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老是跟踪她,每次都是在差不多的地方消失,已经能大概判断出她的方位,又跟丢了没关系,直接去她必经之路上堵便是。
还真是难缠啊。
有种不好的预感,这个人经常跟着她,轻功好像有长进,今儿跟的速度比上次又快了些。
有点烦人。
花溪改了方向,准备带着他绕一圈,把人绕晕跟不上来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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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扉倚在一个宫殿的门口,他离得远,看不清是什么宫殿,但是门口有说话的声音,还有火光,他看着就觉得安心许多。
本打算就在这里歇息得了,等着花溪来找他,他不回去,花溪肯定会担心他,然后过来寻他,这点自信他还是有的。
但是那门口的火光突然挪动起来,他意识到不妙,灯笼被人拿走了,那俩人要走。
身后是无尽的黑暗,唯一的光芒在别人手里,古扉一咬牙,跟了上去。
他们很可能会回杂役处,虽然不清楚自己现在在哪,但是大概方向还是晓得的,应该在极西之地,这些人也是看守的太监,或许是到了饭点,所以他们要回杂役处吃饭。
只要到了杂役处,他就能见着余欢,让余欢送他回来,或者干脆跟余欢挤一个被窝,先凑合凑合过了今晚再说。
心里打着这样的主意,古扉跟了上去,担心被甩,跟的很紧,离得近了,也叫他隐隐约约听清了那俩人说的是什么。
大致是不想回杂役处吃饭,商量着敲诈谁,弄两个小菜。
其中一个人试探性说出一个名字,被另一个人否决,说是前两天刚约过,再约的话,那人该恼了,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给人留点底,别逼的太紧。
他又说了一个,又被否决,接下来提了好几个名字,每一个另一个人都能找到借口,他有些生气,“这还能找谁,你自己说说看?”
“杂役处咱们谁没找过?”仔细想了一圈,倒还真发现了一个,“余欢,余欢那小子咱们一次没得逞过。”
他有点怂,“他?他还是算了吧。”
那个王八蛋拽的很,而且身上有功夫底子,打架很厉害,“上次几下就把咱们打趴下了,疼了小半个月,你这么快就忘了?”
古扉一惊。
这俩人居然是上次找余欢麻烦三个人里面的其中两个,这下麻烦了。
他转身就想溜,没瞧清路,‘砰’的一声撞到墙,疼的惨叫一声。
不远处登时传来警惕声,“谁?”
古扉吓了一跳,连忙爬起来,也分不清哪是哪,慌忙朝黑暗里跑去。
那俩人听到动静,对视一眼,“好像是个小孩,他听到咱们说话了,会不会举检我们?”
另一个人蹙眉,“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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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溪终于甩掉了那个人,使了点小手段,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所以她又回到了听风轩,那人应该没料到,四处找了找她,没找着便一个人回来了。
在门口朝娆玉汇报,小妮子听完面上没什么表情,也没什么指责的话,还说了声辛苦了,等人一走,屋里传来茶杯摔碎的声音,娆玉很是生气的大骂废物,背着那么大的琴都找不着人,养来有什么用?
看来她并不是真情实意送琴给她,还抱着别的想法,比如说有琴拖累着,搞不好可以追上她,然后查清她的来历。
那是不可能的,琴并不是拖累。
花溪进了空间,摸了摸已经固定在廊下的琴。
这把琴绝对是好琴,娆玉经常用,边缘被磨的油润光滑,保存的也很好,定是价值不菲,虽然娆玉目的不纯,小妮子别看才十几岁,心机极重。
不过能将这么上好的琴给她,花溪还是很感激,别的东西都可以自己弄,只有这个太大,拜托小五,小五说这玩意儿没地方藏,送不进来。
她为此苦恼了许久,娆玉一下子帮她解决。
有了这个琴,还有了琴谱,古扉以后就可以自个儿学了,他本身有点基础,只要能看懂琴谱,再多练练便能自学成才。
君子六艺又多了一项,现在每多学一样,以后就少求人一次。
花溪试了试音,音质纯粹干净,随便弹两下都好听,越看越满意,被跟踪的烦恼也不跟娆玉计较了,出了空间,直接朝长锦宫走去。
这个点,古扉应该已经回去,余欢会给他开门的,一般情况下出不了意外,所以她心情很好,就连看千篇一律的古风建筑,都觉得是可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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戍时一刻,余欢将手里的话本收起来,朝远处看去。
没有熟悉的人影,身后的门缝里也没有透出光来,说明里面没人,古扉没回来。
他很怕黑,胆子还小,平时天不黑,已经嬉笑着凑过来,跟他挤在一个地方,有时候借他肩膀睡一会儿,有时候借着光看书,有不懂的就问他。
从他来了这里开始,两三个月左右,从来没见过那小子这么晚不回来。
有古怪。
余欢将书塞进怀里,拍了拍屁股坐起身,踮起脚尖取了门口的灯笼,提着朝古扉的必经之路走去。
古扉话很多,偶尔会透露出一言半句,叫他晓得了每天去哪读书?
很会挑地方,去五皇子的长轩宫蹭学,亏他想得出来。
不让人省心的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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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扉慌不择路,跑进了死胡同里,他奔到了尽头才发现,想回身已经晚了,那两个混蛋堵住了出口。
其中一个已经认出了他,“是上次帮余欢的那个小子。”
“他俩感情倒是挺好的。”
“上次咱们被余欢打,那仇还没报呢,不如……”
目光朝这边看来,古扉一个哆嗦,“你们不是报过了吗?余欢那天之后身上有伤。”
“说什么胡话呢,那可不是我们打的,是管事用鞭子抽的。”
高个的解释了句,“他以为打人是那么好打的,咱们杂役处最忌讳私斗,把咱们打成那样,管事怎么可能放过他。”
原来是管事罚的,不是被打了啊。
古扉憋着气,“冤有头,债有主,我跟你们无冤无仇,你们要找找余欢,找我干嘛?”
高个的叉腰,“就是打不过他,才来找你泄愤的。”
古扉‘呸’了一声,“无耻!”
高个的大笑,“无不无耻,先叫咱们爽了再说!”
他说着抽出灯笼的柄,想用那个打古扉,古扉绷紧了身子,在想怎么还手,怎么给他们致命一击。
上次之后余欢教了他两招,虽然无耻了点,但是管用就好,古扉做好了准备,还没动手,那人一声惨叫,被人握住手腕反手一折,一把推去墙上,撞的头骨砰的一声发出巨大的响声。
另一个反应过来,想还手,也被他一击打中脖子,直接敲晕。
余欢提着灯笼,冷着脸道,“过来。”
古扉愣了愣。
恍惚间似乎看到花溪,花溪也喜欢喊他过去。
余欢根本不等他给回应,也不看他有没有跟上,自顾自转身,比花溪还冷,古扉意识到火光在减少,精神一震,连忙往余欢的方向追去。
边追边问,“那些人怎么办?”
余欢没说话。
“他们要是又举检你,你不是又要被罚了?”
他想起什么,“不对啊,他们人多,你人少,管事怎么会相信他们,不相信你呢?莫不是收了银子?”
其实怀疑是余欢根本没解释,他那么惜字如金,让他多说一句话跟要他小命一样,很有可能。
古扉还想说什么,前面的余欢突然停下脚步,古扉没有防备,整个人撞上去。
余欢跟花溪不一样,花溪是软的,余欢很硬,他被撞疼了,揉了揉额头,抱怨道,“你怎么突然停了?”
“你不是想学武吗?”余欢答非所问,“我教你。”
古扉瞪大了眼,一脸的吃惊和不可思议,“真的?”
“嗯。”余欢难得大发慈悲,多说了几句,“练武很苦,你能坚持吗?”
“我能!”古扉很肯定,“我要变强,好保护花溪和你们。”
余欢直接无视他后面的话,继续朝长锦宫带路,“明天四更准时到门口找我。”
“好!”古扉一口答应。
四更而已,只比他平时多了一更,他有花溪在,花溪有空间,不怕不够睡,既然余欢能做到,他肯定也能做到。
“你要教我什么武功?”他很好奇,“厉害吗?能打败大坏蛋吗?”
“嗯。”这个很简单,回答一下无妨。
“所以到底是什么功法?”古扉绕到他正面,一双眼星星一般,亮的惊人。
“剑法。”余欢平淡无波的心境难得动摇了一下。
“什么剑法?”本能上手,拉住他的袖子。
余欢感觉到了,如果是平时,他可能会抽出来,今儿没有,大概月亮太圆,心情不错,懒得抽吧。
“大自在剑法。”
古扉瞳孔放大,不是因为吃惊,是惊喜,“我也学过哎,以前在书苑的时候,后来……”
他眼神黯然下来,“后来我就被打入冷宫,没机会学了。”
他只学了皮毛。
“你会大自在剑法?”星星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