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再说明白一点，你对于他来说，就像酒吧坐台的小姐，只要有钱，要多少，有多少。”
“你……你说谁是小姐呢！”
被人比喻成小姐，骆诗晴怒了。
“有些东西，你知我知就好，非要捅破，不是找尴尬？”
“行了，懒得跟你废话，好自为之。”
正眼没看骆诗晴一下，女人走远了。
从商务舱离开后，陆震霆劲直往头等舱走去。
头等舱被人包了，陆震霆过去的时候，头等窗里清一色坐满了穿着比基尼的金发碧眼女郎。
这些女郎全部围着一个中年男人，又是给男人端茶，又是给男人捶背，又是给男人剥水果，很不热闹。
第505章 不是我
“陆董，来吃颗葡萄。”
一个黑发的比基尼女孩巧笑嫣然捻起一颗黑色葡萄。
正准备往中年男人嘴里送。
“滚！”
突然的，中年男人抬脚对着那黑发女郎一脚踹过去。
黑发女郎被踹的倒飞出去，一头砸向一旁的椅子。
很疼，血从额头渗出。
可像是习惯了一般，黑发女郎硬是一声不敢哼。
其他女郎也像是见怪不怪，压根没正眼看一眼那被踹的女郎，继续该倒酒的倒酒，该喝酒的喝酒。
陆震霆就那么在不远处站了很久很久。
瞥了眼干站了很久的陆震霆，男人冷声命令。
陆震霆没动，还是一动不动站在不远处。
似惊讶于陆震霆竟然没反应，中年男人挑眉，来了兴趣，“还真是长大了，我说话都敢当耳边风了？”
陆震霆还是没说话，就那么站在那，菲薄的唇紧抿着。
“也罢，翅膀硬了，总是想往外飞的。”
将脚边的女郎一脚踹开，中年男人懒懒起身，往杨小橙的方向走去。
扬手，中年男人粗暴将杨小橙脸上的口罩摘掉。
“啊！”
杨小橙惊呼一声，手本能护住自己的脸。
虎口用力扼住杨小橙的下巴，强迫她抬手看向陆震霆的方向，中年男人冷声：“这张脸，不解释下？”
陆震霆的唇依旧紧抿着。
“陆震霆啊陆震霆，你胆子确实肥了，连我都敢骗了，还说她是你女朋友，呵。”
中年男人扼住杨小橙下巴的手一甩，杨小橙踉跄着跌倒在地。
膝盖跪在坚硬的地板上，杨小橙疼的闷哼一声。
斜睨了陆震霆一眼，中年男人笑说，“陆震霆啊陆震霆，你倒是学聪明了，知道随便拿个女人来骗我了。”
“你想结婚的对象不是杨小橙，而是这张脸真正的主人吧。”
“嗯，也是这骨灰的主人吧。”
说话间，中年男人手里多了一个骨灰盒。
看到那骨灰盒，陆震霆平静无波的眸低终于泛起了一丝涟漪。
那是秦桑的骨灰盒。
是他一直放在床头的骨灰盒。
只一眼，陆震霆就认出来了。
他怎么敢，怎么敢拿！
还有，他怎么拿到的。
杨小橙？
“不……不是我。”
对上陆震霆阴冷的眸光，杨小橙被吓到了，忙不迭摇头。
她连进去陆震霆房间都不敢，怎么敢拿秦桑的骨灰盒。
“啧啧，一个骨灰盒都这么紧张，看来，你真是爱惨了那女人，可惜死了，要是她还活着，那才好玩。”
中年男人颇为惋惜。
“你说我陆耀文聪明一世，当初怎么就被你骗了，竟然相信你会喜欢这个女人。”
“我说呢，当初你竟然那么倔，宁愿眼睁睁看着她被我搞，也不肯听我的命令，原来……呵。”
当初，陆震霆和杨小橙走的近，近到陆耀文一直以为，杨小橙是他女朋友。
为了控制陆震霆，陆耀文三番两次拿杨小橙威胁他。
而为了保护秦桑，陆震霆每次也装出很在意杨小橙的样子。
甚至，在必要的时候，陆震霆还会和杨小橙做出一些让人误解的事情。
渐渐的，陆耀文相信了杨小橙是他女朋友的事实。
每次，陆震霆不听话，陆耀文就虐待杨小橙警告他。
第506章 第一次感到了害怕
有一次，为了震慑陆震霆，为了让陆震霆明白谁才是陆家的主。
陆耀文甚至，甚至还当着他的面强了杨小橙。
也是那一次，陆震霆第一次感到了害怕。
因为太在乎，因为太爱。
陆震霆是真的怕了，怕陆耀文伤害秦桑。
所以，他一直忍，一直默默壮大自己，想壮大到有一天足以保护秦桑，足以毁灭陆耀文。
可一直到秦桑死，他都没壮大到能毁灭陆耀文。
不过，也无所谓了。
秦桑人都走了。
没有了要保护的人，陆震霆无所畏惧了。
冷眼看着陆耀文，陆震霆伸手，冷声：“拿来。”
那是秦桑的骨灰。
被他抱着，陆震霆只觉是一种侮辱。
“拿来？”陆耀文笑，“你还敢命令我了？”
“陆震霆，你要明白，我陆耀文活着一天，你就什么都不是。”
“陆震霆，有件事你似乎忘记了，你的命是老子给的，同时，你的命，老子也可以随时拿走！”
“砰！”
抬脚，陆耀文对着陆震霆膝盖重重一脚踹过去。
陆震霆闷哼一声，单膝重重跪倒在地。
在陆震霆准备起身的时候，陆耀文穿着皮鞋的脚重重踩在他的手背上，来回碾压。
陆家世代是拳击手出生，陆耀文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陆耀文这会虽然年过五十，但是力气远不是普通人能比的。
“咔嚓~”
在陆耀文的脚来回碾压之下，陆震霆的手骨寸寸碎裂。
疼。
很疼。
二十多年来，这样的疼已经重复了无数次了，他已经麻木了。
小时候，他不听话，又或者陆耀文不高兴了，喝多了，也是这么踩他。
陆耀文踩断过他的手骨，脚骨，甚至肋骨。
小时候，被踩，陆震霆还会哭，还会求饶，还会叫妈妈救他。
可随着年纪慢慢长大，陆震霆知道，眼泪，是最没用的。
眼泪不光不会让陆耀文停止虐待他，更不会帮他留下徐茵。
所以渐渐的，陆震霆不哭了，也不会哭了。
疼，疼到麻木。
可再疼，也没有失去秦桑的时候疼。
汗水自额头渗出，陆震霆强忍着，冷声重复：“拿来。”
以前，秦桑活着的时候，他还会畏惧陆耀文，处处防备着他。
可现在，他没什么好畏惧的了。
秦桑死了。
而他，也不想活了。
“想要？”
“跪下来求我啊，像小时候一样磕头求我就给你。”
和小时候一样，陆耀文居高临下看着陆震霆，如同在逗弄一只不听话的小狗。
只是不同的是，小时候，陆耀文是在他饿的两眼发慌的时候，拿食物逗他。
而现在，则用秦桑的骨灰逗他。
“求你？”
陆震霆冷笑，觉得他在痴人说梦。
“不求是吧，也行。”
手揭开骨灰盒盖子，陆耀文走到抽水马桶旁，皮笑肉不笑道，“我数到三，你不求的话，这些骨灰，我就全部倒下去洗厕所了，三……”
“二……”
“砰！”
在陆耀文准备喊一的时候，陆震霆曲着的膝盖重重跪了下去。
对秦桑，他还是硬气不起来，永远硬气不起来。
即便她死了，死的只留下骨灰，他还是没办法做到无动于衷。
那骨灰，是她唯一给他留下的东西了。
他不能，也不可以再失去。
第507章 磕头
“砰！”
“砰！”
一下、两下。
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对着陆耀文，陆震霆重重磕了几个响头。
尊严。
自尊。
在秦桑面前，什么都不是。
“啧啧，这么多年过去了，以为你出息了，没想到，还是一条狗，一条没用的狗。”
脚抬起，陆耀文对着陆震霆的背重重踩下去。
陆震霆被踩的闷哼一声，整个人扑倒在地。
曲身，陆耀文居高临下看着陆震霆冷笑，“知道你为什么只能是我儿子，永远斗不过我吗？因为……你还是不够狠。”
说话间，陆耀文拿着骨灰盒的手扬起。
“砰！”的一声巨响。
骨灰盒掉落在地，骨灰洒了一地。
瞬间，陆震霆的呼吸都停止了，一双眼睛通红的厉害。
桑桑。
“陆耀文，你找死！”
翻身，陆震霆反手对着陆耀文面门重重一拳打过去。
陆耀文侧身，轻飘飘躲开。
秦桑的骨灰盒被毁，陆震霆疯了，不管不顾冲上去还想打陆耀文。
然而，就在他准备打出第二拳的时候，心脏的地方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疼。
手用力揪着心脏的地方，陆震霆疼的冷汗直冒。
再然后，陆震霆腿一软，整个人单膝重重跪倒在地。
很疼。
药效发作后。
陆震霆疼的四肢都在发颤，心脏的地方更是像要撕裂一般。
