王会登上帝位。”
陶蓁蓁当日只是提了一下,秦星澜也没放在心上,只当是她忧思成梦,后来方信了陶蓁蓁的话。此刻听她又再提起,不由得轻吸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